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四层发生的事情,上层的人却浑然不知。
此时的暴徒,已集结成一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正向三层赶去。
他们已经明白,飞天夜叉并不是针对他们。因为他们还活着,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地下监狱三层入口处。
“喂喂,你过来看一下,那是什么”一个银杉男子指着成群结队的逃犯大惊失色的对另一个人喊道。
显然这两个人是守卫三四层之间的入口的。
另一个人已经喝的大醉,醉醺醺的,笑呵呵道:“你别闹,咋们这里连只苍蝇的没有,还能有啥?”
“逃···逃犯”
银杉男子,压根没有搭理那男子,眼睛盯着那激起漫天灰尘的人群,脸色白地像一张透明的纸。大叫一声,转身向后逃去。
喝醉的人看到银杉男子的反常动作,吃惊道:“神经病”
此时那人群中爆发的叫喊声,谩骂声,咆哮声如洪水一样向醉汉泻来。
“滚开,快点给老子滚开”
“别挡老子的路,老子要把天狼堡的人杀个精光”
“找死,竟敢踩老子的脚”
“滚开,你爷爷我要找一位小妞发泄一下。”
······
看来这些人也不团结,内部还有纷争,有的人已经不逃了,立在原地开始斗个你死我活。
这些人离醉汉还有一段距离,但咆哮之声就如滚滚闷雷。
醉汉听到这些杂音,睁大了眼睛,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人群,他摇了摇头,擦了擦眼睛。
但当他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死亡。
第三层大屠杀也上演了。
在大殿里,堡主面色凝重,凝视着手里的传话符。
“地下监狱一层,巳时三刻。大地晃动,震源来自下方,原因不明,正在紧急调查中。”
“地下监狱二层,巳时三刻。大地晃动,震源来自下方,原因不明,正在紧急调查中。”
“地下监狱三层,巳时三刻。大地晃动,震源来自下方,原因不明,正在紧急调查中。”
“地下监狱四层,巳时三刻。屠杀······”
第四层的穿话符,为黑色,其他三层的穿话符为青色。黑色报丧,只有最紧急的事情,才会启用黑色传令符。
天元子手里攥着那张黑色传令符,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身体一颤,突然吼道:“快···快,一刻之内,大殿前集结好所有兵力,赶往地下监狱。”
“大哥事情,真的很严重吗?”桥姬原本已随所有人向殿外走去,中途却忽然停下了,回头问道。
天元子正在找什么东西,停下,抬头望着桥姬,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怪物八成跑出来了?”
“怎么可能?”桥姬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没有他的消息。”天元子黯然神伤。
“若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天狼堡,青石路上。
“快点,再快点,不要歇,这里离大殿还有老长一段呢?”一个大个催促道。
“老大,休息一下吧,实在跑不动了”
“是啊,老大,歇息一下吧”
这些人恰巧被若紫撞到。
若紫见他们一个个跑地气喘吁吁,正在休息,感到纳闷,便叫问道:“小哥,你们这么慌张,是干嘛去啊。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领头的回头一看,打了个冷战,笑嘻嘻道:“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啊?”
这时其他人都纷纷看向若紫,连忙起来,行礼。
若紫没有理会,追问道:“小哥,看你们这么着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领头的眉头一皱,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小姐说,确实发生大事了。地下监狱今天发生暴动,很多犯人都逃了出来,他们现在都被堵在了三层,这还都是托了上任堡主‘独眼狼’——残风前辈坐镇,可是,哎,他老人家的‘碎金指’虽独步天下,可是毕竟势单力薄,所以一层,二层的所有人都去支援他老人家了,现在形势危急,堡主正在集结人马,火速赶往地下监狱,支援老堡主。”
若紫听了,眉头一皱,问道:“你们现在是要赶往大殿?”
