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那么现在,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了吗,或者要我把Jasper带上来?”
“他们到了吗?我妈妈在这儿了吗?”
“她刚刚进门,现在正在上楼来。”
Renee两天前飞到这边,我尽可能地花时间陪伴在她左右,换句话说,只要我能把她从Esme和装饰的话题上拉开的话。如果让我说的话,她已经比一个晚上被关在迪斯尼乐园里的孩子还要乐在其中了。让我觉得,就像被Charlie骗了一样,害我白担心一场……
“欧,Bella!”还没穿过门就开始高声尖叫起来。“欧,宝贝,你真是太美了!欧,我都要哭了!Alice,你太神奇了!你和Esme都可以去经营婚礼策划的生意了。你从哪儿找到这条裙子的?太漂亮了!那么优雅,那么高贵。Bella,你看上去像刚从简奥斯丁的电影中走出来一样。”我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遥远,房间中的物体也有点模糊。“围绕Bella戒指为主题而出的设计,多么富有创意啊。太浪漫了!让人不禁联想到这枚戒指从19世纪开始就在Edward家代代相传了!”
Alice和我交换了个阴谋得逞了的眼神。我母亲对于服饰时尚方面已经落伍100年了。这场婚礼主题并不是围绕着戒指,而是Edward本人的。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一阵响亮,粗哑的清嗓子声音。
“Renee,Esme说差不多该让你下楼就位了,”是Charlie。
“哇喔,Charlie,你看起来很神气嘛!” Renee用几乎震惊的语调感叹。而Charlie的回答仍显示了他的固执。
“是Alice让我穿的。”
“已经到时间了?” Renee自言自语,听起来几乎跟我一样紧张。“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有点晕。”
我们两个都是。
“在我下去之前,来拥抱个。” Renee坚持说。“小心点,别扯到任何东西。”
母亲温柔地环住我的腰,接着转圈似地向门口走去,只为了转完一圈就又能看一次我的脸。
“欧,天哪,我差点忘了!Charlie,那个盒子在哪里?”
我父亲在口袋中摸索了一分钟,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交给了Renee。Renee揭开盖子,并递给了我。
“一些伤感的东西,”她说。
“也是旧东西了。他们曾是你Swan祖母的,” Charlie补充说。“我们找了珠宝匠把原来的人造玻璃石换成了蓝宝石。”
盒子里躺着两枚份量沉甸甸的银色发梳。梳齿的最上端,点缀着簇状的深蓝色的宝石,极其精美。(大家发挥想象吧,我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我短发不用这个的= =)
我的喉咙哽咽了。“妈妈,爸爸……你们不需要给我的。”
“Alice不许我们做别的事情了,” Renee说。“每次我们想做点什么,都被她揭穿了。”
我放声大笑了起来。
Alice走上前,迅速地把两枚发梳插在两侧的发髻边。“这边的东西古旧又略带伤感,” Alice若有所思,退后几步端详着我。“而这边的礼服却是新的……那么这里……”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扔给我的一样东西,摊开掌心一看原来是一双白色的吊带丝wa。
“那是我的,记得还给我。” Alice对我说。
我脸一下子红了。
“那就对了,”Alice满意地说。“一点点色彩,这就是你所需要的了。你已经非常完美了。”带着一丝自我庆贺的微笑,她转身对着我的父母。“Renee,你该下楼了。”
“是,遵命。” Renee给了我个飞吻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口。
“Charlie,你能把花拿来吗?”
趁Charlie不在屋里,Alice一把抓过我手中的吊带袜,并一头扎到了我的裙底。当她冰冷的手触碰到我的脚踝时,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差点站不稳。她猛地拉紧袜子,示意穿好了。
当Charlie带着两束白色的花束进来前,她已经站起了身。玫瑰,柑橘和小苍兰所营造的香气,仿佛薄雾般笼罩着我。
Rosalie——这个家中仅次于Edward的优秀乐师——开始在楼下的钢琴演奏了。帕赫贝尔的卡农。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放轻松,Bella,” Charlie虽这样说,却紧张地转向Alice。“她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认为她能做得到么?”
