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交给我
他哭笑不得道:“不敢当不敢当~”
但贝语却入戏很深:“啊!岭~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世界我的灵魂!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比你还痛!我曾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地对自己说,今生今世,我要把我的一切毫无保留的献给你,你要到天涯海角我跟着你,你要赴汤蹈火我陪着你,也许,我不能给你幸福和快乐,但我可以让你始终能拥有我而感到幸福和快乐……”
秦岭抱着贝语,又猛烈地抖了一抖。
继而他发挥厚脸皮精神,无限怜惜地摸着贝语的脸庞,轻轻道:“感谢上苍~赐予我如此完美的女人!亲爱的贝贝,你愿意,就这样和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么?”
贝语虎躯一震,道:“秦岭!你是秦岭么?你被穿越了?”
秦岭微笑着摇摇头,道:“不……”转而从怀里掏出一部崭新的IPAD:“穷摇奶奶,我早就看完,然后习惯了……”
贝语被他搂在怀里,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无语问苍天。
亲爱的秦岭同志,IPAD很贵有木有!
你怎生好意思!
让自己的小舅子破费一台IPAD!
清泪流完,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战事还摆在眼前,秦岭却疲惫到理都不想理。
就算是假装败北,也必定会有战事伤亡。
而禅位的根本目标,就是不让百姓受一点点的苦。
只要百姓过的好,统治者是谁,根本不重要。
而如今楼铭寒和于耒渊不接受禅位,那该如何是好?
愁绪一点一点漫上秦岭的眉头,贝语伸出一根手指,把它轻轻抚平,柔声道:“别慌,我们不先出兵,剩下的交给我……”
他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将欲裂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床柱上。
当初是抽的什么风,没事儿夺什么位篡什么权!
这下好了,全身而退也成了困难,而那个死去的冷逸天,成功的让贝语永远记住了他。
他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有其他的男人,哪怕仅仅是铭记而已。
被豢养捆绑的鸟儿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今日埋下这份因,日后收获这结果。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忽然想起来那时她是真的死心塌地要跟他在一起,她挺着硕大的肚子,穿着红色的嫁衣,满怀欣喜地要来嫁给他。
而他身着金甲战衣,脚下是专门为她定做的彩虹祥云地毯。
那一天,他没有等来她。
她知道了她是皇上,嫁给他便要失去自由,从此像一只被豢养捆绑的鸟儿,飞不出那高高的宫墙。
于是她选择了逃走。
其实他们彼此彼此,她在自由和他之间选择了自由,而他在权利和她之间选择了权利。
现如今,他们都想了清楚。
她放弃追寻已久的自由来这深宫里陪他,而他,也打算放弃王位和她一起自由。
难能可贵的清楚,这一次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战事的号鼓依然吹响。
秦岭虽然下令不得应战持续撤退,可风国的男儿哪知秦岭的心思,虽是应用杀敌,匹夫却敌不了一整个军队。
想那热血男儿将死,却当着三国大军呐喊:“江贝语!你这妖女!迷惑军心!乃是亡国之灾!”
说完,一口热血喷在风国飘扬的军旗上,晕染出一朵颜色奇异的花。
一时间风国军心大乱,上至将军手握刀戟,下至炊事班手拿菜刀,纷纷喧嚷着要求秦岭处死祸妃。
想当初杨贵妃就是这么死的吧。
马嵬之变,被千古歌颂的忠臣们逼着,唐玄宗含泪赐鸠酒,杨贵妃含笑饮下。
一代绝色从此香消玉殒。
唐玄宗大概是真的爱杨贵妃的吧。
可帝王之爱是这个样子么?
因为是皇帝,所以只配得到这个样子的爱么?
因为是皇帝,所以注定孤独一生么?
秦岭因为早已谙透了这道理,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自称“孤”。
就像他常说:“孤宠的是孤的皇后。”
云隐之变
那些将士们朝大帐越逼越近,帐帘已经被掀开,大有手刃江贝语的趋势。
此时半里之外的战场,倒没有多么热闹了。
毕竟这种皇帝挥泪斩妖后的狗血桥段并不多,无论是风国月国还是雨国,人们一听有热闹看,刚刚还打斗着的二人便丢下武器,朝风国大帐这边挤过来。
群众的力量委实伟大,三国的官兵为了观看这皇帝挥泪斩妖后,齐心协力地掀翻了大帐,贝语和秦岭二人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贝语欣慰地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看着混在一起的三色军服,深觉团结友爱才是王道,打仗神马的都是浮云。
秦岭身着帝王御驾亲征时穿的金甲战衣,稳当当地坐在榻上,面对着掀掉帐篷的骚乱,淡定的可以。
而江贝语依旧是身着红艳艳的薄纱宫装,金步缓摇,长而翘的睫毛,纤细的手腕慵懒地搭在秦岭的大腿上,半倚在帝王怀里,典型的一副妖后模样。
她想起马嵬之变,想后来历史会不会把这场景称作是啥啥之变。
于是轻轻问秦岭,声音又嗲又黏又细又娇:“岭~这是什么地方啊~”
一言既出,周围的人山人海立刻奇迹般地鸦雀无声。
每一个士兵心里都很激动,啊啊啊!开始说台词了!
