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是告知。”
“戒指和鲜花呢?”
小如目光犀利起来。
秦然不为所动,继续散发他迷死人的笑容:“要钻戒,不能小于一克拉。”
小如终于拍案而起:“我娶你,以后孩子跟我姓潘!”
秦然伸手把她抱住,放到膝上,笑道:“那还是我买钻戒给你吧,反正最珍贵的戒指已经被你摔坏了。”
秦然说的颇幽怨,小如一阵心虚。那个戒指,她自己想着都心痛。。。。。。
秦然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和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不怪你,真的。”
。。。。。。
这话怎么听起来跟字面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
“来来来,关灯许愿。”齐娟把十九根蜡烛插在一个超大的蛋糕上,点燃,许陌桑关掉了包房里的灯。
江森和小如面对面坐在蛋糕前,他见小如已闭眼许愿,自己又不信什么许愿,便别扭的说:“干嘛我们俩要用一个蛋糕啊?”
洪浩拍了他一下:“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送两份礼物,就吃一顿饭!多亏啊!”
江森乐了,推开他:“看到你亏了,我就真高兴,今天果然是好日子!”
小如睁开她乌溜溜的大眼:“我许好了!”
“许的啥呢?”江森痞痞地问。
“不告诉你!”小如对他吐了吐舌头。
“快吹蜡烛,我要吃蛋糕!”洪浩吹了声口哨。
江森很顺手的用食指沾上白白的鲜奶,向洪浩脸上划去。洪浩愣了一下,就地反扑,场面顿时一团乱,小如叫道:“啊!我的蛋糕!混蛋!不许动我的蛋糕!”
“打翻了打翻了!”
“靠!小心蜡烛!我的衣服着火了!”
“你丫的踩到我了!”
“我的新衣服!!天啊!!!”
“啊——”
黑暗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许陌桑站起来开了灯。
能把生日过成这样,天底下到底不多见。
这些孩子,不知道十年以后会不会还是这样?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青春,他们的这份青春,飞扬如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开始唱歌,人间便开始疯狂。
二十岁的天空,晴朗的仿佛会有白色的羽毛落下。
闹了一个晚上,小如最后倒在了秦然的怀里。
秦然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许久。
。。。。。。。。。。
(正文完)
后来的后来
江森推掉了雪莉的约会邀请,买了猫粮回家喂那只叫做“小如”的肥猫。
猫小如是三年前他刚到纽约的时候在出租房门口拣到的,当时,它正被其他流浪狗、流浪猫欺负。江森充当护花使者将它救出,而它已被咬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
江森推开门,打开灯,一只肥猫就“喵”地叫了一声,从角落里蹿出来,直围在江森脚边打转——准确地说,是围绕在那袋猫粮上打转。
江森清理了猫砂,喂了猫,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又拿出刚买的热狗,坐在沙发里边吃边看西甲联赛。
猫小如吃饱了,跳上沙发,躺在江森的腿上陪他一起看球赛。
注意,它确是仰面“躺”着的,四仰八叉,跟大爷一样。由于它肥硕的身体脂肪含量太高,因此一躺下,满身肥肉就在重力作用下,从原来的足球球形变成了铁饼型……
而自从它被养胖后,江森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揉捏它柔软肥硕的身体……猫小如的毛,跟它的肚子一样软。
“唉,小如,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江森拍拍它的脑袋。
“喵。”猫小如叫了一声,懒洋洋算是在搭理他。
“你这样下去就找不到男朋友了。”江森轻轻搔它的脑袋,猫小如舒服地眯起眼仰起头。
猫小如因为幼年阴影,从不接近同类。
猫小如脑袋在江森掌心蹭了蹭,娇滴滴地“喵”一声,然后闭上眼躺在他腿上小寐。
江森看着它有些发怔……这只猫,和那个跟它同名的女生,像极了。
算算,他和她分开了有三年零十个月又二十八天。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后来因为不舒服,去厕所里吐了。出来的时候,他在走廊的转弯处遇到了刚好要去上厕所的小如,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抱紧了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那是他第一次失控。
她拍拍他的背,说:“喂,森妹,你认错人了啦,我不是秦紫!”
他收紧手臂,埋首进她的发丝里,生怕自己会呜咽出声。
“唉,你这是何苦。”小如轻轻拍着他的背。
何苦?是啊,何苦。
小如安慰道:“阿森,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要怎么样才算好?
“其实我挺舍不得你走的,不过秦然说,这对你而言,是好事。”
舍不得……是件糟糕透了的事!
