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赏她,但是不会想要去触碰她,占有她,不会想要她的目光都专注在我身上。”秦然耐心解释,“就像你喜欢尼古拉斯凯奇一样。”
“那不一样,不有种说法叫日久生情吗?尼古拉斯凯奇不在我身边,如果他在我身边了,说不定我就爱上他了!”小如独自陶醉,“啊,我太爱他那双美丽的水蓝色的眼睛了!啊!多么水汪汪啊!”
“你当人家宠物狗啊,还水汪汪!”秦然大笑,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很认真地说,“我相信人和人会日久生情的,但是我的感情已经分不出更多的给别人了。”
小如一怔,脸上微微浮出了一些红晕。
江森嗤笑,讽刺她:“真是遗憾啊,不能让你看到兄弟夺妻的场面了。”
“喂,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只是假设!”小如急急地辩解道,“假设有那种情况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江森缓缓吐出一口烟,青丝缭绕,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灿烂得不那么真切了。
“我和秦然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反目?你没听过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江森在接到小如杀人的目光后,顿了顿,放软语气说,“我没说你是衣服啊,瞧你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那个,你要是衣服,也一定是件镶了钻石的狐皮大衣,可比手足珍贵多了!”
“那可不是!”小如仰起她高贵的头颅。
秦然轻笑,“我和阿森不会因为这种事翻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不是我和他单方面抢夺可以解决的问题。假设有那样的情况出现,我想所以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会尊重对方,而我和阿森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小如又好奇地问:“那如果我和森妹谈恋爱,你还能这样跟我们吃饭吗?”
“潘净如,你能不能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跟你谈恋爱,我可得提前买好两份人生保险!”江森一脸受不了,掐灭了烟,舀了碗汤,慢慢喝。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的。”秦然认真地说,“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了,那我就只能……”
小如好奇追问:“什么?”
“出家。”
江森一口汤喷了出来。
赴螃蟹宴(已修)
周六一早小如就被江森的电话吵醒,齐娟回了家,宿舍就她一个人,难免睡过了头。她匆忙起床,秦紫已经跑上楼来叫她。
秦紫的穿着依然是她一贯的简洁风格,可就在小如开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觉得刹那间有波光潋滟过。
她开始动摇了。把这样的美人放在秦然身边,还真不相信他能坚守贞操到最后!什么“我的感情已经分不出更多的给别人了”,什么“会赞美,会喜欢,但只停留在一个欣赏的层面”,说起来是好听,可一放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小如对着镜子刷牙,镜子里的姑娘睡眼惺忪,顶了个鸟窝头,别说让人惊艳了,不摇头叹息就算是对得起她了。
小如发狠地用力洗脸,洗完后小跑到桌前,打开化妆包开始化妆。
秦紫在一旁看她生疏的模样,笑道:“我来帮你?”
小如泄气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工具交给她。
其实小如没见过秦紫化了妆的模样,以为像她这样的美人根本不必要化妆的,不过很快就发现她的手法很娴熟。
江森又打电话来催,小如吼道:“烦死了,你催命啊?!给我等着!”
说罢就挂了电话。
可以想像江森在那头暴跳的模样,秦紫笑了,在小如脸上勾勒最后一笔,说:“好了。”
换好衣服梳好头,小如才磨蹭着背了个包出门。江森靠在宿舍楼下的一辆黑色君威车上,摆了个很潇洒的姿势,对小如吹了声口哨,“你让我们在楼下等了半个钟头,就为在脸上抹粉?”
小如恨恨地瞪着他,抬腿就给他一脚,江森躲开。
“不是我打击你,地瓜再怎么化妆也不会像苹果的!”
小如再踢,江森再躲。
秦然发动了汽车,喝道:“你们还有完没完!给我上来!”
小如钻进副驾驶座,自觉地把和秦紫并肩的机会让给江森,还给了他一个眼神:姐姐对你好吧!
江森嗤之以鼻。
“哪来的车?”小如问。
秦然看了她一眼,“问亲戚借的。”
小如奇道:“你在这还有亲戚?怎么没听你说过!”
秦然“嗯”了一声,过了半晌,低声说:“很漂亮。”
“咦?你说什么?”小如侧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她印象中,秦然从来就不懂得赞美一个人的重要性,他最拿手的是打击别人,而且能把别人打击到地底下去!
秦然羞恼地瞪了她一眼,脸已微微泛红,“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见算了。”
“不行不行,我要听,再说一遍!”小如耍赖,扯着秦然的袖子不撒手。
江森坐后排看不下去了,手伸到前面敲小如的脑袋,“潘净如你要不要脸啊!放手!开车注意安全!”
