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很想你!”抬头迎上那双棕色的眼睛,心中一阵百感交集。她不懂得女儿家的娇羞,却明白他对她来说的确是不同的。她也曾与立民手牵手,与潇鹏相拥而眠,却从没有此时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搂住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两个月来的相思之苦,换来今晚的一句“我很想你”,真的值了。
坐在小区的石椅上,他宠溺地将她搂在身侧,让她舒服地把玩他的西装钮扣,听着她两个月来的经历。
“小敏真的很坚强,她选择了一条无比艰辛的路,却没有半点软弱,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说到下个月的那场婚礼,林笑再难开怀。同样的年纪,小敏将是第一个走入婚姻的人。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需要什么,既然她能将事情看得那般透彻,我们只有祝福。”几个月来,沈安然感动于林笑的善良,她看起来冷漠高傲,实际上却是重情重义。
她的小手不知死活地摩挲着,从西装转移到衬衫,在他胸前似有若无的拨弄着,让他一阵意马心猿。迅速抓住她的毛爪子,停止这种要命的*,她实在是个爱情白痴,完全不懂这对男人是多么大的诱惑。
“喂,别抓着我,你身上粘了东西,我帮你弄掉。”她傻呼呼地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
“不用你,我自己来。”他挫败于她的天真,只能用严厉的口气打消自己的悸动。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将胸前那块污渍弹掉。
“好心没好抱!” 没头没脑地让他吼了一句,她郁闷地发牢骚,头也转到另一侧。
他哭笑不得,有口难言,或许,他更该高兴,更该满足,她的天真让他备感珍贵。轻轻搬过她的俏脸,在月光下显得愈加美丽,好像天使一般纯洁而无杂念,一双漂亮的单凤眼黑白分明,完全没有历经世事的沧桑与老练。
“我也很想你。”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把多日来的牵挂倾诉。
“不知道要如何把你从头脑中抽离一下,哪怕一分钟也好。”他们离得太近,近到足以接触彼此的呼吸。
“啊?”她愣愣出神之际,什么东西已挂在她的项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恢复清醒。一条漂亮的项链已悬在胸前,吊坠是一枚别致的指环,上面刻着“X&;R”。
“我很少戴手饰!”她低头看着那两个字母,笑和然。
“我知道。”他轻笑,她的确很少打扮自己。
“那你还送?”她好奇,为什么今晚大家都送她手饰。
“不知道送什么好,你将就一下吧!”他没有生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调皮地用每根手指套入指环,直到无名指则刚刚好。
“这可是你自愿的,不许反悔!”看着有些慌张的她正在努力褪去戒指,他深情地轻吻她的唇,眼里尽是笑意。
“你耍赖,这是什么圈套,为何拿不下来了!”她脸红地叫冤,却还是拿不下那丝毫不差的东西。
“哈哈哈……”他开心地笑着,这个小傻瓜哪里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才选定这个礼物。两个月来,他走遍全国十几座城市,每到一处都要抽出时间到各大金店逛逛。一个大男人,从没买过女人的东西,可为了她还是硬着头皮细细寻访。
终于,在他出差的最后一站,一条店内广告将他深深吸引:每一个女孩都是落入凡间的天使,她带着与生俱来的指环项链找寻可以为她打开指环的王子。如果有一天,他出现了,将它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就成为他的女人。
这是这家金店今年刚刚推出的限量版项链,名叫“天使的爱情”。他立刻订下它,并请金店将代表两人名字的字母刻在指环上。
他拉过她的手,禁不住她的再三央求,轻轻一拨,指环变成两段。原来有一个小机关可以控制指环的大小与开合。至于尺码为何如此般配,其中的奥妙她如何知晓?订制的时候,服务员将林笑的身高、体重输入电脑,已测算出她无名指的大小范围。所以,当林笑直接将无名指套入指环,它自动涨大,直到适合的尺寸就锁住机关,而想拿出手指唯有再次触动机关。
“你会戴着它吗?”他收起笑容,期待她的答案。
“尽量吧!”她实话实说,实在从没有戴手饰的习惯。不过这个东西却让她欢喜,至少是与众不同的。
相忘
林笑懒懒地睡到中午,爸爸妈妈都没有打扰她。最终被电话吵醒,实在很愤怒。昨晚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聊到两点才送走沈安然。回到房中了无睡意,好好摆弄了一会指环,直到沈安然平安回到与马刚合租的公寓,命令她必须睡觉,绝不能影响明天下午的看电影计划,她才乖乖进了被窝。
手机还在响,不知是谁这么有毅力。她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抓了半天才摸到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元凶。
没看来电显示,很不友好地问了一句,“哪位?”
