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呗。”
得得恨不得抬手去蒙住他的眼,可她哪敢,只有又怨怪地回头去看,原来女人已经回车里了,那三个男人开始用油漆在游泳馆外的墙壁上写大字,
像写大字报,均是“程仲盛不得人心,滚下台!”“程仲盛,你要走回wen革老路么!”“程老总,没了种,一言堂,失人心!”通通这些……咳,恨之入骨样。
待他们开车走了,得得才跟着小枚回到他车上,再看那满墙刺眼的标语,得得撇嘴,“写这儿,给谁看?”
“当然是程仲盛。”小枚拉档转动方向盘,
“他又不来这儿,”
“呵,”小枚一轻笑,像看笑话儿,“他明天肯定来这儿。”
得得哪里知道,小枚看着那女人无非认出来那是谁了,
程仲盛的机要秘书汤琴,
真看不出来啊,平常多端庄一女人,跟小玩家们闹起来这猛!
这叁儿一看就是世家子,估计都是此次政策上吃了亏的,恨透了程仲盛,现在利用汤琴下程仲盛的面子呢,汤琴要跟他们一伙儿,明天肯定引程仲盛来这里……诶,小枚想起来了,不用引,好像正好明天z参有个内部游泳大赛在这里举行,总长肯定到场,到时候,你看看程仲盛会是个什么脸色……
程仲盛这次是有点搞过了,颇有些“众叛亲离”了,咳,也是个性太强,比起枚启离还是少了圆滑与忍耐……
172
好吧,政局风云到 底离得得比较遥远,她只把眼前事顾好就行。
钱越交 出来的这一啪啦贪腐材料,她还是老实上交给了组织,再次博了个“无名英雄”美名,这不,张琪这次要大张旗鼓“犒劳”她了,得得连连摆手,“搞不得搞不得,吃人牢饭的庆功宴,有点缺德。”张琪嗔她,“你是办了个贪官,又不是陷害好人顺杆儿爬捞好处了。”
最后得得坚持, 还是没大张旗鼓,就在她比较中意的“屋里厢”摆了一桌儿,全是相熟的麻友热热闹闹聚聚。
“问你们啊,一个女人,半夜两点半上洗手间,开灯才发现老公居然在马桶上睡着了,她刚想去把他摇醒,突然发现他的手机捏在手上,页面是短消息发送成功。你们说说他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在马桶上发短信,发给谁。”
这话题摆明往暧昧玩笑上走,各个儿笑得不单纯,
“还能发给谁,一定是‘我也想你’,‘我老婆此刻睡得像猪一样,你老公大概也是一样吧?’”
“不不,也许是发给他的医生,‘我又夜尿了,你的药好像不管用啊。’”
哄笑,得得也笑,笑得像漂亮的闺秀,
“得得,你说呢,”
她也大方,“我觉得是发给老板的,‘还我血汗钱!’”
“看看看看,说明得得平常就是个良民,狠话大白天不敢说,晚上躲厕所里说。”
又是笑,得得也不在意,都是豪爽的牌友,牌桌上最能见性情,既然得得愿意跟他们亲近,说明人品一定是她喜欢的。
正欢喜吃喝着,得得手机响了,她走到走廊上接,是程笠,
“你哪儿呢,”他问,
“屋里厢和朋友吃饭在。”得得淑顺答,
“你也在屋里厢……”程笠的声音似乎一沉,得得刚想问“你也在?”因为他说“也”咩,程笠却淡淡缓了过去,“能出来一下么,就一会儿,我等下再送你回去,不耽误你聚会。”他这时候的声音又很轻,好像带着伤感……得得不觉也轻轻“嗯”了一声,程笠的情绪好像很低落。
原来他不在屋里厢,得得走到街面上等了一会儿,程笠的车开过来。
上了车,这还是得得第一次见程笠穿便装,白衬衣,黑色西裤,自是另一番洒脱模样,虽然带着淡淡的笑,不过眉宇间着实有些轻愁,散了往日里的桀骜风流,看着得得的眼这样柔情意长,倒现出隐隐的不舍之意……
“怎么了,”得得还是敏感,
程笠摸摸她的头,笑,“真舍不得你。”
这话儿就是离别之意,不管怎样,得得心里肯定有些伤感,“你要去哪儿,”
程笠却没答,拉档开车,行了几个街区,到了护城河旁一处僻静停下。
车停稳,伸手从后座儿拿过来一个保温瓶,
“来,快趁热尝尝,我仿着方子熬了好多天今儿个终于调出香味儿,”
一打开,确实很沁鼻的香味,得得喜欢,
“这是什么,”
欢喜接过来,淡粉玫瑰红的颜色,稠状,上边还有芝麻黑的小点点,很漂亮。
“你尝尝,这是‘螳螂红’,是一味很古朴的滋养品,用野生螳螂卵鞘、当归、陈皮、白芍,我还加了兰香子,一起熬,听说女孩子吃了补。”
一看就是女儿药,得得肯定中意,不过他怎么想起弄这些给自己?得得问,
就见程笠倾身把她抱了过来坐在腿上,脸依恋地挨着她的脸,“得得,我要走了,想起咱俩儿这一遭,总觉着有诸多对不住你……”程笠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项,声音闷闷的,“虽说都是成美太……可我毕竟是他哥,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庇护纵容,我总想,要是医院那第一次我就像何晏干脆给他一枪……”
