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的角落。我们之间,在我们相遇之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一会儿,房主端来两碗香葱鸡蛋面,闻着香气扑鼻,直勾起食欲。两个狼吞虎咽,原来早已饥肠辘辘。
“这里果然齐全,连饭都包管。”我说。
“我特意要求的,这些都是要计算在账里的。”
外面下起了大雨,伴随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雷声,噼里啪啦地敲击着窗。白光森然的闪电,似要将苍穹劈开来。
我们出来的匆忙,没有带衣物及生活用品。大衣柜里应该有衣服吧,真是齐全。
“这里面应该有……”
“衣服”还没有说出口,外面一声轰隆巨响,一道白光劈来……
我的手正拉开衣柜……
“干尸!”池睿接口……
停电,一片黑暗……
我因恐惧而喊叫……
“没事吧?”
池睿柔声安慰,手机荧光打在他脸上,绿光阴森有如鬼影,更是恐怖异常,我大叫一声,差点没昏厥过去!
灯亮。楼下传来房主的喊叫声:“刚刚跳闸了。”
我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到池睿探询的目光,其中夹杂着恶作剧般的笑意,不禁让我勃然大怒:“你在拍恐怖片吗?!”
“对不起。”他立刻垂下眼睑,语气诚恳,表情诚挚,还一副楚楚可怜样。明知道真实度不高,还是被打动了,真要命!
我无话可说,怒气也无踪。只是低低地咒骂着这个鬼地方,这个鬼天气,这个鬼衣柜。
衣柜里只挂着几件冬天的大衣,时间久了,一股浓重的霉味呛人口鼻,还真像挂着干尸。
“我先去洗澡了。”他说,动起身来。
洗澡?之后的事……我浮想联翩。
打开电视,除了省台和本地台,没有别的频道。本地新闻索然无味。
外面的雨停了,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钻入。
卫生间传来水声,淅淅沥沥。
“藤,没有热水了。”不一会儿,他叫道。
“冷水浴也可以。”
“我不习惯!”
真麻烦。我心里抱怨一句,老老实实地下楼。
我直觉毛骨悚然,黑白相框里的老太太泛着阴森的白光,直戳我背心。我战战兢兢地来到房主的卧室门前,里面窸窸窣窣地响……我立刻感到面红耳赤,一颗心狂跳,害怕被羞耻之心取代。
咚咚,我还是敲了敲门。
“谁呀?”一声暴喝。
任谁这种事被打断,都不会有好心情的吧。
我清了清喉咙:“那个,没有热水了。”
“客厅里暖水瓶里有水。”说完,那要命的响声又响起。
暖水瓶,在摆放老人像的小案下的地上……
别害怕,别害怕……念降鬼咒,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怕鬼来找啊。我抓着暖水瓶的把手,拼命往楼上奔,老感觉后面有人,进房间立刻把门锁上。
“有热水吗?”池睿问。
“来了。”
我缓了缓情绪,轻轻一碰,卫生间的门开了,进去。把瓶放在地上,问:“这门是不是坏了?”
目光触及他的祼体,就移不开了,楼下房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我的恋人面露窘态,脸红似乎给身体都染了色。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问了句:“你不是应该出去的吗?”
“啊?……啊!”我如梦初醒般,“对不起。”说了一声,连忙出去。
心跳得好快,比遇见鬼还要跳得快!这说明,池睿是比鬼还要可怕的人。
他还是穿原来的衣服出来,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他今天分外性感。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散出来的水粒落在我的脸上,我又石化了……
“你不去洗澡吗?”他问。
“啊,洗澡,好啊。”我点头,闷着脑袋进卫生间,又探出头说:“你等我!”
“等你什么?”
聪明的他,是在跟我装吗?
“……总之,你不能睡着,一定要等我!”
……十分钟后。
“喂,你什么意思?叫你别睡了。”我气急败坏地看着眼前睡得死死的家伙。
推了他一把,他手一扬,梦呓般:“别吵,好累。”
“你起来吧,我们来‘弹钢琴’。”我哀求着。
“弹什么钢琴……别吵啊。”
“你是故意的吧?我今天晚上铁定睡不着了。”
“……”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就等这一刻了。”
“……好累啊。”
……我好想死啊。
睡不着啊……
月光把睡莲河的水,映在了天花板上,流啊流,流不尽……
我钻到睡梦中人的怀里,抱着他把自己也投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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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古水之旅(二)
——弹钢琴。——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暗影。我惊讶于一个男生的睫毛长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在这炎热的夏天,眼睛不断的眨巴,应该可以起到降暑的作用吧。我有些无聊地想。
他仍在熟睡中,轻柔的气息掠过我的脸。逆着光,我可以好好地欣赏他。
细而高挺的鼻梁,略显苍白的面颊,很适合接吻的形状优美的双唇,甜蜜的颜色。虽然纤细,却丝毫不会给人娘娘腔的味道。
情不自禁吻上那双唇……
“早啊。”他微微睁开眼睛,微微笑。
昨晚的委屈又涌上了心头。“你昨晚上干嘛就那样睡着了?”