“阿森,你进入一个新的环境,会认识很多新的朋友,也会有全新的开始。”
是啊,全新的开始……可是为什么要新的呢?不要!不要!!
“阿森,我会想你的。”
可是我不会想你,我会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不再想你……
“去了那里也要记得跟我联系,没事给我打打电话什么的。”
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流淌下来。
小如感到了肩上的湿润,愣了一下,拍着他的背笑道:“你会不会认识了漂亮女生就把我忘掉了啊?”
如果这样就可以把你忘掉,我又何必离开?
“唉,江少,你手下留情,少荼毒几个无知少女吧。”
她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越扯越远了。
“要荼毒也要不能找咱同胞,找资本主义的坏女人吧。嘿嘿,洋妞身材都很丰满,你似乎就喜欢丰满的?”
是的,喜欢丰满、性感的女人,绝对不是你这样的!
“哎,我真是笨蛋,你都醉得连人分不清楚了,我还在自言自语。”小如自怨自艾,“我说,我不是秦紫呢,哥们,你抱错人了。”
醉得人都分不清楚?怎么会分不清楚?胸口处一直在叫嚣着一个名字,你可曾听见?
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压抑住的哭泣,小如双手放在他的背上,安抚他说:“好了,阿森,没事的,会好的……”
拥抱她的手却收得更紧了。
“森妹,你要把我勒死了~”小如坚持不住,抗议了,再这样下去江森没倒下,她先要英勇就义鸟……
他死死抱紧她,仿佛溺水的人抱着汪洋大海中唯一的一根浮木……他用力呼吸着她发间的余香,他要将她铭刻,以便在未来苍茫的岁月中,以便在每一个不眠的夜晚,想念。
想念,三年零十个月又二十八天。
江森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拿起了电话。
彩铃是一首欲让人流泪的歌:When you're gone,the pieces of my heart are missing you;When you're gone,the words I need to hear will always get me through the day and make it OK……Do you see how much I need you right now?
I miss you……
“喂?”一个暗哑,迷糊的声音。
他的心脏开始不听指挥地乱跳,仿佛要跳出这个胸膛……定了定神,江森才说:“小如,你是猪啊,你那里都快十点了,还在睡?”
“咦?森妹?”小如说话拖了下音调,令人发狂的动听。
“是的,是我。”他的声音比他自己所想的还要柔和。
“我睡了还不到三个钟头啦!都是秦然那混蛋,他晚上睡不着,竟然把我拖起来陪他玩魔兽世界!”小如哀嚎。
“是你自己想玩吧?”江森了然地说。
那头静默了一会,小如哭道:“森妹,你怎么能拆穿我……呜……人家不活了……”
熟悉的装腔,熟悉的撒娇,却让人连心脏都开始抽痛。
小如装够了,才问:“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没事……”
“嘿嘿,我知道,你是想问秦紫吧。”小如邪恶地笑。
“她还好吗?”江森顺着她的话问。
其实,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小如柔声道:“一切都好。如果你能回来,就更好了。”
“……”
“森妹,今年暑假你会回来吗?”
“不知道……”
“都三年了!”小如不悦道,“如果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心脏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他握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一种叫做“渴望”的情绪开始泛滥。
小如发挥她一贯的任性,说:“就这么说定了啊,你是要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接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如……”
“什么?”
“没什么……”
“那我睡觉了,我刚才说的你认真考虑一下。”
“哦。”
“乖啊,睡了,bey…bey。”
“等下!”
“嗯?”
“……”
“怎么了?”
“……”
“喂?在吗?你要说什么?”
“没事……线路不太好。”
“嗯,那我挂了啊。”
“好……”
然后电话里传来了刺耳的盲音。
“小如……小如……”他捏着电话,埋首进膝盖里,哭了出来,“我想你……”
那三个字,艰难得仿佛会将他三年的时间全部抹杀……
我不会想你,我会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不再想你……
可是小如,我错了,我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
“喵~”猫小如用脑袋蹭了蹭江森的腿,以为他口中的“小如”是在叫它。
江森抬起头,看着它。
“喵~”它又低低地叫了一声,琥珀色的眸子水润闪亮。
“我很好,别担心。”他抹了把脸,抱起它,放在怀里轻轻揉捏,“小如,我很好。”
它开始在他怀里撒娇。
有多少人知道他这三年来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够回去?当着某个人的面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一句话……那是在醒着的时候永远无法说出的话。
我是那样爱你,虽然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得到回应,还是爱了下去。
六月十六日,雪莉过来找他,说:“森,生日快乐。”
今天,六月十六,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