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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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童话-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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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家驹望着莫南,心里美滋滋的,自言自语道:“我们真有缘,就像专门给我来当模特一样!等画完了,我得好好谢谢你!”他手中的油画笔飞快地在画布上涂抹、构图……

    太阳透过树缝,把一缕柔和的光映在莫南的脸上,使略显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些红润,她时而抬头望着远方,在沉思中回味着吴家驹则全神贯注地画着,画布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形神兼备气质不凡的莫南,尤其那眼神,煞是忧郁和怅惘……年轻的画家渐渐地忘乎所以了,竟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一曲轻松的美国民间歌曲《铃儿响丁当》惊醒了莫南,她惊讶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倏地看见了年轻的画家正隐蔽在一棵大树后,两眼一眨一眨地瞄着自己。

    莫南凭着自身画画的经历,很快明白了对方正在干什么。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立刻收起书,站起来,抗议的眼神朝上瞪去,然后转身就走。

    这下得意忘形的吴家驹傻了,他懊悔不迭,赶紧弃笔追下山丘,急喊道:“哎哎,对不起,您听我解释……”

    莫南哪里肯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吴家驹健步如飞,很快就赶上了莫南,央求道:“小姐,慢走,咱们商量一下……我,我会付给你报酬的……”

    一听此话,莫南更气了,她猛地返过身,警告对方:“喂,你再追,我可要报警了!”

    就这一刹那,吴家驹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大学生,觉得有些面熟,便试探地问:“我们好像认识,你是……”

    莫南没有用正眼看他,冷傲而鄙夷地“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把吴家驹呆呆扔在了身后……

    学校放假五天了,家里依然很冷清。本来做教师的能和学生一样享受一年两次的假期,可莫时之闲不住,三天两头要去参加各种学术讨论会。欧阳心茹本来也希望能出去好好写生,无奈天太冷,家里又没人管,只好每天当家庭主妇。她一边收拾两个女儿的房间一边唠叨:“这孩子,开学找不着影,放假还找不着影!每天不知疯跑什么,连窗帘也不拉!”她拉开窗帘,又擦桌子,无意间手碰到抽屉上的一串钥匙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莫北也给自己的抽屉上了一个暗锁,但粗心的姑娘却忘了拔钥匙。

    欧阳心茹犹豫了一下,还是顺手拧开了暗锁,打开抽屉。

    抽屉里除了磁带和CD盘,还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她心里暗笑,什么时候小女儿也学会写日记了?她可是最反对写日记的人了,说那是无病呻吟。

    于是,欧阳心茹好奇地打开日记本,看看这孩子到底呻吟点什么。一看,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原来不过是一些断断续续的流行歌的曲谱和歌词。什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抖抖手呀,抖抖脚……”什么“今儿个我高兴,请吃一串冰糖葫芦……”欧阳心茹一阵苦笑。

    忽然,一张照片从日记本里掉了下来。欧阳心茹弯腰拾起来仔细一看,脸上顿时浮出了狐疑惑。照片上是一个戴黑白皮帽的小男孩,正挎着一把吉它琴演奏,那姿势很地道。而男孩看上去也很眼熟。她想起来,就是莫北过生日那天故意把皮帽子拉下的那个男孩。她下意识地把照片翻到背面。看见照片的背面写着几个字:“莫北留念:懂你,也懂我!虎子……”

    欧阳心茹两眉渐渐地蹩在了一起,把照片揣进自己的衣兜里。等晚上丈夫一回来就往他的书桌上一扔:“时之,我总算找到小北学习成绩上不去的症结了!”

    “怎么回事儿?”莫时之看了一眼,没明白过来。

    欧阳心茹一字一板地说:“这还不明白吗?早恋!”

    莫时之问:“你是说小北?她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猜,这会儿准和他在一起呢。”

    莫时之愕然,抬起脸,疑惑地望着妻子。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欧阳心茹想起了那串钥匙,猜想一定是小北忘了带钥匙了。果不其然,当她打开门的时候,莫北显得有些不安:“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欧阳心茹不说话,看着女儿匆匆跑进自己的卧室。门半掩着,她看见莫北在东翻西找地乱翻腾,就严肃地拿出了那串钥匙说:“别找了!在这儿!”

    “怎么会在您这儿?”莫北奇怪,想接过拿钥匙开抽屉。

    欧阳心茹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照片,皱着眉头说:“我这儿还有你的一样东西。”

    莫北一见,急了:“妈妈,你怎么能翻我的抽屉?您……您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权!”

    “你还好意思说出口?隐私?什么隐私?”欧阳心茹也生气了。

    莫时之闻声走进来,看见母女俩箭拔驽张的架势,赶紧上前挡住妻子:“心茹,别急,慢慢问……”

    莫北两眼并不看他们,犟声犟气地说:“别忘了,我都十六了,都领身份证的人了!”

