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也是。
大家沉思片刻,陈冉一拍脑瓜,叫了声:“有了!”
“前几天小李子说她们宿舍想跟咱们结友谊宿舍,我心想有什么好结的,她们宿舍也就小李子长得还能看两眼罢了,一直拖着没说这事。——如果我们跟晶晶她们宿舍结成友谊宿舍,你去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张亚方从椅子上蹿起来,一把抄住陈冉的手,双手捧住:“谢谢谢谢!”
“等一等!”潘金峰一声大喝,“这不公平,为什么不跟金子她们结友谊宿舍?”
张亚方怔住:“二哥哥,我这是先说的呀,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潘金峰眨眨眼睛,说:“先来后到,不错,那我是二哥,你是老五,对吧?个人大事总得先尽着当哥哥的吧?”
最后陈冉又提议抓阄。
潘金峰和张亚方都同意了。
张亚方抓阄的手气应该是不错的,当初他和李业抓阄分床,李业抓了门后最阴暗的床位,他就抓了我对面的上铺。
结果,这一次他竟然输了,“结”字被潘金峰抓到。
“那就这么定了?”潘金峰喜眉笑眼询问大家。
张亚方说:“愿赌服输,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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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吻蕊 第二部分(4)
张亚方都没意见了我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我和陈冉都说就这么着吧。
潘金峰注意到老大李业没出声,问:“老大,你怎么说?”
李业从书上抬起头:“我无所谓,反正活动我不参加。”
“你这是什么意思?”潘金峰急了,“先得大家集体行动才行啊!”
“没兴趣陪小丫头们玩。你们去不就行了吗。”
陈冉笑道:“我知道了,老大眼中只有他的美女老师,别人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李业面不改色,答道:“说得没错。”14
因为金子宿舍的林薇薇和我是一个班的,潘金峰便把联络结友谊宿舍的事交给我了。
第二天中午,潘金峰就急吼吼地问我办得如何,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老二,你不会叫我当着班上那么多同学说这事吧?”
“那你现在去。”
我被他逗笑了,学着张亚方的口吻说道:“二哥哥,现在去,就算我不睡午觉,金子姑娘还要睡呢,你要不介意我看到美人秋睡图,我倒也可以去。”
潘金峰搔搔脑袋:“那,你晚上去?”
到晚上,才吃过晚饭,潘金峰就立逼着我去女生楼,说怕晚了人家去教室自习了。
我碗都没刷,潘金峰便拖着我走,我又拖了张亚方同去。
潘金峰本来没打算去,却临时改变主意,我知道他的鬼心眼儿是不想我单独去见金子。
路上,犹豫再三的张亚方装着无意地问我:“你真的不打算追金子了?其实你追也可以的,大家公平竞争嘛。你说是不是,老潘?”
这话,潘金峰在交给我任务之前也问过我了。
此时,潘金峰被张亚方直来直去地一问,没办法回答。
我笑道:“我早说过了,我谁也不追。等回去我写张血书贴在墙上,‘誓死不追金子’,免得有人担心。”
潘金峰和张亚方都笑了。
女生楼前,跟林薇薇、金子碰个正着。
不等我们说话,林薇薇便快言快语说道:“你们找我吗?什么事?”
我便说了结友谊宿舍的事。
林薇薇还未回答,金子说道:“薇薇,我先走了。”说罢,看也不看我们,迈着优雅的一字步扬长而去。她真的是一个漂亮妹妹啊,走路都这么有型!
“她怎么啦?怎么不理人?”张亚方看看金子的背影,问林薇薇。
林薇薇笑道:“谁叫你们不先跟她说。”
“你不是舍长吗?跟你说很正常啊。”
“你们真是笨男生哦。一点不懂得尊重女士,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士!”
“那怎么办?”潘金峰脱口而出。
林薇薇用她的小手豪爽地一拍胸,说:“放心,我会搞定的。”
果然,第二天,林薇薇就告诉我:行啦。
既结成了友谊宿舍,去给金子她们宿舍当牛做马是理所应当的了。潘金峰当然乐意,可苦了我们几个。
最惨的是有一个周末,金子她们要出门旅行,要叫我们这边去点人。估计作用一是拎拎包,二是冲锋陷阵买车票门票之类,如果有歹人骚扰,又可充做保镖。
老大向来是不会参加此类活动的,陈冉想去小李子也不会答应,张亚方一心念着晶晶,对此毫无兴趣。
结果,又是我被潘金峰绑去。
我们收拾出门时,陈冉警告我们不要带什么个人物品,“口袋里别把牙刷,腰里扎块毛巾就行了,到时候东西够你们搬的!”
