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这个扔到那边的池子里”
宫田接受了命令,拿起了路彦的制服裤子。长尾甩开拽着自己的香西,对着路彦的屁 股又是一脚。
“站起来!就这样在公园跑一圈”
听到了声音也站不起来,疼得,根本站不起来。
“我说站起来”
长尾用脚后跟在路彦的肚子上踩着,整个内脏仿佛都被绞碎了。恶!地一声从喉咙发出的声响,路彦一别头,吐了出来。
“哇,真 脏!”
香西看到后惊得跳了出去。长尾边笑边骂了句“混 蛋”,对着躬着腰的路彦又是一脚。被踢的路彦就像一个反弹的沙袋,飞了出去。死,这个字在脑中闪现。如果一直这样被长尾踢下去自己死定了,真的好怕啊,好怕。
“救,救命…”
使出浑身的力气开始大叫。刚才还在笑的长尾面色一惊,急忙堵住了路彦的嘴。
“别叫啊,混 蛋”
嘴被堵上了,死的恐怖更近了一层。路彦咬了长尾的手指,用再次自由的嘴大喊着,“救命………”
“我说让你闭嘴”
被压倒后,有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不管怎么挣扎都松不开,力量,越来越紧。
不能呼吸,声音也发不出来,难受,难受,难受。大张的嘴不愿合拢,脑子开始迷糊,眼前的景色像霞光般斑斓多彩。
“再不适可而止,这孩子可真要死了”
失去意识前的瞬间,路彦听到了慢悠悠的一声。脖子上的束缚突然消失,大量的冷空气流了进来,路彦咳咳咳大声地咳着。
“想进少管所的话,不拦你们”
路彦抬起不停咳嗽过后的泪眼,看到树丛的另一边站着个男人。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下身穿着条旧牛仔裤,上身蓝色的防寒夹克衫的领口有两条白线。短短的头发,被染成了金色。是不是在嚼着口香糖,嘴角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喂,你们这制服,鸟谷二中的吧”
被男人问到的长尾浅浅地点了下头,用机警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两个星期前,你们中学一女的自杀了不是,叫齐藤仁美的。和内家伙关系比较好的,男的女的都行,有没认识的?”
香西和宫田互相看了一眼,暧昧地点了下脑袋。
“那边,摔倒的小童鞋,知道吗?”
路彦慢慢爬起身子,后背和肚子被踢过的地方嘶啦啦地疼。那男人用龌 龊露 骨的眼光在盯着自己的哪里看,感觉到的时候路彦发现他在盯着自己一丝不 挂的下 身。赶紧躬起了身子,两手捂住了自己的下 面。看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你,是男的?”
路彦点头。那男人突然又用手指着长尾,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们连男人也不放过?带着个吊,看得你们居然也能勃 起?还是只要是能 插的 眼儿,什么都行?看着镜子自己干自己的混 蛋一样,还是你们小子,天生的都是homo?”
长尾突然满脸通红。男人被自己说出口的“homo们,homo们”逗得,捧着个肚子在自言自语地抖着肩哈哈大笑。
“滚到那边去!混 蛋!”对着男人怒吼了一声,长尾泄愤般一脚踹向路彦。
“什么?”
男人冷冷的一声大叫,长尾的后背猛地一个激灵。刚才还在笑的脸一下变了颜色,盯着长尾锐利的目光,说不出的一股魄力。
“小子,跟谁说话呢?”
低低的声音,慢吞吞的语调。目光,说话的口气,态度……这男人大概是混黑社会的。长尾的脸上一下没了血色。男人在掏着牛仔裤的兜,好像取出了什么。嘎达一声,刀刃从刀鞘里飞了出来。
“小子,别再跟老子老B十三地说话,当心老子在这儿卸了你”
哇啊……惊叫声响起,香西先逃了。长尾和宫田也先后慌慌张张地逃走了,茂密的树丛里,只剩下路彦和男人。
自己也不想跟黑社会发生关系。也想逃的路彦也是一样的心思。可是,连裤 衩都没穿的路彦即时想逃也站不起来。男人拿着手上的刀越过矮丛过来了,路演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声道着歉。
男人蹲下来,低下了头。
“小子,你道什么歉?”
“请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啊,男人低声一句,将手上的刀折起,收进了口袋。路彦放下了抱着脑袋的双手。
“小子,你中一?”
偷偷看着男人的脸,路演摇了摇头。
“那是中二?”
路彦轻轻点了点头。
“刚才一起的那几个,是你先辈?”
路彦摇头,男人嗯~~…地低低一声。
“那么瘦,个子又矮,看见你的小 鸡 鸡前还以为你是女人呢”
男人强行抓住路彦的手腕,举起了路彦的双手做高呼万岁状,眼睛盯着路彦的裤 裆。
“包 皮还没拨开呢,果然是个孩子~”
挣开手捂住自己的下 身,路彦整个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男人笑了。
“制服的裤子,怎么了?”
