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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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妆-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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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纠结,一点灵感都没有,干脆躺到床上去看《鹿鼎记》。

韦小宝这个角色被金庸写的血肉分明,我很快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点灯熬油地看到半夜,直到脑子麻木,眼睛疲乏的睁不开才依依不舍地头了灯,结果又梦见和韦小宝在赌坊里赌钱。也不知道我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押大赢大,押小赢小。正玩的兴起,突然闯进来一群官兵抓赌,不由分说就用绳子把我捆了个结实。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我才叫了一声,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一眨眼,银子没了,官兵没了,韦小宝也没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一阵天旋地转所代替。

我腾地一下睁开眼,意识刚刚恢复过来,就看见老妈正站在一推我:“晨晨,快起来,跟妈去逛百货公司。”

一听说陪她逛百货公司,我就头皮发炸。老妈绝对是那种一看到促销减价的牌子,就会和大多数中年妇女一样,一头扎进去,抢个头破血流的人。先不说丢不丢脸,关键是我还要写小说,那点时间,我是真的赔不起。

我眨眨眼,刚想用被子蒙住头耍赖,老妈却眼疾手快地把被子从我身上拉下来,下最后通牒:“今天出去给你买衣服,不能不去!”

*

虽然不是周末,百货公司里依旧人流攒动,有几处专柜打着促销的牌子,惹的顾客一窝蜂似地涌上去,场面极是火爆。

其实,我有好久都没添过新衣服了,但即便如此,我的兴致依旧不高,目光落在衣服上的时间,绝对超不过三秒,就连路过自己喜欢的品牌,竟然也懒得驻足。而老妈就像“姐妹淘”一样挽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耳边喋喋不休地猜测着关于薛毅的种种。

一路走,一路看,忽然,老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模特儿身上的衣服,无比兴奋地说:“晨晨,你看,这件怎么样?”

、奇、我走近去看衣服上的吊牌,吓了一跳,六百九十九?

、书、我狐疑地看了看老妈,又确认了一下价格,这才奇怪地皱起了眉:“老妈,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以前我买件三百多的衣服,你都说我是骚包,这件要六百多。。。。。。”

、网、老妈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打断我说:“过两天,你要出去和薛毅约会,总得穿的漂亮点。去,你试试,合适的话咱就买了它,老妈掏钱。”

说真的,我有点期待与薛毅的第二次见面,没想到老妈比我还兴奋,竟然舍得下血本。可是,谁都没有料到,薛毅请我看电影的那天,我的一位姑爷爷过世了,我们全家人都去参加葬礼,还亲历了一件怪事。

灵异008

薛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行李,就听他在电话里说:“王晨晨,今天我起了个大早,排了半天的队才买到票,路过超市的时候,忽然想到你平时写小说的时候肯定爱吃些零食,于是进去转了一圈,买了点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出来?”

我抱歉地告诉他我家里有人过世,要去参加葬礼,不能陪他看电影了,他没显出有多失望,反倒安慰我说要节哀。

一听他说“节哀”两个字,我就觉得心虚。其实,我对这位姑爷爷一点也不了解,也从没接触过,实在是不知道哀从何来。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的体现之一吧?

路上,我问老爸说:“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爸闷闷地说:“不知道。反正听说脾气很怪,我姑姑跟着他受了一辈子的气。”

“那姑奶奶为什么不离婚?”我说,“如果我嫁了个老公,要受他的气,我一定过不下去的。”

老爸无奈地摇摇头:“我第一个姑父很早就死了,人们都说是我姑姑克死的。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因为克夫的传言,几乎没人敢娶她。后来,我这个姑父找上门来,说他自己命硬不怕克,这才娶了我姑姑。我没见过他,只听说这人脾气怪,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和我姑吵架,有的时候一句话不对,他就能喋喋不休,又闹又骂地说上好一阵子。后来,我们几个小辈想去看看她,我奶奶就拦着不让去,说是怕我们去了惹的姑父不高兴,回头又给姑姑找麻烦,所以,我们跟姑姑几乎就断了来往。”

怪不得我极少听老爸提起姑奶奶,原来是出于这个缘故。

*

我们坐了一天的火车才赶回老家,那是个颇为宁静的小镇,路上的车辆很少,处于繁华地带最高的楼也不过四层。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了大城市那样的喧嚣,倒是多了一种极难得的惬意。

老爸在附近找了个小卖部,买了一些冥纸拎着,领着我们一路往前。穿过牌坊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前方锣鼓喧天,唢呐吹的呜里啦地响,大鼓敲起来,咚咚地震的人心里发颤。

再往前走几步,拐个弯,还没等我搞清状况,就看见楼群中间赫然立着一个用帆布搭建的灵棚。灵棚的正中间停放着姑爷爷的遗体,一张巨幅相片被一些花圈围在中间,而那些震耳欲聋声音就是灵棚两侧的乐队发出来的。

我悄悄地拽了拽老妈的衣袖,小声问:“妈,这是死人?”

