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司机介绍说这山上有灵芝,他曾经掰到过。有这么这么大,他边比画边说有人出价若干,他都没有卖。阿亮很感兴趣,详细询问灵芝生长的地方。
果然,到了山上的时候,阿亮就开始寻找灵芝了,连美景都顾不上,还叫我帮他留意找灵芝。我说:“游客守则上说了,作为一个游客要有素质,除了照片啥也别想着带走。你竟然还想掰个灵芝回去。注意素质啊,哥们儿!”
然而,在瀑布旁边,还真发现了貌似司机说的树灵芝。我指给阿亮看,阿亮像见到情人一样眼睛发绿光,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带它回家。”不顾鞋子就跳到水里,爬树掰灵芝。
唉,这家伙,一点素质都没有。真掰下了那坨大灵芝裹在衣服里带回来了。
后来这灵芝带了很远的路,捂在包里,烂得很难闻,我趁阿亮不注意悄悄扔掉了。
牟尼沟果然很美,但是没有那本书上的图片美。但是我到跟前只看到满是水面腐烂的水草。我有点失望,但是是我主张要来的,不好说什么。装模作样地拍照,说:“这光线,这水面,太他妈的美了,我不是做梦吧?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沈前相当哀怨,说:“砚台,我们不是走错路了吧?这哪儿跟哪儿啊,和你昨天说的不是一回事儿啊……”我尴尬地笑,狡辩说:“来,我给你拍张照片,回去请人P一下,效果肯定能达到。”
第8节:计划不如变化快(3)
买门票的时候,听说山顶有一个硫磺温泉。我们十分向往,几个老外也很向往,但是他们显然没有听清楚具体位置,刚上山看到第一个海子,他们就冲动地跳了下去。这高山海子水温估计在4度左右,冻得他们哇啦乱叫。我蹲岸边幸灾乐祸,拍腿大笑,立足不稳险些一头栽下去。
山顶有两个温泉池,几个人在池边吃吃喝喝,垃圾扔一地。
我脱了鞋袜试水温,很凉,大概只有20度,应该属于冷温泉。不过,适应一下就觉得水温很舒服。但是下水不太可能,我肯定要感冒。就怂恿阿亮下去。“来都来了,跑了这么远,不泡一下太可惜了,而且这么大太阳,绝对不冷。”阿亮犹豫,叫我和他一起下水,我说我是你的随行摄影师,我下去了,谁帮你拍泡温泉的照片啊?
我继续怂恿:“门票那么贵,不泡一下温泉太不划算了,快下去,把我那份也泡回来。”神勇的阿亮立即开始脱衣服,我赶紧夸他身材伟岸,他得意地做了几个热身动作,扑通就跳下去了,一落水,冷得他嘶声嚎叫。不过,一会儿,就适应了,笑嘻嘻地说:“真的很舒服”。我让他游到中间冒泡泡的地方给他拍照,让他配合做各种水上芭蕾的动作。池边几个玩户外的驴友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们这群恶俗的游客。他们要知道我们还掰灵芝什么的,估计会更瞧不起我们,哈哈。
阿亮游爽了,爬上来晒底裤。先趴着晒,然后仰着晒,像铁板烧一样,太阳太猛,受不了。但是底裤迟迟不干。无奈之下,阿亮去棚子里把底裤脱了,光身穿了牛仔裤。把底裤顶在帽子上晒。一路下山,阿亮走路的姿势都非常古怪。沈前问他是不是觉得磨蹭得慌,阿亮没好气地说:“废话,能不磨吗?!”
第9节:拐了一群人去草原(1)
'4'拐了一群人去草原
2009年7月28日 若尔盖
从松潘到若尔盖已经中午时分,找了个冒菜馆吃饭。我向老板咨询游玩之事,问花湖如何去,他告诉我,花湖就是那片草原草色要好一些,被旅游局圈了起来,收门票,没什么意思。其实沿途你们往里走,红原的草原比花湖更好,那还是天然的,花湖去的人多了,草都踩死了,都是补种的花草。关于骑马,也就是景点几匹老马,给游客骑骑,拍拍照。
我和阿亮、沈前商量:“我们都到这里了,难道还要花70块钱去看旅游局圈起来的人工草皮?”
同志们说“决不!我们要去看天然的草原,不要看旅游局圈起来的人工草皮。”
“还有马,他们的马让我想起城市景点的老骆驼,垮皮塌脸的,拍一次照5块钱。这不是我想象中的马儿,它们应该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而不是在围栏里供人爬上爬下拍照取乐。我们都走到这里了,不和他们玩这个!”
