“你这孩子,怎么净说大实话!”鹿容笑,电话接通,“喂?我,鹿容!”
鹿容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寥寥几句就挂断了,他对苏砚说道:“等会吧,他派人来接我们了。”
“谁?你那个朋友?”苏砚说。
“准确的说,是他儿子。”鹿容说道。
趁着来接两人的人还没到,鹿容给苏砚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新案子的背景。
早在韩老师还没失踪的时候,大概五、六年前,具体鹿容已经记不清了。那一次,师徒二人就曾在申城干掉了一个大家伙。
当时,申城的一个数一数二的房产大亨,姓顾,顾老板开发了一个新楼盘,耗资巨大,本意是想大捞一笔的,结果建造过程中意外频生不说,还死了三个工人。
三个工人死状极其凄惨,吓得整个施工队都闹着要撤。外界都开始传这个新楼盘是戳了夜叉的屁股,闹鬼。这可倒好,房子还没建一半呢,眼瞅着就已经要黄了。
顾大亨哪能容忍这种事情?
做生意的,或多或少都有点迷信,可是要顾老板放掉这块大蛋糕明显不现实。经熟人介绍,顾老板请了个“大仙”,于是他挑了个黄道吉日,清了场,请这个据说是云游四方,颇有名望的“转世活佛”来开坛作法。
这个所谓的“转世活佛”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结果不言而喻,被地下的东西打得找不着北,顾老板也险些跟着丧命。恰逢鹿容师徒途径申城,发现某处黑云盖顶,必有妖孽作祟,便赶来降妖除魔,危急时刻赶到现场,顺手救下了顾老板二人的命。
原来,这片楼盘的下面埋着一个古尸,这古尸是明朝生人,生前就懂得一些邪门异术,坏事做尽,死后也不愿安生。为了不让那些生前得罪的人或者盗墓贼骚扰自己,他给自己的墓下了禁制。
若是不打扰他便罢,一旦吵醒了他,他即化身厉鬼,杀无赦。
却说这明朝老鬼道行高深,脾气也是凶的不行,他一见韩老师就知道是驱魔之人,不但不逃,反而张牙舞爪地挑衅。不过韩老师到底是韩老师,几番斗法之后终归是技高一筹,轻描淡写,翻手覆手之间就把丫给灭了。
且不说他用了什么方法,出了几分力,反正就表面上看来,那是相当的轻松写意。顾老板顿时惊为天人,觉得韩老师真乃世外高人,比那个“转世活佛”不知道了高了几个东方明珠塔!
顾老板当即拍板,以丰厚的条件极力邀请鹿容师徒成为自己的座上宾,虽然鹿容是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俗人,但韩老师显然不是那种人,他一个子儿都没收。
这一举动更让顾老板觉得韩老师高风亮节,大家风范,是真正的高人,更不愿放师徒二人离去了。
经不住顾老板的软磨硬泡,韩老师最终妥协,给他留了个小木牌,称只要遇到麻烦,便将此木牌烧掉,自己自会知晓,到时候定会来帮他。
顾老板千恩万谢地将木牌收下,然后把木牌给了自己的儿子当护身符。不出意外,儿子还会将其留给孙子,传家宝一样传下去,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我和师父住在他家的时候,他儿子也就十几岁吧,好像叫……顾若钧?小屁孩一个,脾气臭的要死。哥实在是看不不惯这种少爷脾气,就小施惩戒,‘教育’了他一下。”鹿容阴险地笑道,“嘿嘿,从那以后,他就从一个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变成了绑红领巾的五道杠少年,见面就叫我‘容哥’。只要有我在,他绝不敢造次,比他爹都有威慑力。”
苏砚闻言不禁为这孩子感到默哀。
苏砚可是亲身经历过鹿容“折磨”的,鹿容的“教育”必然成为小少爷一生的阴影。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关系,虽然还没见过这个可怜的阔少,苏砚就莫名地对他生出一些好感。
鹿容接着说道:“师父给那顾老板的木牌叫‘子母牌’,他手里的是子牌,我的是母牌。子牌一旦被烧,母牌会跟着化为灰烬。我查过了,现在他家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儿子做主,而且木牌既然在他儿子身上,想必麻烦也是跟他儿子有关。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要等见了面才知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别克君豪稳稳地停在两人的面前,司机位的车窗摇下,一个梳着背头,很精神的中年人探出头问道:“是鹿容,鹿先生吗?”
鹿容点头:“是我。”
中年人友好地笑了笑,对两人说道:“您好,我是少爷派来接你们的,你们可以叫我老杜。两位,请上车吧!”
“行!”鹿容应了一声,又问道,“不过老杜,我的车怎么办?”
