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御书房,那些人面面相顾,抹了抹汗,最后,垂头丧气离开了。
正月二十二,天空出来难得一见的好日头,管理宗庙的执事们终于清静了,那些天天都来这里下跪的人赫然没有了。
正月二十三早晨,正中门的皇榜上贴着君王在二月十五即将完婚的消息,民众乐坏了,他们纷纷奔走相告,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段美丽情缘的见证者,只是,到了傍晚,他们讶异的发现,晚上他们看到的皇榜上婚礼的日期又被提前到了二月初二,这种事情他们还是头一遭遇上了,大家议论纷纷,一位磕着瓜子的妇人翻了翻白眼:“这王上想必是等不及和皇后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话一落,结婚了的人心领神会,没有结婚的小伙子露出了艳慕的神色,姑娘家则羞答答的假装没有听到。
磕瓜子妇人的话小姜恰巧落到了小姜的耳朵,他掩着嘴偷笑,这话被自己的主子听到就妙了,从李先生回到正阳殿的第一个晚上就让朱执事多准备了一床棉被后小姜每天早晨都可以听到这样的对白。
“楼笙歌,你怎么又睡到我这边来。”李先生是这么恼怒的说着的。
“李青萝,你都不让我碰了再不让我抱的话就太没有天理了。”主子也是这边恼怒的说着。
二月初一,正阳殿的清晨沉浸在一片鸟语花香之中,青萝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笙歌傻傻的愀着自己。
“怎么了?”青萝抚上了他的脸,这人,眼睛周遭有淡淡说完黑圈,想必是昨夜睡得不好吧。
顺着她的手,笙歌的脸在她手上流连着。
“阿萝,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是啊!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阿萝,你终于要成为我的皇后了。”
“是啊!楼笙歌终于把李青萝变成了他的皇后了。”
☆、朝朝暮暮时(四)
昭蜀一零三一年,二月初二,这一日将注定是见证了那场婚礼的人们心中无法磨灭的记忆,这一日成为了人们往后所津津乐道的梦幻场景。
这一日,帝都的老百姓在二月的晨光中赫然见到了西郊要等到三,四也才开放的樱花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盛开,接他们还发现自己阳台,花园种的花也全部盛开,百花的盛开使得帝如锦,花香怡人。
永安街的商铺自行在自己的商店门口系上了代表着喜庆的红色丝带来祝福君王的婚礼,民众早早的有秩序列陈列在两边据说到场的人都会得到皇家喜糖,据说这场婚礼要摈弃皇家的铺张浪费返璞归真,据说那位即将成为皇后的李姑娘来自南方所以婚礼就按照南方的习俗,据说那位李姑娘会从国师府出嫁。
红毯从正中门延续至了永安街的尽头,乐队立于红毯两端,挂在红灯笼的国师府里,闰月以兄长的名义牵着她的手把她从国师府里牵到了花轿下。
花轿下,透过红红的头纱青萝看着面前已经长成中年的男子,轻轻的唤了他的名字,闰月,我要出嫁了。
花轿下,闽闰月为她整理红头纱,笑着说着,李青萝,终于苦尽甘来了。
青萝点着头,眼里含着泪花。
苦尽甘来,大师傅说苦尽甘来是一种源远流长的幸福,是对于幸福最美好的诠释,如腊月寒梅的芳香,如在铁树上开出的花朵,如候鸟终于等来了温暖的春天。
终于,李青萝苦尽甘来了,在历经的漫长的等待终于苦尽甘来了。
迎亲的队伍如长龙般的,乐队奏着喜庆的乐曲,在乐声中青萝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自己在姨母的带领下来到了国师府,从国师府乘坐着马车经过永安街最后站在了那个孩子的面前,那个孩子粉妆玉琢站在湖边。
眼帘垂下,泪水就那样滴落了,那泪水有着幸福的味道。
在花车伴随着花轿踏上红地毯的时候,永安街两旁的人们发现在永安街的上空有五色的云彩,它们漂浮在花轿的上空,五色的云彩在阳光的衬托下美轮美奂。
这本来很神奇的一幕可在这场温馨美好的婚礼下仿佛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这是一场让人热泪盈眶的婚礼。
正中门前停着金色的马车,君王穿着礼服坐在白马上,束冠,肩上的长长披风覆盖在马上,风拉着披风的下摆,随着白马的缓慢行走那披风的下摆仿佛在舞蹈着,君王精致得宛如经过精心雕琢的眉目呈现在二月的万紫千红下,再加上那眼底里仿佛要溢出来的柔情使得二月的春光黯然失色。
君王的眼里自始自终就只有红毯尽头的花轿上,满怀的深情。
终于,伴随着他南征北战的战马把他带到了花轿前。
下马,整理仪表,掀开红着的轿帘,伸腿,踢开轿门。
这一系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使得人们纷纷猜测他们的君王为了这一刻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演练。