“睡着了就睡着了,什么那样啊?”
“你在跟我装吗?”
“装什么?”
“……”
算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的。
“我们来‘弹钢琴’吧。”
“这里没有钢琴。”他睁大眼睛说,兴奋的眼里闪着金色的光,“我们今天去看看古水镇的风景吧,有种别样的美哟。”
“我对风景没兴趣。”我没好气地回答。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你!”
我的唇落在他的唇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
“我们来做吧。”这样他应该听懂了吧。
“这样……不好吧?”
“……我想要你。”
我的舌头在他的颈项蠕动,他的每寸肌肤,我都要润湿……
“睿,我爱你。”
他的脸潮红,魅惑的娇态。可是眉头却紧紧皱着。
“如果……感觉不好呢?”
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额头。纤细到让人觉得心疼的手指,一瞬间掠过胸口,酸甜的疼痛,被狂暴的热度所替代……我深深地吻着他的唇,探入他的身体,吸光所有不好的预言。
一件一件地褪却彼此的衣服,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对方面前,用心去看……
“把我的身体当作钢琴……”
……咬着他胸口处小小的红红的坚硬物,我轻轻地呢喃着。
纤细、白皙、修长的手指,是上帝创造的最美好的笔,在我的身体上谱写着世界上最伟大最动人的乐章……
……当我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刹,我能够感知他的一切,所有的情绪,童年,成长,以及们现在的幸福和惊惶……人生的第一次,以前所未有的绝妙感觉结束,阳光中,热潮难退。
我捧着他的手,放在唇边,雨点般的吻落在上面。
“我喜欢这双手。”
他笑,在阳光下,美极了。“不是只是给你弹钢琴吧。”他说。
把头埋在他狂热的心跳中,热气呼在他的胸口,“你是最伟大的钢琴师,只是我的。”
他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什么,放在我手心,冰凉的金属。圆形,银色,简单的造型,没有多余地点缀,摊开手掌光芒耀了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装作迷惑不解,心里乐开了花。
“向你求婚!”
“没有礼物,没有玫瑰,而且似乎还是一个廉价戒指。”
“那算了。”
说着,势要夺回戒指。金色的晕眩中,两个十七岁的少年的手在空中胡乱地舞动着……
“送出去了,再拿回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欣欣然地戴上戒指,到右手食指的关节处受到了阻碍,“你不是吧,天天牵着我的手,竟连它的尺码都不知道!”我恼怒地抱怨道。
“小了么?我还嫌大呢,戴在手上老是掉下来。”他说,并演示着,戒指在他的食指上就像在我小拇指上,来去自如,“要不,下次我再换别的。”
“不用了。”
我死命地把戒指挤到食指根,关节处红红的印记,这下彻底拔不下来,除非把手指给剁了。
“你的手指怎么会这么粗呢?”他轻柔地抚摸着我受伤的手指,怜惜地抱怨。
“打架的手和弹钢琴的手能一样么?”
“可是这弹钢琴的手似乎比打架的手更会打架呀。”
说到这个,我又一次想起那个他总是回避的问题:“你怎么会那么能打?为什么打瞎独眼龙哥的眼睛?”
“小时候身体不好,妈妈就带我去锻炼身体,学习跆拳道。至于打瞎眼睛的事,就是看到他们在恃强凌弱,就打抱不平啰。”
第一个答案我还相信,但后面的嘛——“你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不是因为那个‘第三者’?”
“不是‘第三者’,”他像每次一样耐心纠正,“是越。”
“还叫得那么亲热?不是‘第三者’?”
“是况越。”他颇似无奈样。
连名带姓还可以接受。
“是不是啊?”我不罢休地追问。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很痛快,看到别人痛苦的样子觉得心里异常兴奋。并不是因为他,不,也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我是不会理那种事的,那与我无关。因为是他,在他身上,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我永远无法喜欢过去的自己一样,也无法去喜欢他。”
我抱紧他:“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一样爱你。”
“你是第一个让我笑的人,让我有快乐的感觉。”他在我怀抱里喃喃自述,“那只眼睛里流满了腥红的血,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