听他这么说,得得心里也难过,离别之时又是忏悔,手上还捧着这样的用心用意……得得握住他的手,“这不能怪你,就算何晏给了一枪又怎样……你到底要去哪儿,”得得这样低着头望着他小声地问,真是要把程笠的心抠出来!反手握住她的手变成十指相扣,用力,“我是真舍不得你,小枚跟你离婚那天我真想!……”终是没说出来,似痛苦无奈地轻轻摇摇头又低下了头,额头靠在她的肩头,慢慢说,“我要去新疆了,有场硬仗要打……”后边儿就似喃喃自语,
得得还想问,他却按住了她的手又抬起头,换上轻松的笑颜,明显勉强,“来,尝尝,我可是熬了好几日了,这还是老前朝国舅爷江蕊留下来的独方子,当了宝贝,只传家人女儿,他家男孩儿都得不到,我偷来的。”看得出程笠想把气氛放轻松,他也不想叫得得陷进难过……
“偷来的?”得得果然分了神,
程笠微笑,“总传闻他家后人有法术,不过尔尔,胆子小,一哄一诈就乱了方寸……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趁热吃,它也暖胃,一会儿你不还要和朋友喝酒么,”
“嗯,”得得舀了一勺吃进嘴里,
淡淡的甜味,很爽口,又舀了一口抿进嘴里,竟是越吃越香,吃了大半碗,
“我把方子和做的步骤回去再理理,然后给你留着,你叫人也这么给你熬着吃,保管我的得得身体越来越好……”说着,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程笠是真舍不得她啊……
把她又送回屋里厢,下了车,得得弯腰望进车里还跟他说,“别弄得像生离死别,我们还能见面是不,”
程笠笑,“谁跟你生离死别,瞎用词,快进去吧,少喝点酒。”
“嗯嗯。”得得秀气一笑,憨憨跟他摆摆手,转身进去了,
得得没见,她转身后程笠慢慢恻然下来的眼……
确实不是生离死别,又不是谁要去送死,不过对她……程笠觉得自己从此要失了那份再宠得得的资格了,
得得该强势的人捧在手心里疼,
现如今,他还禁得起“强势”两个字么,就要寄人篱下般看人眼色……程笠想到此,整了整脸色,冷峻下来的脸庞,淡漠,无情。
过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开走,而是走下车也走进了屋里厢,
今天,竟是也在这里,长青家族等待着他的“俯首称臣”……
那头,得得刚走进席间就想起来还有件事要跟程笠说,《杂阿含经》真本当时送外子去松赞林寺时并未一起带走,还在她家,要还给人寺里啊。得得心里搁不住事儿,起身拿着电话又走出来,刚要拨通程笠的手机,却一抬眼,正好见他走进来,“程……”还没喊出口,那边的程笠已经走向那头走廊,得得忙跟过去,电话也不用打了,正好直接跟他说。不过得得也纳闷儿,他怎么在这儿也有应酬?那怎么不跟我一起进来……又一想,可能有所不便吧,或许约了他的家人……这一想到他的家人,得得又怯弱想止步,毕竟有过伤害……
却没想,她这离他几步远外止住了步伐,那边,程笠站在一间包间门口也停住了脚步,
光线缘故么,得得竟觉着程笠的脸色突然变得……
不觉走近几步,正好听见!
“早知道当年就该叫小习嫁给小枚,不过觉着小枚没前途程笠更有能力,就算程家暂时没登顶,家底子厚,程笠今后那也是比小枚强百倍,却哪想,程仲盛这么折腾,早晚众叛亲离,程家就垮了!好吧,老子不清白儿子清醒就行,可现在光清醒有用么,哪哪儿还买他程家的帐?现在又出这么一说,程笠竟然没有生育能力……”
得得震惊抬起头!
不是光线,
清楚望见,
程笠脸色卡白……
173
第十九章
程笠看见得得了, 得得忙要举步前来,他稍抬起手摇了摇,又低下头想了想,最后再抬眼时沉了口气,推开了门。
得得咬 唇听见,程笠的声音缓缓而出,
“今儿个听见您 这番实话,我还真得感谢您,一棒子把我打醒。我这里里外外不中用着实该人唾弃,现在,差点儿连进取心都没了,人心眼儿里懒得竟然想靠人施舍着混口饭吃……”
“程笠,”
得得听见这是长青习的愧疚之唤,她总归对程笠还是有感情,却也有抵不住家族利益支配的软弱,她与小枚青梅竹马心向于他,到头来却是任由家人来择高舍低,自己的幸福做不得主,程笠这一桩亦是如此……
得得能想象得出程笠看向长青习时说这番话的模样,一定也真诚,
“这场联姻,我知道最对不住的还是小习,现在说您家落井下石心思不纯我也没资格,当初急着订婚我家也有私心,就像现在我同样无法像个爷们儿来呵斥您们这对我的侮辱,今天我来了这儿,本身也说明我心思不纯,您家在新疆还有老底,我想借您的势挽救我家的人心……呵,”得得知道,程笠一定是在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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