只听秦岭云淡风轻地答道:“这是我风国的边境‘云隐’……”
“云隐?好名字!看来,以后的小苦逼孩纸们会学一堂历史课名唤‘云隐之变’啊……”
秦岭斜斜睨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表演欲又犯了,便只静静的坐着,不说话,看她发挥。
她转过头望向秦岭,捏着声音问道:“岭~你说,什么是帝王之爱?”
她虽然声音矫揉,秦岭却在她的眼神里无处而逃。
什么是帝王之爱?
若真是帝王,今日便得顺了民心,将江贝语斩在这里才可以。
那帝王之爱呢?
爱,还分帝王或是贫民么?爱了便是爱了。
于是秦岭告诉贝语:“这世上,从来便没有什么帝王之爱……”
出了此言,只听一旁的观众们发出阵阵的叫好声。
秦岭担心贝语也误解,急忙皱着眉头向她使眼色。
而她却似没有看见他的颜色,做悲痛欲绝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云隐之变2
他疑惑她是在演戏,只见她莲步轻移,用手比了个兰花形状,扭腰回身,哀哀婉婉地唱起来:“月色虽好,只是四野皆是悲愁之声,令人可惨。只因秦王无道,以致兵戈四起,群雄逐鹿,涂炭生灵,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争何事,赢得沙场战俘寒,家中撇得双亲在,妻儿老小依靠谁!”
这一腔吊得极高,末音落地,引得叫好声一片。
贝语余光一瞥,附近地大树上也坐满了人,还真当是看戏了!既然群众这么热情,那贝语童鞋不能辜负啊。
于是她向左退了三个走位,摆好身段,接着唱道:“大王!看来今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啊……了!大王,大王!大王!”
这三声声泪俱下的大王,唤得许多观众掉下泪来,而贝语自己,也红了眼眶。
继而向秦岭方向卖了六个小碎步“现如今敌众我寡,难以取胜,大王为国事操劳,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秦岭端坐那榻上,此时配合到:“如此便有劳妃子!”
江贝语行至秦岭身边,拿过他那把玄铁宝剑,背对秦岭,却恰到好处的留一个侧脸出来,垂袖抹泪,轻叹一声:“罢!”转身为秦岭舞剑。
之间她纤腰不盈一握,此时柔软地折成一个奇异的弧度,与那沉重的剑相比,委实柔到骨子里,媚到骨子里。
那常年征战的士兵们,一个个不禁看的呆掉了。
只听那红绡青裹的魅影还在接着唱:“劝君王饮酒听语歌,解君愁舞婆娑。赢月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江贝语轻提那宝剑,京腔白道:“大王!您要造福那苍天百姓!您是一国之君,要牢记责任!从此之后,找个人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尽管妾妃的心很痛,痛的都快要死掉了!但是大王!您万万不可牵挂妾妃!您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妾妃活着!为自己活着!为天下的黎民百姓活着!妾妃!这就去了!”
说罢,她提起剑,一个舞蹈般的旋转,而后倒了地。
风国已亡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包括秦岭自己。
此时台下已经掌声一片,泣声一片。
那些在战场上杀敌的士兵们,怎生见过如此狗血又如此之虐的场景情节,一个个泣不成声,包成一团互相安慰,这场景倒是和谐得不行。
待掌声落下,泣声渐低,贝语却没能在起来向大家行一个礼。
秦岭忽然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猛然扑过去从地上抱起了贝语。
血,红色的血。
她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一道干净而蜿蜒的艳红色溪流,不停地流淌着,带着诡异的妖娆和心碎。
他慌极,用手掌去堵那汩汩喷涌的血液。
她此时却微微睁开眼,看着他。
她的唇已经发白,却轻轻翕动,道:“带我走……”声音极是飘渺,说完,头便垂向了一边。
他喃喃叫她:“贝语!贝语!”
她再也没能回应。
他在心痛中恍然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助他脱身。
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却只是在祝他脱身。
他要带她走!
对!
去找江南怪童!她流了这么多血,只有江南怪童有办法!
这就走!这就走!
他俯身抱起她,表情肃杀。
台下的士兵们看见她脖颈上流下的血线,一时间鸦雀无声,就呆呆地看着,看着他们的皇帝,抱着红衣的皇后,一路绝尘而去。
这仗,还有打的必要了么?
风国已经亡了。
秦岭早已在几天之前,将碧玺送到了楼铭寒的案桌上。
这个皇位,现如今谁爱要谁要!
想他秦岭,为了夺皇位付出了失去她的代价,又为了退皇位又一次失去她。
他想,如果这次,她有什么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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