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说-第十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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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第十三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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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如果有人住在长虹小区,这天的晚上十点,就会看到月光下,一个着米色裙子的姑娘,提着一袋鸭脖子,在石座上蹦来蹦去,还不时望望对面的5单元上面的房子, 可就是没有上去。   

  夜风袭袭,还真有些冷,时不时有那么几只蚊子和我来点亲密接触,天,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凭什么要我一个人遭这些罪?我不能再等待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凭什么木木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着,开着空调,风吹不着,蚊子咬不着,而我却要遭这份罪?   

  上去!说什么都要上去!木木,看我怎么收拾你。   

  推开门,木木还真是在床上躺着呢,如我所想,开着空调,悠闲幸福至极……   

  见我进来,木木人还板起了面孔。   

  他居然板面孔,我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爆发,突然听到木木说了一句让我无比郁闷、哭笑不得的话,这句话,我相信,多年以后也会让我记得,一句绝对可以让人四脚朝天、无法应答的话……   

  木木:哼,我知道,你把所有的鸭脖子都吃了,就是想要逼着我下去哄你。我才不会那么没志气呢,大不了明天我自己再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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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远灯行(1)         

  我:(⊙o⊙) ……    

  7月26日   

  这天,我去菜市场买菜,突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哲理,我要记录下来!!!   

  浪漫,就是在自己做完丰盛的一桌饭菜后,看到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脸幸福相。   

  现实,却是……带着一身的疲惫,挤整整一小时的地铁去菜市场,嘴里愤愤地骂道:靠,凭什么每次都是TMD我买菜回家做饭?   

  8月2日   

  我们去吃自助餐,很不争气地两天没吃饭,把饥饿攒到可以每人吞下一头牛,然后很没骨气地横着从餐厅里出来。   

  木木:哇,吃得好饱,都快把肚子撑破了。   

  我:是啊,我都走不动了。不如我们坐人力三轮车回去吧!    

  木木:得了吧,这么近,坐什么三轮,散散步,走几步马上就到家了。走吧,就当是减肥了。   

  我:可是……呃……真的走不动……(脑筋一转)哎,咱家还有西瓜呢,是吧?嘿嘿,想到家里还有水果吃,我突然就有了走回家的动力。   

  木木:(忧心忡忡地)看到你这么说,想到你的肚子撑成这样还能吃下去,我突然觉得好有压力……   

  我:→_→ ……   

  远灯行   

  文/消失宾妮   

  时迁走近我。她将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拉我依在她的肩头。她很瘦,嶙峋骨割伤了我的忧愁。我不出声。我知道她正将花朵别在我的发间。时迁试过几次之后,最后又将花取下,放回我的手心。   

  〃它太顽皮了。总不肯听我安排。〃   

  摊开手掌,柔嫩的花瓣像是被搓揉过的碎纸片。叶之芬芳携着少许酸涩,就这样驻留在我掌心的漩涡中。   

  那是我与她相识后不久。她那时穿着一身白衫,裙摆处断裂的布条已经扎在了我的伤口处。这一年我十岁。我因任性离家出走,我得以在困苦时遇见这个城镇上见不到的人。她在暗林之间长大,彷若一朵幽静的花。   

  我总是不知,为何这个镇上无人知道时迁的存在。她不知何处来,亦不知要去往何处。那一身白裙子亦是我偷偷从家里偷出来的交换。她救我时弄破了她的衣裳,于是我从母亲晾衣的架子上取下了它,送给了时迁。   

  我时常在母亲睡后,从窗口溜出去找时迁。她喜欢领我去青轨处。   

  在镇东有条暗青色的废弃铁轨。青苔不知何故攀爬上那条故人遗留的轨迹。时迁总是说起青轨的故事。在乡间有这样的流言,若要抵达幸福的彼岸,顺沿着那条暗青色的轨道一直走,轨道终于何处、何处便是彼岸。   

  时迁总是牵着我的手说:〃我是要去彼岸的人。〃   

  我不知什么是彼岸,只知伏在铁轨上嗅着它的气息,想嗅得关于这片大地更多的信息。然而时迁却将我拉起,用手指从铁轨上抹一丝在指尖,而后放在我的鼻前。   

  〃地上太脏了。〃时迁解释道,转而看向如此认真的我,〃你在嗅什么?〃   

  〃嗯。这里好像有死亡的气息。〃我亦认真作答。   

  她稍作停顿,转而将那点腥绿抹在了我的鼻尖。   

  〃撒谎呐。这里只有一个关于幸福的传说。〃   

  呛人的生涩之味往心口涌去,我屏住呼吸努力擦掉她的恶作剧。再转过身去,却看见时迁又穿着那件破旧的白衫跑至了远处。她踏过的地方芬芳随风扬起,最终落在我身上。而我如同一个拾取她轨迹的顽童,以气味为向导,跟随者她往前跑着。   

  然而这直到多年后,我们才知晓。   

  其实我真的嗅得到。   

  童年快过去时,深桐才出现至我们的视野之中。他是村人在邻镇长大的独子,由镇之西面来。镇西是何处。与那青之轨迹截然相反的地方。时迁对他的经历起了兴趣,执意要去问他镇西的故事。   

