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应斌不说话,走到衣柜前,抽出一件睡衣扔在江水身上,「你把睡衣穿上吧。」
「切,昨天你上我的时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还有什么需要遮掩的。」江水胡乱穿上睡衣向浴室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想起什么,转头一边恶意地笑着,一边对姚应斌说:「我知道了,看见我的裸体,你又兴奋了。你真厉害啊,我现在都已经累得浑身……」
「去洗澡!」姚应斌低吼,脸色通红。
「啧啧啧,还害羞咧,明明被上的是我。」江水背对着姚应斌一边说,一边走进浴室。忽然又回头对姚应斌笑着,「要是你还想要,我倒是不介意在浴室里……」
「关门,洗澡。」姚应斌忍无可忍的吼一声。
「不愿意就算了——」江水边说着边关上浴室门。
姚应斌在敲浴室的门,浴室门被拉开,江水笑咪咪地探出头,「你是又后悔了吗?」
姚应斌把一个药瓶塞进江水的手里,「伤药,你洗完以后涂在伤口上。」
江水看着药瓶,恍然大悟般,「是啊,昨天受伤了呢,做爱太兴奋了,把受伤的事情忘掉了。宝贝儿,你真体贴。」说着,不由分说勾过姚应斌的脖子,在他颊上亲了一口,转身关上浴室门。
被划破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了,只有手臂上自己咬过的那一块因为伤得比较重,还在隐隐作痛。江水躺在浴缸的水中,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昨天意识混沌的时候,姚应斌似乎对那三个人说过,自己的背景是那三个人惹不起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姚应斌知道自己的身分了吗?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凭姚家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并不难,想来是自己太嚣张才被怀疑了吧。算了,反正这人总不会对自己不利,懒得想了,
一会直接问他就好了。江水闭了眼睛,泡在热水里。
「你知道我的身分了吧?」江水一边给自己的面包涂上厚厚的奶油,一边问。
「江家少爷的身分吗?」姚应斌淡淡地问。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姚应斌抬头看了江水一眼,「你差点被余横强暴那天,是申谊安救你的;后来你又在所有人面前说让申谊安做你的金主,申谊安也不否认。可是他还是跟你那个室友在一起,你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可见所谓金主什么的不过是遮人耳目的话。
「我记得申谊安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就查了一下申家的资料,在所有能查到的与申家有关系的江姓人中,发现竟然有横跨黑、白两道,最大地下集团的教父江老大的名字。虽然江老大的数据很难查到,但是最后还是找到了他儿子的照片,结果果然是你。」
「哼,你倒挺能查,姚家的消息网果然不是盖的。」江水把面包塞进口里,塞得满满的,「被你知道了身分,看来只能杀人灭口了。」江水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嘴里塞的有点多,又喝了一口牛奶把嘴里的面包顺了下去。
「你说,我用什么方法杀掉你比较好。」江水又喝了一口牛奶,笑咪咪地问。
姚应斌面无表情,「你今天上午应该还有课,你最好早点吃完。」
「又不是第一次逃课,」江水不在意地又拿起一片面包。
「那三个人你想怎么办?」姚应斌问。
「那三个色狼吗?」江水咬一口面包,「昨天应该被我的刀子伤得很惨吧,还有一个估计已经破相了,真惨。我一见血就容易失控,小时候差点被撕票留下的后遗症。」江水轻描淡写地说。
「老实说,如果真要追究他们并不容易,三大家族在学校的势力即使是姚家也很难左右。」
想一下,江水忽然邪邪地笑起来,「追究什么,虽然昨天他们确实挺过分的。不过我们不是很爽吗?」
「但是他们不会善罢罢休。」姚应斌说。
江水吃饱,伸个懒腰从椅子中站起,「你在担心我吗?那买断我的身体如何?」说着,从身后抱住姚应斌,手往他的衣襟伸了进去。
「这样你就是我的保护人了。」江水轻轻咬住姚应斌的耳垂,感觉到姚应斌的身体渐渐僵硬。
「叮铃铃……」电话声忽然响起,姚应斌一震,慌忙拉开江水的手,冲到电话旁接起电话。江水在姚应斌刚刚离开的椅子上坐下,暧昧地看着他笑。
姚应斌接电话的表情很严肃,偶尔瞟一眼江水,又偏过眼神,没说话便挂了电话。
「我还有点事情,」姚应斌说:「你在这里休息吧。」
「金屋藏娇吗?」江水笑嘻嘻地问。
姚应斌停下一步,转头看一眼江水,「你说是,那就是吧。」他淡淡地说。
一个人在屋里很闷,江水从姚应斌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穿了姚应斌的衣服出门。
原本以为那三个人被他刺伤的事件应该很多人知道了,但是一路上也并没听到什么消息,这种平静有些奇怪。
阳光明亮,空气也很清爽,教学楼后的这一片小小草坪像往常一样地安宁。眯着眼睛往上看,几层之上的某个窗户旁映出一个人的清晰侧影。
找了个能被那人看得最清楚的位置,江水用书盖了头,懒懒地躺进阳光里。
「看来昨夜战况激烈啊。」路嘉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姚应斌脖子上几块青紫痕迹,笑得暧昧。
「发展的这么快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梁昭文笑着,「我还以为至少还需要一年半载。」
「可不是,一举打入本垒,太让我羡慕了。」路嘉羡慕地说。
