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开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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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开已落-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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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刚和廖峰突然停下他们的讨论时我赶紧把《汉书》塞到抽屉里,根据惯例,王班主任来了。王班主任很严肃的对我们说:“同学们,今天温 家 宝总理再次来到我们上蔡,今天晚上就住在我们上蔡,希望同学们回去后严格遵守就寝纪律,保持宿舍卫生。”

  李军小声嘀咕道:“*又不住我们宿舍,管我们什么事,老班真是有病。”

  杜远也小声嘀咕道:“不是胡 锦 涛吗?怎么又变成了温 家 宝?”

  我看看周围,大家似乎都有这样的疑问。王班主任走后,我们展开了一场关于今天来上蔡的领导人是胡 锦 涛还是温 家 宝的大讨论,我从未见同学们对参与政治有过如此强烈的热情。

  为了不使我们的讨论上升为群体性事件,我们都是分小组讨论的,每个小组不超过五个人。

  杜远说:“我觉得应该是总书记吧,*前年来过一次了,这次应该不会再来了。”

  李军说:“我也觉得,我们的*肯定要说了,那鬼地方不能老让我一人去,也让总书记去一趟。”

  我说:“我觉得吧,这次应该还是*,总书记是今天下午政治老师讲的,你们看,政治老师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很容易犯政治错误的。还有,一件事情的真相通常到最后才会水落石出的,在水落石出之前则会越来越接近真相,所以我觉得还是王班主任比较靠谱。”

  李军扭头对李刚说:“李刚,你是文楼的,你最有发言权,你觉得呢?”

  李刚很生气地说:“你他妈才是文楼的,我是芦岗乡的,不代表我就是文楼村的。”

  李军说:“瞧你激动的,芦岗乡就芦岗乡嘛,既然你是芦岗的,快给大家讲讲上次*来时你有没有和他握过手。”

  李刚说:“怎么握啊,上次*一来,我们学校门前那条路就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还都掂着枪,去文楼村的那条路也被封闭了,来往车辆一律绕行,遇有强行驶入就举枪警告,可牛逼了。其实啊,那条路就是专门为领导修的,好像是前几年一个省里的领导说要去文楼村时县政府连夜冒雨赶修的,以前那条路坑坑洼洼的,反正也没人去那里。还有啊,你们不知道,上次*来时可搞笑了,不是要过年吗,*想给文楼村的村民每人发10块钱的压岁钱,文楼村一共也就三千一百多人,结果杨书记上报到*那里四千人,硬是骗了*八千多块钱。*也没想一想,这个村的人数咋就没有零头呢。你们看啊,上次*来一趟破那么大的费,到头来竟还被骗了,我看这次是不会再来了,所以我觉得总书记的可能性比较大。”

  一直沉默的廖峰忽然让我们小点声,我们以为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却看到廖峰缓缓拔出塞在耳朵里的耳机,笑眯眯的说:“同志们,讨论是没有结果的,我刚刚听了广播,总书记今天下午还在北京朝阳区医院呢,今天上午来的只能是*了。”

  晚上,为了不至于扰了*的好梦,我们都睡得很安静。

  一觉醒来,我们大概都忘了昨晚的那场讨论,但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我们的遗忘而恢复正常。上完早自习,刘校长通过广播对我们说:“同学们,由于我县要争创国家级卫生城市,我们学校是重点检查单位,全体同学吃过早饭后开始大扫除,重点是那些平时注意不到的卫生死角。”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刘校长亲自坐镇,教室寝室餐厅办公楼甚至连厕所都不放过,小广场也在刘校长的指挥下用水冲了一遍。看到以前的生活委员郑杰也沦落到擦玻璃的地步,我忽然想到他还是一个走读生,就对他说:“郑杰,你在学校外面住,学校外面的马路现在是不是也扫得特干净?”

  郑杰说:“也就从昨天开始,好多人都去马路上扫大街了,这次是真扫。西大街上盖了一半的房子都停工了,沙子石子都转移到别的地方了,房子也被广告牌给遮住了。东大街上那几条死胡同,就是咱教导主任常提的那几条,一夜之间都被围墙给封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封的,现在去只能翻墙了。还有啊,昨天晚上‘*街’也比平时清净了,以前那可是不夜城。”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对郑杰说:“看来,这次我们的*又要被骗了。要我说啊,下次总理再来就应该学学人家康熙搞个微服私访,你瞧他来一趟整了多大动静啊,不要说我们的生活受到影响,就是正在接受先进性教育的领导的性生活也不能正常进行啊。刘校长也是,搞得像真的一样,还‘我们学校是重点检查单位’,出门向东一百米有所小学,去哪里骗小学生吧。”

