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S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WINGS翼-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带着手下,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再好看的电视,也不能缓和我紧张的神经。
  三番四次转头去看那扇大窗,不过是二楼,跳下去也未必会死,连这个都看得如此紧,其他的更不必说。
  不由得人不心寒。
  下午,安燃还没回来。
  有人送饭进来,一碗汤,一碗白米饭,几样菜都装在小碟子里,分量不多不少,明明白白警告着,所有的都要吃完。
  求死不得,谁会蠢得再去激怒恐怖霸王?
  我全部吃了。
  筷子刚放下,立即有人进来收拾碗筷。
  对,他们一直在监视,当然响应速度惊人。
  我知道他们在监视,不管怎样,至少样子上不要太窝囊。
  但低头看,手掌苍白得惊人,不用说,脸色一定更难看。
  安燃的耐性真厉害。
  他在慢慢磨我,连面都不用露。
  我只是一尾血统还不错的黑道小鱼,正被人用恐惧和不安入味,慢慢腌制。
  到晚上,腌得差不多了,享用的人就来了。
  没亲身经历的人,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能把人煎熬到什么地步。
  安燃一到,我已经决定不惜一切投降,当机立断,明明白白说了一句,“安燃,我没有自杀。真的不是。”
  安燃站在镜子前,解着领带,“我说了你是自杀吗?”
  他一句简单的说话,把我堵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我不知说什么好。
  他把领带扔在沙发上时,扫了我一眼,“喉咙的伤好了?”
  “好了……”
  “知道你浪费我多少钱吗?”
  “很多。”
  “知道你是谁的吗?”
  我咬了咬牙。
  因为没听到答案,他一边解西装扣,一边转过身来,看我。
  “君悦,你现在是谁的?”他问得很冷冽。
  意思很明白。
  彼此心照不宣,答案大家都知道,玩的,不过是一个羞辱的过程。
  他是老大。
  他要快意,我只能给。
  我深呼吸,驯服地走到面前,如贡品自动上门。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风弄:并非阳光(17)
“安燃,”我低声说,“我是你的。”
  既然做了,索性做到最好。
  我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伸手触碰他。他静静站着,没有反应。
  安燃好像身上着了火,
  我贴着他,战战兢兢地说,“安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是否我的讨好令他愉悦,他很仁慈地没有讥讽,说,“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这个燃?”我说,“燃烧的光,其实很痛的。”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问我,“君悦,什么光不痛?”
  我说,“阳光。”
  “是吗?”
  “是。”
  他笑得有些无奈,说,“君悦,我并非阳光。”
  我说,“明白了。”
  这么多年,我的点点滴滴他都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
  我摸不到他的心,但是我摸到他藏在腰后西裤里的小匕首。
  他以为我不知道。
  怎会?我知道的。只是当初不敢说,若知道我乱翻他东西,恐怕又被他骂。
  安燃,我并非从未把你的教训放在眼里。
  你那么热,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竭力地抱,紧到极致,贴着身体,缓缓上下摩挲,我知道他的感觉很敏锐,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点疏忽,他就会发觉。
  他语气略为不满,“你又哭?”
  我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已经成功抽出匕首,但是动作不敢过大。
  见识过安燃动作的人,绝不敢和他比快。
  你快,他比你更快。
  他能在我用这把小匕首做任何事之前,把我截住。
  安燃,你看,我多了解你,多佩服你,多崇拜你。
  我小声叫他,“安燃,”
  安燃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什么。
  他说,“君悦,你忽然变得这么乖,真让我措手不及。”
  他又叹,“何君悦,你真会折磨人。”
  我乖乖说,“不会了,我不会任性了。安燃,我一定改。”
  一只手仍抱着他,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移到胸前,好像心跳太快,情动得要安抚胸膛。
  我稍微用力,感觉微微的痛,从胸口向外发散。
  不剧烈,如水的涟漪,一圈一圈。
  什么夺走了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你?是妈妈?大哥?还是黑道里血的气味?
  你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就算变成这样,我也还是忍不住为你疼,疼到绝望。
  安燃,我想走了。
  我把匕首轻轻往里推,安燃很勤快,他的武器总是时时刻刻磨得很利。
  匕首无声无息地入,好像一把尖刀插入泥里一样,但这小东西太小,不过一会,锐利的锋刃就全慢慢扎了进去。
  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大?
