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姐姐么……”他凑过来,拉开我的领口,往里看了一眼。
“喂。”我叫了声,打开他的手。虽然我现在是男性的身体,但是这种动作还是让我觉得很不爽。
他没再说什么,居然真的把我的手包成一只棕子,末了还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
我被他那一笑弄得全身发毛,飞一般的逃出医务室。
搞什么嘛,所以我最讨厌变态了,完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阿骜的对手
回到教学楼前面时,发现那个刀片已被人拿走了,柜子上,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掉了。也不知是谁干的。我拿出鞋子,穿进去之后才发现,只靠一只手系鞋带是多麻烦的事情。
我正蹲在地上努力的时候,听到有人从后面靠近我,我反射性的转身,退开一步。本来应该是很完美的防御姿势,但是我忘记我脚上这双鞋的鞋带还是散着的。一不留神就踩到了鞋带,双脚一绊,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就倒了下去,幸亏那个人手快,一把拉住我。
“喂,欧阳。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我站稳了,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人,楞了一下。这男生的头发稍微有一点长,末端微微有些上卷,个子很高,嘴角带着笑,很开朗的样子。
难波南?
不会吧?才刚刚从那个变态舅舅身边跑出来就碰上这个变态外甥?
“我刚刚想去找你,碰上正好。不过——你刚刚蹲在这里干什么?”
“换鞋。”
他怔了一下,“有那么换鞋的吗?”
我举起左手来给他看,“如果你的手变成了棕子,自然只能这么换。”
他看着我的手,静了几秒钟,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爆笑出来,“搞什么啊,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又被梅田老师捉弄了吧?”
又!又是“又”。
阿骜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
难波南很显然误会了我不说话的意思,轻轻拍拍我的肩,“啊,不好意思,我不是在取笑你。你的手怎么回事?”
“被刀片割伤了。”
“咦?”他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伤得重吗?”
“虽然没有那个变态包得这么夸张,但是伤了三根手指,现在一点力也用不上。”
难波南皱了眉,“这样啊,学园祭之前能好吗?”
看他这么说,难道这学校也是花樱会在管理?一想到另外那两个花樱会成员,不由就有一点起鸡皮疙瘩,阿骜的学校到底有多少变态?
我叹了口气,“这个得问梅田老师啊,也不是我自己说好就能好的。”
“说得也是。”他眉头皱得更紧,“可是下星期一就开始了,明天太刀洗和披露山的人就会来确定具体项目安排,你突然出这种事……”
“太刀洗和披露山?”我重复了一遍,不太记得这两个是什么。
“太刀洗高校和披露山女中啊,没告诉你吗?今年的学院祭是要和这两个学校合办的啊,还有大人物要来,一时之间要找谁来顶你的位置?”
似乎,好像,还是对这两个学校的名字没什么概念。算了,不想了,反正就算学校有印象,人也不一定是那些,到时候再看吧。
我看着难波南,“在你考虑谁可能代替我之前,可不可以先帮我个忙?”
“什么?”
我把脚伸过去。
他楞了一下,“做什么?”
我又给他看我包得像棕子一样的手,“如你所见,我现在不方便,你可不可以帮我系一下鞋带?”
他头上有很具像化的一大滴汗,但还是蹲下身去。
他低下头帮我系鞋带,稍长的发分两边垂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来。我突然有一种想摸摸看的冲动。正在犹豫要不要伸手的时候,他已打好蝴蝶结站直了身子。
动作真快。算了,我还是给阿骜保持一点形象吧。
仙道看到我包成棕子一样的手的时候,楞了一下。“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
“唔。”我叹了口气,“医生说要包个十天半个月。”
“太夸张了吧?”前面一个女生回过头来,皱着眉,“这次是怎么弄的?”
我感觉自己眼角有一点抽搐。
这个头上有两个包包,后面有两个尾巴的发型实在太有震憾力了一点,配上那个正气凛然的眼神,只差没叫“代表月亮,消灭你”了。
阿骜的学校专出变态吗?为什么连美少女战士月亮都是他的同学?
我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那个,被放在鞋柜里的刀片割伤——”
我话还没落音,她已拍着桌子叫起来,“到底是谁干的?写纸条藏东西让你走错教室让你摔跤这类的恶作剧就算了,这次居然用上了刀子。”
她越说越激动,呼的就站上了椅子,看着教室里的人叫,“不可原谅!不管你和欧阳有什么过节,也要有个限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温柔又善良的欧阳,绝对不可原谅!”
