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晓晓一时语塞,思虑半日才接着道,“就是,这副皮囊还是你们家小姐,可是里面包含的却不是你们小姐了,换药不换汤,明白?”
凌寒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点头,妒霜则马上警惕起来,拉着凌寒到一边,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还不时向秦晓晓的方向瞟几眼。秦晓晓也不去在意,只沿着田埂信步缓缓踱着。约莫是商量好了,妒霜又拉着凌寒小跑着追上秦晓晓,上气不接下气地拦住她,道:“既然你不是我家小姐,那我家小姐又哪里去了?”
秦晓晓歪歪脑袋一耸肩:“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早就换回来了好不好?”
“那你到底是谁?”妒霜眼中满是隔阂,警惕地问道。
“我也叫秦晓晓,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时间来的。”秦晓晓干脆和盘托出。对她们,兴许最不能理解的反而更容易被接受。
“你能拿什么证明?”妒霜接着追问,“拿什么证明你不是妖邪,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后来的?”
秦晓晓叹了口气。难不成叫我造个电脑出来给你看?尼玛文科生伤不起啊。要是你是个我知道的朝代也行,雍唐,又不是唐代,要是了不就好办了?秦晓晓撇着嘴满心纠结,证明证明,叫我怎么证明?因为所以,科学道理?问题是这儿连什么是赛先生都不知道好不?
“要不然,明儿得了闲我和你们去庙里道观里拜祭拜祭?反正狗不理也快周岁了,去求个护身符也是好的。相公也要去乡试了,顺便也替他卜一卦。”秦晓晓
脑子里闪过柯南君破案时瓶颈突破时闪过的大号天雷,向妒霜笑道,“如若我是妖邪,定是不敢进的。你们两个扫听着,记得找个灵验点儿的。”
妒霜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秦晓晓趁机补充:“正好我也想找位先生给我看看相,顺便都做了好了。”
“此话当真?”妒霜秀诶微蹙,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晓晓点点头:“嗯。当然当真啊。说实话,我来了之后,又是生孩子又是坐月子再是忙活摊子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堆事儿弄得我根本没时间去上个香什么的。”秦晓晓说得满是热诚,可心里却在哭喊道:姐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尊奉马克思主义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的无产阶级无神论者就这么生生成了封建迷信的附庸!还得靠着封建迷信来说服两个丫鬟!这找谁说理去啊这个……不过入乡随俗,在这里要是跟两个丫鬟大谈特谈脑电波之类的才会被当做邪恶的黑巫女神马的拖去菜市口活活烧死吧?【你带入错了那是中世纪的罗马教廷啊喂!】
“真的?那太好了!”妒霜面露喜色,“那奴婢肯定记挂着给小姐扫听个灵验的算命先生。”
秦晓晓只剩在心里呵呵了。不过妒霜态度的转变叫她觉得颇有成就感。妒霜这个丫鬟嘴快脑子简单,认定了一件事很难再改变态度,竟这样就消了对自己的大部分戒心。凌寒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很不错,所以一直没什么大的反应,不过这个“被里儿被面儿”理论真真是把秦晓晓自己都雷得外焦里嫩。搞定了妒霜,凌寒就没什么大问题。
解决了这两个丫鬟的棘手问题,秦晓晓心情大好,脚底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甚至哼起来小曲儿。两个丫鬟跟在她后面,也加快了脚步。听见秦晓晓哼的曲儿,妒霜再次提高了戒心,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个,请问小姐唱的是什么?”
“《无忧歌》。怎么了?”秦晓晓一挑眉毛,不知道妒霜态度又开始小心翼翼所为何事。
“没什么。”妒霜皱了眉头,慢慢吞吞退到后面,又抬眼看了秦晓晓好几眼,才低下头再次若有所思起来。
秦晓晓一下子想起来,徐焰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由歌儿开始的。在这个歌剧横行而又消息闭塞的时代,唱着那种风格曲子的秦晓晓无异于异类。更何况,她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小姐,这种风格的曲子自然只有家中的人才听过。现在自己唱起了这种歌,怪道妒霜又开始怀疑了。
“怎么了?我真不是你们家小姐,这歌儿也不是我唱的啊。”秦晓晓开始解释起来,“你们若是想听别的风格的我也能唱,当然,别叫我唱你们意义上的‘曲儿’,我唱不来。”
“奴婢怎么敢?”凌
寒见妒霜不回话,赶忙代她回了秦晓晓,“小姐唱歌随心情,哪能虽奴婢们的要求?”
