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和她辞行,心下更是难受。
“我回燕国了,你在这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上官辰略带不舍地盯着上官凤儿,伸手抚着她的青丝。
虽然李默然对她很好,可是他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此次一别,过不久他便要回了南屿岛,而她则要一辈子在这齐宫之中,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罗愁绮恨
上官凤儿眼眶微红,挤出一丝笑来,点了点头,“我会的。”说着,声音却哽咽了。
“傻瓜。”上官辰无奈地叹了叹气,剑眉微微一蹙,“要小心那丽妃知道吗。”虽然上官凤儿向来聪明,但是他仍旧有些不放心,这些日子,他在齐宫内,见过那丽妃几次面,可以感觉出那女人并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货色。
“嗯。”上官凤儿抿着唇,再一次点了点头。
上官辰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平常要吃饭,看你身子这么瘦。”
上官凤儿依旧只是点头回应。
“辰王爷,该启程了。”屋外有宫人禀告。
上官辰剑眉微微一蹙,回头应了声,“知道了。”然后又看向上官凤儿,“最近天气很冷,记得多穿衣裳。”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然而千言万语似乎怎么说也说不完。
接着,他又交代了上官凤儿与鸢儿一些事情,宫人催促了几次,最终直到李默然与上官凤儿送他到了弈都城门口才匆匆上了远去燕国的马车。
李默然猿臂拥着一脸不舍看向远去飞奔而去马车扬起滚滚黄沙尘的上官凤儿,轻言,“回去吧。”
上官凤儿这才收回目光,朝李默然点了点头,便上了回宫的马车,一路上围观的弈都百姓将大道两侧围得水泄不通,只盼能够瞧见蒙着纱罩子的步辇里头的人儿。
步辇里头两人无语,只是紧紧地偎依着,到了宫门口,还未下步辇,便听闻丽妃的声音,下了步辇,一抹艳丽的身影便直直扑向李默然怀中。
李默然剑眉不禁一蹙,转眼却发现上官凤儿已孤寂地离去。在漫天昏黄里,那白色的身影似乎要飘然而去,他心下不觉泛出一丝恐惧来,恨不得能够一步跨到她身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然而此时他的身子却被另外一个女人牢牢困着,他敛起心中的不安与不快,再看怀中的丽妃,很快扯开笑意,只是衣袖下藏着的双拳攥了攥。
上官凤儿回到凤栖宫,感觉心无比的荒凉,躲到自己房间大哭了起来,鸢儿也陪着哭。两主仆大哭一场后,又相视着大笑起来,然后相互为对方擦拭起眼泪,擦着擦着,便笑着流泪了。
“娘娘,倾舞宫宫女愫敏求见。”屋外突然传来宫女书香的禀告声。
上官凤儿与鸢儿对视一眼,“让她明日再来。”今日,她不想再去委曲求全,不想再去伪装对某些人的厌恶,她想任性一下,放任自己的情感。
待那愫敏离去,上官凤儿立即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鸢儿,替我梳洗。”
鸢儿不解,“主子,你是要去哪里吗?”平常上官凤儿说要梳洗就是要出凤栖宫,而一般情况这个时候,上官凤儿都在看书或弹琴,极少要出凤栖宫的。
“去见皇上。”上官凤儿微眯着凤眼:今日她就是不爽丽妃。
鸢儿听闻上官凤儿的话,有些喜出望外:主子终于要去跟那个女人抢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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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凤儿着一件大红拖地束腰紧身逶迤大摆裙,外罩同色系霞影纱,头梳朝凤髻,只戴一支碧玉簪以及一朵大红牡丹锦花。
她缓缓朝李默然宫殿走去,一路的宫人不禁被惊呆:上官凤儿极少出凤栖宫,即使出了凤栖宫也都是素装打扮,没想今日却如此盛装,高贵典雅却不失轻尘脱俗,而其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让人不知不觉要拜倒在她的脚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场合,忘记了禀告殿内的李默然。
上官凤儿信步走近李默然宫殿,却远远瞧见殿内正调情的两人,心下一紧,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尖长的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觉得疼痛,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进。
她每走一步,每靠近一些,殿内人就越觉得压迫,然而却还要装出没有发现的样子。
“皇上,您说,我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好呢?”殿内,百合娇羞地倒在李默然的怀里,雪白的手臂环住李默然的颈,一脸幸福。
李默然柔情似水道,“爱妃觉得好就什么都好。”
“嗯…皇上,您说嘛,就要您说。”百合不依不饶地在李默然怀中撒娇。
未待李默然回应,上官凤儿面带轻笑抬步跨了进去,曲了曲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
李默然瞧着上官凤儿的眼满是寒意,冷言,“你来做什么?”