  郑杰说:“谁说不是啊,这玻璃上次擦了一遍,也没见验收组的人来,这次肯定也要白干了,*肯定也不会来我们学校啊。”

  *轻轻的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小城的百姓朝他挥一挥手,盼望他来年再来。

  我的《汉书》读完了,看到最后,“缘边大饥,人相食”(天凤元年)、“关东人相食”(地皇三年)、“民饥饿相食,死者数十万,长安为虚,城中无人行”(更始二年二月),对历史深有研究的柏杨老先生曾说过,“在历史上,‘人相食’三个字,不知道出现过几十次几百次。”(《人生文学与历史》,柏杨于一九八一年八月二十二日在旧金山斯坦福大学历史系的讲稿。)随便翻一翻正史野史,华夏五千年文明史,似乎也不过就是一堆“人相食”。

  杜远合上他的《亮剑》说:“李朝阳,你读过这本书吗?”

  我说:“我正儿八经读过的小说没几本,不算古典的,恐怕也就剩《围城》和《黄金时代》了,小说都太长,读着读着就没有耐心了。小说没读过,电视剧却是看过的,坦白说,拍的真挺不错,我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看了有两遍吧。能让我看两遍的电视剧恐怕也就这一部,电影倒是有几部,像《可可西里》《禁猎区》这些,电影中看过两遍以上的也有几部,像《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这些。”

  杜远说:“我就是看了电视剧觉得不错才买小说看的,虽然电视剧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但是吧,我觉得,我们国家有工商局电信局公安局政治局新闻出版总局广播电影电视总局,这么多局中最严肃的要数政治局,最幽默的要数广播电影电视总局。也就是说,每个局和每个局的标准肯定是不一样的,能印到纸上的东西未必能搬到屏幕上,《黄金时代》拍出来肯定是**。”

  我说:“那你现在小说也看完了,感觉怎样?”

  杜远说:“后半部分被阉了,本来是个悲剧,硬是给拍成了个喜剧。”

  我说:“喜剧有什么不好,和谐盛世,皆大欢喜嘛。”

  杜远说:“管他和谐不和谐盛世不盛世的,你觉得李云龙这个人怎样?”

  我说:“我挺欣赏他的性格的,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杜远说:“像谁?”

  我说:“还记得开学典礼上的那个教师代表吗?”

  杜远说:“当然记得啊,你的那本《*全传》我也翻过几页的,*也曾用过林育容这个名字嘛。”

  我说:“对啦,我就觉得他和*比较像,具体哪地方像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每次看到李云龙总是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就单纯作为一名军人来说,他们都是出色的,你来看看这个。”说着我掏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同志关于政治思想工作言论摘录》,看名字就知道这本书的年龄比我的老爸老妈还要大,我翻到那篇《三八作风》给杜远指了指做了标记的两行字。

  杜远念出了声——部队领导人的作风,对于部队作风有直接影响,指挥员的作风怎样,他所带的部队的作风也就会怎样。(一九四七年四月*在东北部队师以上干部会议上的结论)

  等杜远念完,我说:“怎样,这像不像李云龙在军事学院所做的毕业论文?”

  杜远说:“嗯,是有那么点意思。原来这就是三八作风啊,我还以为三八作风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呢。”

  我说:“关于三八作风,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没准也有人会觉得三八作风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吃八点上班九点到九点半再睡一觉呢,或是说*加八荣八耻也未必呢,没有人会计较这个的。”

  杜远说:“好吧,不计较这个了,我也觉得*这个人挺有能耐的,也没听说他打过什么败仗,你说他接班人的地位都写到党章里了干嘛还要谋反啊?到最后折戟沉沙身败名裂客死他乡,比李云龙的遭遇惨多了。”

  我说:“这个话题不能随便讨论,今天天气挺不错嘛,我们还是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杜远说:“嗯,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我们不谈国事,我抄了一首郑板桥的词给你看看。”

  我翻开杜远递给我的笔记本,是郑板桥的《沁园春。恨》:

  花亦无知,

  月亦无聊,

  酒亦无灵。

  把夭桃斫断,

  煞他风景;

  鹦哥煮熟,

  佐我杯羹。

  焚砚烧书,

  椎琴裂画,

  毁尽文章抹其名。

  荥阳郑,

  有慕歌家世,

  乞食风情。 

  单寒骨相难更,

  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门秋草,

  年年破巷,

  疏窗细雨,

  夜夜孤灯。

  难道天公,

  还箝恨口,

  不许长吁一两声?

  癫狂甚,

  取乌纱百幅,

  细写凄情。

  我说:“看来难得糊涂的郑板桥其实一点也不糊涂啊,只是这首词韵律感不是太好,不太好读,并且写的也不是很够味,我来给你看一首。”我掏出一本古文选编,翻到一篇一个元朝人写的《醉太平》: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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