领头道:“现在形势很危险,小姐您千万不要参与这件事。时间紧迫,就不再和小姐多聊了,我们先走了。”
“地下监狱,固若金汤,竟然能有人逃出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有我爹爹在,亮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逃不出去。”
若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沉思。
“不过话说回来了,一层、二层的守兵,竟全部到三层支援去了,这可是我救戈登最好的机会啊。”
若紫抿嘴一笑,就快速向地下监狱的方向冲去。
地下监狱四层。
大门敞开,尸体横七竖八。
空气中充满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常人如果目睹这一切,早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但飞天夜叉不是常人。
他正坐在一块岩石上,欣赏着他那双丑陋的如同树根一样的手。杨坤站在他的身旁,手里紧握七星龙渊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四方。
他已不再思考,他也再无灵魂。他心甘情愿做飞天夜叉的傀儡,因为飞天夜叉就是他的一切。
偌大四层,除了这二人外,再无活口。浓重的血腥气飘来飘去,最后飘向远方。
“师父,不上去吗?”杨坤开口了。
飞天夜叉看着远方,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上面太吵了,我觉得这种地方才适合我。”杨坤准备开口,飞天夜叉忽然道。
杨坤眼里闪过痛苦,他忽然明白,尽管自己跟了他很长时间,但这个男人始终都是一个人。因为他天生就是孤独的。
否则他就不会呆在这里。对于一个关了三十年的罪犯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去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一看,自己年迈的父亲是否健在,美丽的妻子是否改嫁,孩子是否健康,昔年的玩伴还剩多少。
飞天夜叉他没有这些。他什么也没有,他只有孤独。
地下监狱三层。
“杀光你们!”
“用你们的血祭死去的兄弟。”
······
凶犯们都停下了,他们都聚在了一起,人数已达二百多人。此时所有人都看着对面的一支队伍。
“你们绝不可能逃出去!”
“你们将全部死在这里!”
“为了天狼堡,我将葬身此地。”
······
天狼堡所有狱卒都聚在了这里,包括一些打杂的、烧火做饭的也都在这里,不过他们都在后面。总人数八百人,是逃犯的四倍。各个怒目圆睁,瞪着对面。
周围大部分牢室的门已经打开,地上到处都是铁链,镣铐,室内也是空空如也。看来有些罪犯已经放出来了。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但也有的牢狱没来得及打开,里面的犯人都趴在铁栏上,叫喊着,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血的狂热,这些血都是从狱卒们身上留下来的。
听着罪犯滔天的仇恨声,狱卒人群中发生骚乱。
“夫战,勇气也。自古邪不胜正,不要自乱阵脚。”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头此时皱着眉头,声音雄厚。
老头子这么一喊,果然有一些效果,狱卒们安静了不少。
“独眼狼,想不到你这个老东西还活着,你睁开你那只狗眼,好好看一看,看看还认不认的你爷爷我。”说话的人是一名瘦高汉子,脸上有一条疤,敞着胸铺,眼睛布满了血丝,看来已经杀红了眼。他站在前面中间偏右,看来地位还不低。
老头子一看大惊道:“是你,‘无情兽’冷二郎”
“无情兽”
狱卒们一听老头子这么一说,都惊得合不拢嘴,一阵窃窃私语。
“天啊,想不到‘无情兽’就是这个家伙。”
“就是这个畜生,真想活寡了他。”
“恐怕这家伙一生杀的人比我见的人还多”
“不会吧,他能有这么大能耐”
“这是真的,他十三岁时,生了一场病,病好后,精神大变,将全村人杀了个精光,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都不放过。是个很可怕的恶魔。”
冷二郎狰狞笑道:“想不到你这老头子还认得我,高兴的爷爷我忍不住想尝尝你的血。”
老头子道:“向你这样的暴徒,老夫这一生没有再遇到第三个,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冷二郎嘿嘿一笑,老头子刚才的话他听了很满意。
“你这该死的老东西竟在我17岁的花季,把我抓到这种地方,让我在这里浪费青春。”他转眼间就换了一个面孔,狰狞恐怖。
冷二郎说到这里,眼睛凸了出来,并举起他的双手伸向天空,他的脸狰狞恐怖,大吼道:“我的理想可是····可是杀光世上所有的人啊,你这该死的东西竟把我关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冷大哥,你是个爷们。”
“像冷大哥这样的人,才是真男人啊!”
“真恨没有早认识冷大哥几十年,这些年真是做了井底之蛙。”
······
冷二郎的话,在罪犯群里,引来一阵喝彩声。
老头子此时已经不再看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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