“笑笑,我是思浓!你怎么才接电话!”思浓的声音伴着哭泣,一下子惊醒了林笑。
“对不起,思浓,刚刚我还在睡梦中!”她条件反射地坐起身来。
“笑笑,立民和我分手了!分手了……”剩下的话根本听不清楚,全化为呜咽的抽泣。
“思浓,你在哪?我现在起来,一会去找你。”知道这件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她安慰了几句,立刻冲向洗手间。
第一感觉是周六的舞会出了问题,第二感觉是立民即将出国的消息导致。边刷牙边思考,她毫不怀疑立民对思浓的感情,却更加了解立民的家庭是怎样的望子成龙。
“爸,李阿姨有没有跟你提过立民出国的事?”洗漱完毕,她拿着牛奶杯走向书房,看向那对正在对弈的神仙眷侣。
“知道一些,是去美国吧,学校也联系好了。”林笑的爸爸与立民的妈妈同在交响乐团工作,两家人又一直住得很近,是相当不错的世交。
“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启程?”她更加确定立民提出分手的原因。
“前天你李阿姨来咱们家还说起这事,她已让立民申请提前毕业,争取两个月后动身,刚好赶上美国那边的冬季入学。”汪涟漪接过话茬,看了看女儿。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难道怕立民在国内找不到工作?”
“接受更好的教育是件好事,不管你们年轻人如何不理解,都要尊重家长的一片心。”放下手中的棋子,林俊逸平静地对女儿说。
“但是,也要考虑一下立民的现状与意愿吧?”
“他的现状是不思进取,他的意愿是恋爱至上,知子莫若母。”
看来出国一事早有预谋,立民的爱情也根本不是秘密。尽管他从没和家里提起,家长们却早已经洞若观火。
“爸,你也同意这种作法?让立民伤心地离开这里,让那个女孩伤心地失去爱情?”林笑不知道一会要如何安慰思浓,立民能自己去申请提前毕业,就证明他已经向家里认了输,那么,他的爱情要谁来埋单?思浓的幸福又要谁来承担?
“如果立民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他。他妈妈固然望子成龙,但还不至于强人所难。笑笑,这件事情上你不适合有太多的主观意见。”父亲的话点到即止,林笑也没再说什么。
事实上,只有立民能说明一切。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无数次的重复,让林笑失去耐性。与思浓约好了见面地点,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装作一无所知,看她伤心欲绝;还是随便敷衍了事,让她心存希望?作为旁观者,她的确不适合说太多,更不适合代立民解释什么,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要如何插手呢?
通知沈安然计划推后,婉拒他要开车送她的好意。林笑若有所思地走出家门,直接赶往立民家。
“李阿姨好,立民在家吗?”看到开门的人,林笑礼貌地打招呼。
“笑笑,快进来,有阵子没来阿姨家吃饭了。”这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就是立民的妈妈。李雅诗,市交响乐团高级大提琴师。不仅专业水平高,而且做得一手好菜,是典型的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林笑与立民一起长大,没少来立民家蹭饭吃。
“立民不在家,一大早就去外教那补习口语了。”李雅诗拿出水果,热情地招呼林笑。
“哦?他几时变得如此勤奋?”爸爸的建议言犹在耳,她因此选择旁敲侧击。
“笑笑,你和立民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应该很深。这孩子从小喜欢篮球,几乎到了痴迷的状态。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校队主力,能进L大也是因为体育专长。我和他爸爸都不是古板的人,孩子的优势、劣势我们看得很清楚,所以从没逼过他念书。只要他能健康成长,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坚持到底就可以了。”李雅诗温柔的五官带着慈祥的笑容,似乎看透了林笑的来意。
“他善良、重情义,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很欣慰。可他对爱情了解太少,根本不知道维系一段感情是需要诸多基础的。以立民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懒于打篮球,更懒于学习,一心沉迷于聊聊我我,对于未来完全没有规划,那将如何承担一个女人的幸福?”
“出国,对立民来说只是一次人生选择,无论去或不去,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周五那天,我们开了家庭会议,将利弊摆在桌面上,让他自己自主。笑笑,相信阿姨,我是过来人,对于爱情更有发言权。如果一段爱情不是以婚姻为目标的,那么它能盛开多久?反之,如果一段爱情是以婚姻为最终目标的,那么未来的生活才是检验幸福与否的标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你是否能看到未来?幸与不幸,也许只是一步之遥。”
“如果他们相信缘分,那么当立民经历得更多,见识得更多,能担当更多的时候,他们仍然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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