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踩油门,“Q7”飞出好远。
李孟强摇头叹息:“去红星路吧,我记得那里有一家韩国拉面馆。”
豆蔻终于扭过头瞥了他一眼:“哪有韩国拉面馆?”
“没有吗?那就在红星路附近随便找一家面馆。”
“嗯。”她点点头,红星路上的一切她太熟悉了,每天从小区里出来进去必经此路。
她把车停在“香飘飘面馆”前:“这家面馆很不错,台湾风味。”一边介绍一边下车。
李孟强点点头:“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
“谢谢你开车载我回来,多少钱?”一本正经,仿佛伪装的迷彩。
“120元。”她梗着小脖子,模样恁好笑。
他拿出130元给她:“120紧急救护,不吉利,呵呵。”
她也不客气,接过钱:“谢谢。”这俩字客套到心虚,转身逃之夭夭。今天真的很幸运,这里离住的地方很近,大约300米的路程,凭着自己健步如飞的速度,5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李孟强一直看着她走进红星小区那片楼群,才开着“Q7”离开。他不想吃面,因为她的鞋子坏了……
6
第二天,豆蔻上班的时候,接到特殊任务。
“刚刚有人要求特快专送一份礼物。豆蔻啊,你去正合适。”组长说着把礼盒放到桌上。
豆蔻一看,晕了。礼品盒上贴的地址是:红星小区4单元4楼404室,豆蔻收。
寄件人落款是英特纳叔叔。
英特纳叔叔是谁?她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关于这个人的历史影像资料。
“是送回去,还是现在就拆开?”组长笑呵呵地问。
豆蔻眨巴眨巴大眼睛:“送快递是我的责任,不管是谁,我自己也不能例外。”她藏着鬼心眼,如果是件好礼物当然高兴,要是什么意外的东西,当着大家的面,岂不丢脸?
“豆蔻啊,你住的地方忒好啦,4单元4楼404室。”组长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放一起四个4,是个死啊,换地方吧。”
“咋啦?不行啊?全小区就这间房子租金便宜。”豆蔻仰着下巴,据理力争般给组长上课,“怎么是死呢?您学过乐理知识吗?‘4’在音乐简谱里读成‘发’,我住的地方是发不是死。您这么大的人说话还不靠谱?”
“哈哈……”组长大笑,“这丫头,这丫头!”
“英特纳,英特纳……”她不停在心里念叨着,“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要实现!呦,《国际歌》啊?”豆蔻禁不住笑了,抱着礼品盒上了四楼,进了她的吉祥如意室。
她的吉祥如意原则就是租金少,同居的没有。原来三个人同居一室,其他两个女孩子情场、职场屡屡失败,这房子就成了罪魁祸首。正如组长所说,4单元4楼404室,连起来就是死死死死。所以,那两个有远见的女孩子几乎是在同一天搬走了。
房东怕豆蔻也跑了,所以,租金少得可怜,一个月才500元。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给豆蔻。
豆蔻把礼品盒放在桌子上,端详了半天。定时炸弹吗?我没有让谁费这个财力物力人力的重要性。迷魂药吗?听说有一种迷魂药闻到就神志不清,不法之徒常常会利用它骗财劫色。我的妈呀,不如在公司打开了。
想了又想,拿条手巾捂着鼻子,拆开盒子,里面原来是一双耐克女式运动鞋。鞋底鞋里都是浅粉色,太漂亮了!豆蔻把鞋套在双手上,在桌子上来回“走”。
兴奋了好半天,神情一僵,难道是李孟强送的吗?昨天他看到自己鞋子破洞了。
《》 第一部分 第二章 英特纳和雄奈尔(12)
拿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要不是昨天他打来要代驾,时至今日仍无从知晓。
看着那串陌生的数字,呆愣愣地足有20多分钟,才拨过去。
对方过了半天才接:“喂,哪位?”
“请问,请问是英特纳叔叔吗?”豆蔻忐忑地问,声音很小,胆战心惊。
“说什么我听不清。”对方的声音提高了,带着慵懒没睡醒的腔调儿。随后传来女人朦胧发嗲的挑逗嬉闹声,仿佛一层油腻腻的猪油糊满了扬声器,“哎呀,不要啦,来嘛……”。
“李孟强,你个超级大混蛋!”豆蔻大声骂了一句,挂断电话。
看来不是他,他一宿都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听声音好像现在还没起来,哪有时间给我买鞋?豆蔻啊,你真是白日做梦啊,揉揉发酸的鼻子头,哼,姑奶奶再想你管你叫爹!
豆蔻忽然不想去上班了,没心情。
上学的时候贪黑起早寒窗苦读,上班了披星戴月风雨兼程,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青春吗?除了赚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换季了,还穿着上个季节清仓甩卖的衣服。太亏了!
