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主公原谅,但求主公不要为难她!”一向冷冽如霜的脸上有着一丝垦求。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开,白皙的面上立刻五指红现,可见其狠。
“哼,你好大的胆子!真是该死!”男人阴厉突起,接着一掌击向无悔胸口,如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墙上,又重重倒在地上,如玉般好看的嘴角流出一抹鲜红。慢慢从地上站起身,一惯的声音道:“还请主公饶了她!”
“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又是一掌,直接把人拍飞门外,远远落在一棵梅花树下,撞击带落碎花成空,纷纷落下,一地残红。
无悔拒绝了暗影的搀扶,喷出一口鲜血,玉脸苍白,站直身子,对着门口,重重跪下,发丝微动,雪霜不见,只有心伤!
天空阴云密布,片刻间风起雷电,雨落倾盆,冷艳的梅花似是不堪重雨打击,花随雨落,也像无悔的心一样,在这漫天雨水中沉落谷底,主公一向偏激,性格狠厉,他,只想尽最后一点可能阻止他!脸上带着一丝坚定,径径跪在地上,任雨打风吹,纹丝不动,衣裳尽湿,寒意浸体,随着时间的推移,眼中的那抹坚定,不减反增。
暗影撑着一把伞走过来,心痛地看着公子,想公子一生孤傲,事不上心,俗不缠身,曾几何时,这般曲膝跪人?以前见到主公也只是淡淡致礼,作为下属,他不敢质疑公子行为,心中却为公子不值,默默守候多年,因为主公原因,一直不敢上前相认,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芳心别许,一脸灿烂、幸福的笑容也只为他人展开,而公子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这般多,那人却一无所知,还处处对公子防备良深,心中为公子抱不平,感到委曲,身为男子的他,眼中含着晶莹,痛心地陪着无悔站在院中,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隔雨而望!
一连三日,无悔滴水未尽,风采流失,嘴唇因缺水的关系,干干裂开,一片惨灰。风云莫测,这三日里,一会电闪雷鸣,一会艳阳高照,无悔身上的衣服是干了湿,湿了又干,水火交融。
中年男子走到无悔面前,站定脚步,眼里闪过一抹深暗,曾几何时,他也如他这般过,时光流逝,光阴似箭,这一生,除了权势,他什么也没得到!
无悔抬眸,透过散落额前的发隙,望着背着光,却掩不住一身黑暗的父亲,身上厉色不减,身处暖暖的阳光下,他只感到透心的冰凉。
“无悔舍不得她!”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
“是!”定定的话语回道。
“如果我杀了她…。?无悔当如何?”
“她是孩儿心中的最后一丝眷恋!”虽然很轻很淡,却异常坚定!
拂上心口,这些年,一直看着她,有喜,有怒,有哀,有乐,不知何时,她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她的影子伴着他度过了每一个阴暗的夜晚,有很多次,在生死边缘,将他从死神手里拉回,只因心中有着最后一缕思念,虽她不识他,他却不怪她!
沉沉看他一眼,转身离去,背影深暗,心思无人知。
“好好照顾你们公子!”
因为同一个姿势太久,血脉不畅,暗影自地上抱起无悔,慢慢走回房间,步履沉重,主公下手越来越狠了,公子旧伤刚愈又添新伤,不明白公子为什么百般为辰儿小姐遮掩,更不明白主公和她之间有何恩怨?
祸福盛衰,相为倚伏。
冷晴儿坐在晴雨阁,静静地听着来自边关的报告,秀眉深皱,上次在洛铭睿书房看到边关军需全被人劫下,心中还狐疑,是谁人如此大胆,敢动朝廷?
现蓝国有三十万大军调往边境,那这一切就可以关联上了,想必蓝国早有奸细在洛国运筹,对洛国了如之掌,而且在洛国的势力非同小可,才有如此能力,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劫下军需,更能快速将庞大物资藏觅起来,让人无从查起。
冷晴儿沉思,她虽然自私无情,但却是和平爱好者,如国两国真打起来了,受苦受难的也只有老百姓,那些人何其无辜,却要承受因个人私欲而带来的毁灭!现在的皇帝她不喜欢,也可以说她讨厌封建统治,如果可以兵不血刃,她倒无所谓在上位者是谁,换了一个人,她的日子照过!
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冷阔天,冷阔天沉吟半晌,道:“晴儿以为如何?”目光带着探视。
冷晴儿目光一敛,轻笑道:“打仗是大人的事,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家绣绣花,养养草就行了!大不了,战争来了,找地方躲起来!”
冷阔天一脸不可置信,“晴儿难道真的看着苍生受苦受难而置之不理?”
“我想理,也没那个能力不是吗?再说,这是朝廷的事,我只是一个商人,换了一个人做皇帝,总不能就不允许天下经商了,所以,谁爱打就打吧!”冷晴儿踱至门口,懒懒打了个哈欠,又道:“老头,天下将乱,京城是非多,我看我们还是迁移吧,嗯,就等百花节过了,咱就走吧!”
冷阔天被冷晴儿的态度迷惑了,若说她不关心政事,怎会来告诉他?可若说她关心,怎么又这么一副态度?心思略沉,迅速作了一个决定,让他坐看战乱,却无动于衷,他办不到!
