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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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音魂-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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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被千澜人知道凤歧的皇妃是只睡虫投胎,回去后,就算姬翔宇不降罪,父亲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赶紧下了床,跑进浴室冲了把澡,再把仪容师唤进来打理装容。冷清这家伙不愧是随员世家出品的,已经摸清我习性的他刻意提前叫醒了我,等我打扮妥当走到内殿时,姬凤远刚好回来接我赴宴,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他。
  洗尘宴奢华而不失庄重,我挽着姬凤远的手臂周旋于众人之中,冷清亦步亦趋的紧跟在我身后,充当即时翻译的与掩护伞。基本上我只要保持面部完美的社交笑容,偶尔用临时恶补出来的千澜语简单回应一番,总算没闹出什么笑话来。反倒是姬凤远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我和他几乎没有交谈,可从他紧绷的手臂肌肉我多少可以探知几分他的心情。
  姬凤远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一秒钟不算计人就活不下去的阴谋家,印象中他总是一副凡事尽在掌握中的模样,我从没想过狐狸也有紧张的时候。我固然好奇何事困扰着姬凤远,可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宁愿被自个的好奇心憋死。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传入耳中,罗斯?卡弗休斯,对了,这个人不正是花想雯的丈夫吗?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瞪大眼睛往门口看去。
  敢在国君的宴会上姗姗来迟的人,想必不会是等闲之辈吧。随着门官的高唱,热闹的宴会大厅似乎有一瞬间的静默,虽然时间很短,善解人意的乐队就掩饰般的换了首曲调欢快的歌曲。我站的位置刚好可以把大厅到门口的范围一览无遗,罗斯步履潇洒的走到千澜储君亚瑟安?潘?迪卡西罗的座前行礼的过程足够我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个够。
  总体说来,罗斯是个标准的千澜美男,灿若朝阳的金发,蔚蓝清澈的眸,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风流洒脱。就外表而言,花想雯配他堪称金童玉女。只不过那蓝眸中偶尔闪过的不知名光芒告诉我,罗斯并非依靠祖荫的二世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与亚瑟安的关系如同雪衣之于姬凤远,是个厉害的角色。
  奇怪的是,随着罗斯的出现,姬凤远竟然恢复了常态。似乎罗斯的到场,与姬凤远之前的异状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我所知有限,自然推断不出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索性安守本分,尽职的扮演着我的角色。拜冷清的反复填鸭式教育所赐,静心听了一会,我大致明白了罗斯迟到的原因:花想雯小产。
  凤歧人青年期漫长,生育期却相对短暂,一般来说三十至八十岁为生育黄金期,之后生育能力开始走下坡,过了百岁就很少能听闻喜讯了。我记得花想雯出嫁时刚满二十六,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尚未成年。这等年纪怀孕比较少见,尤其是跟异族人通婚,小产似乎不足为怪。只是,瞧眼前的罗斯提及此事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我不禁替花想雯感到惋惜:这个罗斯一脸桃花相,看不出半点宜家室的潜质。嫁了这么个不懂怜惜的老公,花想雯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啊。这一刻,我完全可以确定,罗斯与花想雯之间一定是政治联姻成分居多,之前所谓的私奔戏码大约是亚瑟安与姬凤远联手定下的巧计吧。可怜的花想雯,前车之鉴,我可得小心了,以免日后不慎步上她的后尘。
  心念一转,想到现在的自己处境与当初的花想雯是那么相似,不由心生烦闷,再无心思解读不熟悉的千澜语。眼看宴会即将接近尾声,托词疲倦意欲先行离开,姬凤远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五秒,居然默许了。我像冲出笼子的小鸟般踏着优雅的脚步离开了大厅,出了门,又耐着性子仪态万千的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好,灯光幽暗,岗哨稀疏。我长吁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走路姿势,话说那个穿着大礼服走宫步,真不是普通的累人。
  过了二日是登基大典,我可是生平第一次见识皇帝的登基,别样的异域风情让我大饱眼福、口福和耳福,我千里迢迢从凤歧跑到千澜总算不虚此行。参加完登基典礼,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半,姬凤远和千澜新帝还要协商一些贸易方面的事,大约还需逗留五六日光景。许是怕我闷在皇宫里闷出乱子来,姬凤远大发慈悲让冷清领着我在都城逛逛,还把尚至拨给我当保镖。
  有人陪吃陪玩,我当然高兴了,也便没有深究姬凤远此举的用意。逍遥日子过不到三天,当我被不知名的黑手一棍子敲晕带走之际,我才恍然大悟,自己一个不察让人当饵使了。
  从黑暗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花想雯,她居然会是绑架我的主谋?时至今日,绑了我对她有何助益?或者,纯属泄愤,无关他事?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后者,可花想雯变幻莫测的神情却生生打破了我的妄想,她花想雯岂是那等没出息之人?