百合其实早就瞧见了上官凤儿,而方才那些话、那些行为也都是她故意做给上官凤儿瞧的,不过再一看李默然的神情,按住内心的得意,故作不满地看向李默然,“皇上,姐姐是来看您的,您怎么能这样呢。”
话传入李默然的耳中,他的脸变得更加寒冷,犹如万年冰一般,冷哼一声,然后瞧向百合,柔声道,“爱妃先回去吧,晚上朕去找你。”
百合听闻李默然的话,不高兴,不过还是退了下去,跪拜退出殿时,经过上官凤儿身旁不屑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媚笑着抚着隆起的小腹出去了。
待百合出去了,李默然这才一把扶起上官凤儿,将她揽入怀中,“你怎么来了。”
“怎么,怪我打扰了你们浓情蜜意。”上官凤儿轻挣开他的怀抱,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默然。
李默然轻笑着再次拉了她过来,粗糙宽大的手掌捧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俯身要吻下去,却被上官凤儿一把推开了,“刚刚碰过那个女人,去洗漱干净。”
“是不是想我了,不过才刚刚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李默然含着笑看着她,再次一把拥她入怀,亲吻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就好似那羽毛拂过一样,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
上官凤儿再次推开了他,美目瞪了他一眼,不语,背过身子,不去瞧李默然:每一次看见他与丽妃亲亲我我,就不想去理会他,却又禁不住他那汹涌的温柔。
李默然心下一阵欢喜,再一次揽过她的柳腰,附在她的耳畔低喃,“过不了多久,你便再也见不着她了,那时候,你就算是想躲着我也躲不掉了。”
上官凤儿转过身子,没有去接话,而是认真地看着他,“刚刚她问你以后你们的孩子出生后该叫什么名字,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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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你明知道她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再说了叫什么都一样。”李默然显然有些无奈地看向怀里的上官凤儿,只是耐不住她那双紧盯着的明眸,“说过多少次了我的孩子只有你可以生。”
上官凤儿仰头亲吻了一下李默然的唇,算是安抚他,然后幸福地抵靠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健硕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你说,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那该唤什么好呢?”她突然有些渴望起孩子来。
李默然沉默了会儿,低喃,“如果是男孩的话,那就叫李墨逸,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就叫李墨颜,你说好不好?”
“李墨逸、李墨颜”上官凤儿在他怀中轻念着,点了点头。
两人不语只是相拥着,过了会儿,上官凤儿再次仰头看向李默然,“听说那里偃近来与七王爷走得近。”
七王爷李浚然,李享然在位时被封为安亲王,上官凤儿与李默然成婚那会儿去过四王爷府闹洞房,未曾见着面,尔后在皇宫宴会中见过一次面,俊美儒雅,待人温文尔雅,性情清心寡欲,喜好琴瑟鼓乐,只有一王妃李氏,无其他侍妾。
里偃,齐国左相,与那章颖之生父屠彪乃李享然左膀右臂。此人工于心计,好收买人心,其下暗招食客数百。不仅如此,经上官凤儿近来调查,他与李享然之母、齐国太后绿莹似乎关系匪浅。
李默然下颌抵着上官凤儿的额轻声道,“你只要做好你的皇后,这些事我会处理好。”说着,又俯身亲吻了她的眉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上官凤儿心下忧喜参半:她很高兴李默然对她的爱护,却又有些忧心,忧心的不是怀疑李默然没办法保护自己,而是李默然在遇到苦难之时,便将自己推开,然后自己一人去承担。
就像之前去南屿岛一样,他不辞而别,其实是怕自己与他一同回去,若是回去了便要被李享然作为人质囚禁到齐宫。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想再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上官凤儿美眸含情,柔夷附上李默然绝美的颜,柔声,“如果我们身份互换,我遇到你现在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她爱他,愿意像舒婷那首《致橡树》里的那颗木槿一样爱着他,想要两人相依相伴,同甘苦共风雨,不想做那攀援的凌霄花,依附着他。
李默然心知上官凤儿的想法,轻叹一声,“凤儿,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我不想你再陷入这漩涡;再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该保护你,又怎么能让你为了我而陷于危险之中。”
“就算我不管不问,那些人就不会算计我了吗。”上官凤儿轻笑:她早已在其中了,因为这就是她的宿命,逃不掉、推不开。
李默然缓缓闭上美眸,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上官凤儿,冷声,“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你难道不知道。”
上官凤儿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默然,眨了眨眼,还无法适应李默然的突然变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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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然冷哼着一声,“你一直以来利用朕对你的感情试图左右朕的决策,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不是吗。”
“不可告人的目的,呵,呵。”上官凤儿的心犹如堕下那万丈深渊一样,身子随之晃了一下,眼眶早已蓄满泪水,冷笑地看向李默然下一刻,眼眶里的热滚滚的液体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她痛苦万分地看向李默然,“你知道我爱你的。”说着要去拉李默然的手,却被甩开了,更是泣不成声: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孤身奋战,你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
李默然伸手捏着上官凤儿的下巴,重重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