“车?”老杜仔细瞅了瞅,没看见四个轮的,直到鹿容拍了拍小绵羊的车头,才意识到鹿容说的是这辆两轮的。
老杜哭笑不得。
他还心说要是有车让自己接什么,感情是这么个车!一开始自己还以为是路边小店哪个客人停在这儿的呢!
老杜难办道:“鹿先生,您这车,也放不下啊!”
鹿容把车推到车屁股后面道:“你把后备箱打开!”
“就算勉强装进去恐怕也盖不上吧?”老杜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疑惑道。
“那就敞着!我相信申城人民的人品,总不能给我偷了去!”鹿容嘻嘻笑着,猛地一用力,把小绵羊扔进了车的后备箱。
咚地一声闷响,老杜的心中跟着一颤,他心疼啊,心疼车的后备箱!
见老杜的脸色不好看,苏砚只得陪着笑,跟他扯些有的没的。直到两人都上了车,老杜的脸色也没有多云转晴。
老杜发动汽车,看似自言自语地说着:“这车很多人都知道是顾家公子的,可是看到后备箱里的东西,恐怕八成的人都不敢认咯,呵呵。”
苏砚和鹿容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傻,听出了老杜话里有话。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小绵羊给我们少爷丢人了!
苏砚皱皱眉,没说话,鹿容却不能忍,他二郎腿一翘,抱着膀子道:“老杜啊,顾家公子?这名号很响啊,我怎么不认识?哦,你说的是那个被我打屁股的小屁孩?哟,他都长这么大啦?都是‘公子’啦?”
鹿容的回答也简单,翻译过来就是:什么狗屁“顾家公子”,见了小爷都是得叫一声“容哥”,我读书少,你甭吓唬我!
“你……”老杜气得手一抖,整个车都跟着晃了一晃。
二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都被鹿容气得控车不能了。
鹿容小孩子心理,还欲再说,好在苏砚够理智,连忙接过话头,转移了话题。
他对老杜说道:“杜师傅啊,这车真不错,内饰低调奢华,坐着也舒服,不晃,得花不少钱吧?”
老杜虽是个司机,不过专业司机,老板的车自己天天开,跟自己的也差不多。听苏砚夸车,老杜立刻也开心了。
“小伙子有眼光啊!”老杜兴奋地介绍道,“这车是去年的款,八十多万,性价比那叫一个高!其实百万以内的车都配不上少爷的身份,不过谁叫咱家少爷勤俭节约,出了名的低调呢?巴拉巴拉……”
一扯到少爷,老杜就刹不住了,嘴上跟抹了油似的,突突突地说了一大堆,全是顾少爷的优点。在他的口中,顾少爷根本就是个完美的人,是天上有,地下无,这个世界濒临绝种,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好男人。
有钱,有脸,有良心;爱书,爱家,爱生活。
简直就是言情小说里那些霸道总裁的真人版,女生择偶的标准典范。
悲惨的是,像这种完美到极致的男人一般都是男二。
第十六章 花谢花开:花店姑娘
“你说这老杜是不是‘隔壁老杜’啊?怎么一说起顾家少爷跟说他自己儿子似的,根本停不下来啊!”鹿容悄声对苏砚道。
苏砚低声斥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你可别当人面说啊,小心一分工钱都不给你!”
“他敢?他不给钱我还打他屁股!”鹿容说道,“我又不傻,这你放心!”
在老杜的啰嗦声中,车子载着苏砚二人来到一栋写字楼前面,两人下了车,老杜示意他们两人直接去十三层找顾少爷。
“你可把我的宝贝照顾好了!”鹿容抚摸着小绵羊,严肃地叮嘱老杜。
“知道了,知道了!我给他弄点上好的草料行不行?”老杜不耐烦道。
鹿容笑道:“草料不必了,充电就行。”
翻出小绵羊里装着的工具小包跨在身上,鹿容和苏砚走进了写字楼。
写字楼的一楼大厅静悄悄地,只有一个前凸后翘的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甜甜地问道:“您好!欢迎……”
“我找你老板。”鹿容说道,“哦,不对,是你老板找我……”
说着,似乎刚意识到前台小姐的身材有多么火辣,鹿容眼前一亮,凑过去道:“……不过让他等着吧,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啊?”
“对不起,他今天没吃药!”
苏砚从背后拽住鹿容的衣领,对前台小姐歉意一笑,在前台小姐惊异的目光中,把鹿容拖进了电梯。
电梯里,鹿容不满地说道:“你拖我干吗?我不就说了两句话吗?我是为了今后的工作打探情报!”
“打探小姑娘的三围和生理期情报吗?”苏砚撇嘴道。
“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鹿容怒道。
“比不上你,你纯洁的像是雪山上的牦牛粪!”苏砚回嘴道。
叮~
电梯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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