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大学,意外地和她分到了同一个班里,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
当一个人进入了你的心里,那么无论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将是你用来衡量美丑的标准。
并不是因为她符合你的审美所以你喜欢她,而是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你都会喜欢,这种喜欢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在她身上寻找喜欢的根基,就像被人一刀捅进了心脏,已经捅了,那么除了承受,没有别的办法。
很多次我都想,如果大学我没有来这个城市,没有再一次地遇见她,或许一切都会好吧。
年少时的喜欢我可以用懵懂无知为理由来搪塞过去,那么现在呢?就像被逼到了一个没有窗户没有门的房间里,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塌陷,无处可逃。
还要微笑,还要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玩笑。
……
“很有趣,是不是?”我问洪浩。
“是啊是啊,那家伙太逗了。”洪浩喝了很多酒,指着台上的表演者哈哈大笑。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尽管外面风雪很大,酒吧里气氛却异常活跃。
我想我也喝多了,否则怎么会忽然把这些已经烂在心底的事又翻了出来?
好吧,今天就纵容自己一回吧,以后……以后,绝对不能再想。
“嘿,阿森,看那妞,好辣!”洪浩忽然拍拍我的肩,指着坐在对面的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像是发现了我们的注视,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
很浓的彩妆,可是很漂亮,红唇像是春日里最艳丽的樱桃。
我吹了声口哨,“不错,合我的口味。”
这时一个男人走到红衣女子的旁边,挽起了她的手,两人亲密地走开了。
“什么啊,有男朋友了。”洪浩失望地摇头。
“哈哈,是啊,迟了。”我只觉得自己笑得快要哭出来了。
迟了。
迟了一步认识她,迟了一步爱上她。
所以到如今,便是一点点的念想都不可以有了……
“来来,喝喝,女人么,迟早会有的。”洪浩给我倒酒。
我握着酒杯的手有点抖,心中仿佛压着块石头,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嗯,迟早,会有的。”
迟早,可以忘了的。
反正已经十四年了。
大不了,再来个十四年……
最多,最多也就一辈子而已。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平安夜(已修)
秦然的手指轻轻拿捏着小如的腰,叹气,“叫你平时要多锻炼吧,小小年纪,这一点点幅度就扭着腰了。”
小如愤然起身,扯到腰,痛呼一声又趴下,“谁让你不先给我点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秦然很冤,他不过是俯身吻她,谁知她要展示腰部柔韧性,向后弯去,结果就扭伤了。要是她能主动点,或者搂住他的脖子,能扭到么?接吻也要配合啊!
“你胡说!你这样忽然吻我,我能不吓到么?!”
“又不是第一次,你吓什么?”秦然笑了,有点邪恶。
“我受伤了你还欺负我!”小如大怒,掐他大腿。
“好好,我错了。”秦然非常没骨气地认错。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他太了解小如了,她怒的时候,一定不要做无所谓的抗挣,否则她会越战越勇,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古人诚不欺我!
秦然的手指捏着那虽纤细却柔韧的腰,不禁心中微微颤动。她的腰上的皮肤很白,很细嫩,带着柔软的温度和触感……
他收回手,拉下她的衣服,别过头,“好了,差不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小如从趴着的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手机,“才十点,还早。”
“哦。”秦然坐到旁边的沙发里,两眼看着电视机。
“你哦什么,过来!”
“干吗?”秦然依然不看她。
“继续给我捏呀!”小如双手叉腰,“都被你害的,你要对我负责!”
秦然犹豫了一下,在她的怒视下又慢慢走过去,继续为她提供……那个,服务。只是他眼睛不敢乱瞥,一本正经盯电视机。
她的皮肤在他的揉捏下渐渐变烫,听到她舒服地哼唧了两声,秦然更是不敢看她了。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床在轻轻地摆动,如果一辈子就能够这样下去,该有多幸福?只要能这样看着她,陪着她。
想着想着,心中忽然柔软起来,柔软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疼痛。秦然享受这份静谧许久,再次低下头的时候,她竟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有些哭笑不得,秦然将她轻轻翻转过来,她动了动,没醒。给她拉上被子,关了电视,最后在额前印上一吻,说过“晚安”,他才关灯出门。
秦然在三楼走廊站了会儿,看着廊外飘零的大雪,面露微笑。
父亲死的那年,也有这么大的雪,大到他觉得自己会被掩埋掉……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仿佛旧梦一场。
秦然掌心相对置于唇上,闭上眼。
雪花轻轻飘落,落在他的鼻尖,落在他的睫毛上,冷,却温柔。仿佛一双大手,在温柔地抚摩。
平安夜的早上奇迹般地放晴了。
小如敲开江森和洪浩的房门,开门的是洪浩,显然刚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
小如鼻子动了动,越过洪浩向内走去,“啊哈,我闻到了酒味!你们两昨天那么晚了还去喝酒了?”