陆黎有个兄弟在巴城养螃蟹,巴城是阳澄湖边上的一个小镇。
从上海走沪宁高速五十公里路程到昆山站下,再向西北到巴城镇,车流量通畅的话一个半小时足够赶到了。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黑色君威已经停在了养蟹场门口。
陆黎的那个兄弟名叫陈生,据陆黎说,他很好认,体型特征就是:胖。
见了面,小如心叹:果然胖。这胖子虽然长得非常平凡,扔在人群里也找不出来,但那双眼睛异常晶亮,笑起来能弯成一道细月,有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一点都不生份。
陈生说他是陆黎的初中同学,因为读书成绩不好,所以混了三年中专,毕业出来就帮着家里养螃蟹。精明是生意人的本能,而陈生虽然有这样的特质,却并不让人讨厌,或许是因为他笑起来很豁达。
陈生说,陆黎是他很好的兄弟。这话,陆黎也同样说过。
陈生和小如很合拍,都是性格开朗能说会道之人,又都是本地人,几句方言一说就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只差没称兄道弟了。陈生非常热情地把小如他们带到湖边,指着岸边的船说:“这片的螃蟹是最好的,我说实话,做生意不能亏了自己,但我也保证不多赚你们的,一百四十一对,你们自己去捉,怎样?”
小如是个喜欢水的人,一听可以自己跑船上去捉螃蟹,高兴地一蹦三尺高,顺手把手提包扔给秦然,上前跃跃欲试。
那是一只一般江南农民家中都会有的小船,木质材料,中间有个乌蓬,半成新,打扫得还算干净。
陈生伸手扶了小如一把,乐呵呵地说:“上船坐下,小心,不要晃。”
小如果然晃了几下才坐稳,对还在观望的其他三人说:“来啊,一起来捉螃蟹!”
秦然站在岸上轻轻摇头,“我还是在这里给你拎包吧,你给我挑就行了。”
小如撅了下嘴,失望地说:“你真像老头,没激情!难得出来玩一次,也这样。”
秦然愣了一下,微微发怔,似乎想开口说什么,江森就大步一跨到船上,故意晃了几下,引得小如一阵尖叫。
江森的调侃道:“潘净如,你还没做我们秦家媳妇呢,就开始吆喝了?”
“你们秦家?你又不姓秦!”小如心虚地瞪他一眼。
江森轻哼两声,“我外公姓秦,我妈也姓秦,怎么就不是我秦家了?”
秦紫看了秦然一眼,温和地说:“我也不去了,风太大了。”
风确实很大,秦紫散落在额边的发被吹散了,有一缕贴在了嘴角,她不经意地伸手抚开,真是纤指如玉,美人如斯。
陈生站在岸边扶着船,笑道:“那你们去屋里坐吧,我们很快的。“
秦然看了秦紫一眼,侧过身,柔声对小如说:“在船上别闹,小心一点,我去里面等你。”
秦然这一侧身,刚好为秦紫挡住了风。
小如安静了几秒,分别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也没回话,对站在她跟前的江森说:“别站着,坐下吧,我们去捉螃蟹。”
要是真说来,这片养蟹场其实是阳澄湖边上开挖的一个大塘子,水倒是连着阳澄湖的,但陈生说,其实阳澄湖的螃蟹好,不是因为水好,妙处是在湖底。和别的湖比起来,阳澄湖的湖底少淤泥,多砂石,所以螃蟹在这里爬行,需要很强的腿力,这样锻炼多了,肉质自然就结实了,味道也好。
所以区分是否是好的螃蟹,一个最简单的标准是把螃蟹放在一块洒了水的光滑玻璃上,如果螃蟹能够快速爬行,那么这螃蟹吃起来一定不会差;如果螃蟹会在玻璃上打滑,那么肯定是不好吃的。
陈生又说,其实现在市面上很少有真正的阳澄湖螃蟹,很多都是外地养的蟹,放到阳澄湖水里泡上几天就卖的,像他们真正在这里养的螃蟹,大部分都用做出口的,再会留一些给当地官员,剩下小部分只在自家饭店里卖,给客人来湖中挑选。
自己抓的自己吃,也是一种情趣。
小如学着陈生教的方法,拿网兜捞螃蟹,捞起来了又放回去,玩得不亦乐乎。
“喂喂,快来看这只!”小如捞上了一只雌螃蟹,个头不大,放在船板上的大盆里,竟然举着两只大钳子把整个身体都竖了起来,喀嚓一夹,重心不稳摔下,然后又竖起来!
“动物界里的很多动物都是这样的,像连狗啊猫啊,遇到了敌人或威胁,都会这样做出攻击的姿态发出警告。”江森凑过来看这只螃蟹,笑道,“小如,它在警告你,不要轻薄它。”
小如邪恶地冷笑三声,对那雌螃蟹说:“好,你小子有胆量,姐姐我吃定你了!”
“要这只?”陈生本来在船头摇船,见小如这样说,放下桨,走过来。
小如点头,然后惊讶地看着陈生非常熟练地抓住螃蟹,弯过它的八条腿和两只钳子贴在肚皮上,用一个细绳来回几下就将螃蟹捆了个扎实,动作干净利索,那只螃蟹绝对不能再动弹半步!
雌螃蟹躺在盆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