老妈说:“这叫喜丧,老人超过70岁,都兴这么办丧事。”

我皱了皱眉:有这样的说法吗?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和老妈跟着老爸一起来到灵棚前,对着遗体三鞠躬,棚子里的亲属也还了礼,而后,便有人冲出来,接过老爸手里的纸,哭天抹泪地喊:“大哥,你咋才来呀?我妈说想你呢?”

老爸听了,眼圈一红,问:“姑姑呢?”

“在屋里呢。”

老爸二话不说,也忘了招呼我和老妈,立即跟着人往一楼道里扎。

我和老妈跟在他们身后上了二楼,一进门就看见姑奶奶一个人弯着腰坐在床上,一边抽泣,一边用手绢抹着眼泪。老爸说她已经九十岁了,跟苏婆婆一样是耋耆之年,但她看起来要比苏婆婆老的多。脸上皱纹横布,肌肉略微下垂,到了颧骨以下就明显地凹进去,一看就知道满口的牙已经掉光了。

她看见老爸,怔了一下,好半天才用不确定的口气问:“你是,大小儿?”

“姑姑,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活着能看见你就不晚。”姑奶奶拉着老爸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趁他们寒喧之际,我开始环视四周。屋子里有些凌乱,大概是姑爷爷死的突然,大伙儿翻箱倒柜的来不及收拾所致。大量的黑白布帛、冥纸还有用金箔纸叠成的元宝推在墙角,旁边还摆着一些用纸扎成的小人、彩电,让原本就显小的空间变的更加拥挤。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混着一丝纸烧糊了的味道,我尽量放慢了呼吸的速度,但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股恶心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死气沉沉的,特别是墙上黑白照片的人像,总是透着一丝诡异。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于是转过视线,却突然注意到,衣柜的镜子上竟然被一块色泽光鲜的红布遮住了。

明明是白事,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上一块红布?我心里好奇,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突然,不

灵异009

我几乎吓的魂飞魄散,身子一抖,整颗心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狂跳起来。不等心绪平复,我猛地回过头去,发现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站在身后一脸无害地看着我。

刚才那一吓,我始终耿耿于怀,于是瞪起了眼睛,盛怒难平地问:“你干嘛?”

他没有生气,而是指着那个红布说:“这个帘子不能掀。”

“为什么?”

“你没听过照妖镜这个说法?”

我上下打量着他:“听过又怎么样?难道你是妖,怕我掀开帘子把你打回原形?”

我故意这么说,他倒也不气,又冲着我笑笑说:“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牙尖嘴利的。来,我给你讲讲吧。”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他来到阳台上。

他歪头点了支烟,吸了两口,不紧不慢地道:“你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没有,邻居家的门把上,都系着红色的布条。”

刚一进楼道的时候,的确看到有一家人门上系着红布条,当时走的急,而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没有多在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奇怪,于是追问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红色的东西可以驱邪。特别是邻居家死了人,为了防止鬼魂跑到自己家里来串门,所以,家家户户都要系上红布条。”

他顿了顿,又隔着窗户指着楼下的灵棚说:“你看,花圈多的摆不下,都放到外面来了。我们这边有一种说法,不管占了谁家的墙,就等于占了讳气,所以,主家要包个红包,给人家送彩头,不然,这几十年的邻居就没法做了。”

我挑了挑眉,说:“这么多讲究和忌讳?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殡仪馆?也省得把家里弄的乱糟糟的。”

{比鄰有魚整理}“在外面办丧事就得在外面开眼,以后到了鬼节,找不到家,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那你还没说镜子呢,为什么用红布罩起来?”

他轻轻笑了几声,说:“有些东西人眼看不到,镜子却容易反射的到,如果你掀下那块布,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害怕倒是其次,关键是你这一辈子都会走霉运。”

我听他说的邪乎,不由拧起了眉,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干什么的?”

他把烟用力地按在窗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前“殡葬用品专营公司”几个字的名片来。

怪不得他说的头头是道,原来是发死人财的。估计这一屋子的殡葬用品都是从他们公司买的,可奇怪的是他还跟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灵异010

丧事要大办三天,虽然我们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还是错过了一天,按照习俗,今天晚上要开一场追悼会,明天一早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

晚饭是在离家不远的小饭店里吃的,无疑是青菜豆腐,简单吃了几口,就又被叫回去开追悼会。

由于我不是直系亲属,所以只在胳膊上系上一块黑纱,不必披麻戴孝,也不必进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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