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怎么了?”晋贤贤忽然冷笑起来,“呵……能怎么,莫青轩,你是故意的吧?这又是你耍的诡计吧?”
“呃……”怔了怔,莫青轩脸上浮起一丝无奈,有些哭笑不得,“小猫,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这又怎么会呢?是你低估我呢,我白天从那路上过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路的塌陷,晚上又遇上大雨,我又怎么会去走那条路。”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找的了。”晋贤贤一张烧得两颊泛红晕的脸上冷若冰霜。
“呃……怎么可能,你是担心我……”莫青轩说着,想要再次揽过她。
“是我太蠢才对!”她却一下子退后,避开,语气艰涩的道,随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已是目光平静,“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一切安好,你也没事了,走吧,趁现在天亮了,也晴了。”
“你别这样,小猫……”莫青轩语气里有丝急切,脸上却是相当郑重,“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好好守候你们母子,别再计较以前的事好吗?我已经决定了,不再理会那些纷扰,让我们真心真意的继续好不好?”
晋贤贤听罢男人的话,又是一怔,沉默了一下,笑了,然后坚决却又轻曼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莫青轩闻言脸上却连一丝诧异都没有,他早就料到这个骄傲又倔强的小女人会这么说,紧盯着她的脸,温和诚挚的一笑,“小猫,我会努力表现,直到你说为止!”
晋贤贤闻言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手一伸就去拔那打着点滴的瓶子。
“你干什么?别动,你发烧了。”莫青轩一见急了,赶紧制止她。
晋贤贤停了动作,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可以不拔,但是你必须走,赶紧走,不许再回来,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呃……”莫青轩脸色不由一僵,随后又笑了,想说什么,但是刚刚张嘴,他握着的那只小手又猛然挣着动了,东腾西突的,拼力的就要将那针挣掉,“好好……”莫青轩只好一边按着她的手,一边站起来,“你别闹,我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晋贤贤盯着他,他无奈,叹息一声,走向门口。
但到了门口处,却又再次停下,转过头来,晋贤贤见了,立刻作势又要动,莫青轩只好又苦笑摇头,转身出了门口。
看见门瞬间闭合了,晋贤贤脸色才缓了,低头将自己那针和管子整理好,躺下,闭上眼。
男人,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做梦去吧,当然这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她不相信,放下,谈何容易,也许只是一时的情感冲动吧,以后要面对多少挣扎还是未知数,能自己海阔天空的活着,何必又自找麻烦。
但是她刚躺了一会儿,赵庆云就推门走了进来,满脸的郁郁,“贤贤,你说了什么?刚才青轩还往回打电话说下午才回去呢,怎么现在就走了?”
晋贤贤闻言一愣,最终笑了笑敷衍母亲道,“他应该是有事吧,我能说什么。”
赵庆云不说话。
“妈,腿长在他身上,他愿来愿走关别人什么事?妈,我饿了……好饿……”晋贤贤故作哀怜状。
听了这个,赵庆云也顾不得其他了,道,“好吧……你等等,我去给你热早餐。”
看着母亲出去了,晋贤贤不由一笑,但是她的笑容还未落,卧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洛洛噘着小嘴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便一脸幽怨的望着母亲。
“怎么了,洛洛?”晋贤贤赶紧问。
“妈妈,我不要爸爸走……我要爸爸……”听见她问,小人儿竟然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了。
“呃……”晋贤贤再怔,敢情是家里的一大一小都来做说客了,真是一只阴险的笑面狐狸。
不过……哼,我也不是没办法。
“洛洛,过来,帮妈妈把水杯拿过来。”她故意抬起那只挂着吊针的手,对小人儿指指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小人儿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立刻就止了哭,担心的瞅着她,“妈妈,你……你生病了?疼吗?”
“不疼,妈妈就是有点发烧。”她笑道。
小人儿没说话,走过去,用双手端起那杯子走了过来,踮着脚尖,递到她的嘴边。
她喝完水后,小人儿又将杯子放好,然后坐到她身边,拿起她那只输液的手臂,做了一个大人在他受了伤以后哄她的动作,那就是向着她那只手呵气,还吹了吹。
后来又去拿了一串葡萄,一个个的给她包好了皮,递到了嘴边。
看着小人儿那认真的模样,还有那沾满汁水的小手,她不由得在心头暗笑,搞定!
但是紧接着,晋贤贤就迎来了新的一批说客——
她打完点滴之后,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然后院门就被推开了,本村的村官赵正理父子走了进来。
“贤贤,怎么样,好了吗?”进了门后,赵正理先问候晋贤贤。
“没事了,谢谢二姥爷关心。”晋贤贤赶紧迎了上来。
“那和二姥爷说说话吧?”
“好啊!”
