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梓愉一直想不明白,当时张家是怎么被灭门的,又是谁灭了张家,最后也没有听说找出凶手,反而是张家被灭门的事不了了之,最后都没有人再提起过。
一切的恶梦开始就在张家被灭门之后,算起来,是在八年之后,还有八年时间,如果颜梓愉和颜梓冶一直呆在张家,八年后被灭门就难逃一死。
要是没有呆在张家,而是回到颜家,张家被灭门后,姨娘发起疯来,一样难逃恶运,颜梓愉不会让前世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还有八年的时间能改变,她一定要去改变。
他们的箱笼就一点,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带走,张家来了位有脸面的嬷嬷,还有几个丫环婆子,是专门来照顾颜梓愉和颜梓冶的,颜家这边只派了绿叶服侍颜梓愉,颜梓冶身边却是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老安人的意思时,颜梓冶身边没人,也就不要在外面买人了,张家人手足,到了张家拔几个到颜梓冶身边就是了。
他们坐的是马车,张家场面大,人手足,就是接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庶出孩子,也是有排场的,颜梓愉和颜梓冶各一辆马车,张家是个百年世家,规矩很多,七岁以上的孩子就要分男女,等闲是不能呆在一起的,就是亲姐弟也不行。
颜梓愉担心颜梓冶一个人会闹起来,没想到颜梓冶抱着本书,倒是没在乎是不是一个人,一路上吃吃睡睡的,就是窝在马车里一小块地方呆的难受。
在路上没有过多的停留,一是大风大雪的一路的商店都差不多关了门,二是他们的目标很大,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可就烦恼了,三是这才刚过完年,张家的应酬多,马车人手都还急着要用,这才会紧赶着上路。
说起张家来,颜梓愉还是知道一些的,在前世就听说过不少张家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接触过,太太常年卧病在床,可说是嫁过来后,就没有回过娘家,平日里都是丫环婆子和管事在走动,也靠书信交流,慢慢的跟张家后一辈的就不怎么亲近。
颜家在昌岗府算是有点名望的大户人家,可要是跟金安城的张家比,不过就是普通的小门小户摆了,张家从上几代起,都是在朝为官,而且官职高位,出过三位阁老,列位小九的更是多人,一百多年传承下来,却没有要落魄样子,如今张家还有入阁的阁老,以张家目前的情势,就是再传两代也能安稳的过日子。
第十一章 张家
为了让颜梓愉和颜梓冶能体体面面的出门,太太让人连夜赶出了几套新衣服,颜梓愉和颜梓冶的衣服都是全新的,颜梓愉的首饰都是太太的,太太怕自己的娘误会,在信上毫无隐满的都说的清楚。
快到安定时,张家的嬷嬷过来给颜梓愉打扮一番,内里的事能慢慢来,可这表面上却不能念糊,等会进了张家,无数的眼睛等着看,这俩孩子以后在张家能不能过的如意,这第一眼很重要。
还好颜梓愉和颜梓冶本身就长的好看,就这脸就让人惊喜几份,再打扮一下,就完全能大方自信的去见人。
进了张家后,嬷嬷直接带着颜梓愉和颜梓冶去了老安人的屋里,王嬷嬷一路上都在教他们到了张家后的规矩。
颜梓愉和颜梓冶还没有看清楚,就得到王嬷嬷的暗示,先跪下去嗑了三个头,就听到老安人笑着道:“快起来,天寒地冻,可别着了凉。”
王嬷嬷扶了他们起身,指着站在一边的贵妇道:“快见过舅舅和舅母。”
颜梓愉和颜梓冶跪下给舅舅舅母嗑头,舅母笑着上前扶起他们,仔细的看了看,称赞道:“真好看,这就是传说中在荣获面前的童男童女吧。”
颜梓愉一身粉嫩的万字莲花暗绣杭绸褙子,梳了双环髻,简单的戴着赤金的连花钗子,面若桃红,肌肤赛雪,好像能掐出水来,膝黑的大眼睛带着羞怯,怎么看都让人喜欢。
五太太给了一对金手镯,一枝赤金镶南珠的珠花,几个金豆子,颜梓冶是一套笔墨纸砚,几个金豆子。
老安人笑着对他们招手道:“过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颜梓愉和颜梓冶乖乖的走过去,老安人一手拉住一个,看了半天赞道:“信里写的还以为就是比较好看,如今一见,真是让人惊喜,这再细看下去,还有几分张家的摸样。”
老安人身边的吕嬷嬷恭维道:“您是有福气的,连带着表小姐和表少爷都随了您的摸样。”
屋里的人都笑出声来,老安人乐道:“还是你说话中听,这一看就是跟我们有缘的孩子,以前你们可都要仔细的伺候着,别让孩子在这里受了委屈。”
众人齐声应是,颜梓愉这时才看清老安人,太太是随了老安人的摸样,不过太太却比老安人要好看上几分,五舅舅也随了老安人的摸样,如老安人一样看起来就很随和,五舅母三十几岁的年龄却显的比同年龄人还要年轻几分,圆润的脸蛋,笑起来眼睛微迷,有点大大例例的性子,不过在眉头上却带着几分愁苦,估摸着是多年无所出造成的。