「你们两个话太多了,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去。」
「真冷淡,」路嘉站起来,忽然诡异地笑起来。
梁昭文顺着路嘉的视线,看见楼下草坪内躺着的人影,「我记得那件衣服是你的,他穿有点大。」
姚应斌愣一下,转头看向窗外。
「啧啧啧,一定是连衣服都扯破了。看来昨天还真是激烈,会把衣服扯破,一定是你用强吧,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嗜好。」路嘉咋舌。
姚应斌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忽然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
在江水旁边蹲下来,揭开江水脸上的书,书下面两只漂亮的眼睛笑意盈盈。
「会长,今天我逃课。因为昨天晚上做得太激烈了,全身酸痛。」
姚应斌面色微窘,「别闹了。我现在还有事情,不能陪你。」
江水瞟见楼上两双好奇的视线,「现在不能陪我,那就是晚上陪我吗?那我晚上在床上等你。」说着将自己的唇贴上姚应斌的唇,吮住姚应斌的舌头,姚应斌下意识地抱住江水的腰。
「他们俩真激情。」路嘉趴在窗户上睁大眼睛。
「原来冰块也会有发情的时候。」梁昭文托着腮说。
对于刺伤那三个人的事情,说江水不担心其实是假的。
在姚应斌对江水的明显袒护态度下,那三个人应该不会再对江水出手。但是,这不表示他们会收手,被江水的刀刺到重伤的这三个人是不会善罢罢休的。既然不能对江水下手,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对江水身边的人下手。
在这个学校里,跟江水走的最近的人,除了梁昭文和路嘉以外,就是被江水宣布为金主的申谊安。那三个人应该不会去动梁昭文和路嘉。所以,现在让江水最担心的是申谊安的安全。
杨风不在宿舍里,申谊安的宿舍里也没有人,找到申谊安的教室,他也不在教室。江水担心起来。
「你在找谊安吗?」
江水回头,记得那人是申谊安的同学,「是啊,学长知道谊安去哪里了吗?」
「刚才有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来找他,好像去饭厅了。你也是来找他吃饭吗?」
「谢谢学长。」江水微笑,那人一时失神。
高年级来找他?那些人已经动手了吗?为什么是饭厅?江水更加担心,快步向饭厅跑去。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饭厅门口显得略为拥挤,江水感觉似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回头,背后竟然是姚应斌。
「……到上面吃饭吧。」姚应斌说得有些赧色。
「现在不行,有一些急事。」说着,干笑一下,跑进饭厅的一楼大厅。
申谊安果然在饭厅,江水看着远处与几个高年级学生谈笑风生的申谊安,松了口气。
「谊安,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江水不客气地在申谊安旁边坐下。
江水灿烂地微笑,「几位学长,我有些私下的事情想跟谊安说,可以借一下吗?」
「这么漂亮的人要找谊安私聊,我们怎么好做坏人嘛。」高年级的学生暧昧地笑着,「快去快去。」
不等那些人说完,江水拽起申谊安向饭厅外走去,刚转身,身后站着的竟是杨风。
「江水,你又要干什么?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江水冷笑,「我找谊安自然是有事情,你吃那门子干醋?」
「谊安,你……」
「江水,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
江水冷冷地看一眼杨风,「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我跟他说完话自然会还给你。」说着,不由分说把申谊安拉了出去。
「江水,你到底是想怎么样?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申谊安气得暴跳。
江水冷冷地说:「我跟那三个人发生冲突了,他们被我用力刺伤了。」
「那三个人?哪三个人?」申谊安愣一下,忽然醒悟,「那三个魔王?藤清、赵琛还有黎安君?」
「是啊,就是那三个人,他们被我打得很惨,藤清还被我破了相。」
「我不是跟你说要小心了吗?你伤到他们,他们一定会报复你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跟姚应斌在一起,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姚应斌?学生会会长?你跟他在一起?什么时候?」
「这些你都不用管,现在重要的是那三个人不敢对我下手,极有可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大家都知道你跟我关系不一般,我担心他们对你下手,特别来提醒你要小心。」
申谊安无可奈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倒不是坏心,我又不知道要跟杨风解释多久。」
下午去上课。江水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课,一边想着关于那三个人的事情,混着一下午就过去了。
江水拎着书,半眯着眼睛,打着呵欠走出教室。忽然觉得平日里喧闹的下课声音今天安静得有点奇怪,抬头,竟然正对上姚应斌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在等我吗?」江水露出明媚的笑,却发现姚应斌的眼睛里比平日更冷。
姚应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