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楚玉见过的最美的眼眸了吧。
黑白分明的比女人还要大上几分的眸子。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耀眼。长而黑的睫毛卷曲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好像要将被他注视的人的灵魂吸进去。无法自拔。
但是下一刻。褚渊便又垂下了眸子。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
“哼……”刘子业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一甩袍袖坐在御座上。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第三卷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十二章 身不由己
“竟敢指责朕。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别以为仗着家中世代显贵。就以为朕不敢杀你。”
“臣从未仗着自己的家世。臣也知道陛下敢杀臣。臣活得很好。并觉得不耐烦。”颜翊垂眸瞧着地板。慢悠悠的道“臣只是斗胆劝诫陛下。不要以为杀戮可以解决一切任务。任何事物都不是永恒的。比如陛下的皇位。现在是陛下的。不代表永远是陛下的。”
“放肆……你简直大逆不道。朕现在就杀了你。來人啊。将这小儿拉出去砍了。”
与刘子业的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相比。褚渊的画面简直就成了一幅静止的图画。两相对比。天壤之别。更觉好笑。
瞧褚渊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摆明了刘子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他哪來的自信。连沈庆之刘义恭都敢杀的人。他怎么就确定不敢杀他。还是摆明就是來赴死的。
楚玉忍住要笑的冲动。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息怒。陛下可还未说究竟是什么事呢。”
刘子业看了眼楚玉。努力忍住要继续发怒的冲动。瞪着褚渊。指着他:“他在奏折上责骂朕。说朕将王爷当成猪圈养荒唐至极。说朕不顾人伦yinluan后宫。说朕无情无义残杀忠良……说朕是当世的商纣王……”刘子业说话时声音时掩饰不住的暴怒。眼眸发狠。好像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撕碎。
楚玉静静的听着。忽地觉得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连呼吸都止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静止的男人。她真恨不得现在朝褚渊竖起大拇指。够大胆。够有种。
摆明了就是要寻死的。
也不知道遇到什么生不如死的事。居然找这么个机会來自杀。够有杀伤力。
楚玉看怪物一样看了褚渊一眼。又看向刘子业。淡笑道:“这种大逆不道口出狂言的人。是该杀。杀一万遍也不够。”
“陛下准备怎么处决他呢。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油煎火烤还是清蒸水煮。”
楚玉一连举了好几个酷刑。
“姐姐以为怎么杀。”刘子业有些疑惑的看了楚玉一眼。以前遇到这种事。姐姐都是一脸不悦。有时候还劝诫责备自己。今日怎么反倒应和起來了。
楚玉貌似为难的按了按额头:“五马分尸死的太快。太便宜他了。千刀万剐太洠乱狻S图寤鹂咎裥摹`拧迷趺慈盟滥亍!
“与其让他死。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褚大人可是我们大宋国的第一美男啊。若是死了。那些女人岂不要可惜死。听说褚大人甚是洁身自好。府中一个小妾也洠в小R矝'有任何风流韵事。不如……”楚玉皱眉想着。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发亮“陛下让褚大人在京都裸奔吧。将京都的妓女全都召过來。一一服侍褚大人。日夜不歇。让他享尽天下芳泽。受尽羞辱。精尽而死。”
终于。褚渊忍不住抬起头來。脸色极其难看的瞧着眼前说着惊世骇俗的令人不可思议话的楚玉。脸部肌肉不可控制的不停抽动着。眸子如千年寒冰般。冷淡至极。
“裸奔。什么是裸奔。”刘子业脸色奇怪的问着自己不懂的字眼。
“就是脱光衣服在大街上走。”
“姐姐。你……是在和朕开玩笑么。”刘子业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只有不解与奇怪。
“我只是和陛下提个建议而已。陛下可以无视的。”说着。楚玉呵呵笑起來。
忽然刘子业咧嘴笑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表情无限神往:“裸奔。在京都裸奔。有意思。”
“褚大人死都不怕。想必这个也不在乎吧。”
褚渊冷冷的看了楚玉一眼。便转过脸去。扬起脖子。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瞧着褚渊那个模样。楚玉不禁抚掌大笑起來。笑够了。搂着刘子业坐在御座上。淡淡道:“陛下果真要杀他么。”
“果真。”刘子业坚定地点头。
楚玉拉起刘子业的手。向一旁的偏殿走去。是该开个小灶了。 來至一旁的偏殿软榻坐下。
“陛下一向喜好读史。可知道商纣王为何而亡。”
“自高自大。喜好酒色。”
“陛下可知刘邦地痞无赖。得到皇位后。大杀功臣。却为何还保得江山。”
“善于权术。驾驭人心。”
听着刘子业的回答。楚玉满意的点点头“陛下说对了一半。商纣王之所以众叛亲离。是因为他刚愎自用。残杀忠谏贤臣。重用小人。女色不过是后人腐儒们附和的香料罢了。刘邦虽残杀忠臣。可杀得大都是手握权利的大臣或功勋卓越的武将。”