“组长大人啊,我请假一天可以吗?”她编着不上班的理由,“刚才上楼的时候脚扭了。”
“扭得严重吗?”组长关切地问。
豆蔻做出痛苦的声调:“疼死了。”
“好吧,去医院看一下。”
“我叫了120,一会儿该到了。组长,我先挂了,哎哟,疼死了。”她的演技不是一流的,可是疼痛的声调蛮像的。
挂了电话,她高高兴兴穿上耐克鞋,不大不小正合适。英特纳叔叔到底是谁呢?连我穿多大的鞋都知道。“你是英特纳——,我是雄奈尔——,我们一定会相见——”她拉着长声唱着《国际歌》的改版变调曲,心情异常兴奋。
豆蔻出了家门,逛街去,难得天好心情也不错。
她在大街上溜达,买了一杯奶茶,一边走一边吸着吸管,吸得吱吱响。
忽然,“嘎”的一声急刹车,一辆黑色的雪佛兰停在豆蔻身边。车门打开,一个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豆蔻的胳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反扣在身后,疼得要命。
豆蔻想回头看看是谁,扭着脖子,努力回转……
“啪”,她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一个红手印瞬间浮现。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女人恶狠狠地说,甩手又是一个耳光。
晃了晃,豆蔻站直身子,一缕鲜血刺眼地缓慢流下唇边。看清了打自己的另有其人。那个在第206界国际艺术品展览颁奖典礼上笑得跟蒙娜丽莎似的女人,那个在新世纪大酒店娇滴滴风情万种的女人,指着豆蔻的鼻子厉声叫嚣:“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今天涌泉相报。”
她的眼神让人联想到热带丛林里剧毒蟒蛇的幽瞳,让人不寒而栗,“和我罗绮丽争,下辈子也别想!”甩手又是一掌。
豆蔻含着一口血沫子“噗——”地喷吐出去,她也冷笑,“下下辈子也不会争你喜欢的贱男人,倒贴老娘都嫌脏。”
“阿龙,你替我好好招待招待她。”说完,罗绮丽拍拍双手,仿佛怕粘了脏东西,后退几步,靠在雪佛兰上,面带圣母的慈祥,观看着弱肉强食的一幕。
叫阿龙的男子揪着豆蔻的头发拳脚相加……
“住手!”一声断喝,声到人也到。阿龙被掀翻在地,连遭数脚,嗷嗷惨叫,没有还手的能力……
鼻青脸肿的豆蔻抬起头来,禁不住笑了一下:“罗星辰,你来晚了。”
“不晚。”他上前扶住豆蔻,“不晚,你还活着。”
《》 第一部分 第二章 英特纳和雄奈尔(13)
“阿龙,我们走。”罗绮丽咬牙切齿,狠瞪一眼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上了雪佛兰,带着阿龙风驰电掣般消失在车流之中。
罗星辰皱着眉头,仔细检查豆蔻的伤:“你不是脚扭伤了吗?怎么在这里被他们打?”
“你怎么知道我脚扭伤?”豆蔻仰着发面包似的脸,嘴角血迹斑斑。
罗星辰打横抱起她,放进迈巴赫60。“我去公司找你,你同事说的。去你家找,门铃按破了也没人,我以为你去医院了。这不,去医院的路上遇到你了。”
“我脚根本没扭伤,忽然想给自己放一天假,太累了。”她讷讷地说,抹一下嘴角,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是怎样的女孩,这一年里,没少接触,从来没听她说过累,没说过苦,更没有翘过一天班迟过一天到。
她总是爱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总是爱财,跳楼甩卖的处理品也讨价还价。
罗星辰开着车,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女孩,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简直是个烂冬瓜,却让人非常想吻她,吻去她的痛苦,吻去她的疲劳。
到了医院,罗星辰想抱她去门诊,她拒绝了:“我脚没伤,可以自己走。”
豆蔻本想拿点消炎止痛药就回家,可是罗星辰不让,押解着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坚持要她留在医院输液。
“输液?太浪费了吧,我小时候捅马蜂窝脸都肿了也没输液,慢慢就好了。”豆蔻摸着兜里的小票票,面值小,数量少,住院不但要付药费,还得掏床位费。
“你还捅过马蜂窝?哈哈哈,够淘气的。”罗星辰禁不住大笑,转而忧心忡忡地说:“这一次比捅马蜂窝严重哦。”
也不知道是说打得比马蜂蛰了严重还是那个罗绮丽比马蜂厉害。
豆蔻输着液睡着了。
“布谷——布谷——”她的手机讨厌地响了起来。
罗星辰怕她惊醒,便拿起来接听。
“能来一趟吗,我喝酒了。”对方说。
罗星辰:“她不能代驾了。”
对方:“啊?她怎么了?”
罗星辰:“住院了。”
“她生病了吗?什么病?在哪家医院?”
罗星辰烦恼,喝醉酒的人真麻烦:“拜托你不要打电话来影响她休息,好不好?”
“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就不打扰了。”对方不依不饶,非要知道。
“在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罗星辰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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