  那是夜,我们像窃贼似的将少年堵截在路边。时迁盘问着少年来。然而面对时迁的伶俐姿态,少年竟在我们面前窃喜起来。他笑时皱了皱眉,眼神里收纳下时迁蛮横时的模样。   

  深桐的头发很短,露着光洁的额头。眼镜眯一眯就好像跳过了一个世界。我躲在时迁身后看着他,只感觉时迁的手忽然一紧,然后便是她冲上前去扭住了对方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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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远灯行(2)         

  〃不许笑!〃   

  深桐不害怕。女孩纤细的小手握在他胸前,目光里是一片涂炭。他举起双手装作投降,小声说道:〃这位女侠,对不起。〃   

  他未成年的时候,声音柔得像某种小动物的哭泣声。   

  时迁这才放下手来。   

  深桐咳了一两声之后,眼角又浮过连绵的笑意。他抛下了一句〃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姑娘呢〃便消失于我们眼前。待时迁回过神来,眼前只有深桐逃之已远的身影。   

  后来时迁带我去逮深桐。   

  我在一端路口,时迁守着另一端。时迁知道我没能力抓他,只叫我发现他便大喊。于是我躲在路口,张望着小小少年的身影。然而直至月已当空,我仍然蜷缩在那一堆废弃物之中,依仗着微弱的星光辨别远方。   

  这一年,我仿佛是十一岁。   

  我渐渐有些害怕,中耳摸索着起身,才发现身体已经僵直得难以动弹。抬头往远方看去,天竟那么黑。远处的河岸边好像有无数星火飞舞,那约莫是萤火虫的光芒。   

  再之后,我转身,十二岁的深桐出现在我身后。   

  他那日表情异常严肃。我慌张地往后退缩,张口却哑言。这才想起他应该是不知道时迁的计谋的。然而我未及将台词想好,他却先声夺人,扣下我之心弦来。   

  〃喂。我说你,是叫什么来着?〃   

  我鬼使神差,竟低声答了他。   

  〃清远。〃   

  年少的深桐笑了笑,他走上前来拉我的手,然后静静道:〃你们输了。时迁没抓住我,已经气得回家去了。你也回去吧。〃   

  那时他是十二岁的少年,穿一件深蓝色的袍子。风鼓鼓而来,肿胀在他的袖口,我一度以为他之手心将涌动出什么惊奇来。我仍然记得,那夜的一阵风朝我袭来。深桐踏过的地方,气息是圆润如花之蜜汁,他们被风高高扬起,而后重重地落至我的心上。这位好心的少年他将我送至河岸,嘱咐我好生回家,而后松开我的手,让我一人沿着木桥过去,穿梭与萤火之间。   

  再转身时,他仍旧在那里。   

  十二岁的深桐在流火之岸,朝我挥别。   

  辗转至第二日,我才知道我被深桐骗了。时迁在清晨时从房间的窗口爬进来,将我摇醒。我睁眼看着她的模样,白裙子仍旧破而脏,脸上还粘着河岸的泥土。   

  她将我自那一夜萤火中唤醒,气势汹汹地问:〃你怎么自己走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个中缘由。定然是少年在路的另一端遇见了时迁,料得此处有我。于是辗转而来,稍稍点拨便将我处理掉,而后名正言顺地逃脱困境。反而是时迁,她笃定我将坚守彼岸,最终落得在蚊虫堆里等了一夜。   

  由此,时迁开始了与深桐的战争。   

  我不觉得这是战争。只觉得好玩儿。那个大我一岁的少年仿佛有种未知的力量,会将我预备作出的防御消之于顷刻间。他大约也是知道的。他总是故意地支开时迁,而后找到我。少年牵我去往河岸,而后为我指出回家的路。他仍喜欢在流火之岸嘱咐我早些回去。   

  而我竟那般乖巧,自黑暗里回到家中去,等着受伤的时迁又爬过我的窗户,让我为她清洗伤口。   

  〃真的,我一定要叫那个深桐死了才好!〃   

  时迁趟在我的床上,一面嗷嗷叫着、一面发着狠毒的誓言。而我将那些混着她之血液的水浇灌在墙角长出的那一截倔强之上。透明红的汁落在翠绿的叶脉间,滴答掉落。我模糊地知道她的誓言不会灵验。   

  因为深桐是不朽的少年。   

  自我的记忆之中,他是与萤火为伴、以长月为友的,不朽少年。   

  我原以为我们将永远这样愉快地斗着法。然而十三岁时,我们终于驶往命运的正轨上。那一年的某夜,母亲推门想来看看安睡的我,却发现了我与时迁的秘密。   

  时迁却像是一只蛾子,张着白翅抖落着鳞片飞离了我的房间。她的白裙子在夜光下荧荧舞蹈,母亲没看清她的脸,然而裙边某处镶嵌着母亲针法的边却露了出来。   

  第二夜。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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