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揽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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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揽红尘-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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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祈乐被她吓的坐直身体,从未见过玲珑如此面如死灰的模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乐姐姐,你很好,你从来不会说任何人的坏话,你总说每个人做事情都有他的一定理由,要温柔对待——”玲珑喃喃说着,是对祈乐说着,还是在开导着自己,她并不能分的清楚。
  “我尝试的去了解江枫拒绝我的理由,可我找不出来,他有时候对我很好,转身就又变了,又对我冷言冷语——”
  玲珑终于正视一脸担心的祈乐,将压在心里很久的迷茫问出:“我是不是很差劲,江枫很好,可他始终不喜欢我,那一定是我不好了吧?——”
  “不是的——”祈乐一阵辛酸,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如此吗?不是去想喜欢的那个人有什么不好,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不好!”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直接否定了自己,那么直接,那么可怜,是不是要钻在这个牛角尖里,苦痛一辈子呢——
  “其实我知道一定是我不好?”玲珑苦笑,打断祈乐将要出口的安慰,在乐姐姐眼里,每个女孩都是一百分,她一直知道,可是啊——“乐姐姐,你知道吗?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是生我的时候去世的——”
  “一直都是大娘养着我,她什么都依我,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所有的人都说,娘最疼我了,连姐姐都没有如此的待遇,娘一直管她很严格的——”玲珑木然的说着,回忆着过往,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原来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乐姐姐,我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
  “哦?”祈乐只是淡淡的应声,此刻,玲珑并不需要其他人的见解,她需要的,只是个听众。
  “我其实不想大娘对我那样好的,我倒希望,她能打我骂我,在我犯错的时候,也让我面壁思过——可惜,我从来都没有过——我希望,我做对时,她能拍拍我的头,抱抱我,而不是淡淡的,远远的看着我,然后云淡风轻的在爹爹面前说,你做的很好——呵呵,我是不是强求了——娘已经那么疼我了,他们都这样说——”
  这是疼爱吗?祈乐知道,玲珑知道,这不是,这其实比虐待还寒心,毕竟,一个人,不被人放在心里,尤其,还被假装的疼爱掩盖着——这是件寂寞的事情——
  “你不是还有你爹爹吗?”祈乐将玲珑搂在怀里,静默了许久,才又问道。
  “爹爹?”玲珑轻笑出声,满脸苦涩,“爹爹的疼爱?是有原因的,只有当他想念起娘时——我说的是我亲娘——他才疼爱我,毕竟,我和娘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那是小时候,现在,爹终于将娘忘记了,他也转了心思,开始忙于权势,哪里还有空疼爱我——”
  衣食无忧,原来并不是快乐的全部,江枫一句话说错了,他曾说玲珑是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大小姐,恐怕他未曾真正的了解过玲珑吧,其实,也是玲珑掩饰的好,她总是一付娇生惯养,蜜罐里长大似的,不识人间疾苦,不懂人生险恶的模样,此刻的寂寞表情,怕是从来不曾在人前显示过吧,祈乐满心心疼。
  “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个珍爱你的人的,他会真心的疼你,你犯错时,他会骂你,你做对时,他会夸你——”
  “呵呵呵呵——”玲珑挣开祈乐的拥抱,笑容有些淡漠,“乐姐姐,何必安慰人呢?其实我已经知道我以后的命运了,爹爹此前从京城回来,他曾说,我也该出嫁了,虽然我不如姐姐那么有出息,能进皇宫伺候皇上,不过姐姐现在已经是皇宫里站稳脚跟了,他现在也算是国丈了,所以我没出息也没关系,免得去皇宫里和姐姐争宠,他会留意,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有谁家里有儿子的,到时把我嫁过去,也算是有个着落——哈哈哈哈,乐姐姐,看到了没,这就是我以后的生活,精彩吧——”
  “那江枫呢?”祈乐不想看她此刻的笑脸,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她哭出来。
  “随缘吗?……”淡淡的,坦然的,似乎体力已经耗尽,似乎已经认命……
  ……
  怡心居,虽已近夏日,却依然人潮涌动,看来生意不错。
  祈乐靠窗等待,她要会一会江枫。
  “找我何事?”悄无声息,江枫已经进入屋内,看祈乐毫无所觉,出声言道。
  祈乐将目光从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转回,看一身黑衣的江枫,面无表情,他和秦天影相似,都是那种外热内冷型的人,表面上和商家们说说笑笑,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刻,没有商家,他已经收起了职业性的笑脸,祈乐倒喜欢看他如此,免得他将自己当成商家来应付……
  “坐吧……”祈乐招手,将一旁的茶杯斟满,淡淡的茶香飘散在室内,“荷叶茶,你怎么也开始弄起这个来了,这不是抢生活馆的生意吗?”
