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汝曾问我:“倘若没有记忆了,那么你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用再负责任。”但泽汝你可知道我寻找的一些遗憾。
我要跟上你的脚步,你千万要等我,千万再找到我,又重新坐上地铁,记忆与现实像是两条延伸的铁轨,尽管没有重叠,却可以在一起。
在街上可以看到屋内的光明,和身处光明之中的人们的一举一动,但我知道他们透过窗却只看到一片黑暗,根本无法看到黑暗中我的存在。
那天我依偎在街上的长凳上,用最厚的衣服盖住身体,天空的颜色像人的眼睛,风吹的头发摆动着,在我脸上挣扎,不想睡,不想去住旅店,只想在这坐着动也不动的坐着。
车轧着地面上的积水,失败只是延续了等待。
想起了高中时曾经和东的约定,两个人只带够了一个人活着的食物,沿着铁路一直走到一个人死掉为止,而另一个就可以拿着那些够一个人存活的食物回来,我们都答应了,签了保证书,但根本一点用都没有,那时的东还能吹出我喜欢的口琴,但他也走了,我几乎已快记不清那些事了。
静止了一个晚上,看到黎明的曙光,心中的某些东西被风吹到硬化而后是错落下的顽固,执迷于匆忙。
他们都不再要我了,我是那么的希望,重新回到这里,可它还是消失了,连一个失败我都拣不起,他在娜里呢?
我开始在街上奔跑起来,穿过所有我看到的路,也许它还在只是我找不到而已,奔跑着,所有的东西都悄悄遗失。我要找到它,请接纳我。 txt小说上传分享
74
79
黎明,睡在长凳上的我被重型汽车的笛声吵醒,这就是我所熟悉的声音,像声音跑过去,但没有人在装卸,是一些干净的工人打扮的人,在用机器装卸,我找不到他们了,找不到,那里有我所熟悉的气息,却惟独少了他们。
那天清晨,又来到平凡的墓前,还是那张微微泛黄的笑容的脸,我怀疑这张相片的真实性,因为谁也不会死之前拍一张黑白照片做死后的遗像。
挂满露水的树木,只有平凡这里空着,等待栽培。
伸手去扶正那串倚在墓旁的花,经过黑暗的洗礼,已经没了生机,像人一样,甚至比人更脆弱的生命。
手触到花柄时,一点露水滴下来,打在微潮的石碑上,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也许这就是平凡的泪吧,从未看到过她哭,从未触摸,所以无法感知它与平凡的温度是否吻合。
听说人的苦难与幸福是交替轮回的,也许等于平凡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时就会拥有幸福,但那样,她就不会认识痛苦的我,也许正因此,那些轮回后踏上另一个极端的恶人才不会和他生前的留恋相遇,她未忘掉的记忆就永远不会被勾起。
在这个城市里我始终没有走出寒冷,在寒冷中看到她们凋谢,而我的手指已冻僵,不能去温暖。
手擦去滴在地上不散的露水,平凡的照片一直盯着我,平凡为什么你还是笑,还是让我误认为你很好,连死掉也不让我看到你伤心吗?为什么就不流露出你的脆弱,别在笑了,我乡镇的希望看到一次你伤心的样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平凡,你看到我白了一大片白发吗?不知什么时候我已满头白发,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在石板上吹起一片尘土,露出我认为的干净,坐下。
真的再也没有联系了,天堂的你知道吗?倘若有来世的话,你还愿不愿意认识我,还远不愿意关系我。
沉默,所有的蒸腾只拔出了埋在根下的沉默。
影说:“思念是一种衡量单位,衡量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
最后的结局是否就是那句:“直到化泥方是聚,至今堕水尚成离。”
站起身,掸走身上的泥土,沾湿了的裤子带走的是什么,我不承认那是氺,永远都不承认,因为我感到了它的浓烈,就像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水一样。
曾经有人说过:“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眼泪,只是我们不懂地珍惜才让它汇集成河流。
海洋是所有无人珍惜的眼泪最终的归宿。
平凡,我走了,这一次我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再回来了,不清楚陪伴你的是什么。 。。
75
80
沿路走回时,太阳开始升起,原来我还是可以欣赏到日出。
再一次回到酒吧,发现原来的老板已经不在了,一切都是新的面孔,新的乐手,新的嗓音。在舞池中,跳着探戈的男女们代替了原来狂放的恣情。喧器被安静代替,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整个舞池都只剩下那些跳着慢四的垂暮老人们。
躲在角落中,倾听着台上女生灵歌般的嗓音,一切都以在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速度向合乎所谓的胡祖六的方向发展,没有了空间,一切都没有了我们的空间,连给蜕变的时间都那么短。
也许城市中那些地下室的坚固,不但是让那些在它头上的十几层压迫可以平稳,也是为了让他被禁锢在它里面的力量无法破土。
我不抽烟成瘾,酒也少喝,更加不会去做那些性上的东西,也不去沉溺与毒品,可为什么在别人眼中,我还是那么肮脏,领着孩子的父母看到我还是会指着我对孩子说:“将来不要做这样的二流子。”
原来另类的始终不是音乐,是人。
而天才和渣子的本就是同一条路上,都有那么多共同品牌的坚持,而天才是这条路上的成功者,渣子是那些失败品,将来父母就会对孩子说:“宝贝你长大后一定要向那些天才靠拢,千万别走那些渣子的路。”仿佛渣子的路就是通往渣滓洞一样。
到底是谁,把这种挤兑换成一种潮流,一种抵制年轻的潮流,其实就是那句话:“人若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枪
最后一枪
泽汝,我会去找你的,但我要先去见我的父母。从学校走出来,终于一切都明白了,回家的路始终那样安静与熟悉。
我只是想偷偷的看上她一眼,就一眼。不会让她看到我,也许内心深处是害怕听到他们嗤之以鼻的笑。即使安慰也是嘲笑,这就是不听大人话的孩子的下场。
秋天了,不知父母好了吗?我站在学校门口,学生晚自习已经束缚,放学了,路灯仿佛又亮了起来,而我此刻只能对门卫不停的比划,才让他尽量明白,像一个婴儿一样,在我重拾肢体语言的同时,是否可以儿时的所有权利。
仿佛看到母亲披着衣服,坐在胡同口,那块被她坐了几十年的石头上,伸着脖子在一个又一个的夜里,向外面张望,又一次次的摇头叹息,默默的披着衣服回家。
我知道即使我离开,他也会承担起照顾他们的责任,倘若你问我为什么离家这么从容,我回答因为我一个好哥哥,在我十八岁那年,他对我说让我思考一下该如何挣钱孝顺父母,说必须考虑到只有自己一个人时该怎么办,向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方向去努力,那样不行后还有一个兄弟去分担,那样他们才会生活的更好。
谢谢i让我可以走的那么从容,哥哥,你现在感到压力了吗?怪我了吗?
从口袋中掏出那封来自影的信,已褪色变皱,看不懂,始终是看不懂。将他投进刮向未来的风中。
请不要怪我。
(全书完)
2007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