“‘人生而平等’,你们哪里就低人一截儿?”秦晓晓见凌寒如此轻贱自己,不过有些动气,声音略略有些提高,“那阵儿没说明我是谁的时候,你们这样说自己我也就认了,反正等级观念根深蒂固我也没辙,现在说开了,我自然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任性劲儿上来,秦晓晓才不管她们俩能不能接受呢,非要给她们洗脑。
“奴婢不敢。”凌寒和妒霜立马傻了眼,“就算小姐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姐,可是奴婢们还是奴婢。奴婢就是不得冒犯主子,这是规矩。”
秦晓晓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赌气道:“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我是管不了了。还有,你们要是还不信我的来历,便去寻了黑狗血来泼泼看——看我会不会尖叫害怕之类。不过狗狗好可怜呐被你们放血。”
妒霜被秦晓晓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也是,虽然不是小姐,但是会一点小姐会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既然她说她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来的,可以叫她讲讲她那里的事情什么的。妒霜的玩儿心一下子占了上风,虽然还心存疑虑,但戒心已经减了大半,降低到了最低限。
“你们是不是很难理解啊。”秦晓晓赌气在前面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自己解释得还不够清楚,便又扭转过来,吓了两个丫鬟一大跳,“要是没明白一定要问我啊。”
“是,小姐。”凌寒乖巧地回话。妒霜左顾右盼了一阵,才吞吞吐吐开口:“那要是我家小姐和小姐你换了,那我家小姐去了哪里呢?”
这问话戳到了秦晓晓的痛处,她鼓鼓嘴,嘟囔道:“十有八九进了我的被面儿啊。去吹空调吃麦当当烤暖气啃必败客什么的去了吧?”
“啊?”两个丫鬟这把彻底傻了,“小姐您在说什么?”
“罢了罢了。”秦晓晓摆摆手,“反正你们也听不懂,留着疑问以后慢慢再问罢,出摊子才是要紧事。不过记住了,麦当当和必败客都是好吃的。”说着,秦晓晓的神色瞬间黯淡,看得两个丫鬟都于心不忍,不知怎么着就踩了眼前这位换药不换汤的小姐的痛处。
“小姐,可还好?”凌寒不忍心叫秦晓晓一个人神色黯然,便发问准备分担一下。不料秦晓晓一跺脚,昂首挺胸地说了一句“没事”,便大步流星地向前去了。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自己便再不用藏者掖着端出那种累死人的矜持小姐架子了(其实本来就没端起来),第三种女青年的本质在两个丫鬟面前完全暴露出来。
“小、小姐?”凌寒被秦晓晓情绪的快速转换吓了一跳,跟在她后面迟迟不敢迈步。妒霜在凌寒后面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便伸
出手开始推她。
“妒霜你推我干嘛?”凌寒一个机灵反应过来,有些娇嗔的怒意。
“小姐赶着出摊子,你慢慢吞吞的,一会子小姐等急了。”妒霜的话说得顺口,完全看不出原有的戒心。
“嗯?”凌寒被妒霜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刚刚你不是还要找黑狗血来泼她?怎么就这么一会子就变了?你这妮子!”
妒霜却不以为然:“既然她都明说了她不是妖邪,又有好听的故事要讲,干嘛还要防着?”
凌寒无语。妖邪会自己承认自己是妖邪么?不过妒霜这脑子一根筋的丫头,肯接受了这个小姐还真是不简单。我倒要看看这个占了小姐身体的“小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秦晓晓就是不喜欢消停的样子= =
“今天也不知道那张三还来不来。”显然秦晓晓说明白了自己身世渊源,便不再遮遮掩掩;把自己的本性暴露无遗;“那药断了趟儿可就不好生效了。”
妒霜和凌寒听得满头冷汗:这以前她可没这么明目张胆地热衷于整治其他人啊,虽说这位混混大哥真的是踩了他的肺管子;可是;不至于吧?
“有便宜不占?”凌寒接过秦晓晓的话头,“小姐放心;他不可能不来。”
秦晓晓点点头表示同意,又似想到什么似的把两个丫鬟叫道自己身边;压低声音嘱咐道:“你们两个可记住了;我的身份和来历;咱们家除了我相公知道;就剩你们俩心知肚明了。你们也知道;我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别说是我自己,就连赵家梁家秦家都难逃干系。所以,你们两个的嘴上把门儿的,可严实点儿。别哪天说漏了嘴,给我惹祸。”
“是。”凌寒和妒霜都点头表示记下了,妒霜更是又开始追问问题,“那连赵家的老夫人和老爷都不能说么?”
“自然不能。”秦晓晓正色,“知道的人越多,我、我们家的处境越危险。你们当这些事情都是儿戏么?”
“自然不是,奴婢会好好盯着妒霜的。”凌寒忙掩了妒霜的嘴,向秦晓晓承诺,“既然小姐拿奴婢们当做心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说给了奴婢们听,那奴婢们自然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
秦晓晓很是满意地看着凌寒,心想着凌寒这个丫鬟心思还算细密,比妒霜可靠得多,不过妒霜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儿,不过若是有什么大事跟她商量却不是个好选择。
各自怀了心思各忙起了各的,赵明佺早早跑去池塘那块地去移植桑树去了,凌寒收钱妒霜打下手,张三继续来蹭吃蹭喝,兴致勃勃吃着混了定量巴豆霜的煎饼果子加锅巴菜。
“小姐这药什么时候才能见效啊?”看着张三吃饱喝足摸着嘴走了,妒霜凑过来低声向秦晓晓询问,“看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啊。”
“你低调点儿!”秦晓晓皱着眉,微嗔。妒霜知趣地吐吐舌头,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边问题。秦晓晓无奈地笑笑,只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不再做任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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