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痣:莫非她真的不是上官凤儿。
大约过了十分多钟,上官凤儿便都算好了,而那些账房先生却依旧一边冒汗一边算计着,上官凤儿又执笔在那纸上涂抹着什么,待账房先生算好的前一刻,她便也都涂抹好了。
宫人将上官凤儿桌上的纸给收了上去,交予李享然,待李享然与上官拉芳、宸妃看过之后,那账房的先生方才算完,听闻了上官凤儿的计算结果,都纷纷自叹不如地称赞起上官凤儿来。
“呵呵呵,四王妃不仅计算了得,而且书画也不同凡响啊,来将四王妃的书画递给各位王爷瞧瞧。”李享然说完,便将上官凤儿所交上去的纸展现给众人观看。
大皇子党镇zhen压后,这殿内出李享然外,就李默然最年长,因此,李默然第一个看了那纸:上头居然画了一副菊花的水墨画,旁还题了陶渊明的《饮酒》。
饮酒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李默然看了那诗句,看向依旧还在殿中央的上官凤儿,嘴角不觉得微微上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原来上官凤儿将那写下的阿a拉伯数字涂抹去了,然后顺便在上头画起画来,比赛计算是为了消除上官拉芳对自己的怀疑;画画,是为了掩饰阿a拉伯数字;而画菊花以及题诗则是为了向李享然传达李默然对政治无野心,想过闲云野鹤的闲适生活态度,以好消除李享然的猜疑。
这齐国还有一个规矩,那便是若皇帝过世之后,继承皇位的不是皇帝的儿子,而是皇帝的兄弟,特别是仅次于皇帝的那个兄弟。
而现下,李默然便是仅次于李享然,依旧还在朝野的兄弟,因此,若说有皇帝的兄弟要谋权篡位,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默然了。
苏素来访
宫中家宴过后,上官凤儿与李默然又坐上恭亲王府富丽堂皇、金光璀璨的马车回去了,而身后则载了许多的赏赐。
可不是,今日,她上官凤儿可是替李享然办了件极好的事,赏赐是在所难免的。话说李享然让众位王爷皇子看上官凤儿的那诗画,便也知晓了李享然的意思,于是纷纷表明要想四王爷一样,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这正好中了李享然的下怀,因此他便乐不拢嘴地都答应了。
“主子,王府到了。”车外的暮晟一层不变的低沉声传来,话还未说完,马车便停下来。
接着有人将那雕花马车门打开,下一刻只觉一阵冷气窜入车内,上官凤儿不禁哆嗦了一下,顿时人也精神了许多,似乎也将那压抑人的酒气驱了大半。
“冷吧。”李默然转过妖颜惑众的脸来,媚眼满是溺爱地说着,伸过猿臂拥住了她娇小的身子,“我让人取来紫貂皮氅子。”
上官凤儿轻摇了摇头,朝他柔柔一笑,“不必了,清冷清冷也好醒醒神,清清酒气。”
李默然重重地抱了抱上官凤儿,然后二人下了马车。
不知何时起,车外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来。白皑皑的天地间,上官凤儿一身艳红站在期间,竟像是那雪中吐艳的红梅,分外好看。
李默然半拥着上官凤儿入了王府,恭亲王府下人早已等候在府门前。刚一踏入王府,管家便禀告了苏素来寻上官凤儿的消息,上官凤儿与李默然相视一眼,然后快步朝前厅走去。
苏素并未随柳世杰他们回了南屿岛,不过柳世杰虽告诉上官凤儿苏素答应他一同回南屿岛,然而事实上他也只是央求苏素一同去,不过苏素却没有应,因此,柳世杰与上官辰、柳诗诗二人一同回了南屿岛,而苏素则依旧留在弈都思颜楼。
上官凤儿提着大红吉服裙摆,快步走向前厅,远远瞧见苏素坐在前厅座位上。今日她一身深绿色绸缎面襦裙,右手掌不安地握着左手上臂。
心下猜想有事情发生,不禁加快了脚步朝里头走去:右手掌握着左手上臂是苏素的习惯动作,特别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
“嫂嫂,你来了啊。”三两步,上官凤儿三两步跨进前厅,让后放下手中的裙摆,走向苏素。
苏素一听上官凤儿的声音,赶紧站起身来,刚唤一字,“主,”便瞧见上官凤儿身后的李默然,于是赶紧改口道,“妹妹,你终于来了。”
上官凤儿细眼瞧着苏素焦虑的神情,便证实了方才有事发生的猜想,微微顿了一下,“嫂嫂为何如此焦急?”
