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麻烦您老好歹有些作为神的尊严好不?”
“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嘛。”神自动过滤了我的话。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穿的那个女孩应该是玖闌优姬吧,这么说我是去了吸血鬼骑士的世界!可惜,好不容易有一部知道剧情的动漫,不用傻傻的坐以待毙,可是为什么偏偏……
我郁闷的看着旁边的大叔。
大叔耸了耸肩,将视线送向天花板“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技术误差,技术误差哈。”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我穿的是玖闌优姬,而她恰是玖闌枢的妹妹,他之所以那样待我完全是以为我是他的妹妹吧,那个被母亲施展禁术变成人类的吸血鬼是本该陪在他身边的未婚妻……
可是,那份关爱,却找错了宿主,我不是优姬,只是一个顶着那具身体的冒牌货。但是我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那份平淡却真实的暖意,如何不能心动?
那个关怀的眼神,那个能驱散寒冬的轻轻的拥抱。
在脑海中细细勾画出那张英俊冷酷的脸,心跳得越来越快,直到完全呈现出那张脸孔时,忽的停止了跳动,泯灭成灰烬。
我不是玖闌优姬……
只有优姬,只有那个阳光一心想帮助身边的人的女孩,才有这个资格得到那份唯美的爱怜。
而我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
恍惚记起曾经读过郑愁予的一句小诗: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那时候自不量力的嘲笑他为赋新词强说愁,不过现在想来,他想表达不正是这种意思么。多好的诗句啊。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我呆呆的在心里念着,反反复复,似乎想将它咀嚼透。
一张面孔突然跳入我脑海,那么那个蜷缩在心灵深处的那个灵魂呢?她说她在很久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那么她才是玖闌优姬吧。我急切的抬起头看向神,想要求证。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轻轻点了点头,”如今你的魂魄被强行抽了出来,那么那个世界的秩序也将恢复。而你,也该回到原来要去的那个地方。”他慢慢的抽出神杖。
“能提一个要求么?”
“?”
“把我变成吸血鬼吧。”
我垂下头,任由指节被握的发白。半响,没有任何回应。唇边露出一抹哭笑,不行么?也对,我又何必要存在期望呢,被扯断的线永远不可能相连,更可况,我和他从来都没有相交过。
何必呢……
“好。”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被同意了?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一道道光芒围聚在身旁,看了一眼源头,潇洒的挥舞着神杖的男人似乎被一切光芒围绕,原本脱线的脸围绕上一层严肃和认真。其实,他有时候也挺像个神的吧。我想着,突然发现光芒消失不见,那个被我贯彻上神的称号的人一脸迷茫的抓了抓头,自言自语:“怎么又失败了?”
吐血,忽视我刚刚幼稚的认知吧。
“你行不行啊?”
神一本正经的挥了挥神杖,似乎又找到了原先的律调,“好了。”
“对了,”他挠了挠头,从左臂宽大的袖臂中掏啊掏的,竟是掏出了一根六分米长的箫,一挥手扔给了我。
我下意识接过,有些惊讶,手指轻轻划过箫身上肆意绽放的兰花。
明亮的光线再次将我包围,与不同于上一次的寒冷,我似乎感到了那一点点渗入的温暖。脑海中再次划过一些场景,却是加入了不同的人和事。
我有一种行走在过去的错觉。怀念的看着子析、零、养父、枢的脸,竟然有那么一些满足。脚步蓦然停住,面前被放大的是一张以为早已淡忘的脸,我咬了咬唇,只一下,就泛起了苦涩的血腥味。
我突然释然了,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迹部,再见了。”
我继续行走着,面对着回忆第一次没有了胆怯,反而像是在欣赏着别人艺术般的过去。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已走了一段这么长的道路么。
一阵眩晕,我握紧了手中的箫,依依不舍的回跳了远处变淡的面孔,再见了,我的过去。
耳畔似乎有谁在诉说着什么,硬生生的干扰着我的心态,便如石子被扔入湖泊中,激起点点涟漪。
“优姬一个人出来,不害怕吗?”
“优姬,你喜欢吗,那可是我拜托一个朋友特地去中国带来的紫竹洞箫。”
“晚上好,优姬。”
“枢大人快进来,外面冷吗?”