因考虑到一路上劳累,老安人让人带他们去准备好的厢房里洗漱一番,颜梓愉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又重新梳了头,戴上五舅母赏的赤金镶南珠的珠花,五舅母在一旁看着,不停的称赞,害的颜梓愉低着头羞红了脸。
颜梓冶由五舅舅看着,从厢房出来,刚好遇上了洗漱完毕出来的颜梓冶,五舅舅走在前头,颜梓冶跟在五舅舅身后,有摸有样的学着五舅舅把手背到身后,挺立着胸膛,大步往前走,五舅舅见了他们,微微的点个头算是打招呼,颜梓冶也跟着微微点个头,就想经过他们,被走在前头的五舅舅转回瞪了一眼,颜梓冶缩了缩肩膀,这才喊道:“五舅母。”
众人见了,禁不住大笑,五舅舅好笑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来了张家,免不了要给各房的老安人嗑个头请安,老安人是张家的长房,是长房宗妇,平时都是各房头的人来向老安人请安,颜梓愉和颜梓冶是晚辈,只能由他们去给各房请安。
五舅母带着他们先去了二房,二房的朱老安人赏了颜梓愉一小袋金豆子,有黄豆大小,颜梓愉不免惊讶,这张家出手就是不同,这一袋子少说也有要上百两银子。
三房的也一样,是一小袋金瓜子,四房五房和六房都差不多,再加上各房的太太少奶奶们的见面礼,一路走过来,颜梓愉和颜梓冶也有了不少的私房钱。
张家有六个房头,长房是老安人为首,老太爷已经过世,老安人是长嫂长妇,生下五个儿子一个女儿,长房还有老二太爷和老三太爷,都在外任职,各生有二个儿子。
儿子又各生下二个儿子,如今都在外面,平时很少回老宅,老安人的头四个儿子都各生有二个儿子,只有最小的儿子,五舅舅多年无所出,留在了身边,其他都在外任职。
看着长房这边的人头就有得数了,可跟二房三房四房五房比起来,还差的远了,这几个房头特别会生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每个都能生个三个儿子,这几代下来,发展成了不小的房头,要说张家人都很能生儿子吧,又不全算,就六房来说,就少的可怜,一个房头数下来也就五个人,还要算上嫁出去的一个女儿。
不过在张家,六房是最有实力的一个房头,六房如今的老太爷是入阁的阁老,是张家说话最有份量的人物,张家做事都要经过六房,本来最小的房头,却在张家占有最重的地位。
颜梓愉前世也有所了解,长房沾着宗主之位,却是整个张家最弱的一房头,六房排在最后,却是出了两位阁老,整个张家都是由六房支撑下来。
长房不管是在读书还是在经商方面,都是平平无奇,二房最善经商,张家的家产都是由二房来打理,三房在读书上比较有成效,出了不少的高官,如今二房的老太爷是小九聊,在张家也是很有份量的人物,四房在读书和经商方面都很出色,却又比不上二房和三房,在房头来说,四房实力最强,五房的人不经商不科考,而是管理着张家的族学和祠堂,六房独大却让人担心什么时候会断了人头,要是六房有一天不在了,张家的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看似强大荣华的张家百年世家,里面去是复杂的很,颜梓愉一路走过去,各房头都是客客气气的,赏的都是金银财宝,显然是提早就知道他们要过来,却又没有花心思去准备见礼,随便拿了金银就应付过去。
几个房头走下来,也费了不少的时辰,颜梓愉和颜梓冶先安排住在五舅舅的多雨轩,老安人的意思是,让他们先熟悉一下,以后也好相处。
五舅母没有带过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颜梓愉的房间跟五舅母的房间一样,连用的东西都一样,老安人一起兴起过去看的时候,脸都沉了下来,对五舅母道:“小姑娘家的房间,怎么能照着出嫁妇人的房间来摆弄,你也是从姑娘到妇人,难道就不知道小姑娘家的都喜欢什么颜色,什么东西会比较得小姑娘家的喜欢?”
五舅母羞报的低下头,半天不敢出声,五舅舅在一旁冷笑道:“平日里倒是说的多能干,真让你做点事时,就不行了。”
老安外沉默着去了颜梓冶的房间,整人房间如书房一般冷硬到毫无色彩,老安人沉声道:“是给冶哥儿安排厢房还是安排书房,这屋子怎么住人?”
五舅涨红了脸,解释道:“听说冶哥儿喜欢读书,想着弄成这样能让冶哥儿高兴。”
五舅母“噗”的笑出声,讽刺道:“冶哥儿就是再喜欢读书,可也得有地方睡觉,这是连让冶哥儿睡觉都不准了吗?”
老安人喝道:“住嘴,孩子们还在这里呢,你们就不能安静一回。”
五舅舅和五舅母低下头,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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