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不舍的看着玄狐离去的背影,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可以是他,这样,他就……很满足了吧。
“嘟嘟!”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而来,幸村一愣,目光顺着那辆轿车移到了还无所察觉的玄狐身上,脑子还未转过来,身体已经开始了动作。
“小心!”随着一声惊呼,玄狐感觉自己被用力一推,之后,紧接着的是一声碰撞声与一声痛呼声。
玄狐被撞到了一遍,手臂被地面上尖锐的碎石子划出了一道口子,但玄狐却并没有感到痛感,回过头,只见那个本来站着自己的地方,正静静地躺着一个人,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
“精市!……”
眼眶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湿湿的感觉顺着脸颊划入口中,咸涩的感觉马上自舌尖漫延到了整个口腔。
这是什么?玄狐茫然的用手一抹,放在眼前看看,手上满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泪?
她也会落泪吗?玄狐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她飞快的冲到幸村身边,紧紧的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子,手贴在幸村的心脏处,源源不断的把法力输送到他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咳咳……”不知过了多久,玄狐怀中的幸村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疲惫的看着满脸泪痕的玄狐,唇角费力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精市,你醒了?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有哪里痛吗?都是我不好,为什么要来救我……”见他醒来,玄狐那刚止住的泪又马上涌了出来,滴落在幸村的衣服上。
幸村努力的抬起了手臂,轻轻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虚弱的声音自口中传出:“小雪……不……不要哭,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这是为我流的泪……我很开心……”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精市,你别这样说啊,你不该来救我的……”玄狐感觉落下的泪更多了,怎么擦,也擦不干。
“小……小雪,如果……现在倒在这里的人……是你,那……那我会愧疚一辈子,而且……为了你,值得……”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回归了平静,沉重的眼皮也缓缓的合上,遮住了他想看她的视线。
“精市!你不要有事,不要……”玄狐哭泣着把头埋在幸村的胸口,那里,有着他活着的唯一证据。
很快,接到路人打得救助热线的救护车来了,玄狐茫然的看着一群白衣医生七手八脚的把幸村抬上了救护车,然后关上门,飞驰而去。
玄狐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手颤抖的从包内拿出手机,随便按了个号码。
“嘟……嘟……嘟……喂?”电话接通了以后,一个磁性的男声自电话那头传出。
“神……神奈川,海边……快……快过来。”玄狐不知道是谁她只知道,现在,她需要一个人,带她去医院。
“舞?你在哪?我马上过来……”那边的话还没有说完,玄狐已经挂了电话,泪还在不断的从眼眶内落下,仿佛要把这几千年的泪,在这一刻落尽。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到了玄狐面前。
“舞!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下车的迹部一眼就看到了如同坏掉的扯线娃娃一般愣愣的坐在路中的玄狐,更吓人的是她身边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迹部大步的走到玄狐身边,用力的抱住了玄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接到她的电话时,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玄狐有些迷茫的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认清了眼前的人是迹部时睁大了眼,双手死死的拉住了迹部的衣服,泪又从眼中溢出:“迹部,快!快送我去金井医院,精市……精市他……”
“好了,舞,冷静点,说清楚一点,乖。”迹部心疼的看着玄狐红肿的眼眶,在他的记忆中,她永远是高傲的,而今天,她的脆弱然他惊讶不已,同时,也悲伤至极。
她的脆弱,不是为他而展现的;她的眼泪,不是为他而落下的。
“精……精市他为了救我,出……出车祸了,快,带我去医院,马上,求你……”玄狐软软的倒在迹部怀中,只有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好像抓着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泪还在不断的涌出,染湿了迹部的衣服。
迹部愣了愣,随之马上抱起玄狐,跨到车内,不停地在玄狐耳边轻声说道:“舞,没事了,我们马上去医院,乖,没事了。”
玄狐在迹部轻柔的安慰声下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肉体与精神上的疲劳在这时疯狂的涌进大脑,困意不断的侵略着玄狐的意识,很快,玄狐便在迹部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见玄狐睡去,迹部轻松了口气,抬眸,却看见司机还在看着他,怒气不由得升起,迹部冲司机低声吼道:“还不快开车,啊恩?金井医院,快!”
