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袋子,两人朝对街走去。
我就一直站在雨中,一直看着他们向前走直到消失。我这才转过身,一步步往回走。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雨越下越大,倾盆大雨砸在我的身上,猛烈而又凶狠,我的心冷到刺骨。柯宇,这是你带给我的副作用吗?
我回到饭店的房间里,整个身体重重地朝床砸去。
第二天我发起了高烧。身体很难受,浑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嗓子干涩却没有力气去倒一杯水来喝。我只能躺在床上,无助地望向天花板。忽然间我很害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谁都帮不了我,我竟然如此孤独如此缺乏依靠。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谁也不认识。我不想找蓝鸿雁,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如此不堪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给我任何帮助,她只会嘲笑我,仅此而已。
身体里像有个巨大的火球,愈烧愈烈,就快要把我融化掉。我疼得想哭,但根本没有力气流出眼泪,我要死了吗?我的思想也开始变得混沌,但唯一清晰的仍是柯宇的脸。
“柯宇,我好想你,你快点回来啊……”我含糊不清地低语。
这时身边的手机响,我看着它在床头柜上震动,那咫尺的距离,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显得很遥远。我转过身体,艰难地去拿手机,柯宇,会是你吗?会吗?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拿到电话,却因此而跌下床,我的身体更痛了,接听电话:“喂……”
“夏夏,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对啊?”
“沛原……”我每说完一句话都要重重地喘气。
“夏夏,你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他更加焦急。
“沛原,我好难过……我想我就要死了……”我刚说完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恍惚间看到有人在忙来忙去的,我始终睁不开眼睛,总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柯宇,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沛原,他正趴在我床边。我想抬起右手,却发现右手背插着针管,向上看去有一个吊瓶,里面的液体正一点点输进我的身体。于是我抬起左手去抚沛原的头发,却把他弄醒了。
“夏夏,你终于醒了!”他开心地握住我的手,从他的黑眼圈可以想象他已经几天一定累坏了。
“沛原,你都有黑眼圈了,没有好好休息吧。”我轻声说,“我这是在哪?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在医院,我从你母亲那要到了你的地址,立刻坐飞机往这边赶,我到你房间的时候你躺在地上,手机还开着,怪不得我一直都打不通。你的身体非常烫,我赶紧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医生给你输了液。”他将我的手贴在脸上,眼神里满是心疼。
“那我妈……她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只说想来这给你个惊喜,我不想她担心。”
“沛原……”我的泪顺着眼角流。
他看到连忙用手抹去:“你哭什么啊?你……”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我看到他奇怪的表情,追问:“什么?”
“呵,没什么,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他笑。
我连续输了三天液才将病治好,沛原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我好了以后就急着要回去,沛原什么都没问,陪着我一起回家。
火车上,我靠在沛原的胸膛,他揽着我,在他怀里我总能安静地睡着。时不时我会歪一歪头,用沛原的衣服将眼角的湿润弄干。我忘不了沛原黑着的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忘不了他那焦急担忧的表情。我太对不起他了,竟然直到昏迷的前一刻脑子里还在想着另一个男人。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抱紧了他的腰:“沛原,谢谢你这么爱我。”
他笑笑,低头亲吻我前额:“怎么了,干吗忽然这么说?”
我摇头,脸埋进他怀里:“沛原,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我一定只爱你一个人。”
他愣了一下,而后更紧地搂我,拍拍我的肩头:“好了,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呢,你还是先睡一下吧。”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听到沛原的心在叹息。我没有多想,只是顺从地闭上眼睛。沛原总是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他总是那样义无返顾地为我默默付出。所以从今天起,我要彻底将柯宇从我的心中连根拔除,因为那里面只能有一个人,只能是沛原。
第11章 生命若能重来(1)
在爱情开始的片刻,命运却向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由此开始,我们的爱情被灌注了伤痛以及晶莹的泪水。
拥抱那划满伤痕的爱情,我的心随着想你而一抽一抽地疼痛。
然而生命若能重来一次,我还是选择,拥抱你……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回到家。沛原将我送回家叮嘱了几句就走了,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的感动又更深一层。我知道这次沛原赶到南方照顾我一定耽误了不少工作,而他却从来不对我抱怨什么。
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火车劳顿还是有些虚弱,我跟母亲随便说了几句便回房去睡了。
其实沛原是想坐飞机回来的,但我仍坚持坐火车。可能是我喜欢火车上的那种感觉,也可能是我还想再碰到来时的那个女子。不知道她现在身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为自己做出决定呢?
