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左儿,叫我左儿- 第4部分

　　当我认真地打量着那些从A班出来的优等生时，眸子里偶然映入一个人，一个让我心头一动的人。

　　他的脸很秀气，棱角分明。星眸剑眉，直挺的鼻梁。柔软的刘海慵懒地落在额前。他的座位靠窗。他正静静地趴在窗台上，眺望着莫名的某一个地方。嘴边还是浅浅的笑容，宛如此刻那灿烂温暖的阳光。

　　这个画面真的很恬静，安逸。我忍不住用手弄了个框框，将此刻定格在我的手心。

　　韩秀伊同学，你能解释一下这道题给我听吗？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和谐的画面。

　　他转过身，对那个女孩笑了笑，说：嗯，可以，让我看看。

　　那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千年的冰雪。

　　可惜，他坐在A班的教室里。而我本应属于F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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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兼职的黑夜
1

　　灯红酒绿挑战着我的感官极限。这是个昏乱的世界，是个颠倒的世界。我独留一个舞台给自己，弹着我的吉他，诉着我的情。

　　炫动的灯光横扫着夜总会里的每个疯狂的生命和灵魂。曼妙的身躯在音乐的指引下，嚣张忘我地扭动着，每个人的真实面目都在此刻暴露无遗。

　　也许，生活实在太累了。他们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来发泄，来倾诉满腔的烦恼。闪烁不停的灯光，可以暂时麻木那颗慌乱的心。就像我，在这个沉沦的世界里，堕落和轮回。

　　可我只会忧伤的曲调。

　　所以我一直像一个孤独的流浪者，在台上自弹自唱。只有当他们疯狂过后，才会注意台上的我。

　　老板说，你的音乐，感情很细腻，带着莫名的沧桑感。或许会有人喜欢的。我愿意让你试一试。

　　闭上眼睛，我享受着穿透指尖的韵律。

　　“路上行人匆匆过

　　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

　　我只是个流着泪

　　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如今我对你来说

　　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看见我走在雨里

　　你也不会再为我心疼

　　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

　　我只想要和你一起飞翔

　　管他地久天长

　　只要曾经拥有

　　我是真的这么想

　　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

　　爱情就像人生不能从来

　　这些道理我懂

　　可是真正面对

　　教我如何放得下”

　　我笑着，感受眼泪滑落脸颊的冰凉。那一刻，我真实感受到，笑着哭很痛。

　　台下，掌声轰然而起。

　　下了台，我应邀喝了几瓶啤酒。边呕吐，边回学校去。当然，是爬墙进去。

　　2

　　左儿。刚进门，莫魅便发现了我。

　　嘘。我赶紧示意她小声点。因为已经凌晨一点了。周围都安静要命。

　　我匆匆忙放下吉他，轻手轻脚来到卫生间洗了个澡，便躺到了床上。

　　莫魅又凑了过来。

　　莫魅，你怎么还没睡。我小小声问道。

　　我担心你呀，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在想，你是不是被哪个兔崽子缠上了。她认真地说着。

　　去你的。我好困，明天再说了。打了个哈欠，我暖暖地睡去了。

　　担心，这是一个很遥远的词。如果是梦，请让我晚一点醒来。

　　窗外阳光明媚，柔和的光线穿过了层层的空气，透过外面那棵稀稀疏疏的凤凰树洒在我的床上。我努力睁开了模糊的双眼，伸了个懒腰。

　　啊！！起床啦！！莫魅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仅存的那点点睡意一扫而光。

　　几点了？我挠着头问。

　　八点十分。

　　几点上课？

　　七点十分。她淡定地回答我。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因为你还没起床啊！这个回答是吼着的。

　　我没叫你等我啊。我穿好衣服，慵懒地走到卫生间里刷牙洗脸。我分明感觉到后面一股阴森恐怖的目光紧锁着我的后背。悄悄回头一看，果然，她那个爆炸头，突然更蓬松了些，有点被炸开了的感觉。

　　真是好笑兼无奈，莫魅这个人。

　　莫魅，从今天开始我要背着吉他回教室，偶尔去厕所的时候，帮我照看一下，你应该明白它的含义。我指了指背上的吉他对她说。

　　嗯嗯，不过为什么。她问了一句。

　　我晚上要去做兼职，白天得抓紧时间练曲。不能老往宿舍跑。去饭堂吃完饭，我就得练习。

　　哦。那我岂不是经常见不到你？不如……

　　不行。

　　我的世界，只需要自己的堕落和放纵。

　　背着吉他，张扬地穿过每个教室，每个窗户，我很享受这种狂妄的姿态。

　　当我们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十点十分了。在老师和同学的惊诧和指责目光中，我背着大吉他，和莫魅回到了座位上。