司机回过神来,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开去,笑话,他家少爷发起怒,来可不是吃素的。
见车开了,迹部收回目光,看着玄狐狼狈的小脸,迹部的心不由得阵阵发疼,伸手轻轻的拨去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再用手帕细细的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去,做完这一切,迹部双手收紧,下巴抵载玄狐的额头上,双眸轻闭。
如果……受伤的是他,舞也会这么紧张吗?
第2卷 迷惑;愤怒 第二十六话
第二十六话
“什么叫不行!给本大爷把国内外最好的骨科医生给找来!快!”一阵吵闹声令正在沉睡中的玄狐清醒了过来。
这是……医院?玄狐愣愣的看着那白色的天花板,刚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玄狐猛地坐了起来,精市,精市!她要去找他!
“唔……”眼前一阵黑暗,玄狐又往后倒去,手下意识的按住了晕眩的脑袋,等待那阵黑暗过去。
“舞!你醒了?!”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迹部马上冲了进来,担忧的扶住了玄狐的身子,急声问道。
玄狐睁着迷茫的双瞳,看了迹部一阵子,才不确定的开口:“迹……部?”
“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迹部焦急的看着玄狐,银灰色的眼眸中赤裸裸的担忧让玄狐十分愧疚,他明明……不用管她的……
玄狐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又想起了受伤的幸村,瞳孔瞬间收缩,玄狐猛地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迹部的衣服,抬着头,睁大了眸:“精市呢?他怎么样了!”
迹部抿了抿唇,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见他的神色便知道情况一定不好,玄狐闭了闭眼,平下混乱心绪,再睁眸,轻声道:“迹部,说吧。”
见玄狐面色平静,迹部才支支吾吾的开了口:“幸村他,已经没事了,只不过……”
听了他的前半句话,玄狐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迹部的后半句话又让她提起了心:“只不过什么?迹部,快说啊!”
“只不过……医生说他双腿的骨头受损的很严重,恢复的几率……很小。”迹部小心翼翼的说完,更加担忧的看着玄狐面色苍白的脸庞。
“腿伤了……吗?”玄狐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很用力很用力的抓着,很疼,很疼……
是腿……啊,不能站立,他该如何去打网球?医院,他应该是厌恶着的吧,但他还是回到了医院,而害他回到了这个他所厌恶的地方的人……是她。
“他现在在哪里?”玄狐垂下了头,声音很淡,长长的眼睫掩住了她的眸子,让迹部猜不透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重症监护室。”沉默了许久,迹部还是开口了。
“带我去吧,马上,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好。”抓着迹部衣服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玄狐的声音很破碎,带着哭腔,却并没有哭出来。
迹部抱紧了玄狐的身子,他不喜欢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她……太脆弱了,脆弱到……他都不忍去触碰了。
迹部横抱起玄狐,什么都没说,然后,走出了病房,走得很快。玄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地把头埋在迹部的怀中,她知道,他要去哪里。
“只能在玻璃外面看,我去通知立海大的人,你先一个人在这,好吗?”迹部很温柔的摸了摸玄狐的头发,道。
“恩,知道了。”玄狐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往那扇门内走去。
迹部看着玄狐消失在门内的身影,手捏成了拳头,然后又松开,大步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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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手指轻柔的按在玻璃上,描绘着玻璃内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玄狐看着隔离病房内安静的躺着的幸村,一股酸意涌上了鼻子,但眼眶内却干枯的没有一滴类似于眼泪的液体滑出,泪……没有了吗?
手顺着玻璃缓缓的滑下,发出了刺耳的响声。玄狐转过身体,双眼紧紧的闭上,她没有勇气再去看那个因为自己才倒在病床上的人了,那个……如天神一般美丽的人。
身子慢慢的顺着墙壁滑下,玄狐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环住自己的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她现在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改了很多。
难道……她注定过不了这一关吗?
还记得以前母亲对她说过,每一只修炼的狐都会有他一生的劫数,而她的劫,是情。母亲说,情劫是所有劫数中最简单也是最难的劫数,管好了自己的心,这劫数便会轻易地解决,但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心,把心给丢了,那么,她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母亲说的话她牢牢的记着,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过,就算有时候控制不住爱上了,她也可以很好的抽身,并忘记那段不该有的情感,但这次……她真的可以,很好的抽身吗?
答案,未知。
“部长!部长!喂!你干什么,让我进去啊!”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玄狐听得出,是丸井。立海大的人都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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