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需要的付出
“你好啊!”薛丽尔从后面抱住了圣民,“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吧,我们聚一下会,然后去教堂洗礼一下。”
“现在很多人去教堂洗礼,觉得倒不如去厕所洗澡好了。”
“你就那么……”
“我们两个没有相识过,我哪来的‘就’。”
丽尔憋住了藏在心底的怒气,乱愁如织的心绪令圣民想要摆脱她,因为圣民很想要让梦付出什么,仅仅为自己付出,东风将青草悄悄的黏在圣民的脚下,他看着地下青草出嫩芽,幼稚的在风中摆弄它翠绿的芽头,圣民却低眉含笑,“你回去吧!”
“啊?”丽尔微惊,可是圣民来不及等待丽尔的回应,弯腰下身,拾草芽,健步离去。
丽尔的眼睛射出了刺人的金针,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乞丐一样,毫无尊严的跟在一个人身后,悲恨的神情交织着愁绪的心跳,丽尔正在摸索自己第一次情感的不协调……
“梦啊,你干嘛这样啦?”刘施张开她歪打的嘴。
梦在心里微笑,却依然肃然的言,“应该还的,欠不了。”
“你干嘛总是那么……”刘施哽咽,“那么精锐啊。”
梦抽搐了一下,挪了挪宽大的眼镜,“精锐谈不上,只能说是纯粹。”
“你放学后来学校的大厅找我。”圣民把草芽放在了书桌上,梦便明了,气氛瞬时间聚合,“知道了。”
“我也去,行不行啊?”刘施抱着梦的身体,弯月似的眼睛看着圣民。
回应还是和往常一样——梦无言,圣民无视。
“真是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物以类聚。”刘施失落的趴在桌上。
“天底下的乌鸦都已经黑尽了,轮不到我们了,只是应该考虑现在我们应该是什么颜色而已?”梦双手捂着鼻子,轻揉着她困倦的双眼。
刘施脸背向着她,原来她已经咕噜大睡了。
……
放学了之后,她们两个提前来到了大厅。
“我们干嘛要那么早来啊,那不是先得我们很没有尊严吗?”刘施又开始在那里自个儿嘟囔。
梦悠暇的目光看着远处的湖水,看天天空,肆意的让心有个憩息的天堂,因为梦太需要了,几乎忘却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梦啊,我独自胀痛,受不了了。”刘施捂着肚子,脸颊靠在桌上。
“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梦扶着刘施的身体。
“没事儿,可能是刚才吃了什么东西吧。”刘施的脸色略显苍白,时不时,嘴会有疼痛的挪动。
“你真的没事儿吗?”梦用纸巾擦着她身上的汗,“你这样子,不像是……”
“少担心了,我现在先回去弄一点药,你自己小心点。”刘施挣扎着自己的身体,使劲的硬撑,连书包都忘记了拿,就小跑了出去,“你自己小心点。”刘施转身再三叮嘱,这让梦放心了许多。
手表的时间慢慢的挪移。
梦已经失神了,进入到属于自己的空间……
她在思索着,她在遥望着,眼前本来就是一抹黑,没有未来的暗魆,但不知不觉间身边多了一道温暖,就像是日影渐淡,进入夜中后,星辰突显时,倏忽即逝的祥和一样,梦的心遽然沉静,在迷茫中清闲的幻想美好的光阴……
她笑了,另一个人沉迷了……
梦慢慢的感觉到时间到了,应该醒了。
张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的男孩看着这个无忧无虑,拥有甜美天性的女孩。
“你什么,什么时候来的……”梦苍白无助的望着圣民。
圣民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你的美好,不要给我!”