  心思百转千回,实际上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缓缓坐起身,伸手抚向仍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好疼啊,下手真不专业,我可是重要的肉票耶,被打成白痴就没用了啦。
  “卡弗休斯夫人?”我发誓,真是是出于礼貌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称呼的,绝对没有携带半分嘲讽之意。可惜,单纯的话落入多疑之人的耳中可以产生无数种联想,非人力能够控制。眼瞅着花想雯因为我的话露出七窍生烟的表情,我这才后知后觉,以她的思考方式,九成九认为我是借此讥笑她吧。
  “哼,好一个云想错月,当年我就是小瞧了你才落得今日的局面。没想到身为阶下囚的你不但没有半点自觉,还敢口出妄言,当真以为我不能动你不成?”花想雯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就收起不慎外露的情绪,恢复了绑匪应有的演出水准。当然,如果她的脸色不那么苍白的话,会更有说服力。看来,她数日前小产的事不假。
  “花想小姐。”既然她不喜欢婚后的身份,我索性称呼她的本名。“你太高看我了,确切的说,一直以来,都是你把我当成假想敌,我从未想要与你争过什么,结果我的无动于衷反倒成了你眼中的深藏不露罢了。至于阶下囚一说更加荒诞,世上有很多种囚徒,大多数都能获得救赎,唯有心的囚徒最可悲,因为他们的救赎可遇而不可求。相比之下,身为自由囚徒我的却是天底下最容易得到救赎的。也许,变故只在毫发之间,你说对吗?”

  绑架(二)

  花想雯的表情瞬息万变,最终又归于平静。“好一张利嘴,我都差点被说动了呢。”
  啊,好可惜,差一点就能把她绕糊涂,我扼腕不已,功夫不到家,遗憾哪。
  “况且,若你所言非虚,那这又是什么?”花想雯伸出双手,一把扯开了我的衣领,露出了胸口的珠纹。千澜的女装以复领低胸为主,我这几日天天往外跑,也便入乡随俗换上了千澜的服饰。基于胸前的珠纹不宜见人我还特地选了束领样式的,她花想雯的眼睛是X光机不成,这样也能看出内里乾坤?
  我苦笑了一下,唉,这个还真不好说啊,正冥思苦想怎么措辞比较妥当之际,又听花想雯道:“莫说你不知道,凤远殿下的落日珠是送给未来妻子的。既然你四年前就受了殿下的情,今日却口口声声无意与我相争,你把我花想雯当作黄口小儿哄骗不成?”
  什么?!我顿时瞪大了眼,落日珠代表定情信物?天地可鉴,我是真的一无所知啊,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啊。等一下,我不明内情也罢了,可父亲为何从头到尾没透露过半点口风?与父亲相处了这些年,父女间的感情虽说不上深厚也算过的去,父亲,为什么要帮着姬凤远瞒我?赠我落日珠,与花想雯订婚,再到花想雯逃婚、外嫁,难道这一切姬凤远从四年前就计划好了吗?这么说,我岂非四年前就落入了一个惊天大阴谋?花想雯的话使我心神大乱,遇见姬凤远后的一件件小事大事自脑中一一闪过,悚然惊觉那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其实一直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线的彼端则牢牢掌握在姬凤远手中。差一点,只差一点时间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件想通,可惜上天好像不想这么快揭开谜底。
  我的惊愕与沉思在花想雯眼中显然成了心虚的代名词,当下冷哼一声,成功的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的注意力唤回现实。“如何?无话可说了吗?从小到大,云想伯父是我第二敬重的人,你,身为他的女儿,多少也该得他几分真传,没想到你竟是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也罢,而今事实俱在,你承不承认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差别。而且,事到如今,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也没有再追究的必要。这一次,我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云想错月,你就乖乖的为我所用吧。只要你听话,莫再擅动歪心邪念,事成之后我自当还你自由。如若不然,你的生死我也无法保证,你好自为之!”
  丢下二句威胁与感伤掺半的话语,花想雯就离开了,我开始了生平头一回的肉票生活。每天好吃好睡,除了活动范围窄了些,其他真没啥可挑剔的,我苦中作乐的想道。
  别怪我胸无大志、安于现状,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一样也没占着,除了坐等被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自救的方法。花想雯自第二天现身过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每天三餐有一个哑巴少女按时送到,二天来我再没见过第三个人。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提前到阎王殿报到,我很珍惜小命的,犯不着以身犯险。而且,心思狡诈如狐的姬凤远既然敢把我放出来钓鱼,显然是早有计划,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让我心安理得的当起了最合作的肉票。偶尔喝饱睡足无所事是的时候,我也不吝牺牲些脑细胞私下琢磨一番,那日被花想雯打断的思考经过重新组合,再配合现状反思,姬凤远谋划了四年的大事,我至少摸着了五六成。剩下的,待这事了了,自会有人热心为我解惑,我便懒的去想。目前我可以确定的是,整个事件中,我应该是个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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