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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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王妃-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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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便又戳了两下,元儿突然撇起嘴就放声大哭。

谢琳琅忙将元儿抱起来,哄了半天才哄好,又好气又好笑的嗔萧慕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刚回来就将儿子逗哭了。”

萧慕讪讪的笑了笑,凑到谢琳琅怀里去看元儿。

谢琳琅见元儿不哭了,便将他交给|乳母,又将伺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才问萧慕道:“宫里的事都查清楚了么?”

萧慕点点头,坐下来道:“因事情是在永泰宫出的,四皇兄便下令永泰宫封宫,又着人调查那盅甜羹的来历,都经了哪些人的手。这些都是有记档子的,也并不难查。只是,就是因为太容易了些,才更让人生疑。”

这一招无非是嫁祸,后宫里的女人只怕没有不明就里的。

谢琳琅笑道:“莫非经手的那几个人里有四皇嫂宫中的人?”

萧慕也笑道:“确实,就连你在宫外不知宫中事,都能猜得出来,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若是四皇嫂想要下毒,怎么会明晃晃用自己的人手。只是刘太医查验了贵妃所中之毒,贵妃中毒并不算深,且又发现的及时,并无大碍,但刘太医却请求四皇兄禀退众人,单独回了四皇兄一番话。”

“是什么话?”见萧慕伸手去够茶壶,谢琳琅忙从桌上倒了一盏,递到他手里,急着问。

萧慕笑道:“横竖事情都已经出了,你这会子着急又有什么用?”他呷了口茶,道:“因刘太医要单独跟四皇兄回话,我也不在旁边,他说了什么我也并不知晓。后来是听四皇兄说的,他说刘太医已经为贵妃细诊过了,贵妃中的毒虽不深,但这毒的毒性对女人的身子影响甚大,贵妃这一生都不会怀有身孕了。”

谢琳琅闻言简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太医并未偏帮贵妃,但他话中之意却再明确不过,后宫中的女人互相算计,无非是争圣宠,若此事是贵妃为了陷害皇后而使的一桩苦肉计,结果竟害得自己日后再无法怀孕,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任谁也不会傻到会以此为代价,来换取一次嫁祸。

所以圣上是起了疑心么?

谢琳琅心有余悸,稳了稳心绪,才听萧慕往下说。

因为贵妃中毒一事,宫里头闹得沸沸扬扬,一溜儿的太监宫女们背地里没有不嚼说的。

永泰宫里,贵妃捧着心口,哭闹不休,口口声声都是皇后恶毒,容她不下,刚入宫就想要了她的命去!

皇帝坐于上首,面上看不出喜怒,身边伺候的几个宫人却都是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

越着急,时间却过得越慢,简直熬得人心焦灼,后背都汗津津的。只有贵妃一声声嚎哭着,像不知疲累般,声音穿过隔扇窗,能传出老远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才听外头一个太监掐着嗓子般的唱喏,“皇后娘娘驾到!”

接着就听湘妃帘动,永泰宫中陈设置备精细,底下的竹篾儿上挂着铜铃,叩击在大红抱柱上,琤琮作响。皇后着红罗凤纹广袖大衫,缓步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这两天是因为榜单问题,从今天开始不会了^_^|||

☆、第118章 元宵

过了年关;各地藩王依例进京,入宫领宴,毕竟藩王多是萧氏近族,也是个团圆的意思。

各位藩王都有孝敬;花团锦簇的节下,谁也不好意思空着手来。又都是手面阔绰的;给圣上送的节礼不少;有的足拉了一车;都是些奇珍异宝;抑或是当地特产。圣上也有回礼,圣上当的是全天下的大家长,颇有勤俭持家的意思;回礼不讲究贵重;或是一方印宝;或是一册书卷。

正月十五这天,宫中设了大宴,幸亏殿堂阔大;席面足摆了几十桌子。藩王们坐在一起,有的传了几辈儿了,互不相识,也不觉得生疏,热热闹闹的认亲。

圣上的回赏就在这个时候赐下来,再寻常的东西从圣上手里兜转了一圈儿,也变得稀世难得了。豫州王得了圣上亲笔的墨宝,展开一瞧,是个福字,洋洋得意的拿着四处显摆。

对面席上的三位藩王却瞧着手里的回赏,低着头不敢吭声,互瞧一眼,都了然了,他们三人的一样,都是缠枝莲花的青花瓷盘子,圣上在这个时候赏他们一个“青莲”,什么意头不言而喻。三人面上挂不住,脸热得厉害,圣上的眼睛看得远,连他们背地里的腌臜事也知道一清二楚。这回子没明说,送盘子给他们个警醒,来年若再不“清廉”,只怕藩王这个衔儿就要不保。此刻怀里抱着这么个东西,像烫手的山芋,觉得丢人,偏又是阔口的大盘子,想塞进大衣襟里都不能,又不敢让小厮拿走,怕显得突兀无礼,更惹得圣上不高兴。这么多人瞧着,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藩王,此时脸都快红到了后脑勺去。

皇后在后殿设宴,当朝有封诰的命妇和各藩王的王妃都在,女人家在一块儿,用不着丝竹管乐,几颗头一碰,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崔尚宫听说了前殿的事儿,喜滋滋的来回皇后,凑到皇后耳边轻声道:“咱们圣上聪明绝顶,不声不响就将那几位成日里走马溜鸟,坑老百姓钱的王爷臊得抬不起头。依奴婢看,咱们圣上足智多谋,几百年来才能出这么一个!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眼里有了笑影儿,只叮嘱她好生看顾席面,又侧头与身旁的几位王妃说话。