　　齐飞的头一直低着。

　　3

　　踏过晨曦，走过夕阳。

　　妖娆的夜色，勾起无限的感伤。倒在路边，呕吐了无数遍以后，终于忍不住倚着电线杆坐了下来。车疾驰而过，留给我无数的尘埃。人匆忙路过，留给我单薄的背影。

　　这样的夜，一点也不陌生。

　　拿出口袋里的520香烟，我点燃了一根，然后轻轻地吸着。记得第一次吸烟是在我初二的时候，那时，差点被呛死了。以前总是很抗拒吸烟的女人，觉得她们造作，虚伪！可是，后来我发现，青烟下面往往是一张布满伤悲的脸。

　　当我发现自己的世界很孤单，当我发现当一个生活的弃儿是如此难过的时候，我就开始爱上这种淡淡的烟草味。我想在坚持梦想，报复生活的同时，让自己拥有这种淡淡的味道。

　　拖着沉重的身体，终于回到了学校那堵熟悉的大墙的面前。我熟练地搬过那几块大石头，准备踏上去借力跃上去。谁知道一个拐脚，掉了下来，疼痛随即而来。昏黄的路灯下，我看见膝盖渗出丝丝血来。

　　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寂静的夜里，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抱紧吉他，转身。

　　是齐飞。他正倚着那堵墙，在不远处看着我。月色下，他的脸邪魅而迷人，嘴角依然是那戏谑的坏笑。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这正是我想问的。他说。

　　与你无关。我冷冷地别过脸，重新挪动那几块石头。

　　身后没有声音，我以为他走了。

　　我擦拭了一下脚上的伤后，咬咬牙准备再跳一次。

　　等等。齐飞突然又出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用力拉到了地上坐下。

　　你干什么！！我怒吼着。

　　你想让里面的管理员都出来吗？否则给我闭嘴。他没有抬头，只是快速在我的膝盖上抹着什么。

　　膝盖上突然一痛，我咬了咬嘴唇。齐飞抬头看了看我。

　　很痛么？消了炎，涂点药膏就不痛了。他竟然在我的伤口处轻轻地呵了几口气。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喜欢你。涂完药膏，他突然凑近我的耳边，暧昧地说。

　　身边的卡车轰隆轰隆而过，我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

第六章　老师找我训话
1

　　莫魅，我今天不去上课了，不要等我了。头剧烈地痛着，我蜷缩在床上继续昏睡。

　　你没事吧。我也不去了。她竟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走了。

　　你……

　　不能拒绝。她最近嘴皮子厉害了。

　　嗯……

　　左儿，你快老实交代，最近你都到哪里溜达了。怎么每次都凌晨才回来，还有，昨天晚上脚还受伤了。

　　不是说了，去做兼职。我迷迷糊糊地回答她。

　　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人在。当我们正在聊天的时候，有人回来了。

　　我俩相视一眼。是舍友，小楠。

　　我们都没有作声。我继续睡我的觉，大概莫魅也自己乐去了。

　　我不会打扰你们，只是，只是有点不舒服。回来休息一下。她怯怯地说着。然后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去了。看来，我和莫魅已经成了这个宿舍的恶魔了。

　　其实我并不讨厌她，只是不喜欢这种在父母关怀备至下，像一朵弱不禁风的花儿那样长大的人。也许更多的是，因为我自己得不到。除了我和莫魅，其他四人都是家人的宠儿，她们每个周末都会被家人接回去。我很怀疑，她们为什么要住校，这种生活根本不适合她们。

　　她们其中有一两个是很勤奋的人，每天大清早起床温书早读，似乎很充实。我基本上不怎么跟她们打交道，说白了我有点羡慕这样的人，但我做不到。

　　今天很累，上午就逃课了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2

　　莫魅告诉我，她曾经交过六个男朋友。全部kiss过。我说，我也交过很多，不过都是玩玩的。因为我从来不会相信什么天长地久。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天长地久。

　　她说，我相信。

　　我低头不语。只是在想，如果有什么永远，那谁能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那为什么到最后身边空无一人。是我在钻牛角尖，还是生活欺骗了我。

　　左儿，我这次是认真的。我喜欢上一个人了。每次见到他，我的心都会砰砰乱跳，手心也会冒汗。以前，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突然很认真地说着。

　　谁啊，我认识吗？

　　嗯嗯，是咱们班的。齐飞。她笑着说了出来。脸上悄悄地起了红晕。

　　齐飞？说起齐飞，我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晚上，齐飞天天都在学校门前等着，每次看见我爬进去了才离开。我真的很不解，他为什么要缠上我。好在没让莫魅知道。否则，肯定又有误会了。我很恨纠结的故事。

　　怎么样？他很好吧？莫魅继续喃喃着，满是幸福的味道。我想，她这次是来真的。

　　你喜欢就可以了。

　　这天下午，我们如往常一样，去教室上课。

　　大大的吉他，依然是学校里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