  我暗中用力推,刀柄的凸位卡在伤口上,推不进去。
  隐隐地痛变得剧烈,我呻吟起来,我想自己是很笨的,连寻死也显得笨拙。
  可以藏在裤腰中的利器,是那么那么的小。
  安燃可以用它来杀人,但是我,我也许连自己都杀不到。
  或者不应该刺入心脏,用来割气管会更加方便。
  我把全身的力气都注在指上,暗暗执著地往里推,轻轻摇晃手里的小东西,扩大伤口让我痛得发抖。
  虽然很痛,我却只担心进入的锋刃尚未伤到要害,如果可以把它全部推进去,希望可以把心脏剖开两半。
  我拼命地摇晃插在胸膛的细小匕首,渐渐的它终于有些松动,似乎可以往里推动。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安燃的声音。
  “君悦,你在干什么?”他疑惑地问。
  我往前,想继续贴着他,但他一把扯开我,握住我的手腕。
  力度不是很猛,我只是抗拒不了。
  我让他看见我血淋淋的胸膛,血淋淋的手,还有插在上面的,属于他的利器。
  

风弄:并非阳光(18)
安燃,你终于有一次后知后觉。
  我抱你的时候,原来你还有感觉。
  真令人欣慰。
  “君悦,君悦,”他把我平放在地上,轻轻地唤我的名字,“看着我,君悦,不要闭上眼睛。”
  我以为他会怒不可抑,会咆哮得连天堂都簌簌发抖。
  结果他很温柔。太温柔。
  很多人从房外冲进来,骤然煞住脚步。他抬头,沉声说两个字,“急救。”
  很奇怪,我痛得没什么感觉了,觉得就快没呼吸了,居然神志清醒。
  可以听见来来回回惊惶的脚步,可以感觉安燃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胸膛起伏得如此剧烈,说话却平稳得令人安心。
  可惜视野迷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君悦,看着我,慢慢呼吸。”他低声说,“慢慢的,不要动。”
  他说,“君悦,别说话。”
  他说,“君悦,我知道你很痛。”
  原来他知道的,知道我很痛。
  真是心满意足。
  我轻轻叹了一声。
  闭上眼睛。
  11
  没人可以告诉我,在漫长的昏迷不醒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永远存在,有的却永远无法被知晓。
  我有梦见安燃吗?
  我有回到过去吗?哪怕只是稍瞬即逝的短短时光。
  我有见到吗?那个遥远的,被我如此怀念的安燃。
  我不记得。
  醒来后我努力回想,记不得分毫。
  安燃曾经对我读过一片文章,叫《逝去之前》。
  安燃感叹地对我说,“君悦,人真是万物之灵,原来在逝去之前,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事情发生,冥冥间,消失前的灵魂似乎无所不能。”
  我问他,“安燃,假如你即将逝去,最后做的一件事,会是什么?”
  他问,“你真想知道?”
  我点头。
  默然很久,他附耳过来,低声说,“把你带走。”片刻,又看我的脸,温柔地问,“怕不怕?”
  我摇头。
  不怕。
  真的不怕。
  我只怕你不带我走,把我抛在你消失的地方。
  “君悦,那么你呢?假如你即将逝去,最后一件事,会是什么?”
  我磨着细白门牙,“吃了你,把你吃进肚子,吸收进血管。”
  “你以为自己是吃人花?”
  “是你说,消失前的灵魂无所不能。”
  “哦,无所不能。”
  我没有无所不能,或许仅仅因此,我没有逝去。
  没有逝去的我,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最大的现实,就是安燃,安老大,安公子,安先生。
  浑浑噩噩醒来后,仿佛早就等着我睁眼交待罪行般,第一次交谈很快开始。
  安燃第一句话,是个问句。
  迎着我静静的眼,笑着问,“君悦,这次是不是自杀?”
  自从知道自己没成功,就知道少不得被他折磨。
  只是,料不到会这么迫不及待得兴师问罪。
  此罪证据确凿,竟是抵赖不得。
  我吐出一个字,“是。”
  又接着说,“安燃,我知错,下次再不敢犯。”
  没骨气,有什么办法?
  人在屋檐下,尚且不得不低头,何况我面前的是一个翻掌就可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男人。
  安燃看着我笑。一会,他才说,“你也知道有错?”
  听出来没?惩罚的前奏。
  先定罪,才判刑,接着执行。
  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叹一声明镜高悬。
  再感叹,安老大的问话也必须回答。
  我说,“是,我有错。”
  他靠过来,弯下腰,黑影笼罩我,遮住头顶灯光。
  他低声问,“君悦,你知道监狱中,如何惩罚企图自杀的囚犯吗?”
  我摇头,虚心请教,“很可怕吗?”
  

风弄:并非阳光(19)
他不回答,又问,“君悦,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大哥如何处死他憎恨的人?”
  我还是摇头,继续虚心请教,“很残忍吗?”
  安燃近在咫尺,凝望我。
  他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我。从眼睛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