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
有天下班的时候,林以聪走过来,对她说:“程小薰,我们去公园里坐坐好吗?”
“哦。好的。”
他们在公园里安静地坐着。他忽然郑重地看着她,郑重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是这样啊。”程小薰笑了,把眼睛眨一眨,露出顽皮的样子。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都不问问我,是否我也喜欢你呢?”林以聪的声音有些急了。
程小薰安静下来,她看着林以聪,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让他知道。你明白吗,有一种爱情,它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可是,程小薰,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也喜欢上你了!从这一刻起,我要正式追求你。”
“是吗?”程小薰轻轻地说,“谢谢你林以聪,不过,我要和你说再见了。”
说完这句话,程小薰就走了,而且她决定不再回头。
从十七岁到现在,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可是在他终于也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发现,她的爱情其实已经完成——她完成了。
'后来'
程小薰回了北京,在北京重新找了份工作。两年以后,她结婚了。
婚礼之前,她接到林以聪来自温哥华的长途电话:
“程小薰,你走后,我以为,我可以从此将你忘记。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有一种爱情,是激烈的,刻骨铭心的,同时也是孤独的,不服输的。我没有忘记你,因为,这种爱情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爱是一朵寂寞烟花/雪小禅
秦素衣总是杜庄澜睡熟时静静地看着他,只有这时,他是完全属于他的,那么安静,像累了困了的一头小兽,甚至那浓密的睫毛也充满了性感,有时候秦素衣想,如果能一生这样看着杜庄澜,应该有多好。
杜庄澜醒了的时候总会吓一跳,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蕾丝胸衣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那么疯狂,那么痴情,仿佛要把他燃烧了一样,黑的眼睛深陷进去,像一口井,长长的海藻一样的头发垂下来围绕在她瘦瘦的身上,杜庄澜笑笑说,为什么要看着我睡觉?而秦素衣总是象蛇一样缠上来说,因为爱,因为舍不得。
认识秦素衣这么偶然。拍广告片招女主角,要那种正上大学的女生,演绎一种果冻,所以,女主角必须是清纯而青涩的,像一枚绿苹果才好,而来的一大群女生莺声燕语吱吱喳喳,只有秦素衣,安静地呆在角落里,旧衣旧裙,一双发了黄的白球鞋,只有她,素面朝天,长发垂下来,那种感觉,真像一只绿苹果。还没有试戏,杜庄澜指着秦素衣说,就是她了。
广告片拍完,杜庄澜爱上了秦素衣。
因为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极具有诱惑的东西吸引着她,但他依然是美女们包围的对象,夜夜笙歌,有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
但是,没有人知道,秦素衣是他的爱怜,像一个可怜的小东西,甚至他都舍不得碰她。也许越是珍贵的东西越容易碎掉吧,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她喊着,疼。他停下来,她的眼中全是泪水了,但笑着说,再来,我喜欢。
没有想到她如此有灵性,几乎是无师自通的,而且那样的疯狂,仿佛每次都是最后一次。有一天秦素衣问,庄澜,你爱过多少女人?
他笑笑,当然很多,我从十五岁就有艳遇,一直连绵不断,不是爱过,你应该问,你和多少女人做过爱?
不。秦素衣说,我是问爱过。有的时候莋爱和爱情是完全的两回事。欢场中的女人每天在莋爱,但是谁有爱情?有一天也许我们身体分离,永远不再莋爱,可是我爱你。
杜庄澜震憾地看着她,这小女子的话象一把刀杀过来,如此赤裸裸,他知道她说的对,但是他改不了自己的毛病,能留在一个女人身边一年已经是奇迹。
秦素衣毕业,杜庄澜说,到我公司来吧,那样的话我会每天看到你。秦素衣轻轻的摇头,然后说,我可能会早早地崩溃了,我看不得那么多美女围绕着你,而你又无法摆脱她们。
秦素衣选择去一家旅行社当导游,牛仔裤,白衬衣,然后还是一双球鞋,依然像个学生。杜庄澜照样去全国各地拍广告,认识很多美女,和她们在一起调情时,总是偶尔会想起秦素衣来,那个寂寞的女子,如今在哪里?
