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工作不忙,就家里稍微照顾下……倒是你,怎么周六又加班了?”
钱蔼蔼迟疑片刻,“……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事做,一个人太冷清了。”
竺倜亚愣了一愣,“等我回去就好了。”
“嗯。”
这一通电话让竺倜亚更加更加想见钱蔼蔼,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回家,可他该死的居然还给说再要过五六天,真是混蛋,多坚持这么几天到底有什么好的,表示自己脾气见长,不是好惹的?可悲的是这一出完全是自虐式家庭剧,日夜受折磨的不还是他自己?
思念疯长,坐立难安。不然去看一眼吧,她是他老婆,又不是别的谁,偷偷看一眼就回来。一下了决心,健步如飞。
竺母听到开门声瞅了一眼,见是竺倜亚,喊,“就要开饭了,你去哪里。”
“你们自己吃吧。”声音里不自禁透露出欢愉的情绪,竺倜亚发觉后嘲弄一笑,今后可不能够再自己折磨自己了。
先打电话回家,家里没人接,说明钱蔼蔼还在公司。果然,在公司门口等了半个多钟头看到了钱蔼蔼人影,竺倜亚躲在一边看她,面色不算很好,也瘦了,一脸憔悴相。
钱蔼蔼上出租车,他也跟了过去。
快到了的时候,钱蔼蔼的出租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竺倜亚在外等了一会,等钱蔼蔼走后,竺倜亚进去询问,对方说是刚才的小姐买的是感冒药。
感冒了?竺倜亚皱眉。
竺倜亚立刻去超市买了食材,开门刚去厨房放了东西就看见钱蔼蔼傻站在饭厅。
“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穿的这么少!”责怪的口吻,竺倜亚推着钱蔼蔼进了卧室。
“我刚打算上床躺一会。”钱蔼蔼解释。
竺倜亚安顿钱蔼蔼上床躺着,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惊道:“这么烫,你怎么搞的。”
“我吃退烧药了。”
“生病了还去加班,你太不惜命了。”竺倜亚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不行,我看得去医院。”
“别小题大作,”钱蔼蔼笑,“你怎么来了?知道我生病?”
“不知道。我是回来拿样东西。”竺倜亚没好气。
“这么急啊?”
竺倜亚瞪钱蔼蔼。
钱蔼蔼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你买菜了是吧。”
“嗯,你先睡一会,等你醒了就能吃饭了。”
钱蔼蔼还是笑,淡淡的笑容,她静静望着他。
“还不躺下,感冒要加重了。”竺倜亚完全不解风情,故作镇定,冷战的太久陡然接收到这样的目光,他一颗心不由得八方蹦跶。
钱蔼蔼伸手抱住了竺倜亚,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肌肤紧贴肌肤,她滚烫,他温热。
“老公……我想你,真的很想。以后别再离家出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竺倜亚一颗心雀跃如同神州系列冲上了外太空,下面那句话稍微让他的神智恢复了一些。谁,谁离家出走了!
真正的回答却是很没志气的。
“蔼蔼……我爱你。”
“我也爱你。”
竺倜亚猛然睁开了眼睛,“老婆,你刚刚——”
“我爱你。”钱蔼蔼亲了一下竺倜亚,坏笑问,“把感冒传染给你好不好?”
竺倜亚大力拥紧了钱蔼蔼。
如果说之前那颗心是冲上了外太空,那么现在就是在宇宙遨游ing。
真正爱一个人是这种滋味吧,情绪全掌握别人手里,她可以让你很痛苦,也可以让你很快活。他拿自己那颗心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她才是主人。
一个赌约
52
钱蔼蔼为了让竺倜亚安心向公司申请调离项目组,但是理由不够充分,没办法说服总监。一早就料到的结果,她说她工作能力不行,觉得吃力,总监说不是一直做的很好,问是不是有什么私人理由,因为和江柏的谣言?到这里反而反过来宽慰她,那没什么,公司对你有足够的信任。更何况你们即便真的在一起也没什么,又不是一个公司的。
就这样被打发了。钱蔼蔼考虑是不是应该辞职,心里刚起了这么个念头,就开玩笑地说,“老公,你有能力养我了没啊……”
竺倜亚愣了一愣,“怎么,想辞职?”
倒是洞悉她的心思。“嗯,怕一时半会找不到那么理想的工作,所以先通知你做好养我半年的准备。”
钱蔼蔼语调轻松,脸上展露着戏谑的笑容,竺倜亚却没笑,神色肃然,“辞职干嘛,你刚做出点成绩。”
钱蔼蔼发呆,实际她也不想辞职,一旦辞职,这一年半的辛苦努力就白费了,好容易现在处在升职的空间中。
“别辞职了。”竺倜亚肯定道,他不想她为他做出牺牲,人不能那么自私吧,她原本就是事业心重的人,如果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就要耽误她的前程,是不是太自私了?