“这,”苏素默契地瞧向李默然,欲言又止。
李默然亦是聪明人,瞧见苏素如此,便也知道她们要讲的话自己不适合听,于是道,“呃,颜儿,那你与嫂嫂聊吧,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说完,便甩袖走了。
关于称呼的事,上官凤儿与李默然商量了好几日,至今都未有结果。主要还是上官凤儿嫌七嫌八的缘故,比如,李默然提议他唤她为宝贝,她唤他亲爱的;又比如,上官凤儿唤他相公,他唤她娘子,又被拒绝,还有什么爱妃啊亲亲啊等等等,全被上官凤儿一一拒绝了。
眼看李默然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上官凤儿赶紧屏退了前厅的下人。
“主子,燕国那边不好了。”苏素抓了上官凤儿的手,急切地说道。
上官凤儿静了几秒,淡定地看向苏素,“出了何事?”心下暗想莫非是瑾儿那边漏了马脚,被沐友晴揪住了。
半路杀出个庞盖
“如今燕国逢遇天灾,粮食减产,现又遭人祸,那草寇成群,使得黎民百姓无法安生。
而近日有一叫庞盖的人带头发起政zheng变,不足半月,燕国北部一带地区一半的百姓都在他振臂一呼下,追随而去了。
若按这趋势,恐怕不足半年,这燕国便要,”说到此,苏素停了下来,心下郁闷了:本来主子计划好好的,谁知这半路杀出个天灾和庞盖来,真是让人烦心。
燕国地处南方,气候温暖,雨水充足,土地肥沃,及适合种植水稻,然而由于沿海,因而极容易遭受台风暴雨的天灾。
今年秋收之时,一场大台风大暴雨将燕国大部分未来得及收割的稻谷给打到泥土里,连连十来天的雨水,使得那些稻谷都烂在了水田里,结果造成今年多数农户颗粒无收。
超负荷的苛捐杂税本就压得百姓无法喘气,如今的燕国早已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下再遭此天灾,抗kang议、叛pan乱是早晚的事。
“便要易主,便不再是上官一族的江山了是吧,呵。”上官凤儿轻笑了,“如果能有一个明ming君,就算不是上官一族统tong治,又有何妨。”
与自己的国仇家恨相比,燕国百姓更为重要,若是父皇在世,定然也会这么想的。
苏素思量了会儿,“主子,只怕庞盖这人不是可托付之人。”
“是啊。”上官凤儿微眯了凤眼:如何能强求这个庞盖超越了时代,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了,就算是现代的当dang权者也都无法拥有大公无私,为民为国的大爱、博爱,更别说这个思想狭隘、封建的古代人了。
“主子,那如今该如何是好?”苏素望着上官凤儿一脸愁眉不展。
上官凤儿踌躇了半响,不紧不慢道,“以莘竹公子的名义在饥荒严重的地方开仓放梁救济百姓。”
苏素有些诧异,又有些不解,“主子,这怎么成。”
这几年红楼购买了不少土地,也囤积了不少的粮食,然而那些都是为了未来某日与上官绝、沐友晴对dui抗用的,如今这大好形势,眼看复仇之日指日可待,可主子却说要拿去救济难民,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上官凤儿朝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既然这么做,我已是有分寸了。”
苏素默默地点了点头,“主子还有什么事吩咐?”
上官凤儿房中拿出一黑一白两小瓶,“对了,这两瓶你拿着,派人将这毒送到红楼,叫紫萱交给宫内的瑾儿。”
“主子,这是什么?”苏素不解地看向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看了苏素一眼,若有所思道,“这是相见欢,一种慢性毒,是我从断肠崖带来的。”虽然现在燕宫也是一片腐fu败,但是这既是毒物,定然不好带入,若被查了出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苏素美目一转,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只是为何这毒是两瓶?”
“这就是这毒的妙处所在。”上官凤儿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松,不过脸色还是很严肃,“这两瓶药,分开便是普通药物,若是混在一起便是慢性剧毒,因此让紫萱分两次派人送进宫里头,免得让人发觉了去。”
相见欢
“好的。”苏素欣喜地看向上官凤儿:看来还是主子谨慎细心。
上官凤儿凤眼一转,恍然道,“对了,你们千万别同时呼入这两瓶里的药粉,特别是瑾儿。”接着秀眉微微一紧,迟疑了会儿,“否则,我这里也没解药。”
苏素半张了张嘴,谨慎地将两药瓶分着放入两边宽大的衣袖之中,“嗯,记住了。”
上官凤儿瞧着苏素将药装入衣袖里,一脸平静,明眸里没有一丝情感,“让瑾儿将毒分别掺进当下最受上官绝宠爱妃子房间的灯油之中。”
上官绝,我父皇向来待你不薄,当年你却与你那蛇蝎一般恶毒的母亲一同软禁、谋害我父皇,如今你也别怪我上官凤儿如此狠心无情。
“那主子,苏素便先回了思颜楼。”苏素说着要朝上官凤儿行辞退礼。
上官凤儿赶紧扶住她,“嫂嫂,凤儿明明上次都让你唤我凤儿了,为何今日还唤我主子。”说着,一脸严肃。
“主子,这怎么成,再说,苏素与柳公子还,”苏素洁白无瑕的面上出现可疑的绯红,脑袋亦是微垂着。
上官凤儿无奈地朝她翻了翻白眼,打住苏素的话,“你与表兄之事就是铁板定钉的了,这是组织的命令;再说了,像表兄那样的男子,这世上已是少有的了,这你是知道的。”
苏素依旧低头半响不语,上官凤儿只得再次出声,双臂握住她的双肩,凤眼定定地看向她,极为认真道,“这两个都是命令,明白了吗?”
“可是,”苏素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