大家说着就激动起来了,一致决定往里走,寻找纯粹的草原,去骑放养的马匹。
正吵吵着,邻座又来了5个游客,说上海话,听他们说话,也是从松潘坐车来若尔盖的,他们商量去唐克看黄河第一湾,然后从唐克去郎木寺再往甘肃那边。
我拖把凳子过去搭讪,结结巴巴说着蹩脚的上海话。他们大笑,我说我们去红原,经过唐克,方向正好相同,不如一起拼车过去,他们也正要包车下午去唐克。我的提议和他们一拍即合。
我和阿亮出去找车,分头问了几辆车,包车到唐克的价格最低在250元,高的叫到320元,还价还不下来。我拐到车站看了一下巴士的票价,里程才61公里,票价20元。但是下午没有车了。这样看来,包车的叫价太高了。
再回到街上,我换了种方式问车,拦下一辆,问:“去唐克,20块钱一个人,我们有八个人,你走不走?”那个司机一听很高兴,说:“马上走。”我让他在路口等我们。
回到饭馆一说,上海的几个煞是高兴,夸我是谈判高手,赶紧背上包跟我出发。
约三点半到唐克。黄土莽莽的一个小镇,路上尘土很厚,公路从小镇穿过。牦牛和路人都很安详,在街上徜徉。阳光耀眼,摩托车很多,藏人骑车都很疯狂,一辆车载3个人,从镇中心呼啸而过,掀起一片尘土,时速决不低于60码。这边的藏人骑车都不戴头盔。用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很酷。这里藏人的摩托车都自带音响,藏歌哇啦啦一路响过,很拉风。
公路上一个简易栏杆,拦住去路,旁边一个小岗亭,就是某某旅游公司自设的售票亭,票价竟要50元。这湾又不是他们挖出来的,路也不是他们修的,凭什么设个路障就来收钱?这些旅游公司最恶心,派几个人到当地将路一拦就开始收费,和当地政府分钱。
我上前讲价,讲不下来,决定不去。5个上海的朋友是直奔此湾而来,我说不去,在此等他们。他们劝我来都来了,不去很遗憾,帮我买票带我去。我坚持不受,和阿亮、沈前找了个藏茶馆喝酥油茶,啃鸡爪。这藏茶馆只有我们三个汉人,很引人注目,大家都好奇地打量我们。
我也很好奇地看藏人。有一藏族老头气质很好,看起来比一般藏人要干净一点。他过临桌借火点烟,讲的竟然是英语。那男孩听不懂,他便打手势。男孩帮他点火。我等他转过去,便迫不及待八卦地问那男孩:“他不是藏族人吗?中国人怎么说英语哎?”
那老头听到了回头,微笑,客气地说:“I was not Chinese。”
我也笑,奇怪地问:“那您是哪一国人啊?”
老头正色道:“I do not have citizen ship。”然后他看着我,不再说话。
第10节:拐了一群人去草原(2)
我也看着他不说话了。
他点点头,冲我很绅士地耸耸肩,离开。
阿亮迫不及待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我英语很烂的,搞不懂。大概是无政府主义者的意思吧。”想想又八卦地跟阿亮说:“这老头气质很好,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帅哥吧?”沈前忍不住笑说:“砚台,人都那么老了,你也想入非非。”
等那五个上海朋友从湾里回来后,我们又上车了。
司机是红原人,叫那木曲,还给了我他的名片。我向他打听红原风光,他用有限的汉语给我描绘出了一幅美丽的景象:红原的草原比这里大,草比这里深,花比这里多,尤其是马,放养的。骑的时候去抓过来,套上鞍子就可以骑。这简直是我的理想啊……哈哈。
想象着不禁呵呵直乐。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让那几个上海朋友参与进来呢?我又回转过来怂恿那5个上海朋友,热情洋溢地邀请他们和我一起去草原,骑马,吃藏餐,在草地上睡觉晒太阳,像藏族人一样的玩……他们年纪都有五十上下了,但也是爱玩的人,虽然计划中的路线和景点并没有红原这一站,耐不住我说得天花乱坠,热情相邀,就动心了。相互商量了一下,公推我做领队,我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玩。我回头相当得意地看了看我的团队,上至55岁下至23岁,我的队友们年龄跨度有点大啊。
到红原安顿好住处后。先感谢那木曲今天辛苦了,拉我们到处玩,然后夸奖藏族人耿直够朋友。再商量明天玩的内容和价格。定下骑马一天每人100元。藏餐每个人50元。
谈好后,那木曲想反悔,说没有那么多马。意思是共骑。我不同意,耍赖说:“八匹马是必须的,不然他们骑马,你背着我?”
他哈哈大笑,答应去借马匹,说:“我晚上提前准备奶茶,酸奶。还要去买牛肉,还要赶早去草原搭帐篷。”我安慰他:“藏族人好客我只是听说,今天认识那木曲才真正感受到。”他只好笑啊笑。
红原比松潘冷多了,草原上的风啊,呼啸而过,穿过我的脑门透后脑勺。头有点痛。嘴皮很干,路上很少吃蔬菜,和阿亮去药店买维C补充一下。药店的小妹看到阿亮后,说你有高反了吧。阿亮惊诧道:高反是啥?我没感觉啊!。小妹让阿亮看镜子,阿亮的嘴唇发乌,这是慢性缺氧的表现。我赶紧挤进脑袋照镜子问她,我有没有,她看看我说还好,你没有。我顿时得意起来,瞧这身体素质,嘿嘿!阿亮说我是个子太小,需要的氧气量不大,买了红景天。小妹嘱咐我们少喝水,不然容易肺水肿。(这个理论后来被证明是错误的。多喝水,但是喝慢点才是正确的。)
我的脚都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