“……那……还有三个月,三个月企划组的工作就完成了。”钱蔼蔼心里暗自松一口气,实际她还是担心竺倜亚会希望她辞职。
竺倜亚点头,对她笑了一下。
十一月下旬项目组的负责人陪同Q城建委几个领导飞泰国旅游,其中钱蔼蔼自然不得不随行。
第一站是首都曼谷,领导中有人信佛,所以先到了此地参拜三大佛寺。
当日钱蔼蔼在香烟袅袅罄声悠悠的街头巷尾行走,倒有几分受当地氛围的感染,心境十分平和。江柏仿佛也是如此,笑得温润,连往日眼中的三分戾气都统统消失不见。
有导游和其他同事作陪,钱蔼蔼趁机偷懒,脚步越来越慢尾随在队伍最后,江柏见了只是笑,下午吃过饭后再游城,他也学她神不知鬼不觉离了大部队。
钱蔼蔼在摊位前挑与佛相关的纪念品,精致的碗筷,树雕,还有首饰面具之类,看得正出神,左肩有人拍了一下,回头看什么也没有,纳闷着再转头,猛然见到一个恐怖的面具,惊得失声大叫。
江柏连忙摘了面具,“是我。”
钱蔼蔼惊魂未定,不想与他有瓜葛,转身就走。
江柏快步跟在身后,“怎么,生气了?”
钱蔼蔼本想一言不发,可又觉得那样反而显得亲昵,便客气道,“没事了,你去陪他们吧。”
江柏笑,“你可以偷懒我就不行?”
“那随你。”这一回是真没好气了。
进了玉佛寺隔间,小屋内香火鼎盛有多具佛像,导游指着其中一尊道,“这是这里的主角‘托佛’,托佛最灵验是问姻缘,若是能托起这佛座,即是好事能成……”
那托佛大约两尺高,铜制。江柏看得饶有兴致,笑问,“这尊佛有多重?我倒想试一试。”
导游也不知托佛有多重,便问寺中和尚,和尚摇头,“若是有缘,托佛轻如鸿毛,若是无缘,那就是金刚大力士转生也是托不起的。这佛座重量时有变化,有时候女子轻轻一握就拿住了,有时候男子费劲力气也提不动半分。”
导游将和尚的话翻译了一遍,江柏听了越发想试,他凝视神坛前的佛座偏头在钱蔼蔼耳边轻语,“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钱蔼蔼心上漏跳一拍,江柏不等她答已向导游作了要求,先在托佛前诚心参拜,礼毕江柏上前,行动前他深深看了一眼钱蔼蔼,钱蔼蔼没来由紧张起来,江柏对她微微一笑,这边手一动,佛座已然托在掌心。
诸人都拍手恭喜,江柏只是望着钱蔼蔼笑。
钱蔼蔼咬咬下唇,退后几步出了殿宇。
一面心里微微地有些烦躁,一面又自己警告宽慰自己,这不过是迷信,又有什么好烦躁的呢,可到底抑制不住心里弥散的心慌意乱,或者托佛是其次,而是她那颗心本来就尚未坚定。
晚上吃了饭后江柏找到钱蔼蔼,钱蔼蔼坐在宅院走廊望着远处的繁华,江柏则看着钱蔼蔼微笑,“让我猜猜你用的什么理由。”
“迷信,骗术,或者……”
“什么也没有,它真或假都跟我无关。”钱蔼蔼打断江柏。
“可看起来你并不是真的当它无关,你一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
钱蔼蔼只是静静看着他,并没说话,过一会自己忍不住笑了,叹气道,“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她看着他,苦笑的,“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改还不行吗?”
江柏听了也失笑,“不怕越改我越喜欢?”
两个人倒是放松,在走廊静坐一会以后出了宅院大门沿河岸散步。街边有叫卖水果的小摊贩,兜售仿冒手笔皮具的,还有卖花的小女孩。
江柏指着花篮里的鲜花问,“玫瑰,百合,还是紫罗兰?”
“仙人掌。”钱蔼蔼答。
怎么可能会有仙人掌卖,江柏对于钱蔼蔼的故作刁难莞尔一笑。
“听说你申请调职?”
“是啊,那不被你逼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还是有感觉吗?或者……竺倜亚介意?”
钱蔼蔼冷笑以对。这笑容仿佛在说,哪一样都是抬举你。可真实情况却是她没办法否认才不得不如此故作姿态。
行走中又路过占星师,江柏对钱蔼蔼说,“早上那个你不是不信,我们玩这个如何?你不是信星座,各抽一张塔罗牌试试我们到底有没有缘分。”
她伸手,半空中又迟疑,她讥笑道,“我跟你有没有缘分这个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结婚。”
“你明明是不敢。”江柏视线直白,“怎么,怕知道答案。”
“你爱怎么想都可以。”钱蔼蔼无所谓地笑。
“不然……我们打个赌吧。反正闲着也很无聊不是……”
钱蔼蔼显出懒得理他的神情。
“我会愿赌服输,如果我输了,我就回美国去。”
听到这句话钱蔼蔼明显心动了一下,她转头凝视他,“真的?”
“真的。”
“那如果我输了呢?”
“你输了……就陪我跳一支舞。”
“就这样?”
“就这样。”
“听起来很幼稚。”
“是很幼稚,可是,你会答应。”
“先听听赌约的内容。”
“现在是九点四十三分,到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