梦惊失过后,曼妙的说,“有什么要求,说吧。”
“现在你还有机会去后悔。”圣民忧虑的喝着茶。
梦坚定了语气,“不会,也不想去‘后悔’。”
“你来我家吧。”
帘影浮漂,遮住了梦黯淡的前额,和惊醒后的眼神……
“可以,在那个让你失去的时间里,我会补偿!”梦的眼神开始神龛里冒出的烟一样,神圣而迷离。
“那你就明天过来。”圣民很高兴,毕竟自己所能得到的往往只有那一些可以被命令的。
“嗯!”梦吐出了粉红的舌头,向右边的嘴角舔了添,圣民很惊诧,手指交叉攥在一起,梦察觉了,用手指的角托了一下眼镜,露出了隽永明丽的眼神看着圣民此时反常的压力和焦虑,他们在窥见彼此,却不用任何微妙的措辞,华美绮丽的文词,他们觉得何必将生动的精华部分都湮没在乏味无趣的冗词滥调之中,也许情生于相知。
他们呆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桌上的茶水已经冷却,圣民无味的摆动着茶杯周围茶烟熏过之后所残余的水珠,梦双腿锁在一起,无忧的看着玻璃外面海棠花落层层叠,梨花闲悠的飞舞,恰似飘雪,丁香花上的露珠泪情凄切,杜鹃站立在残枝上,呆滞的左右摆头,它以纯然的眼线看着圣民,而圣民却早已迷失在茶杯的幻想中,手指来回的顺着茶杯的嘴边转悠,杜鹃只能对着梦啼鸣而去,留下了哀愁……
两个人忘记了时间,因为相对而坐,他们不知觉中让心灵停止了呼吸,不再忧郁的呼吸,梦的神态像舞者跳跃时迷离的气质,圣民再一次沉醉在她的世界里,两个人相聚其实是不被任何夭阏所支配,只要相通,任何距离,我们依旧可以怀念,可以幻想。
“我们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梦打断了圣民的幻觉,他的情绪忽然间觉得不爽起来,人生第一次可以如此进入到这种虚幻的空间去想象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就算让现在身边出现了正要刺杀他的敌人,让他陷入生死攸关的境界,他也愿意成全他的敌人……
“那我们回去吧!”圣民将书包挎在肩上,手恍惚的插进了裤带。
梦把圣民给她的草芽扔进了茶杯中,往里面倒了水,摇了摇水杯,然后离去,跟在圣民的身后,越要走出校园门口,梦便放慢了脚步,渐渐疏远与圣民的距离。
圣民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要知道梦在他后面就可以了。
梦还是低着头,依然用潇洒随意的姿态掩饰自己堕落哀怨的神态,但内心沉痛叹惋和萧瑟荒寒的哀怨,终不可掩。
天边暮色已临,呜咽声刚断,圣民走到了自己的轿车旁,打开了车门,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跑了过去,“草芽我放在了茶杯里!”
言罢,梦鞠了一下头,便离去。
圣民看着梦的背影,轻微了摇晃了几下轿车门,但却觉得温馨愉悦,圣民上了轿车,对着司机说,“草芽在茶杯里,有水就行!”
司机微笑。
很多事物都需要生长,遏制生长的东西,是存在的,但是很多存在的阻碍,我们欣然接受,但却不知道之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我们热爱成长,但我们却要真正的唾弃成长,这是我们的痛苦,嫩芽的时候,我们是时尚的,但是成长了过后,经历了无数风雨,最终却只能偏向了“落伍”么?
我们想要生长,但得有人给予我们生长的所需!
梦慢慢的走回到了家里,突然想起了刘施的病痛,便加快了步伐,“你在吗,刘施!”
几声之后,却依然无人回应,外面的风飕飕的吹着,帘纱的皱纹随风摇曳着,梦放下了书包,走到了客厅喊着,“在吗?”
梦拿起了电话,正准备……
“你回来啦。”梦惊吓的把手上的电话筒摔了下去。
“哈哈,你还真是够胆小的。”刘施大笑,身上的毛巾擦着头发湿漉漉的水滴,还不时的摆弄自己睡袍的缎带,冲着梦白痴的笑。
“你……”梦露出了骂詈的表情。
刘施看后,歉意嫣然,“好啦,吓你一下,又没有什么?”
梦却觉得刘施不是在刻意吓她,刘施訄迫自己的微笑中,面相枯槁的令人哆嗦,但刘施的极力掩饰,始终让梦无以探索,“你没事儿就好。”梦叹息的将掉落的电话筒捡了起来。
“圣民叫你做什么?”刘施双手架在梦的身上。
梦想了很久,因为不知道这个东西可以用什么来形容会比较妥当,于是乎便将手横跨在刘施的肚子上,两人倒向了沙发上,“保姆!”梦言。
“什么?”刘施松开手,脸向前倾,“保姆?去他家吗?”
“对啊!”梦很自然,随手拿起了水杯,喝了口水。
“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想入非非啊。”刘施诡异的说。
“算是还债。”梦严肃。
“还什么债啊?”刘施拍打着梦的肩膀。
“别人利用他的时间来为其他人服务,我们应该归还与他。”
“不就是送我们……”
梦无言,只是钝滞的看着茶杯,然后走到了厨房去做晚餐。
“哎,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在做什么,但是,你自己小心一点,像他那样的家世,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晚饭至末,洗刷干净之后,梦便去睡觉了,刘施说她要出去走一走……每次她出去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个包袱,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梦不会多嘴涉及别人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没有问,只是有时候问刘施出去干什么而已,但她每次的借口都不一样,而且她的笑容总是像春雨过后的阳光一样,令人舒坦和信任,梦便不再追问下去。
也许坦率的言谈可以让彼此都打开心扉,如同真挚的爱情和香醇的美酒一样,可以令人毫无保留的、自然的将心底的话儿掏出来,但梦觉得,距离才是对朋友的忠实,不要总是让朋友处于为自己的秘密斟字酌句的状态,那样彼此会很辛苦。
第六章 生命的另外一个起点(一)
刘施一整夜都没有回来,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了梦说她今天早上会自己去学校,还是率真任性的叫梦把早餐给她准备好,其实,人生在世,能跟刘施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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