对着花轿,君王伸出了手,衣袖上刺着描着金线栩栩如生的蝶,缓缓的,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落在了君王的手掌中,同样的,衣袖上也刺有栩栩如生的蝶,大而修长的手掌包住了小巧纤细的手掌,他们衣袖上的蝶在二月的春风中成双成对。
乐队也停止了奏乐,人们不敢大声喧哗,仿佛,怕自己的唐突把蝶惊吓走了。
终于,新嫁娘由经君王的手被带出了花轿,红头纱盖住了她的容颜,南方美丽细致的丝绸嫁衣裹着新嫁娘玲珑曼妙的身体,在一片的红色下,他和她像是人间最扣人心弦的致景。
在国师的引导下,一对新人拜了四方天地,一一向民众行李。
君王背起了他的皇后在红毯中行走着,她的头搁在了他的肩上,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微微的裂开着嘴,很简单的画面,可许多姑娘却为此落下了泪水,包挂前来观礼的慕容雪和于可人。
“他们真了不起。”慕容雪眼睛紧紧的随着那红毯上的新人。
“是的,他们是了不起的男人和女人。”于可人眼里有泪光,那此刻背着别的女子的男子曾经占据了她所有的花样年华。
于可人少时爱慕着的少年因为那个叫李青萝的女子变得了不起了起来。
现在,他终于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幸福的最顶端。
金色的马车停在了紫阳殿,笙歌终于把他的新娘送进了他的洞房了,就这样,他傻傻的跟着新娘子坐在了床沿上。
在宫廷礼仪师的提醒下那位光顾着傻笑的新郎才讪然的离开洞房,临离开,还频频的吩咐不许他们饿到他的皇后,还频频的问着他的皇后。
“阿萝,你累不累?”
“阿萝,你脚酸不酸?”
“阿萝,头上戴着的那些东西重不重?”
“阿萝,你昨晚在国师府有没有睡好?有没有认床?”
最后,礼仪师们掩着嘴偷笑,因为他们见那一直一声不吭的新娘就这样伸出脚狠狠的踹了那尊贵的男人,而一边的叫绿竹绿珠的侍女则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在一片礼花中,炮竹中,礼炮声中。
终于,夜了。
终于,是洞房花烛夜了,属于楼笙歌和李青萝的洞房花烛夜了。
终于,在满目满目的代表着最高幸福的红色洞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笙歌站立着,呆呆的望着他的新娘。
他的身影隔着红头纱落入青萝的眼里,单单闻到他的气息她的心里已经柔软得如春天的江水。
刚刚,这个男人还十分蛮横的赶走了洞房里的礼仪师,喜娘,绿竹,绿珠,怎么现在反而发起呆来了。
他似乎是有点酒意,他似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
“阿萝,我今晚太高兴了,就喝了点酒。”
“阿萝,我让我的影子卫队守着,不行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阿萝,我把那些想来闹洞房的家伙都用武力解决掉了,虽然他们说民间的婚礼闹洞房是不可缺少的,可我还是不喜欢,这成亲是我们的事情关那些家伙什么事啊!”
“阿萝,为了讨你欢喜我学唱歌了,就是唱得不好你也要说好!”
许多年后,青萝依然会对这晚的这个男人唱的歌念念不忘,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唱得不怎么样,可青萝总记得他的歌声里有美酒的气息,听着听着她被醉倒了。
他唱了青萝最喜欢的《采莲调》,也许是因为紧张几处还接不上音,可他唱得极认真,眼眶泛热,可青萝不敢让眼泪落下了,绿珠不久前刚刚为她补好了装。
“好听么?阿萝!”
青萝不敢回答,怕一回答眼里的泪水就会掉落了下了,花了妆容,李青萝想让她的小楼在揭开自己的红头纱时被自己的容颜迷住,然后是长长久久的记住自己这夜的模样。
“阿萝,我要掀开你的盖头了,可是,阿萝,我有点怕,我曾经做过很多很多次的梦,梦见了和你成亲了,可每次一掀开红盖头你就不见了,阿萝,你说,你会不会像梦里的那样我一掀开你的盖头你就不见了。”
透过红纱,青萝看着笙歌的手是在抖着的。
掀开红纱,笙歌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面对着自己的意中人,如此的脸红耳赤,如此的不知所措。
恰到好处的胭脂,盈盈如秋水的眼眸在红烛的映衬下宛如最艳丽的海棠,那张如海棠般艳丽的脸就这样胶住了笙歌的所有情怀。
这美梦成真几乎让笙歌不敢呼吸。
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停在了半空中,先要触碰她那里呢?是要拿下她带着头上的珠冠?是要轻触她的眉目?是要抚上她的脸颊?还是,还是要亲吻她红艳艳的充满着诱惑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