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花园。
凉亭里,冯婉和傅正勋一站一坐。
“要跟我谈什么?谈你当年是怎么瞒天过海,怎么亲手断送儿子的幸福,怎么让他妻离子散的吗?”
傅正勋重重叹了口气,“小婉,我知道你怨我。”
冯婉转过身来,浑身颤抖地看着他,“我真的不懂,人心怎么可以偏成这样?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臣臣可是你亲生骨肉,你明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存在,甚至,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五年来,你眼睁睁看着臣臣这么痛苦却不说一个字!傅正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有关那个女人的,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你说得没错,所有的悲剧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不管是阮筠、老二、安久,还是你。但是这件事上,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小婉,我以为你会懂我的用心!”
冯婉想到了那个一直以为没了,却活泼可爱出现在眼前的乖孙,而且还是两个,咬了咬唇,“就算当时的情况下你是逼不得已,事后你就不能偷偷告诉臣臣吗?”
傅正勋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问她:“你是让我再一次欺骗那丫头?”
两个都沉默了一会儿,傅正勋开口道:“我知道阮筠的事情让你心里一直不好受,但是安久是无辜的,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她和臣臣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王家那个孩子,趁早跟她说清楚吧,别耽误了人家。”
原来,说到底,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冯婉冷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无理取闹不懂事的女人是不是?”
王家那位千金她已经留意了好几年,王梦瑶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跟傅家一直相交甚好,在生意场上也多有往来,家世可以给傅臣商很大的助力,人也非常优秀,无论是相貌品行学历还是性格她都特别满意。
虽然儿子早就跟自己讲明过心意,但是,无论是出于客观还是主管因素,她无疑都很不看好安久,有备无患,私下里她和王家这位小姐交往很密切。
在知道安久给傅臣商生了一对龙凤胎以后,她一时只顾着激动了,还没顾得上去想王梦瑶的问题。但是,就算是为了宝贝乖孙的家庭幸福,她自然会亲自去和王梦瑶说清楚,可是现在从傅正勋嘴里说出来,这种类似警告的语气,实在是让她很不痛快。
傅正勋的表情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包容,“在我眼里,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
冯婉看着他,陡然呆愣在原地,无法置信似的,半晌后,面色泛红仓促地地背过身去。
医院大楼的走廊窗口,傅华笙斜倚在窗沿,看着自己娘亲那不胜娇羞的一转身,不禁感叹:“小爷总算是明白我这哄女人的天赋是哪儿来的了!”病房。
安久打了盆热水正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给傅臣商擦身。
傅华笙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二嫂,这些事情让护士做就好了啊!”
不等安久回应,又拍了下自己脑门:“啊,差点忘了二哥不喜欢别人碰触他高贵的身体!”
安久扔了盒牛奶和面包给他。
“乔桑那边怎么样了?”
傅华笙刚戳了牛奶吸溜一口,听到这一句有些咽不下去了,干笑,“还能怎样,昨天故意把我妈给得罪了个彻底,我说她一句,她能说我十句……”
傅华笙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二嫂,你总这么温柔可不行啊,二哥不受点刺激怎么能醒,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
安久刚给傅臣商擦完脸,正一颗一颗解着他的扣子,闻言抬头,毫不犹豫道:“不用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
“二嫂,你好歹试试嘛!”
果然,傅华笙毫不在意安久的拒绝,清了清嗓子开始在傅臣商耳边鬼叫:“二哥,你老婆跟野男人跑啦!二哥,你老婆带着你的娃跟你大侄子私奔啦!”
说完还特意用手机录了下来,放在傅臣商床头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
安久在一旁听得额头青筋暴跳,“傅华笙,你够了!”
“不够不够!要多放几遍才行的!二十四小时不要间断放给他听!一准有用!”
说完又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傅臣商的身体上转悠了一圈,“这只是精神刺激,还缺少身体刺激!双管齐下,他要不是再不醒,我陪他一起睡!”
最后傅华笙被一个电话叫走,安久才总算清净,只是,当擦完了上半身,准备拉下他的裤子擦下面的时候顿时联想到了傅华笙的“身体刺激”,不由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把手里的毛巾给重重的扔了,正好砸在了傅臣商敏感而脆弱的某处……
第181章 团团生病
反应过来之后,安久看着傅臣商被自己抽了一下的地方有些紧张。
“应该没事吧?哪儿这么不经用了?”