  “如霜要的,顺便就留了些在这里……”江枫坐下,虽然他佩服祈乐的经营技巧,想要请教却无方向,因为她的想法都是天外飞来,并不系统,加之她个性懒散,有时间就和秦天影混在一起,也就没有机会了,幸好看到如霜拿来的印刷本,从中也吸收了一二……今天不知她特意来此,看她的架势,并不是单纯的来饮茶,毕竟,生活馆里的比他好很多……
  “你见过玲珑伤心吗?”祈乐也不拐弯抹角,直铺主题。
  江枫脸色微变,随即又回复如常:“她伤心与否,与我无关吧?”
  “臭男人……”祈乐可很少如此直接骂人,她是看不惯他的作为,“堂堂一个大男人,做事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明了的说会死人吗?你如此的折腾玲珑是很过分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很有玛瑙的架势,祈乐开口质问,她有些急躁,她想离开这里,可这里老是有让她放不下的事情。
  “似乎不关你的事。”冷冷的说着,江枫的脸色黑起来,他被戳到痛处了,对于玲珑,他的确不像平日里的作为。
  “你如何做是不关我的事,”祈乐对他不负责任的话气愤,“可关系到玲珑,那么开朗的一个女孩,喜欢上你她就遭殃了,每日里强颜欢笑,那有多苦,你知道吗?……”
  祈乐急喘口气,听下来,喝口茶,看江枫会有何反应,令她失望的是,他依然面无表情。
  “你――你是否知道,她很寂寞―――”
  “我……”江枫无法在掩饰自己的动容,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寂寞,本以为她是双亲疼爱的娇娇女,后来偷偷跟着她,才发现,她有自己的烦恼,她很寂寞――如自己般,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随你吧,或许,等将来霍老爷真的将玲珑嫁到京城去了――她不再来烦你,你就安心了……”多说无意,祈乐临走时扔下一句威胁的话,也不管江枫的脸色已变,直接走人。
  也许,她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第五十章 告别
 “晓起凭栏,六代青山都到眼”
  “晚来对酒,二分明月正当头”
  祈乐清朗的声音将堂内的楹联吟诵出来,这是大明寺千古流传的名句,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见到,不知道这时有没有鉴真的纪念堂在这里,往里走走看看……
  穿过正堂,走过回廊,一个碑亭就在眼前,亭内中立着一个汉白玉的横碑,上阴镌刻着些文字,祈乐认真辨识了半天,才知道里面大体介绍着鉴真大师,俗姓淳于,扬州人。14岁出家大云寺,从智满禅师为沙弥,18岁,由应邀来扬州的南山律宗开创人道岸律师授菩萨戒。27岁,回扬州大明寺,是年夏主持大明寺法会。此后,在扬州兴戒坛,缮道场,建寺舍,造佛像,修塔宇,讲法阐律,写经刻石,广施医药,普济众生,为4万余人授戒,为道岸、义威之后一方宗首……此刻她就站在一代高僧曾经待过的地方,虽已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鉴真大师,却依然留在此间……活在世上一遭,该是如他般生活吧,自己呢?祈乐有些茫然,转身往回路走去,穿过回廊,走出正堂,立在堂前的一个大石头上……这里有开阔的视野,周围的群山,瘦西湖的自然风光,还有扬州的一草一木,都落入眼里……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秦天影。
  “你怎么也在此?”祈乐转身,面无表情,淡淡的问着。
  “去找你,你不在,我就猜测你可能来此了……”秦天影往前几步,和她一起占在石头上,随她一起观赏着眼前的风景。
  “你怎么能猜出来……”祈乐露出淡然的笑容,从扬州城里一路走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里,他哪里能猜的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一出门,他就跟着自己了。
  “其实,我……”秦天影脸色泛起淡淡的红色,在她面前,他一向是撒不了什么谎。
  “没关系,反正你跟着我,也不会发现我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祈乐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惜嘴角才刚刚拉开就又抿住,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舍不得离开,是吧?”一个月过去了,秦天影将手中的工作已经转给堂哥和二哥,他们可不问情由,乐得接受,至于,从小疼到大的五弟天澜,缠着他问缘由,被他教育了一番,也向自己保证日后会很努力的经营产业,让他放心,也让爹放心……
  至于江枫那边,他不准备说,反正他知道江枫也不会同意。祈乐的忙碌他看在眼里,也心疼在心,她虽笑容依然,去无法掩饰即将离开的不舍,她教如霜该如何管理生活馆,让如霜帮忙米鸿儒开印务局,至于找店铺与银两方面,则有江枫帮忙,一切都快准备停当了……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祈乐口气清淡,不意外他能看出自己的心思,刚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盗用了王菲的歌词,禁不住笑起来,沉闷的心情自然也放松了些,看向一脸担心的秦天影,“你会不会舍不得?”
  “还好,反正终究还有见面的机会,又不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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