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初妍真是会说话。”柳初妍的话滴水不漏,既不得罪薛傲也不抬举薛谈,薛太太自知再套不出话来,淡然而笑,“怀瑾怀瑜,你们姐妹俩可得跟着初妍姐姐好好学。”
“是。”
“对了,你们早上不是还绣了花吗?拿来给娘亲瞧瞧。”
“嗯。”姐妹俩软软地应了,吩咐婢女将成品取来,绣架上的半成品则放着了。
薛太太凝视着绢布上的花纹,眉开眼笑:“这块是初妍绣的吧。”
“是,娘亲真厉害。”薛怀瑜惊叹。
“这是你的吧?”薛太太又拿起一块,语气却是恨铁不成钢,“让你好好学,到如今还是这副样子,将来可怎么拿得出手。”
“姨妈,怀瑜妹妹年纪还小,可以慢慢学。而且今日的绣品,她也是花了大力气的。”柳初妍替薛怀瑜辩解了两句,得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娘,也就初妍姐姐人好,替她说话。她呀,今日就只顾着喝茶偷树叶了,根本没绣几针。让她练个字,还心不甘情不愿的,那字东倒西歪的,没一点正形。幸好是初妍姐姐看到了,否则落入他人眼中,真要笑掉大牙。”
几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晚间。薛太太绝口不提送柳初妍回府的事儿,反而在饭后,就着人准备客房。最终,柳初妍还是没能回去,只得在薛府留宿一夜。
第二日一早,薛府确实是不好再留人,况且薛谈身子不适,薛太太再想撮合,也得掂量着些。否则在柳初妍心中留了不好的印象,甚至可能将人给吓跑了。
柳初妍坐上马车,启程回府,才算是放了心。不过,马车才过了一条街,就在寂静的巷尾被人给拦住了。
“是谁在外头拦车?”柳初妍今日起得极早,还略带着些起床气。
“表小姐,是个,是个姑娘。她说她叫如诗。”青禾下去问了,回禀道。
“如诗?如诗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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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告密
“如诗;如诗是何人,”柳初妍诧异道;侧头看了看韩淑微;她则摇摇头,示意根本没听说过。
青禾还当是姑娘的熟人;听此便知是不认得的;这大清早八成是来捣乱的;上前赶人。
“表小姐;妾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夏露姿怀的根本不是武康伯的孩子;”如诗还当柳初妍是知道她的;还端着架子报上名字来;却未想到她压根没听说。这会儿青禾要赶她走;才急急嚷嚷道。
柳初妍听到夏露姿的名字,身子一震,掀了车帘:“你是表伯带回来的另一个?”
“是,妾名字叫如诗。”如诗微微一福身,努力地扯了个微笑。
别说韩老夫人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让夏露姿进府,可若让武康伯知道她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那么就不会再犯糊涂。如此,才能彻彻底底地解决了夏露姿的事儿,不再烦扰韩老夫人。
柳初妍缓缓一笑:“那如诗姑娘上车来说吧。”
“是,多谢表小姐。”如诗面上挂了得意的样子,爬将上去。
柳初妍见她衣着朴素,身上衣裳不过是次等缎面,除了腕上一只成色极差的手镯,并无其他装饰,头饰也极其简单,只以一支玉簪固定发髻,显然比不上夏露姿珠光宝气的。如此看来,她确实被夏露姿压得够惨,半点不得宠。不过好在她还有一副好相貌,只薄施脂粉,却美艳明丽。难怪能成青楼花魁,想来是个才貌并扬的。只是手段不如夏露姿,又没夏露姿的本事,能早早怀上孩子,才失了宠爱。
然而,像武康伯那样的,确实只有夏露姿才对他胃口。美丽惊艳,气势凌人,能压制得住武康伯那个软弱的性子。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喜好不听话的女人。
韩淑微瞅了她一眼,却是极其嫌恶,贴到柳初妍身旁,让青芽坐在中间将如诗给隔了开:“如诗姑娘,你说夏露姿怀的不是我大伯的孩子,可有证据?”
“这位是四姑娘吧?”如诗并不立马回话,而是恭恭敬敬给韩淑微行了个礼,才说道,“证据,自然是有的。而且是夏露姿绝不能否认的人证。”
“是吗?”韩淑微颇为怀疑。
柳初妍则未说话,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看起来是志在必得。这二人估计为了争宠,私底下也掐得厉害,只是没想到夏露姿有把柄落到她手里了,就来一招釜底抽薪。但她们之间的争斗不关她的事儿,她只管解决了夏露姿。
如诗揣摩着柳初妍的表情,扭捏地挪了挪腰身:“表小姐,四姑娘,妾想亲自跟老夫人说。”
柳初妍心想韩老夫人见识广,而且思虑周全。若是如诗敢在其中作梗,韩老夫人也能及时看出来,定能将事情妥善解决了,非她能比。
“好,我带你回去,只是绝不能让韩大老爷和韩大太太知道了。亦不可声张,让外人听到只言片语。明白没有?”