安久小声嘀咕了一句,难以避免地想起自己曾经被这玩意折腾得多惨,顿时觉得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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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傅臣商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嫘。
尽管傅家已经尽力封锁消息,但是傅臣商伤重病危的消息还是愈演愈烈,传闻傅臣商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就算醒来了也是全身瘫痪,短短三天时间,傅氏和盛世的股票全线下跌,已于今日凌晨跌停。
这几天傅华笙忙得脚不沾地,傅景希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傅正勋甚至亲自去公司坐镇,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混乱的局面。
五年来,傅臣商早就已经成为了整个集团的支柱,一旦他倒下,不仅是傅氏内部,整个A市商界都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污。
医院外面二十四小时都有记者蹲守,每天都有百八十号人要求探病,全都被傅正勋挡了,不准任何人打扰。
冯婉这两天医院和寺庙两头跑,一边忙着请脑科专家,一边到处求神拜佛,与两个小宝贝相认的喜悦已经完全被儿子昏迷不醒的阴霾所替代。
她不禁想到最坏的可能,万一傅臣商真的醒不过来了,那老大那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他们还能碍于老爷子的交代不敢没有允许就擅自回国,但以后就不敢保证了。到时候安久和两个孩子孤儿寡母,她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这几天安久几乎就没合过眼,事事亲力亲为,衣不解带地照顾傅臣商,眼睛都熬红了,冯婉在一旁看着心情非常复杂。
她不知道安久是否只是因为傅臣商救了她,因为不想欠他所以才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先前一时冲动之下对她说过那些伤人的话,一直都还没机会好好跟她谈一谈,所以这几天她也没什么机会跟她说话,没办法确定她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不过这些全都是后话了,傅臣商迟迟不醒,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小孩子虽然心智不高,但感觉却是相当敏锐的,尽管大人们全都告诉他们爸爸没事,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是让他们意识到了不同,所以全都愈发的乖巧了。
傅正勋特意让人搬了两套量身定制的小课桌过来,饭饭和团团平时就乖乖地趴在课桌上看书写作业,从不吵闹。活泼好动如饭饭也不跟安久吵着要出去玩,只是因为太无聊了而吃得更多,安久心疼她,也就没再拦着,只叮嘱她吃完糖一定要刷牙。
冯婉站在病房门外,看到安久有些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坐在床尾,手里拿着指甲钳,正在细细地给傅臣商修剪脚指甲。
冯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眶一酸,顿时对这个女孩最后的那点阴郁和介怀都消散了。
说到底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亲生父母一个都不要她,好不容易以为有了关心自己的人,并且敞开了心扉,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这几年战战兢兢地孤身带着两个孩子在国外,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臣臣今天怎么样?”冯婉走进病房,把手里的水果放到了床头,语气相当柔和。
安久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冯婉是在跟自己说话,冯婉每次过来都只有看看傅臣商,然后跟饭饭和团团说两句话,但极少主动跟自己搭话。
“还是老样子。”安久回答,低头给傅臣商修完最后一枚指甲。
“孩子们呢?”
“在里面午睡。”
冯婉点点头,推开门开了一会儿,两个小家伙睡在同一张床上,脑袋紧挨着脑袋,饭饭的小腿大大咧咧地架在团团的肚子上,连睡相都相当活泼。
极轻地带上房门,冯婉从包里拿出个明黄的布料包裹着的红盒子,“安久,这是我特意去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听说非常灵验的,一人一个!回头全都贴身带着。”
安久看着冯婉塞在自己掌心里的四枚护身符,四枚,她也有吗?
“谢谢夫人。”
冯婉听着夫人两个字,叹了口气,心里酸酸的,正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夫人,大少爷回来了。”说话的是老宅的管家。
冯婉一听立即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冯婉挂了电话,神色复杂地看着正在给傅臣商佩戴护身符的安久,“安久,臣臣……就拜托你了……”
“您去忙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安久点了点头,神色如常。
冯婉神色无奈地走了。她那句话其实算是个试探,只可惜还是什么都没试探出来。这丫头这几年确实稳重多了,稳重得她都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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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傅臣商戴好护身符之后,安久又进了屋里给饭饭和团团也戴上了。
爱怜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然后低头分别亲吻他们的额头,却在接触到团团的皮肤时,心里陡然一惊,急忙又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颈后,果然很烫。
“团团!团团!醒醒……”安久急忙把孩子叫醒。
“麻麻?”
“团团,告诉麻麻,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安久紧张不已地问。
团团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一旁也醒了过来的饭饭迷迷糊糊道:“葛格骗人!麻麻,葛格头晕,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可是葛格不让我告诉麻麻~”
不过这会儿她已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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