停止,快停下来,不是已经坦然了吗?到底是什么在干扰我的心智。
“优姬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只要有枢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
停下来,那些温馨并不是我所能期盼的。
心好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终究是割舍不下……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
耳边似乎萦绕着一个桑老的声音,响起阵阵回声,体内每个细胞都喧嚣着应合。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这是,在那个奇怪占卜店的时候,那位老人对我的忠告。
“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可是那时为什么我没有听入……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
那么现在来得及吗?
我问我的心,还来得及吗?
却没有听到丝毫回应……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
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
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
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
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第一回 戏般的人生
“踏踏踏——”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划开荒山里难得的静寂,一队人马挥鞭破尘而来。隔着杂乱的树叶隐隐看到大约有十几个人,为首之人一袭便捷的黑色武士衣,狠狠地挥动着马鞭,跨下的马粗糙的皮上印上一条条鞭痕,一阵阵的刺痛惊得马连连嘶叫只得扬蹄跑得飞快。
几匹马上都吊着鼓鼓的袋子,在阳光下反射的金黄银白足以使人晃花了眼。
“吁——”
队伍里落在后面的两个人猛地扭转了马头,走向了旁边一条废弃的小路。刚下过雨的泥土带着湿润,每一脚都会踩起一层厚厚的泥土。
看着同伴一双眼中露出看见猎物时才会透出的犀利目光,着蓝衫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似乎被什么吸引住,同伴只是小心地用手挥开树枝向前走去,因为害怕惊动猎物身子越发紧弓,却没有回答什么。
蓝衫的人有些不满,满脸的肥肉崩了崩,被好奇心驱使着加快了步伐,脚下踩到树枝发出的声响越加大了起来。一旁的同伴心猛地一紧,长期的狩猎手段教育他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不过好在那片白色并没有消退,看来没什么事,他放了心,直起身子,大步地走去。
视野猛地开阔起来,一片草地上,一袭白衣反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慢慢的走近,却是一个人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一切生命活动。
死人?
强盗难道还怕死人不成?
他们常常满脸骄傲的看着自己制造的修罗场,欣赏老弱病残脸上闪过的惊恐。
慢慢的欺近,一点点的清楚。
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女孩一张白皙的如同陶瓷般的脸上一片死寂。一头黑发散落在沾了露珠的青草上,更具魅惑。
四道目光放肆的扫荡过她紧闭的眼,如同蝶翼般的睫毛,挺直的鼻,冰雕般玲珑剔透的唇……
“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
蓝衫男子抬起一只手放于同伴肩上,摇头叹息。
微微皱眉,拍落肩上的手,“你在说什么,她还有呼吸。”
蓝山男子转过头去,发现女孩鼻翼旁的草有微微的颤动。
“你们两个擅自离开队伍。”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两人皆是一惊,转过头来时正对上一杆马鞭正直直的指着脸,忙苦笑着解释:“老大,我们只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不正是老大您孜孜不倦的教育我们:不能忽略一点点细小的发现么。我们正在发挥你传授的精神呢。”
一张铁青的脸上严肃的可怕。两道堪比Ksp 58B机关枪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们,惊得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似乎一个世纪那么久,那杆马鞭被放下。武士装的男子用鞭子轻轻拍打着左手,“噢——那么说说你们发扬我的伟大精神都发现了些什么?”
一句话威慑力十足,蓝衫男子的眼睛跟着鞭子的起落不停地移动,生怕下一次落下时,接下的就是自己。
老大的鞭子忒狠……
旁边的同伴忙往旁边退了两步,献宝一样把身后无辜的女孩暴露出来,“是这……这个。”
说完看了一眼同伴,在心里着急,这丫的,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发呆。
持鞭男子扫了一眼女孩,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子,“那就把她做为胜利品带回去吧。你们快速归队。”
“诶。”
两人忙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蓝衫男子将女孩从地上抱起放于马背上,一颗心顿时有些飘忽忽的:这女的还真是轻。不过话说回来,老子几年没动过女的了,今天倒是捡到一个宝,不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真是对不起今天出的这一身冷汗。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只可惜今夜月色正明。
不复惊心动魄的刺激,现在只能是强盗们休养生息的时刻。
山寨里灯火通明,团聚着一些无事可做的强盗,一时间竟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鬼蜘蛛安稳的坐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