“……池,池,池子里……”
男人的眼睛很细,眉宇间有小小的褶子。
“不要嘟嘟囔囔地说话,听不见”
“被,被扔到池子里了”
真的是可以停泊小船般大小的池子,是不是真的被扔进了那里也搞不清。
“byebye了”
男人低声地一句站了起来。
“就这么挂着一只 鸡和两 只 蛋回去”
“不,不要”
“不要个 鸟啊!是打架还是被欺负搞不清,那些家伙打你就是你自己太软。光着鸡 鸡的惨痛教训要是记住了,你就不会第二次再被那些小子欺负。”
“我绝对不要这样回去。手机借我。我打电话给妈妈,在电话里让妈妈把内 裤和长 裤送过来……”
突然脸上一热,刚感到被扇了耳光,相反的一侧又挨了一记。
“没有血 性的笨 蛋”
男人在路彦的耳根处吐出了这一句,跨过丛林走了。背影,没多久就从路彦的视线里消失了,路彦整个人都呆了。以为差点就要死了,这么悲惨的自己,他居然不肯出手相救,路彦简直难以置信。
被扔下不管的路彦,孤独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卷起了身体紧紧抱住双膝,小狗一样呜呜呜地哭了。又冷,身体不住地在咯噔咯噔地打着抖,这样下去,非被冻死不可,路彦想。
变成一个人后大概过了三十分钟,来公园巡逻的警察发现了路彦。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裹着毛毯喝着热牛奶,脸色巨变的妈妈冲了进来。
不论是对警察还是对妈妈都说了谎,只说在补习班回来的路上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袭击。当被问到“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时,金发,就像一个黑社会的小混混,路彦这么说。
填了些表格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从派出所出来了,妈妈因为担心路彦身上的伤又被领到了医院。也是爸爸工作的医院,在那里挂了急诊。全身的伤痕完全治好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被踢成了个破沙袋般,万幸没有骨折。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洗澡前看镜子里的自己,全身都是青色的伤痕。其中最显眼的就是脖子上青色的指印,一想起当时马上就要断气的感觉,路彦立刻全身抖了起来。
长尾他们干的事,对谁都没有说。说出来肯定能一吐心中的恶气,可是,即使告诉别人是长尾他们干的三人也不会简单地就承认了。身上的伤痕可以证明被人打过踢过,但没有一处能表明就一定是长尾干的。
说出三人的名字,却没有的确是他们干的证据,含糊不清的时候只会引来三人更深的仇恨,欺负自己的行径说不定会逐步升级,与其把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不如就这样再忍一个月,二年级结束,变成三年级后就会像自己期待的那样分班,离开这些恶人。
躺在床上,被踢过的肚子和后背撕撕撕地疼。明天,真的不想去学校,不想遇见长尾,不想看到那家伙的脸。那混蛋肯定还会对自己做什么。
长尾为什么就不死呢?被火烧死,被路过的恶魔刺死,被人突然从站台上推下去。没有长尾自己就不会有如此痛苦的记忆,脑中,心中变成黑暗的恶魔。可是,所有这些黑暗心理的元凶,都是长尾那个混蛋。
自己说不定会下地狱的。可即使去地狱,也比有长尾的地方强。
二月份结束的那天,放在教室角落的齐藤的课桌被收走了,到此为止,齐藤的存在感,除了人们的记忆外,有形的空间里已经不存在了。
八点二十分,早上的课外活动开始前五分钟,路彦像每天一样走进了教室。前面座位的同学看了自己一眼,路彦低声地说了声早上好。对方一脸厌恶的神情,将脸别开看向了黑板,根本不理自己。随后,就听到旁边座位的两人开始悄悄地低语。
“早上加纳还跟我打招呼来着,真恶心”
自己只不过低声问候了一句,被说得如此不堪路彦真的受伤了。心里难受,外表还不能流露出来,心里的伤,越来越深。
十天前开始,就是被长尾他们打了之后,慢慢的,班上的同学都开始有意地避着自己。
“阴森森的”,“看着就恶心”,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着自己的坏话。作为齐藤的候补,路彦被推上了同一个“舞台”。而“推荐”自己的,无疑就是长尾他们。
一听到笑声就觉得是在嘲笑自己,悄声低语的人,一定又是在说着自己的坏话。以前就知道这些人是世界上最恶劣的同班同学,谁都不能相信,全是些伪善者,善于撒谎的一群。
三月份快点结束吧。那样的话就可以和这帮人说再见了。各种各样多余的事情不要多想就好。
打铃了,担任的老师走进了教室。早上的课外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路彦喘了口气。活动或是上课一开始,窃窃私语就会减少,那样,说自己坏话的人也少了,可以在课间休息前暂时停止被害狂想。
从早上开始雨就下个不停,又是冷飕飕的一天。路彦打着把蓝色的伞,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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