“妾明白,妾也知这种事儿是见不得光的,表小姐放心。”
“那就好。”
韩淑微担心地扯了扯柳初妍的袖子,可柳初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不再说话。
柳初妍便带了如诗回去见老夫人,韩老夫人先是不肯见,听说事关夏露姿,就改了主意。而如诗才说了几句,韩老夫人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留她和柳初妍在旁。
“你说你有人证,是何人?”韩老夫人眯着眼,沉着脸问道。
“是那夏露姿的骈头。她是个寡妇,夫家亦无其他族人。她膝下无子,无人管束,又没盼头就结交了地方上那些下流玩意,有屠夫,有卖脂粉的,还有个叫吴大壮的鳏夫,反正谁能给她钱给她衣服穿,她就跟谁。”如诗捂着嘴咯咯直笑,阴阳怪气的,“她肚子里这块肉啊,就是那个鳏夫的。可她哪能因为个孩子就跟了个吴大壮,那吴大壮既没本事又没家底,初时骗些种田种地卖粮的钱就罢了,真跟了他还不得连肚兜都穿不上。所以她就看上了初到山西剿匪的武康伯,使劲浑身解数缠了上去。她段数高啊,妾自然比不过,才三日武康伯就被她迷了魂。”
这女人讲话果然又粗鄙又露骨,武康伯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柳初妍尴尬地捂了捂口鼻,看向韩老夫人,她只微微皱了眉,并无其他表示。
如诗见此,也不收敛,挤眉弄眼的:“可那骈头是知道她怀孕的,见她攀上高枝,哪里肯放过她。夏露姿为了稳住他,就悄悄偷了许多宝物和钱财给他。待后来进了京,她以为能摆脱吴大壮了,却不料他又跟了来,只不过他走一段玩一段,前几日才到的金陵。吴大壮寻访了好久才找着我们的别院,昨日晚间就找上了夏露姿。夏露姿见是他,火冒三丈,可又怕他将秘密捅出来,只得客客气气地让他进了房。妾恰好经过,就全听了来。”
韩老夫人仍旧不言不语,不反对不同意不打断,如诗便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此事关系重大,但是武康伯还在府上,妾怕被居心叵测之人听了去,不敢通过门房禀报老爷。妾也知道老夫人不会轻易见我,妾绝进不得这门就无处可诉。妾听说表小姐在国公府,又得老夫人疼爱,就在外头等,拦了马车,欲通过表小姐,告知韩老夫人,省得大家被那夏露姿给骗了。”
“这些话都是你在讲,我如何信你?若是你与夏露姿联合来骗我,将事情闹大了,丢的还不是我武康伯府的脸。”
如诗就知会如此,嘻嘻一笑:“老夫人,妾敢来,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夏露姿怕那吴大壮不能保守秘密,更怕他是个填不上的无底洞,就使了法子加害于他。幸而他警醒,没能让夏露姿得逞。凑巧,我们先前是见过面的,他就让妾前来跟老夫人说,他可以作证揭穿她。”
“条件?”韩老夫人闭了眼,声音冰冷。
“他什么都不要,也不贪心,一万两白银就够了。”
“你!”这还不贪心,普通贫农一辈子都用不了一百两,他一开口就是一万两,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可柳初妍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如诗顶了回来。
“表小姐,武康伯的脸面比起这区区一万两,算得了什么?况且伯公府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这一万两不过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柳初妍跟这种脸皮厚的人辩不过,回头看韩老夫人。
韩老夫人却无异议,继续问道:“你呢?”
如诗见韩老夫人不反对,突然老老实实跪了下去:“老夫人,妾当初是被人贩子卖至红尘之地的,家中已无亲人,是真正孤身一人。妾虽出身卑微,但跟武康伯之时,还是清白的身子。妾与武康伯也是缘分,才结识了。便是在红尘之地,也没见过几个男人。因此,妾想求老夫人,待事成之后能让我进府。便是只在武康伯身边做个婢子,也是甘愿的,妾绝不会丢伯公府的脸面。”
她是红楼花魁?能没见过几个男人?柳初妍嗤之以鼻,却也不拆穿,但看老夫人如何处理。
韩老夫人闻言,面上也无甚反应,只是缓缓起了身:“你想的倒是挺好。”
“妾没本事,只能伺候人。妾也没其他的想法,就想能在武康伯府有口饭吃,希望老夫人成全。”如诗重重磕了三个头,语气却是吃定了老夫人。
韩老夫人呵呵一笑:“你想在老大身边做个婢子?可他常不在府上,你不如到老大媳妇那儿去吧。否则免谈。”
如诗显然没想到她只想在武康伯身边做个婢子都不成,但是她忽然明白过来,她已经告诉了老夫人解决的法子。即便没有她,老夫人也可以派人去找那吴大壮。吴大壮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哪里会帮她,更不会像原先说的那样分给她一半好处,定会绕过她去。如今虽是分到大太太身边,可好歹在武康伯府留下了。
“如诗听老夫人的,谢老夫人。”如诗愣怔片刻,乖乖巧巧回道。
“既然你同意了,我也还得再说几句。去老大媳妇身边,只说是我拨给她的丫头,对外不能让人知道你是从何处而来。你只说是被家里卖了,我买了你。可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