冷阔天找来皇甫无极,南宫青宏和风震,因为风楼绝为下任家主,所以也跟随风震来了,四老一少坐在书房秘谈。
风楼绝保持一惯妖媚的笑容,浑身无骨般地瘫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弧度,听他们说完才道,“小侄只是一个流连花丛之人,如果二小姐肯下嫁,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了她做填房小妾!”一副玩劣不堪的样子,很符合他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外人都道风家世子风流浮夸,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风家一脉继承无人,风家堪堪欲坠。
此话一出,气得冷阔天浑身打颤,努目相对,正要开口,风震却抢先他一步,骂道:“你个不肖子,就是你想娶,人家也不一定嫁,你给我滚,滚回家闭门思过,再让我看到你不正形,我就取消你家主资格!”
“随便,反正我也不希稀罕,都是你硬塞给我的!”懒懒起身,无所谓地弹了一下衣襟,走至门口,又扭头对气得不行的冷阔天道:“冷伯伯,二小姐花容月貌,小侄倒不介意她做我的第一百零八房小妾!”说完,哈哈一笑出门,只是那笑里添了一丝苦涩,一直挂着笑容的脸在出来后也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掠身而去。
冷阔天自暗格取出一个盒子,檀木锦盒,上雕飞龙走凤,边镶翠玉珍珠,打开盒子,其他三人突现震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冷阔天,迟疑地道:“这真的是…?”
冷阔天沉重坦然地看着三人,点点头。
三人面色凝重,相视一眼,不发一语,缓缓离开。
冷若心自拐角走出,因不敢太过靠近,听不清屋内所谈之语,但风楼绝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爹爹如此偏心妹妹,不但要把家主之位传与她,还想与风家联姻,倒是那风楼绝的态度让她怀疑,他不是对小妹一直好感犹加,却又为何拒绝?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发生!恨恨地瞪了一眼晴苑的方向,看来,有些事,她要加快脚步了。百花节乃洛王开国皇后所创,延袭到今,开国皇后乃巾国女杰,随当时还是皇子的洛太祖戎马一生,性格洒脱,不拘世俗,刀光血雨中开创了洛国的一片天地,矗立在这片大陆,安稳生根,也给了后世子孙安享荣华的生活。皇后是女中英杰,却也是感性之人,见不得天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所以提议三年一度的赏花宴,为天下儿女所设,凡有情男女,不分贵贱贫富,只要两情相悦,不受身份限定,均可向两方父母提亲,由官府做主,主持完婚,两相厮守。
当时这一举动,带给了无数痴男怨女希望,皇后美名,世人心仰,虽也有人反对,但由于皇帝大力支持,不得而终。天忌红颜,三十不到的皇后香消玉殒,世人为了纪念她,百花节便一直保留到今日,只是赏花已不是目的,多了才艺比试,每届都会有才艺倍出的女子嫁入皇家,或是达官贵人之府,也成了许多女子麻雀变凤凰的愿望之所。而现今宫中的容妃据说也是因为百花宴,一举夺魁,而被当时年轻风流的皇帝一见倾心,接入宫中,一生富贵!
这日,冷家人刚用完早膳,宫中有人传话,容妃娘娘与李夫人姐妹情深,久未相见,甚是思念,特在云霄宫设宴,邀请李夫人及两位千金同行!
冷家人俱是一愣,他们几时和容妃关系要好了?李梦仙也就是云英未嫁之时,和当时尚未进宫的容妃有过数面之缘,这姐妹情深从何说起?只怕是另有深意!
冷阔天第一时间看向冷晴儿,冷晴儿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该来的总是会来,早知道容妃或者另一个人忍不住要见她,本以为是在百花宴之时,那里四大世家和朝臣同贺,想避也避不开,看来,有人比她更心急!又或者说她已经见过其中另一人了。
因宫令突然,三人无暇,只是草草梳妆换衣,便匆匆乘车而去,冷阔天几次想说什么,可又没有机会开口,待三人上车之时,才叮嘱小心谨慎,不可多言!望着马车载着生命中最重的三个女子离去,冷阔天和冷君然眼里都染上了一抹沉重。
在宫门落车,三顶软轿已静静等候,三人对视一眼,各自落坐,宫人迅速抬起轿子,疾步而行,速度很快,却丝毫不见颠波,冷晴儿勾起一抹冷笑,连这抬轿之人都身怀武功,难不成还怕她们跑了不成?
行了有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停下轿,抬步,弯身自轿中出来,轻风拂面,发丝飞扬,各具风采的三人,看呆了宫中众人,李梦仙年愈四十,脸上不见风霜,皮肤光嫩洁白,自有一股成熟风韵,举手投足,优雅素美。
冷若心眼横秋水,眉扫春山,杨柳细腰,柔枝若摆,桃花如面,艳色如酣,墨髻玲珑,绿云高挽;绣裙稳贴,翠带轻垂,艳如牡丹,明亮照人。
反观冷晴儿则一身白素,虽是进宫,打扮也和平常一般无二,只是云髻雅致,碧玉斜插,简单又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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