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的是什么病?”我特急。
“……你是他同学吧?这位同学,请节哀顺变吧。”
“请问他得的是什么病?”
“……他已经……”
“他已经怎么样了?”
“死了。”
“什么?死了?”
我感觉大地在摇晃,眼前一片模糊……
“那请问他在哪个病房?”我颤抖着问。
“517。”
“517?我就住516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住院的人那么多。”
我飞快冲向电梯,无奈电梯正在十三楼。于是我冲向楼梯。跨上第二楼的时候,我差点一头撞在墙壁上。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冲。在五楼的拐弯处,我看见一群学生模样的人跟在一架推车后面,严肃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丁地震吗?
是你吗?
我追了上去。
等我跑到另一个拐弯处时,那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扇铁门无情地把我挡在外面。我又冲向517病房,里面空空的,没有人。在靠窗户的那张病床前侧,我看见上面挂着丁地震的病历卡,上面写着:
姓名:丁地震
单位:上海交通大学
病种:胃癌。
我蹲在角落里放声大哭起来……
任由往事侵袭我的脑海,那幕动人的电影随着撕心裂肺的记忆一遍又一遍浮现。所有的一切都已成虚无,唯有心痛却是那样的真实。
我还是你的天使吗?
第六章 我不是你的天使(8)
门开了,那两个干净的男生进来了。他们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面巾纸,要我别太伤心。高个子悲痛地看着我,长叹了一声,说,对不起,其实我们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我咆哮着大喊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哎……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要哭就哭个够吧,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我已经不记得我哭了多少眼泪,只记得我从那个角落起站起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暴雨。
闪电。
雷鸣。
茂密的雨阵被猛烈的大风刮得疯狂叫嚣。整座城市笼罩在一个灰暗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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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我的那个男孩离开这个世界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沉浸在剧烈的悲痛中,一个人蹲在宿舍的角落里孤独地流泪。电影里,白马王子最终和美丽的公主走到了一起,幸福和快乐是她们的结局,可是,为什么我和他走不到一起?
刘威风来看我了,要我忍住心痛,化悲痛为力量,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丁地震,对得起他无私的爱。
我使劲摇头,不,不,丁地震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快乐了,因为我知道,只有他才是真的爱我的,没有人能代替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刘威风说:“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来吗?”
“什么?你把我当猴子耍着玩是不是?不要我的时候就踢掉我,没有人爱的时候就回来找我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歇斯底里。
“刘淇,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抓起一杯水泼向他的头部:“去你妈的,你给我滚,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是你的天使!”
我把刘威风推出门外,锁上门,蹲在门背后大哭起来……
楼上传来那英的歌曲,《我不是天使》:
这时天空要下雨
我们笑的很勉强
无言以对的路上
没有太多惆怅
像是最后的游荡
把淋湿的风欣赏
遗忘最初的信仰
看清你的模样
爱就爱不要逞强
不过是美梦一场
太多的星光都和你分享
给自己留一个晚上
没有爱又会怎样
谁都要孤独收场
我最后一次站在你的身旁
藏起天使的翅膀
我不是你的天使
我不懂你的天堂
当月光变成你的目光
我不看你过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