他的声音好缥缈,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
“她会好的。”
Alice就站在我面前,踮着脚尖以便可以直视我的眼睛,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
“集中精神,Bella。Edward就在楼下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音乐渐渐过渡到一首新的曲子。Charlie捅捅我。“Bella,我们要上了。”
“Bella?”Alice问我的时候仍然看着我。
“是的,”我短促的回答。“Edward。好了。”我让她把我领出房间,Charlie紧紧地尾随着。
大厅里的音乐响多了。它与千万朵鲜花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漫上楼梯。我把精神集中只去想Edward正在下面等我,然后向前迈开了脚步。
这段音乐很耳熟,重重装饰音之下,原来是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
“该我了,” Alice悦耳的声音说道。“数到五,然后跟着我。”她开始以一种缓慢、优雅的舞姿旋下楼梯。我早该意识到让Alice作为我唯一的伴娘是一个错误,这样显得身后的我更加的手脚不协调。
高昂的乐曲中突然插入一阵鸣号声,我知道这是给我的暗示。
“别让我摔跤了,爸爸,”我小声地说了一句。Charlie拉起我的一只手挽住他的臂弯,并紧紧地握住。
一次一个台阶。当我们随着缓慢的进行曲开始下楼时,我这样告诉自己。我的登场引起了来宾们的交头接耳,我能听到,但直到来到了平地前,我都不敢抬起眼睛。血液充斥着脸颊,当然我的定位本来就是一个害羞的新娘。
一旦跨过令人提心吊胆的阶梯,我就开始寻找他。一开始的短瞬间,我被屋子的各个角落中挂满的花环所吸引,这些花环又成千上万朵白色的鲜花织成,花环上垂下长长的白色丝带。但是我掠过了那些花团锦簇,和成排的套有缎子套面的椅子,看到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时,我的脸涨得更红了,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他,正站在装饰着更多鲜花和花环的拱门前。
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还有Carlisle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身后还有Angela的父亲。我没见到我的母亲,她应该坐在了前排,也没看见我的新家人,也没有看见任何的来宾——他们应该呆得更久一点的。
我能看见的只有Edward的脸;它充斥着我的视野,占满了我的整个心灵。他似蜜的双眸燃着金色的火焰;完美的脸庞恰如其分地承载他深沉的情感。接着,当他对上我充满敬畏的凝视后,报以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
忽然之间,全世界就只剩下Charlie的手传来的压力,才让我没有急切地冲到神坛边。
进行曲实在太慢,让我不得不努力调整步伐来迎合它的节奏。感谢上帝,通向神坛的走道很短。然后,终于,最后,我到了。Edward伸出他的手。依照这个世界古老的象征,Charlie托起我的手,并将它交付到Edward手中。我碰到了他冰冷、神奇的肌肤,感觉终于到家了。
我们的誓言如同已经被无数次宣读的那样,简单而又传统。但没有一对夫妇会像我们这样特别。所以我们让Weber神父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巧妙地替换成更为贴切的“只要我们都还活着”。
在那一刻,趁着牧师在说他的台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在经历了那么久的跌宕起伏后,终于在一处合适的地方落了脚。过去的我竟然会害怕这一切,认为这场仪式也像某件硬塞给我的生日礼物,或者某场丢人现眼的展示,好比舞会;我简直太莫名其妙了。我看向Edward那闪耀着胜利光辉的眼睛,知道自己也同样是个赢家。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到要我宣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愿意,”我努力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得都听不见,眨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
当轮到他宣誓时,每个字都带着胜利感,异常清晰。
“我愿意,”他宣誓。
Weber神父宣布我们结为夫妻,Edward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小心的,就如同捧着撒在我们头上,娇弱的白色花瓣一般。透过婆娑的泪眼,我试着去确认这一超现实的事实,眼前这个难以置信的人已经是我的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金色的双眼看上去好像也已经溢满了泪水。他的脑袋向我凑近,我立刻垫起脚尖,张开双臂——连人带花——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吻着我,是温柔的,是爱慕的;让我忘记了人群,地点,时间,原因……只记得他爱我,他要我,我是他的。
是他触发的吻,也必须由他结束。我依然贴着他,意犹未尽,完全无视观礼者的窃笑或者是清嗓子的声音。最后,他用手按着我的脸,自己向后退去——太快了——然后看着我。
表面上,他看似被逗乐了,扯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私底下,我却因为他被迫当众表演的瞬间转移而洋洋得意。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转过身子,好让我们面对我们的朋友和亲人们。而我却迟迟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我最终不情愿地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我母亲的手臂是第一个搭上我的,她满脸泪痕的脸也是我最先看见的。后来我们在无数双手的簇拥中穿过人群,从一个拥抱到下一个拥抱,我的注意力全集中被紧握在我手中的Edward的手上,对于到底是谁拥抱了我,意识模糊。不过我还是能轻易辨别出,来自我人类朋友们那轻柔、温暖的拥抱,以及来自我新家庭成员那儒雅、冰凉的拥抱。
有一个炙烈的拥抱尤为与众不同——Seth Clearwater勇敢的站在吸血鬼群中,代替我那失去了的狼人朋友。
4.姿态
婚礼流畅地转变为一场接待的派对,证明了Alice那天衣无缝的计划。河边正是薄暮黄昏;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