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皇帝是你的亲弟弟,而且和你最为要好,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楚玉听闻,叹息一声,这种事……即使何炯不來求情,看在何戢的面上她也会努力去做些什么?
摸了摸何炯的头,强自挤出一丝轻松的笑:“我尽力而为……”
“好!”何炯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喜色,他相信只要三嫂开口了,便一定能做到。
“你三哥呢?”
“他去和继父哥哥们汇合了!”
楚玉点点头,准备乘上已经等候在府外的牛车,忽地转过身。
而何炯原本失落的眼眸瞬间点亮,望着转回身的楚玉。
“你……是要自己去找你的继父还是和我一起进宫!”
何炯二话不说,便跨步钻入车厢内,坐好后笑眯眯的望着楚玉, 楚玉摇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随着车厢的颠簸,楚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脑子里不停翻滚着对刘子业的说辞,而何炯一直睁着双水灵灵如小鹿般萌萌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楚玉看。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楚玉猛地睁开眸子,向何炯瞪去,伸出两只手指对着何炯,故作威胁道:“不许那么赤、裸裸的看着我!”
何炯脸上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嘟着小嘴道:“我洠в**裸的啊!只是好久洠Ъ饺┝耍苁窍肽睿攵嗫纯炊眩庖灿写砻矗
好吧!楚玉瞧着何炯那可爱的表情,摸了摸他的头:“好吧……”
就在两人的谈话中,车厢停止了摇动,颜翊冷峻的声音从帘外传來:“公主,到了!”
掀开帘子,拉着何炯走下车來,望了望宫门前一脸严肃的侍卫,似乎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乘着肩舆來到玉烛殿前,便见到殿外跪下了不少人,楚玉望去,便瞧见那一抹熟悉的绛红色身影,以及其它熟悉的背影,貌似基本上都是何氏家族的人,当然也有一些楚玉不认识的官员。
“是哥哥们……”坐于楚玉身旁的何炯开口道,眉宇间渐渐染上一丝愁绪。
走下肩舆,不少人向楚玉投來目光,何戢转过头來时,正好与楚玉对视,楚玉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脸向着台阶上走去。
紧抿着唇,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很重,努力挺直自己的脊背。
未到殿前,便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秀眉微皱,走上前去,便见到刘子业裸露着上身,一名太医正为他包扎着手臂,身下是一盆近乎血色的水。
忽地,刘子业抬起头來,看到时楚玉,又低下头去,淡淡的道:“姐姐來,是为何家求情的么!”
楚玉索性点道:“是……”
忽地刘子业一挥手,将那太医和那些宫女们赶出大殿,原本热闹拥挤的大殿此时空旷无比。
刘子业自顾自的穿上衣物,缓缓的走到楚玉面前,直直地与楚玉对视着:“在姐姐心中,何戢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一样重要!”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刘子业忽地仰头大笑起來:“是么,是何迈有异心,还和何族联合,想杀了我,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如今躺在那郊野的便是我,姐姐如今还过來为他们求情!”
“先不说何迈最初是否有异心,你为何强占姑姑新蔡公主,将她滞留宫中,还杀一个婢女冒充她暴毙,这种**的事你怎么干得出來,你让何迈如何自容,即便他洠в幸煨模阏饷醋霾皇潜扑鹨煨拿矗 背裼行┩葱牡牡馈
“什么叫强占,姑姑和何迈早就同床异梦,无夫妻之实,我就是喜欢姑姑,她也自愿留在宫中有何不可,更何况,父皇蒸淫祖母,**姑姑们,你怎么不说!”刘子业目眦欲裂的朝着楚玉吼道。
“父皇是父皇,你是你,我只想你好好的,你知道么!”楚玉抓着刘子业的手臂,神色真切:“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人不是解决问睿淖詈梅椒ā
“可养虎为患迟早后患无穷……”
“狗急跳墙,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会做出來,血债迟早要血还的……”
“若他们有本事,就都來吧!宁教我负天下,也不许天下人负我……”
听到最后一句话,楚玉几乎后退几步,瞧着刘子业脸上凶狠的戾气,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刘子业毫不留情的打断“姐姐我不想和你再争辩下去,朝堂上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后殿走去。
楚玉望着刘子业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低垂着眸子,像是失去了力气般,肩膀无力的瘫软在两侧,头紧紧的埋在胸前。
第二卷 渔阳鼙鼓动地来 第五十章 同甘共苦
楚玉不知在殿内站了多久,连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都不知道,在走出大殿,楚玉便一直低垂着头,在仍旧跪着的何戢面前停下,抬起眸子看他,忽地,心一痛,强忍着泪水终于决堤而下,簌簌地如断线的珍珠般落在何戢的衣物上。
膝盖一歪,扑入何戢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细瘦的腰身,低低的啜泣声从何戢怀中露出:“对不起对不起……”
何戢揽住楚玉的肩膀,轻拍着她不停抖动的肩膀:“不要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跪在一旁的何炯伸手扯着楚玉的衣袖,在看到楚玉那抬起的泪眼朦胧的脸时,眼眶也渐渐泛红,鼻子发酸道:“三嫂,你不要哭,你哭得我不好受!”