几人并未去屋子里,直接的就坐在了院里的树荫下,赵庆云为几人放了一张小桌子,几人就围着小桌子坐了下来。
“贤贤,真没想到你和莫总竟然是这种关系?”坐下之后,赵正理就捋了捋下颌的几根山羊须开口了。
“呃,这个……二姥爷,其实……直到那天在城里吃饭我也才知道来村里开发的竟然是江氏……”
听老人问起这句话,晋贤贤立刻就想起那天在酒店侧门处的风流,禁不住瞬间羞赧的低头红脸。
“这个二姥爷我倒是不在意,二姥爷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莫总啊真是不错的一个人,听庆元说那对你更是可以豁出命去,你啊,不能说离婚就离婚了。”
“呃……这个吗,也不是我想的,实在是……是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真没想到这个死男人倒是会顺着她的谎言往下编,他们明明连婚都没结,这下可好,真的就变成即将离婚的一对了。
赵正理没理会她口中的这个感情问题,而是又一脸正色的问道,“贤贤,二老爷说自己不是那种攀附富贵、妄图钻营的人,今天二姥爷劝你也不是因为他是莫总,而是因为他是洛洛他爸,这个……你信吗?”
“我信……当然信!”晋贤贤赶紧道。
“那你就听二姥爷两句,别总是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这样时髦的新词在我们这小村里是不兴的,只要能过的下去就要好好过,别总是拿离婚当话说,知道吗,随便离婚是不道德,是要受到谴责的,这在村里绝对是不允许的,这里不比你们大都市,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这是村事、国事、天下大事。”赵正理又语重心长的道。
“呃……”
晋贤贤长大了嘴巴,她很想说,二姥爷,你别给我上纲上线好吗?我害怕……但是看了老人那认真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无法出口了。
“爸……”一边一直沉默不言的赵庆元听了父亲的话,似乎也觉得父亲的话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不由得叫了他一句,制止了他,然后也看向晋贤贤,“贤贤,你二姥爷就总是这老一套,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想说的是这莫总……那个,确实不错,是一个很办实事的人,就说昨天我们出村的那段路吧,今天一大早莫总就打电话找了相关的人,明天就有人会过来修的,这个呢,贤贤,大舅舅代所有赵家村的人谢你了,全村的人可以说是都有福了。”
“呃……”晋贤贤一愣,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话的潜在意思她当然明白,赵家村的发展都是沾了你的光了,希望你千万要和莫总好好继续下去,不然莫总……可能就会撤资了。
她自然不怪赵庆元,这是常情,没听过那句贬义的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赵家父子没说出别的已经是相当忠厚的人了,要是换做她的亲舅舅赵庆贺之流,恐怕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送走赵正理父子后,晋贤贤坐在石榴树下,看着那些吐蕊的红艳花朵,禁不住一阵懊丧,她和莫青轩的事还真的成了大事了,哎……
但这还不算,还有一桩更棘手的事在等着她呢——
下午的时候,她好好地睡了一个午觉,觉得身体没事了,便开了门脸,开始做活,但是傍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然后门就被人推开了,穿着迷彩跨栏背心的黑三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多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她惊愕……
“晋贤贤,”黑三四平八稳的往椅子上一座,满脸正色的道,“我是来问个清楚的,你和你家小孩的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究竟还离不离婚?我黑三是个痛快人,就要你一句话,你要是离,我黑三就等你,不管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离,我黑三也就死心了。”
“啊……”她怔住。
“黑三哥,人家贤贤的前夫可是大都市的总裁呀,你一个屠夫跑这里凑什么热闹。”不待她开口,门口拥堵的那一大帮子人中就已经有人嚷嚷开了。
“是啊是啊,黑三,你可真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又有人道。
“呵呵……”再就是一阵附和的哄笑声。
听了这些人的笑闹,那黑三立刻脸一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挺起胸膛,“大哥大姐,嫂子大娘们,你们这话就不对了,总裁和屠夫有什么区别,他靠本事挣钱,我黑三不偷不抢,也是靠本事挣钱,他可以娶媳妇,我黑三也可以讨老婆,没成色的才会看人低。”
说到这里,又转向晋贤贤,“我相信晋贤贤不会是这种人,不会嫌弃我是个屠夫对不对?”
“呃……”晋贤贤无语……
“黑三哥威武!”但是人群里却发出一阵赞叹的吼声。
随后这些人,连同黑三都看向晋贤贤,等着她这个有成色的人的答案。
晋贤贤不由在心里暗翻白眼,真是特么的会添乱呀。
“黑三,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们是有过离婚的打算,不过现在不离了,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了孩子也要好好的过下去呀。”晋贤贤想了想,也满脸正色的对黑三道。
说完之后,她就禁不住在心里笑呀,她还真是练出来了,这谎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