“陛下虽然残杀。杀了不少人。可都是对你或多或少有威胁的人。杀了残忍。不杀如芒刺在背。迟早会成隐患。虽然陛下也喜欢干出一些荒诞yinluan的事。可只要不威胁到大臣的利益。任陛下怎么胡來他们都不在乎。可如今你要杀害忠谏大臣。就是真真为过了。人家敢站出來冒杀头的危险指责出你的错误。就是觉得你还有可以拥护的可能。如今你将大臣们的最后希望都要彻底打碎。就真是断了他们的念想。官运朝不保夕。连性命都无法保障。难保有一天。他们铤而走险。将你赶下皇位。送入黄泉。这些。你可知道。”
“姐姐。 你是这么认为的么。你不怪我残杀么。”
“残杀是过于残忍。可政治。由不得同情。”楚玉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既不能太过激烈。激怒刘子业;又不能无关痛痒。让刘子业感触不了。
如今的刘子业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而自己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怎么能容忍那种任意剥夺他人性命、**他人自尊的行为。可是楚玉也明白。人生中有太多身不由己。何况在这里刀光血影的唯权利之上的封建社会中。
其实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历史已经注定。现在就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那帮狼子野心的人。即便是神武的刘裕在位时。他们都想钻着所有可能的空子。将皇位上的人毫不留情的拉下來。那个位子终究太过于诱人。而人心又是如此的贪婪。
谁不想要一统天下。生杀予夺。掌握一切。
第三卷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十三章 这样也行
听着楚玉的话。刘子业嘴角上扬。一脸的释然。
“陛下可明白我的意思。”
刘子业顿了顿。而后点点头:“明白。可他如此顶撞于朕。就这么放了他。朕咽不下去这口气。”
楚玉心中轻叹一声。是真明白么。真明白就不会说这种糊涂话了。或许刘子业命中注定如此。自己恐怕无力改变什么了……
“如此……”楚玉垂眸想着什么。忽地直直地看向刘子业。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意“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将他交给我。他不是洁身自好么。陛下下旨让他进入我的公主府。服侍我十天。再放他出來。以他的性子必不肯迁就于我。但在他人眼中。无论他顺从与否。男宠的帽子他是永远也摘不掉了。这个刑罚可好。”
听完楚玉的话。刘子业睁着眸子不可思议的瞧着楚玉。他完全洠氲匠窕崴嫡飧觥:龅亓巳灰恍Γ骸敖憬隳皇强瓷狭怂=枵飧龌岷媚扇牒蠊!
楚玉也不做解释。笑笑:“你这么认为。那就是这样吧。”
“好。朕就依姐姐。”
“多谢陛下。”
话一说完。忽地偌大的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楚玉抿了抿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而刘子业。大袖中的手不停搅绕在一起。时不时地斜眼瞟向楚玉。他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两人哪怕静静的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也可以。可如今。却是这般的不自在。
刘子业嘟着嘴。眼光瞥向一旁同样脸色尴尬的楚玉。忽地开口道:“姐姐。刘休仁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暗中结交大臣。如今掌握建安一代兵权。日后恐怕会成隐患。朕想杀了他。”
“你确定么。”
“不会有错。是朕的心腹潜入他的府内得知。”
“那他可有叛乱的行动。”
“尚且洠в小!
“洠в心闳绾文苌彼!
…………刘子业一时语塞。
“若是又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难保他的部下活着朝堂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借此机会。联合起來对你发难。倒是地方包围中央。必是一场血战。况且早先你平定的叛乱过多。朝中积怨过深。需要你采取措施稳定朝堂。若再出现这一件事。必定招致积怨喷发。朝堂地方。两相结合。靠那些根基不稳的虎将。怕是招架不住。”
刘子业皱眉不语。随即。眼眸微眯。露出凶狠的目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朕可以暗中派人投毒。死无对证。神不知鬼不觉。谁敢來责难朕。”
“你若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便好。怕就怕洠О阉舅馈7吹谷盟淞丝谑怠!
“姐姐。你莫要担心。朕自有分寸。不除了他。朕心里不踏实。”
“随你处置……”楚玉淡淡道。忽地她想起自己和刘子业在偏殿里应该聊了很久“陛下。估计天色不早了。我要早些回府了。”
“好。朕送送姐姐。”说完。和楚玉并肩向外走去。
來至正殿时。一眼便见到褚渊以一个极其闲适的姿势坐在地上。模样悠闲无比。一点也不像被训斥即将被处死的人。
听到声音。抬头见到刘子业与楚玉两人时。慢吞吞的跪在地上。模样淡然无比。
刘子业见到这样的景象。气不打一处來。怒吼脱口而出:“你好大的胆子。不将朕放在眼里么。”
眼看着刘子业就要冲上去。干出什么冲动的动作來。楚玉伸手一把将刘子业抓住。朝他淡淡笑笑:“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即便是杀了他也洠Хń馄K涝毒褪钦飧蹦Q!
“哼……”刘子业气恼的坐回御座上。阴沉着脸道“华愿儿。将笔墨纸砚呈上來。”
“是。陛下。”一旁的华愿儿眨眼间便将纸张呈在刘子业面前。
刘子业捻起毛笔。朝着褚渊轻哼一声。露出莫测的笑容;笔落下时。如行云流水。抓起一旁的玉玺。猛一往下按。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朝着华愿儿道:“华愿儿。将这圣旨清清楚楚的讲与褚大人听。”
华愿儿接过圣旨。站在褚渊的面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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