楚玉伸手擦拭着何炯脸上流下的泪水,歉疚道:“对不起……”
躲开何戢的怀抱,挪入两人中间的位置,学着何戢的样子,双膝跪地,感受着膝盖传來的刺骨冰寒与疼痛。
“玉儿,你不必如此……”何戢皱着眉劝道。
楚玉连忙摇头:“我要陪着你一起,起码这样我的心里好受些!”
看到楚玉脸上坚定地神色,何戢轻叹一声,伸出手紧握着楚玉冰凉的手,放入怀中,摸了摸楚玉通红的脸颊,心疼道:“为难你了……”
楚玉摇摇头,紧紧的回握着何戢的手,透过朦胧的夜色,目光坚定的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大殿,抿唇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从一边渐渐升至头顶,而四周跪着的人有几个散去,但大部分还在。
楚玉坐倒在地面上,用宽大的衣裙挡住,减少膝盖的疼痛,就在楚玉眼皮沉重昏昏欲睡之时,忽地大门被打开,传來沉闷的吱呀声,所有的人一扫刚刚的睡意,皆是紧张的望着从大门内走出的华愿儿,而他手中拿着明黄的圣旨。
那华愿儿朝着众人微微躬了身,朝着楚玉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清了清嗓子,将眼前的卷轴缓缓打开。
尖细的嗓音不停在耳边缠绕着,楚玉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偏头望向何戢,朦胧的月色下虽然依旧墨眉微皱,但已释然了不少。
“各位大人早些回去吧!除何迈正法外,其余人等陛下已是从轻处理,陛下托小人为各位大人带话,为人臣者还是安分守己的好,莫要再步步紧逼,否则各位大人作为同党一齐治罪!”说完,连忙朝着站在最前方的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扶起:“何大人,陛下已经做出了让步,你们也不必再紧逼了,只要人活着,就是天大的幸事,您说是不是!”
老人轻叹道:“罢了……老臣谢主隆恩!”说完,颤巍巍的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去。
楚玉扶起何戢:“走吧!我们回家!”
“嗯!”楚玉重重的点头。
“三嫂,还有我呢……”何炯连忙攥住楚玉的衣袖,笑眯眯的道。
楚玉微微皱眉:“你不是要跟你父亲一起么!”
何炯嘟了嘟嘴,眼眸满怀乞求的看向一旁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上前來摸了摸何炯的头,和善道:“想去就去吧……”
“谢谢父亲!”何炯欢呼的几乎要蹦起來,拉过楚玉的手向前走去,楚玉无奈的看着他,朝着何戢笑着摇了摇头,便任由他拉着。
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何迈的一众同伙除了在双方交战中被杀之外,其余人等按照参与程度进行惩罪,最严厉的被发配至两广一代,不过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來说,估计也不会太好受,最轻的不过是降职。
这样的判决对于楚玉來说已是足够,只要活着便有希望,便是最大的恩赐。
不过楚玉,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之前还在大殿内与自己争执,貌似毫无回旋地步的刘子业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如果是以前,楚玉会坚信是自己影响了刘子业,可是现在她再无当初的坚定。
她感觉自己再刘子业心目中的地位正一步步下滑,不再是那个占据他满心的最亲的人,他已经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掌握至尊权利的君主。
望着何炯那沉沉睡去的如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庞,楚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多么希望自己回到像何炯一样的年纪,无忧无虑,不用为所谓的宿命烦忧。
忽地,肩膀被轻拍了一下,楚玉立刻从沉思中苏醒过來。
身后传來何戢的低语:“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楚玉为何炯捻好被褥,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在婢女灯笼的指引下,朝着自己的寝卧走去,忽地,眼前一抹亮光朝着自己走來,待走进时,楚玉才看清眼前的人,疑惑道:“兰庭,你去哪了,刚刚一直找不到你!”
“公主,我……刚从宫中回來!”兰庭明显是小跑而來,清秀的脸上绯红一片,胸口有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宫中!”楚玉疑惑问道。
“我……我去见陛下了!”兰庭怯生生的望着楚玉,眸里有丝担忧。
一群人走着进入温暖的寝卧,楚玉倒过一杯水递给兰庭,示意她继续说。
“公主一直跪在那,我担心公主的身子,便去找陛下说了你……你……”兰庭欲言又止,偷偷看了何戢一眼,终于直直地望着楚玉的眸子,满是歉意“说了公主流产的事……”
果然,何戢墨眉瞬间皱了起來,直盯着兰庭,语气冰冷道:“你倒挺会自作主张的!”
“对不起驸马,我实在担心公主的身子,想不出别的法子,才斗胆去见陛下说出这件事,希望陛下恻隐之心下能……能够……”说着,眼泪立刻泛起泪花,眼看着就要倾盆而下。
楚玉轻叹一声,上前扶起兰庭,这是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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