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女孩子不说精通女红,但基本的针线还是会的,颜梓愉没拿过绣花针,针灸倒是会,只是不一样而已。
五舅舅在教冶哥儿认字,五舅舅是个在功课上很严厉的人,冶哥儿学的认真,但也常时被五舅舅骂,冶哥儿不时的哭丧着脸,学的久了,冶哥儿又有点坐不住,五舅舅不注意时,就溜到一边去吃点心,不然就打开窗户,从窗口翻出去。
五舅舅没少动怒,拎着冶哥儿回到书房又是一顿严厉的教训,冶哥儿却是左耳进右耳出,五舅母看着冶哥儿无精打采的脸,就出面解围道:“夜深了,还是让冶哥儿回屋里去歇着吧。”
五舅舅严肃道:“明天晚上要是墨写不出这些字,罚抄三百遍。”
冶哥儿垂头丧气的点头,由五舅母带着回了屋里,颜梓愉也放下手中的女红,说真的,女红比医书难多了,看久了还眼花,太伤眼睛了,一晚上也没学会,连最基本的缝补都学不好,五舅母对颜梓愉的女红表现出了担忧,这女子能拿的出一手好女红,在说亲这件事上,就大有帮助,不会女红说出去都不好听。
父教子,母教女,五舅母在安顿好冶哥儿后,还是过来看了看颜梓愉,交代丫环婆子要仔细的伺候着,这才回屋去。
五舅舅分好红花的分量,能够用上十天半个月的,分成一小包一次,五舅母收了红花,心里都是甜的,其实五舅母要跟五舅舅吵闹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五舅舅不关心不在乎自己,又无儿无女的,全部心思都在五舅舅身上,只要五舅舅有点冷落,五舅母就要伤心很久,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见面就吵的情景。
冶哥儿被拘在了房间里,每天要写三张大字,还要背一些诗词,颜梓愉就被五舅母抓去学女红。
冶哥儿身边的丫环婆子整天担心吊胆的找人,冶哥儿要是闷了,就会想着法子偷溜出去,不是上树就是去厨房找吃的,有时突然跑到老安人屋里,要陪老安人打叶子牌。
五舅舅回来后,要是听说冶哥儿偷溜出去,就会将冶哥儿狠狠的训一顿,安排的课业也越来越多,老安人看着心疼,却又不好插手,孩子交给了儿子儿媳去管教,就得放手出去。
这边五舅母也是无奈的很,颜梓愉羞红了脸,五舅母每天的心思都放在教颜梓愉的女红上了,颜梓愉还是学不会,半个月过去了,颜梓愉的脚伤好了,这基本的女红却没学会,五舅母打算跟老安人商量一下,从外面请人来教颜梓愉女红。
相比学女红,颜梓愉还情愿跟着老安人学写字,五舅母跟五舅舅唠叨道:“这俩孩子在读书上还行,可其它的就不行了,愉姐儿到现在连基本的女红都没学会,这将来要是说亲事,可怎么办啊?”
五舅舅刚训完冶哥儿,道:“读书也不安生,冶哥儿这边平日里要多看着点,愉姐儿女红学不会,就不要逼她了,多教她认些字,在才学上拿来说亲事,也是可以的。”
“这女人不会女红,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总不能婆婆叫她做双袜子,还得请人来做吧。”五舅母烦的很,第一次知道,养女儿还有这些烦脑。
“你不也女红一般,平日里看你没少让身边的丫环嬷嬷帮着做。”五舅舅哼道:“多安排几个可靠的丫环嬷嬷在愉姐儿身边,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五舅母羞愧的道:“是做女红伤眼睛,才让丫环嬷嬷们帮着做一些。”想到这个,五舅母道:“愉姐儿和冶哥儿也来了有一个月了,这身边的丫环嬷嬷却还没有安排,这愉姐儿的我好拿主意,可这冶哥儿的得找什么样的好?”