他打电话过来,素衣,想我了吗?和谁在一起?他完全是和女明星们调情的口吻。
烟。和烟在一起,相互取暖,没有你的时候我有了烟,因为它能点燃我的寂寞。当我想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用烟在烫自己的皮肤,这样的疼能掩蔽心里的疼。
不要。杜庄澜嚷道。你这样的爱情会让我受不了,世上的男人不止我一个,你这个傻女孩,太让人心疼了。
他停了自己的制作,从另一个城市飞回来,一进门就把秦素衣紧紧地搂在怀里,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爱了。
他们喝酒,点了无数只白蜡烛,她只穿了黑色的内衣,象一个女妖一样,笑时充满了鬼魅之气,然后她吸烟,像一个烟花女子一样,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爱情。
那天他们喝醉了酒,象两条蛇一样缠绵在一起,无尽无休,秦素衣流了泪,杜庄澜,你为什么会那么有才气,你为什么是个有钱又好看的男人?我宁愿你是一无所有的人,我宁愿你长得象《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只有我一个人会爱上你,而你爱的只有一个秦素衣,那应该多好。
而杜庄澜沉沉地听着,然后说了一句,傻女孩,男人和女人对爱情是不一样的,男人要的是过程,女人要的是结果,所以,痛苦的总是女人,你要记住,男人是最无情无义的动物。
你爱过我吗?秦素衣步步紧逼过来。
这个问题很无聊,也没有意义,我困了,让我睡吧。杜庄澜几乎是烂泥一样堆在了床上。
秦素衣去卫生间,穿上那件最妖治的黑色晚礼服,然后把长发盘起来,第一次她化了浓妆,然后她来到杜庄澜的身边,静静地拥抱着他,像一只猫,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的一个桃花劫,她如此爱他,纵然他花心,纵然他把爱情当做一个过程,爱情就是这样吧,一个欠了,一个要还,而前世,她是欠他的。
然后用绳子一点点捆上他,如《过把瘾就死》中的杜梅,等待天亮。
天亮了,杜庄澜惊讶地看着对面的秦素衣,如疯狂而盛开的罂粟花,而自己是一头困兽一般。他咆哮着,放开我,你这个爱情疯子。
秦素衣点燃一只烟,然后轻轻地吸着,她把长裙掀起来,上面是一个个烫过的痕迹,她笑着说,亲爱的庄澜,这些痕迹我好喜欢,因为它们提醒着我,我曾经这样的爱过你。然后她去放音乐,仿佛来自天外的爱尔兰的音乐,一丝丝吹过来,充满了忧伤,她鬼魅地笑着,杜庄澜,我有时候想,也许和你死在一起是快乐的。
然后她去开煤气,而杜庄澜几乎是疯狂地从二楼跳了下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打上了石膏,自己唯一可动的地方就是嘴,杜庄澜看到了泪眼婆娑的秦素衣,他的第一句话是,秦素衣,我们的缘份尽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不是爱情,这是地狱。
一年之后,杜庄澜结了婚,和一个很平常的女人,他终于厌倦了在漂亮女人之间的流浪,是从秦素衣开始,他喜欢那种像一朵雏菊的女人,是从秦素衣开始,他知道,爱情,是一朵寂寞的烟花。
而秦素衣去了南方的一个水乡小镇,开了一间画坊,每天卖些水乡的山水画,闲下来的时候写写文章、听听音乐,只是夏天来的时候总有人问她,小姐,怎么腿上会这么多的疤痕?她总是笑笑,不做解释,那些是爱情的痕迹,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怎么样的疯狂过,因为爱过以后才明白,当时只是想去爱,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爱,甚至那些爱的方式那样到极致,如果再从来,她一定不会爱的这样寂寞。
而杜庄澜,是从秦素衣开始,才知道爱情到底是么回事,那一定是深入骨髓的东西,让人想起时总有流泪的冲动。
后来,他偶尔在一本杂志上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以为是别人,看了故事才知道只能是秦素衣,因为写的是他和她的那段恋情,她写道:很多人把爱情比喻成各种各样的事物,其实有的爱情只是一朵寂寞的烟花,你以为采到了手,你以为把它插在了头上,当你伸出手去摘它时,却两手空空,因为总是把爱情想象得太美好,容不得它有一点瑕疵,而爱情是需要有缺陷的,那是一个慢慢缝补的过程,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所以,才会在身上有许多的痕迹。
那一刻,杜庄澜落了泪。这才发现,从那次秦素衣开煤气要和他殉情后,他再也没有流泪,而此时,他才知道,因为爱过了秦素衣,他才爱上了寂寞,因为爱上了寂寞,他才知道,爱情,不过是一朵寂寞的烟花。
爱情小站今天到达/雪小禅
一
曾浪从老黄走了以后就想找个人分租房子,毕竟,一个月2000块的租金不是小数,他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不过是保安主任,月薪4000块而已,斩了半壁江山给这个两室一厅是不合算的,但老黄修成正果娶了个北京女子结婚去了,所以他在网上发了条消息,也找一个北漂族与他合租,没什么条件,是个男的就行,因为这是女友丽妮给他提的唯一条件,当然,最好的当然是女友搬过来住,再扯上一张结婚证就齐了,但女友丽妮是白领丽人,一不想这么早结婚,二呢,丽妮说,什么时候你成了这两室一厅的主人咱再说结婚吧。
林紫鹦来时他分辨了半天她是男是女,头发短短的,穿了条破牛仔裤,背着一个包的大提包,一看就是外地人。
找谁?
曾浪倚在门口,他没打算让她进来。
租房子啊。林紫鹦一说话,曾浪才知她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不算难看的女孩子,只不过和丽妮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