我很想告诉她,我已经有自己的决定了。这时柯宇又带着坏笑出现在我眼前,我闭上眼,他还是不肯消失。这一次我没有再胡思乱想,任凭他在我的脑海里耀武扬威。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忘记的。
第二天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我拿起那张纸片,不断地重复想要说的话,因为我怕在看到养母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特意避开母亲的问话,心不在焉地吃早餐,然而越想隐瞒什么事就越是瞒不住的。
“蓝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边吃早餐边问。
我咬了口面包:“没有啊……我怎么会有事瞒你呢?”
“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事没事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其实那天沛原来找我问你地址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事,我也知道沛原不想让我担心,也就什么都没问。”她说,“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老实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妈,还不就是那点事嘛。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不会再想柯宇了。”我搪塞着。
“仅仅是柯宇?”她紧盯着我,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妈,真的没有什么事啊,你不要瞎想了。我吃好了。”我站起身,“我出去一下,过一会就回来。”
“你去哪儿啊?”她仍追问。
“妈,我总得出去找工作啊。”我扯了个谎,“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真的没什么事,不信你问沛原,他不会骗你的。我只不过是生了场小病。”
“小病?”她急切地问,“你怎么会生病呢?有没有怎么样?”
“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走了,拜。”
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家。我顺着纸条上所写的地址找到养母的住处,按响门铃那一刻我仍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门开了,她一脸惊讶与错愕。
我注视着这个曾被我唤作母亲的女人,她显得比以前更憔悴了,我一时找不到称谓唤她,茫然地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去南方旅游的时候碰到二姐了,是她告诉我您的地址的。”我看看屋里,试探问,“我可以进去吗?”
“啊,你进来吧。”她让我进了屋。我有些吃惊于她的改变,她现在变得平淡而安静,远没有以前那样盛气凌人。
我坐在沙发上环顾她的家,布置得很温馨。客厅的墙面上挂着巨幅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都很甜。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其实我和他的过去也像那幅相片一样,被玻璃压着,怎么也接近不了了。”她给我倒了杯茶,看到我在注视那张照片,便说。
“您很爱‘他’?”我淡淡地问。
“你很吃惊?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无奈地笑笑。
“我听二姐说……说您们离婚了。”我的双手摆弄着杯子,看热气袅袅上升。
“嗯。”
“唔……”我寻找着一种比较容易表达的方式,“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也说出过很多伤害您们的话,但今天我来主要是想知道……”
“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你来看热闹的吗?”她打断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这么讨厌我,语气永远不变。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她缓和了一下,“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她的女儿。”
我根本插不上话,只能听她说。
“其实那次吵架你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这次来恐怕也是问这些事吧。”她看了一眼那结婚照,然后又看我,“那我就全告诉你吧。”
“我和鹰奇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很自然地在一起恋爱,结婚,生子,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我那时生下鸿鱼,一家三口都齐乐融融的,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有多可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她没有接,而是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在我怀鸿雁的时候我知道了鹰奇有外遇,我很生气。哼,又有哪个女人会不生气呢?从那时起我们就经常吵架,有时候他会看在我大着肚子的份上忍让我,但他始终不和那个女人断绝来往。我以为生下鸿雁后会好一点,他就能够把心放在这个家上。可是没有,他照样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