“冶哥儿以后是要读书的,得找安静机灵的,年龄大点没事,在交往上最好能帮着冶哥儿,别在上学时被欺负了。”五舅舅道。
“听你的。”五舅母应着。
第二十一章 和好
五舅母去跟老安人商量过后,选了两个小丫环到颜梓愉屋里,在家里选了一个二等的丫环,还有几个嬷嬷,愉姐儿没有乳妈,没有人在旁提醒事儿,五舅母就写信给了娘家,希望娘家能派个老实忠心本分的过来。
颜梓愉知道后,不觉得皱起眉头,绿叶打听到尚嬷嬷的事,让颜梓愉心里不安,尚嬷嬷是五舅母的母亲找的人,可见五舅母娘家的人在看人这点上还是眼力不够的,不然也不会选了尚嬷嬷这样一个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的奴婢。
下人们在私下里都会八卦,不敢说主子的是非,却会说主子身边的人的是非,而尚嬷嬷在下人们的口里,却是名声不怎么的好,有不少的丫环听到过尚嬷嬷在话里说外的说着五老爷的不是,好多次引起了五太太的怒气,这也是五老爷和五太太越吵越凶的原因。
看来这事早就有人发觉了,只是无凭无据谁也不会去说穿,更不会在老安人身边有体面的嬷嬷面前说道,所有这事,大有问题。
颜梓愉心里冷笑,尚嬷嬷能做到这位置,又得了五舅母的这般信任,可说是无上的光荣,不尽心尽力的帮着主子,却在主子面前道是非,拆散主子夫妻之间的情份,这样的恶仆,要是被发现,轻则被读给人牙子,重则是要被仗打至死,身后几代子孙都不会有人敢要,名声扫地,还会被世人唾骂。
就算是明知会有严重的后果,尚嬷嬷却还是这样做了,这背后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密吗?颜梓愉不敢太意,却也不能在知道之后,还任由着尚嬷嬷来破坏,得想个法子,颜梓愉上一世要是对付这样的嬷嬷,一出手就是狠的,这一世,颜梓愉却不想用这种手段,现在有大好的未来,不能在一个嬷嬷的身上坏了名声。
有了顾虑,这事就不好办了,直接去告诉五舅母,可能会被五舅母反感,说给老安人听,老安人只会当笑笑了事,当是颜梓愉想要留在张家,所以想出来的心思。
不行,五舅母和五舅舅刚刚才好一点,要是再让尚嬷嬷从中破坏了,只怕五舅舅就真的会在外面养女人了。
颜梓愉拿着手里的针,久久都是没有下手,绿叶看着不禁担心道:“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颜梓愉摇了摇头,问绿叶道:“尚嬷嬷可有跟其他人来往的比较多?”
绿叶摇头道:“这事没打听出来,尚嬷嬷行事都很小心,也不跟丫环婆子来往,这有没有跟长房之外的人来往,就不知道了。”
颜梓愉想着尚嬷嬷要出门也不容易,要是外人进府来见尚嬷嬷,就一定会有人知道,而下人们没有说,就是没有人进府来找尚嬷嬷,哪么就是张家的其他人了,颜梓愉第一个想到了就是张家其它几个房头的人,平日里这些房头的人跟长房很少来往,而尚嬷嬷有没有跟其它几个房头的下人来往,这就得要查查才知道了。
颜梓愉身边唯一比较信得过的就绿叶了,绿叶还是母亲拔给她的,还不能完全的信任,这会没有人手帮忙去查,想要清楚知道尚嬷嬷的底细就更难了。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让你打听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颜梓愉交代道。
“奴婢知道。”绿叶道:“什么也不会说的。”
既然不能在这时候处理尚嬷嬷,也不能让尚嬷嬷有更多的机会搬弄是非,颜梓愉吩咐道:“把东西收一下,去五舅母哪里请教一下针线上的事。”
五舅母在屋里喝茶,尚嬷嬷在身边伺候着,有说有笑的,也不知在说什么,有小丫环进去禀报,五舅母迎了颜梓愉进屋,颜梓愉说了来意,五舅母笑着点头。
颜梓愉有意无意的说道:“五舅母,女子上学,是学些什么?”
五舅母当年也是上过学的,对大家大户女子上学的事还是很了解的,喝了口茶,五舅母说起上学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上学时女孩子也是有调皮的时候,小时候的事回想起来总是乐趣很多。
五舅母也慢慢回忆起女夫子所教的知识,都是女子该如何守规矩,说到这里,五舅母叹气道:“当年想着成亲后要跟丈夫好好过,相夫教子,可看看现在,除了吵就没有什么了。”
“五舅母跟五舅舅是青梅竹马吧?一定从小感情就很好。”颜梓愉问道。
“是啊。”五舅母想起以前的日子,不由的露出娇羞的笑容道:“你五舅舅当年可害羞了,想见面还要找一大堆的理由,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只会偷偷的看几眼,找了借口送东西给我,可都是不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颜梓愉微微笑道:“五舅舅关心起人来,都是很别扭的,就说红花蒸鸡蛋的事吧,五舅舅就私下里去找了不少的大夫问过,还专门叫人来拿医书去查看,一再的确定有这回事,才放心让五舅母食用。”
五舅母一愣:“他真的这样做了?”
颜梓愉肯定的点头道:“外祖母也知道一些,好几个大夫都是有来过张家的,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医书还放在五舅舅的书桌前,说是还想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五舅母脸上一红,想着丈夫是如何的紧张和担心,心里甜甜的。
尚嬷嬷在一旁脸上笑的僵硬,想要开口说话,却又顾忌着颜梓愉在场,颜梓愉瞥了尚嬷嬷,拉着五舅母的手撒娇道:“五舅母,我要吃上次的糖梅子。”
五舅母对尚嬷嬷道:“把糖梅子拿来,打包一份给愉姐儿带回去吃。”
尚嬷嬷不情不愿的去拿糖梅子,颜梓愉继续对五舅母道:“刚拔给我的毕嬷嬷跟我说,五舅舅的衣裳都是其他人做的,五舅舅穿着一定不舒服,定是比不上五舅母亲手能五舅舅做的衣裳,谁人能比妻子还了解自己的丈夫?”
五舅母皱眉道:“毕嬷嬷怎么跟你说这些?把她叫过来,我要好好说说她。”
颜梓愉笑着道:“毕嬷嬷也是为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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