谢琳琅才出月子不久,她月子里作养的好,脸色莹润似能掐出水儿来一般。她跟卫长谨坐在一处,两人唧唧咕咕说个没完。

阮年原本预计着年前还京,但是西北突然出了状况,便临时改了归期,卫长谨脸色便一直都不大好看。幸好今儿一早收到书信,说是都已经安置妥当,明日便要起程了。卫长谨一颗心高高提着,始终落不下来。

此刻她坐在四方椅里,拿银勺搅着汤羹,很是心不在焉。

谢琳琅便伸手推一推她,笑道:“大表姐这深沉模样,当真难得一见。我们王府有一尾极好的琴,白放着也是蒙了尘,不若明儿就给大表姐送去罢。”

卫长谨不明所以,谅她也没安好心,就白她一眼道:“我又不爱弹琴,你还是送别人去罢。”

谢琳琅就掩嘴笑道:“把好心当作驴肝肺呢,我巴巴儿想着送给你的,你倒还拿乔不肯收!不过,方今那琴也只有送给大表姐才合适,送给别人也不相宜。”说着故意的拉长了音儿,笑道:“我那尾琴名叫‘相思’,瞧瞧可有多应景儿!可不正衬了大表姐此时的心绪么!”

卫长谨闻言就红着脸啐她一口,道:“都当了娘还这般不正经,别把我大外甥带坏了去!”

毕竟周围都是各家的夫人奶奶,说多了也不相宜,两人又笑闹几句,谢琳琅见卫长谨面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才罢了。

中秋大宴,一顿席面不算什么,晚上的观灯赏月才是大头儿。宫里头想了个新名目,先由后殿的夫人小姐们写了灯谜,再由小太监送到前殿请公子们猜。这个活动受到众人欢迎,都挽袖子跃跃欲试。

几位皇叔辈儿的王爷不爱凑这热闹,便在殿里执盏饮酒。萧宥在席上喝了几杯,他酒量好,曾经在军中时,几位副将轮着番儿的灌他也撂不倒。如今竟觉得额角嘶嘶的疼,他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死死握着一枚玉佩。

他寻了借口离席,外头冷风一吹,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头,总归是不大好受。

高良在一旁伺候着,见圣上脸色不豫,他心里也突突。

萧宥抬手,将身边的几个小太监都打发得远远站着,调拨了一下视线,望着一处,用淡漠的声气问:“承野王没入京么?”

高良诧异的看圣上一眼,心想承野王说身子不适,命人递了奏封来,不是圣上您亲手批的么?心里虽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这么回答,忙躬着身子道:“承野王殿下年前就得了寒症,不适宜奔波,况且宫里贵人多,也怕过了病气。”

刚刚那句话是明知故问,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头儿,负着手遮遮掩掩的问:“承野王今年送的节礼跟往年是一样的么?”

高良一头雾水,“回万岁爷话,万岁爷回京之前,奴婢一直在肃亲王府做总管,往年承野王殿下往宫里送的节礼是否与今年一样,奴婢也不知道。”

萧宥不耐烦了,皱眉道:“朕问的是往年承野王会往肃亲王府送节礼么?也跟今年一样还给皇后私下备了一份?”

高良这回才听明白,忙道:“回万岁爷话,万岁爷不在京中这几年,承野王殿下也没忘了咱们王府,逢年过节往京中备礼也从不会漏了咱们王府。”承野王殿下是个好人呐!

萧宥脸色却更阴了一重,心中的火气腾然而起,转身就往坤仪宫行去。高良摸不着头脑,赶忙跟上。

进了坤仪宫才想起来,皇后在大宴上,并不在此。

原想着等大宴之后再找皇后对峙,但是脚下不听使唤,东转西转就进了皇后寝殿。妆台两侧置了明黄|色幔帐,用帘扣缠了一圈儿扣住,最上头是东珠作纽。

他凑过去,看见铜镜下摆着一个漆红色的妆奁,他记得这是大婚时她从娘家带来的,他将匣子打开,抽开第二层时,果然就看到几枚玉佩,与自己手中这个形状差不太多,只上面刻的图案不同,数一数,共六枚。

他冷哼一声,怪不得虞绍今年不敢进宫,如今被他抓到了把柄,他们两人从小打到大,看如今这情形,他倒是该召他入宫,再打上一架。

虞绍可以先放着不料理,先把皇后叫来,看她有何话说。

萧宥将一共七枚玉佩一字排开摆在桌上,气势汹汹等皇后前来。

去传话的小太监腿脚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跪下来扒着地砖缝儿回话:“皇后娘娘说让万岁爷先等一等,娘娘过会儿再来。”

还敢让他等?说这话的底气呢?

他恨恨的坐到床上,宴上那些个藩王他也不想理睬了,心中郁郁,倒在皇后的床榻上,刚刚喝的酒劲儿都冲了上来,闭着眼睛就睡着了。睡得也不深,梦里都是虞绍那小子得意的脸。

小时候除了六弟,也就虞绍敢惹他,后来长大了,照样敢让他碰软钉子,这回应该合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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