    莫时之又过来拉住莫北:“可你还是未成年人,懂吗?小北,他是谁?”

    “我们班同学。”莫北想拿走照片,却被父亲抢走,又认真地看一眼,说:“嗯,看那拿吉它的架势还挺地道的。”

    莫北意外地看了父亲一眼,掩饰不住地夸奖起来:“何止姿势地道,弹得也地道着呢!爸,他可真是个天才,我只是想帮他,成全了他上艺术学院的梦想!”

    “就这么简单?”欧阳心茹追问。

    “当然了。”莫北说。

    看见女儿那副坦然的样子,莫时之示意地看了妻子一眼。看见欧阳心茹依然一脸的怒气,他只有耐心地开导孩子:“小北啊,有句话叫‘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你知道吗?”

    莫北摇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变化,所以,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

    “你们大人总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莫北不以为然。

    “我不管简单还是复杂!”欧阳心茹宣布,“从明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复习功课,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出!”

    “又要关我禁闭啊?!逼急了,我就离家出走!”莫北不满地嘟哝。

    听到这话音,欧阳心茹盛怒,她大声喊起来:“你敢!”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胸口。莫时之一把扶住她,担心地问:“心茹,你怎么啦?”

    莫北害怕了,赶紧和父亲一起把母亲扶着躺在自己的床上,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妈,妈……我,我投降还不行?”

    欧阳心茹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把身子背过去再也不理她。莫时之抓起妻子的手腕,摸了摸脉,苦笑地向女儿耳语:“别怕,你妈妈是更年期。”

    莫北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望着父亲,心想:“这回寒假,我又惨了……”

    第二天,莫南一回到家,莫北就像盼到救星一样,一古脑地把自己的全部委屈都倒给了姐姐。自然得到了莫南的同情,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前一段的那些委屈。如今当父母的对待少男少女都是一种思路,特敏感。自己的父母亲虽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也同样脱不了俗。不过,再仔细想想,妹妹和自己不一样,还处于少年时代,单纯得像白纸一张,可不能矫枉过正了。所以,她对妹妹一般总采取中庸的态度,这让莫北很是失望。

    莫时之欣慰地看到,自己家里这几天人气旺了起来,四口人在一个锅里搅了好几天饭,吃起来也有滋有味的。他看到莫南终于从低沉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脸上还常常挂着笑容,很是高兴,他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永远地延续下去。为此,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胡克的话,把一本只印到2000年的日历本送给女儿,里面尽是宿命论的观点,这是自找的。有几次,他真想把那个日历本偷走,但又怕女儿起疑心。好在自己是个哲学家,辩证唯物主义者,莫南的变化使他越来越相信通过不懈的努力,奇迹一定会发生的。为了这一天,他和妻子从报纸上、!“播电视上、电脑上到处打听各种特效药,并不惜一切代价从国外购买了一批又一批。不过,胡克每为他们买一次都要郑重其事地告诫他们,别抱太多的幻想,这种心脏病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研制出什么特效药呢,他们打心眼里不愿听这话。但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一年寒假,除了必要的社会活动外,他们夫妇约定好,尽量陪孩子们在家呆着。

    父亲的好意,对莫北来说却是一种灾难。每天要在母亲的唠叨和姐姐的督促下做假期作业和姐姐出的额外练习题。做完后,便百无聊赖地想鬼点子。

    星期天,老俩口分别被单位通知去开会,乐得莫北一上午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音乐,半睁半闭着眼跟着哼唱《心太软》。

    美术馆举办的青年画展很火爆,与绘画永远剪不断、丢不下的莫南决定去看看。莫北羡慕极了,想沾姐姐点光出去放放风,但姐姐没有同意。

    虎子不失时宜地来了一个电话,把莫北懒洋洋的心情调动了起来。她发现莫南穿上风衣,挎上坤包,就要出门,便上前央求道:“姐,带我去吧!”

    莫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答应:“不行,妈妈临走前千嘱咐万嘱咐我不要心太软,再说,我让你做的作文你到现在还没写!”

    “唉,一天到晚就像关在牢笼里面,太难受了!”莫北抓住莫南不放,“姐,我总不能在家里闭门造车吧?出去走走,能捕捉到生活的实感,写起来才真实生动嘛!”

    看着妹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莫南想了想,动摇了:与其把莫北一个人扔下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如带出去让绘画艺术熏陶一下,自己也有个伴。于是便点头答应了。“这样吧,咱们一起去看,回来后,你就写一篇画展有感什么的,怎么样?”

    “太好了!其实,本人对绘画艺术早就有浓厚的兴趣了,尤其是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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