江森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洪浩打了个哈欠,拉开窗帘,道:“你真是狗鼻子!嗯,我们昨天都喝多了。”
小如坐在江森床边,拱了拱他:“森妹,起床了,今天放晴,我们去雪山上玩!”
江森一动不动。
“别吵他,他今天肯定去不了。”洪浩穿上衣服说,“他都吐一晚上了,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秦然走进伸手来,随手把门关上,问:“阿森怎么了?”
“喝多了!”洪浩走进卫生间刷牙。
小如伸出食指戳了戳江森发白的脸,怪叫道:“哎呀,森妹啊,难道你失恋了?”
江森紧皱着双眉,额上冒出了些汗。
秦然走到床的另一边,伸手放在他额前,蹙眉道:“好像有点低烧。”
“真的?不要紧吧?”小如立即收起了玩乐的表情。
“没事,不过要让他起来吃点东西。”秦然收回手。
“森妹,醒醒!你哥让你起来吃东西!”小如一听不要紧,又开始想虐江森了,顺手捏了把他的耳朵。
江森的耳朵反射地动了动,小如大骇之!
“他他他,他的耳朵会动!”小如拉过秦然,指着颤了两下的那只耳朵。
“真的,我都没发现。”秦然也觉有趣,轻轻弹了下江森的耳垂,那耳朵果然又动了下。
“好像动物哦!”小如裂开了嘴笑。
江森终于被吵醒,挥了挥手,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
他半睁开眼,看到小如的脸,呆住了,也似乎是还没醒来。望着她,他嘴张了张,又抿紧。
有一个名字,除非在极其清醒的状态下,他都不敢念出来。所以这十几年来,他不知做了多少次梦,看到她,却不曾喊过,打碎了牙也要吞下肚。就连醉了酒,也紧咬住唇,不放松。
那两个字,是禁忌。
小如见他傻呆呆的模样,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姐妹,清醒点没?”
江森重新闭上眼,揉了揉额角,坐起来,这才说:“我怎么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仿佛被人撕裂过。
“据说昨天晚上你喝多了。”秦然把衣服扔给他。
江森抱着衣服,不满地皱起眉扫了眼小如,“我还没穿衣服呢,你离我那么近干吗!”
“哎哟森妹,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啊!”小如一脸鄙视,“昨天喝酒干吗不叫我,你们两真过分!”
秦然笑,“你还想喝酒?昨天不知是谁腰疼?”
“还敢说!都被你害的!”小如本来坐在床边,听秦然一说便转身跪在床上面对着他,却不知压到了江森的膝盖,身体一歪就往江森身上倒去,脑门结实地顶在了江森的鼻梁骨上!
“嗷~~潘净如!”江森捂着鼻子痛呼,血哗啦啦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来。
洪浩从卫生间出来,见状,赶紧又折回去拎了卷卫生纸出来。
“小如,你昨晚腰疼了?”洪浩不怀好意地对她眨了下眼睛。
“啊?是啊。”小如没反应过来,用手捏了捏腰部,嘴里还抱怨,“疼死我了,秦然个混蛋!”
洪浩站到秦然旁边,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头可断,血可流,自己疼也不能让媳妇疼,对吧小如?”
“太对了!”小如简直把洪浩当知已了。
秦然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在小如后脑拍了一掌,“你对什么对!”
小如叫了声又要扑过去还手。
“靠!你们有完没完!吵死了,都给我出去!”江森愤怒了,他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用大团卫生纸塞着流不停的鼻血。刚才鼻子受那一撞,直酸得他泪珠都下来了——靠,岂有此理!打架受伤被女人甩他都没哭过,被她这一撞,珍贵的男儿泪就不值钱地掉下来了!
小如一向墙头草两边倒,见江森吼了,立刻指着站一旁的两男人,“对,你们吵死了,都出去,我姐妹要梳妆打扮了。”
“我说的就是你!你给我下去,不许坐我床上!”江森火冒三丈高。
“啊,森妹,我腰疼,站不动……”小如瞬间就换上了一张小媳妇的脸。
“好,你呆着,我走。”江森说罢要拉开被子下床,想想不对,又拉上被子,“你转过去,我要穿裤子。”
“你裸睡的?”小如忽然两眼放光。
江森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行了行了,我们先去吃早点。”秦然赶紧拉住小如,以避免自己兄弟发狂之下把她给掐死。
“我和你们一起去。”洪浩换了鞋,拍拍江森的肩膀,笑道,“兄弟,节哀。”
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