我想,不过在外面住一宿,她们能有多少东西。
到了她们那边一看,不得不佩服陈冉同志江湖经验丰富。五个人,除了林薇薇只背了一个双肩书包外,每人一个旅行袋,外加一个小包。
不用说,这些旅行袋是归我和潘金峰了。
结果还不止,金子又派潘金峰去采购了两大袋水果、小零食。光是拎着这两塑料袋东西,潘金峰双手就被勒成了茄子。
探花吻蕊 第二部分(5)
这一次旅行,我和潘金峰完全就是两峰骆驼。
后来,有一次我们男生楼下贴出一张觅男生结伴旅行的告示,第二天,那告示上被人用钢笔加上了一行字:请告知行李重量。
看来,有过同样经历的男同胞大有人在。15
男生楼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地理系一个哥们儿睡觉时竟然被硕鼠咬了一口,咬去米粒大一块耳垂!
据说该男生这段时间正在攻读《诛仙》武侠系列,从梦中疼醒时,大叫一声:“有刺客!”从上铺一步蹿下地,于是又扭伤了脚。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该男生去打了狂犬疫苗,头上斜扎了绷带,在校园里一瘸一拐地走,颇为引人注目,也算出了一次风头。
间接后果是,学校发誓要狠狠整顿卫生。
本来,一个学生掉了米粒大一块肉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抓痒抓猛了难说还揭下来一块皮呢。问题是我们系四年级一哥们儿,正在晚报实习,把这事写成了巴掌那么大的新闻给登了出来,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好一阵谈资。
以前听说过儿童医院婴儿被老鼠啃的事,像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生生被老鼠撕去一块儿肉,那老鼠得多大啊?
这故事重新回到石大时,已演绎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只像猫那么大的老鼠跑进石大的一间男生宿舍,这老鼠的嘴张开有人嘴那么大,一口可以把整个耳朵啃下来。幸好,老鼠去啃那个学生的时候,学生刚好一翻身,老鼠啃空了,只是牙齿尖剐下来一点肉。
照这样传播下去,估计石大明年在本地招不到学生了。于是,学校开展卫生大整顿。
各班班长、班主任、辅导员之类组成一个庞大的卫生检查队,每周两次挨间检查学生宿舍。
这检查那叫一个严,尤其是我们系那个姓袁的辅导员,穿件黑风衣,戴双雪白的手套,跟纳粹一样,一进屋,叉腰一站,两眼鹰隼一般四处打量,一旦看到可疑的旮旯缝隙,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指头一抹一抠,然后得意地把那根指头举到众人面前——不用说,那白指头肯定变黑了。
多少宿舍就栽在他的指头下。那么白的手套,在他自个儿脸上抹一下说不定都是一道黑印,何况是墙旮旯桌子缝。
但这袁老师不是好惹的,大家对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轶事我们一来石大就听过了。
据说石大以前学生谈起恋爱来那叫一个不要命,用肉麻已不足以形容。反正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不宜到石大,会看得胃痉挛或脑充血。尤其是晚上熄灯前,女生楼前的各种告别仪式,花样繁多得可以创吉尼斯纪录。
大学固然是不提倡谈恋爱,可也不反对,因此学校当局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惟有这老袁眼里不揉沙子,形容学生们谈恋爱的种种情状为:不忍目睹,令人作呕。
他的话引起公愤,被那些恋爱中人记在心头。后来石大进行民主改革,学期末由学生给老师打分,老袁差点不合格。
但是老袁丝毫不退缩,更加肆无忌惮地逮着机会就说,并且点名道姓,以致后来但凡认得这位辅导员的情侣,一见他的影子便闻风而散,其状如多年前那部《有话好好说》中民工听到大嘴巴喊“警察来了”的情形一样。
大约是佩服老袁一意孤行、誓死不回头的强硬作风,第二次评定时,有人给老袁打了优秀。也就是说,胜利最终属于了老袁。
话说回来,我们被这卫生运动折腾惨了。不仅要擦窗户,用棉签掏桌子缝,还要像韩国女人一样跪在地上用布擦地,为了保持劳动成果,我们甚至进门要换拖鞋。
有一天大扫除之后,大家团团围坐在书桌旁,一动不敢动,等待卫生检查团到来。不敢坐床,床单皱了要扣分的。
沉默中,陈冉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说:“妈妈的,我都怀疑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尽管我们如此付出,还是被老袁发现漏洞:我们宿舍门挨地的地方有污渍。被评为“良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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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吻蕊 第二部分(6)
其实那不是脏,盖因那些野蛮人串门时常常用脚敲门,天长日久,把门上的白漆踹掉了,露出了底儿。
自从老袁发现这问题后,我们每次都因为这门被扣分。
为解决此问题,我们大伤脑筋。
我们在门上张贴了告示,拜托大家不要再用脚敲门。结果全然无效。那些野蛮人踹门进来后,我们怒目而视,责问:“没看见告示啊?”人家都茫然反问:“什么告示?没看见。”有一个家伙最气人。当我们责问他“没看到门上的告示吗”,他撤回身看了两眼,说:“没有,谁会看啊,又不是进厕所,先看看门上的字免得走错了。”
后来我们决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