我的眼角开始大幅度的抽搐。她不会现场变身吧?
教室里静了一下下,然后七嘴八舌的议论就从四面八方爆发出来。
“什么嘛,搞得好像是我们做的一样。”
“就是啊,你逮到人再说这种话好了,别冤枉人啊。”
“欧阳性格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情?”
“也许是意外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人嫉妒他。”
“啊,这样说来,也有可能是有人太喜欢他被拒绝了才会报复吧?”
……
越说越离谱了,我才想要不要吼两句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人代我做了这件事。
一个长发的女生,缓缓站起来,缓缓道:“安静。”
她的声音并不怎么大,却像是有种无形的威严,大家像被震摄住一般,都闭了嘴。
长发的女生脸上没多少表情,一双乌黑的眼看过来我们这边,冷冷淡淡的。“月野兔。你先坐下。这件事我知道了,学生会会处理的。”
包包头的美少女战士应了声,坐下去,还向我小声的保证,“欧阳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个人抓出来。”
我随口应着,看向那个长发的女生,有点发楞,这个人,是叶櫻菊花?《红茶王子》里那个冷静优秀的学生会长?
在那么无厘头的角色之后,突然又冒出来这么一本正经的人物,这个落差也太大了一点。
像是要证明我看得没错一般,小小的桔茶公主自叶樱菊花的后面探出头来。我看向她眨了眨眼,小小的红茶公主也眨了眨眼,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刷的就缩回叶樱菊花的头发里去了。
叶樱菊花看向我的手,微微皱了眉,“看来你似乎不能参加学园祭的演出了。”
我重重点头。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来代替你的?”
“啊,那个……我要想想……”
“好。你想想看,我们再一边物色其它的人。”
这时上课铃响起来,大家也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我坐在那里,开始考虑怎么把那个一直对阿骜恶作剧的人抓出来。
因为这次学园祭是三校联办,又有传说中的大人物要来,所以学校方面很重视。下午基本上就没课了,大家都在排练,各个运动社团也卯足了劲在训练。
而我因为受伤的关系,无所事事的在学校里闲逛,顺便了解学校的基本情况。
学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校区以共用的大操场相隔,高中部这边的学生会长是叶樱菊花,副会长是难波南。校园里晃来晃去的也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那个网球部总带个白色帽子的上吊眼臭屁小鬼,比如在排练歌剧的华丽丽的长发自恋狂,比如游泳池里美人鱼一般的黑皮肤红头发女孩……等等。
在我了解学校情况的同时,也顺便了解了阿骜受欢迎的程度。
我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几个女生放下手里的事情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一开始我还勉强学阿骜向她们微笑,到后来就要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是阿骜”才强压下每人赏她一拳的冲动。不知阿骜自己面对这次情况到底是什么心态。还是说男生们都会比较喜欢这样的事情?
当我脸上的假笑已僵硬到只能用嘴角抽筋来形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冷哼。周围几个女生瞟了我身后一眼,居然不约而同都住了嘴。
我如蒙大赦,长吁了口气,转过身去。
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个男生。比阿骜稍微矮一点,身材很匀称。微微泛一点青色的头发留到齐肩,留海也过长了一点,几乎要遮住眼。发丝的间隙里偶尔有冰冷的目光一轮,感觉上,就像是爬虫类的眼睛。肤色是一种异样的苍白,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看到我转过身,他又哼了声,甩下一句“虚伪”就走掉了。
我身边的女生们等他走远才又开始活跃起来。
“啊,不知道为什么,被柳恭学长那样看着,我就不敢说话呢。”
“就是就是,本来柳恭学长也很帅啊,可是太难接近了。我还是更喜欢欧阳学长一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柳恭学长似乎很讨厌欧阳学长呢。学长你们有过节吗?”
我怎么知道?不过以阿骜的个性,应该不会和什么人结仇吧?
不过,从她们这些零零碎碎的话里,可以大概总结出来这个人的情况。柳恭水心,男,18岁,高三,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据说从高二开始就是阿骜的死对头。小女生们推测,大概是什么都以极小的差距输给阿骜的原因。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物的出处,我没看过的?难道是新漫画?总不会是原创人物吧?
正在那想的时候,有个男生跑来通知我去音乐教室。
应了声,跟着他一起走过去,心里有一点忐忑,我手都这样了,不至于还要叫我拉琴吧?
过去之后发现学生会的人,还有好几个老师也在那里,全都一副慎重得不得了的样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