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啊。”
“所以你才要有人帮你说好话啊。反正迟早都会被她发现你偷溜出来的。你想想看到时候如果你没有合适的理由,会有什么后果?”
叶静了一下,然后眼泪就像瀑布一般流下来。我于是趁热打铁的说:“所以啊,趁她发现之前,带我去吧,还可以装作有客人来才中断特训的。”
叶的眼泪继续唰唰的流,却坚定的摇头。“我现在不能回去。”
我皱眉,“那到时被安娜知道你偷溜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了,我约了万太,先走了,告辞。”像是怕我硬拖他去见安娜,叶挣开我的手,飞也似的跑了。
“喂——”我长长的叫了声,皱了眉。那小子看起来个头不大,跑得居然贼快,一窜就不见影了。
好不容易有一丝找到安娜的机会,居然就这样跑掉了。
人家风华绝代的佐为大人啊,这一次又见不到了。
不过被他这样一岔,心情似乎也好了一点。
我看着面前的墓碑,叹了口气。怎么样的兄弟也好,毕竟也是两个人,和也安宁的升了天,达也安稳的打自己的棒球。
生活毕竟是自己的,平平淡淡也好,意外频频也好,总得一步步走下去。
多想无益。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音乐会杀人事件
想来想去,结果还是决定把另一张票送去给老妈。
电视里都说是难得一见的音乐盛事了不是么?那么做妈妈的如果不去看,也太说不过去了。何况,阿骜虽然不会说出口,总应该也是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的吧?
我去老妈工作的地方,她正在开会。
接待小姐安排我到她公办室等,说因为老妈最近升了职,又要准备开新刊,所以忙一点。随便扯了几句做工作狂的家人和做工作狂的下属谁更辛苦之类的话,她便出去了。
看来老妈是真的把这里当半个家了,洗漱用具换洗衣服全带过来了。
我叹了口气,自己倒了杯水来喝,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等她。
过了快一个小时,老妈终于开完了会,急冲冲的跑进来,“阿桀,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家里遭贼了?火灾?还是阿骜出事了?”
我觉得自己头上有一大滴汗,“没什么,没那么严重。”
她好像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继续一大滴汗,这是正常的母女之间的对话吗?“阿骜今天晚上要演出,我来找你一起去看。”
这个做娘的楞了一下,“咦?演出?”
我顺手拿起刚刚看的杂志,翻到三神弦的采访递到她面前,“拜托,你们自己做的杂志上都有登这个音乐会的消息,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参加演出?”
老妈又楞了一下,好几分钟之后才问:“什么时候开始?”
“八点。”
她看了一眼表,“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吃完晚饭就可以入场了。”
“嗯。”
我应了声,看着她飞快的收拾好东西,然后跟她一起出门。
走到电梯那里,我才刚刚伸手按下钮,后面有个人急急的跑来,气喘吁吁的道:“柳老师,还好追上你。电话。发行部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老妈皱了眉,“很急吗?”
那人很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嗯,而且那件事一直是柳老师你经手的,我们都不太熟悉……真是很不好意思,你看……”
老妈静了一两秒,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阿桀——”
“我知道了。”我也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来给她,“要到十点才结束。总而言之,你尽量早一点赶过来吧。”
她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在十点以前过来的。”
电梯到了,我挥了挥手,走进去。
老妈最后还是没能在开场前赶来。
阿骜拿的票在最前面,整个舞台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很多人盯着我身边的空位,跑来问我有没有人的就不下十个。
在我不厌其烦想发火的时候,观众席的灯光暗下来,大幕布徐徐拉开。
音乐会开始了。
音乐前奏初始是气势极为恢弘的交响乐,磅礴的音流几乎压迫得难以呼吸,忽然音乐一转,舒缓悠扬的小提琴演奏却将曲调从慷慨激昂挽至款款抒情。
刷的几道灯光打下来,光圈将舞台上一左一右拉着小提琴的少年和少女,以及中间潇洒自若指挥的三神弦突显出来。
我第一次觉得,阿骜是那样的耀眼。小提琴在他的掌握中,就像有着某种魔力,不可思议的温润旋律轻易就敲碎了听者的心。
这在这时候有人走到我身边来,压低了声音问,“请问,这个位子——”
“有人。”我头也没抬就打断他。
“哦,那么既然他还没来,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再一次打断他,一面很恼火的扭过头去,“我都说过有人的,你怎么还——呃,那个……”我眨了眨眼,楞了一下。我身边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夹克和牛仔裤,肤色黝黑,眼睛明亮,光线有些暗,看不太清样子,只觉得很像某个人。虽然没戴那个标志性的帽子,但是留着那个标志性的剑鱼头,我有点不确定的问:“服部平次?”
他也楞了一下,也望着我眨了眨眼,“吓?你认识我?”
我正想要不要解释的时候,他身后闪过柯南的大头,“咦,是欧阳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不祥的预感。貌似这两个凑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你也在啊?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一位观众斜了我们一眼,抗议般轻轻咳了声。
我连忙歉意的笑笑,招呼平次坐下来,压低声音道:“不过只能坐到我妈过来的时候为止哦。”
然后伸手把柯南抱到自己膝上,耳朵凑过去,“小小声的告诉我吧。”
他似乎有一点扭捏,不安的扭了几下,然后似乎是认命了一般贴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事实上,今天早上大剧场的经理收到一封恐吓信,说如果不停止今晚的演出的话,就会有血光之灾。”
“咦?”我睁大眼,血光之灾是指?
“经理和三神先生商量过,他不肯改期。所以,其实现在这里有很多警察。不过要看清楚台上的动静,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位置了,所以——”
“等一下。”我轻轻打断他,“这封恐吓信是针对大剧院?三神弦本人?还是整个演出的?”
“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看向台上那耀眼的少年,目前是花音的独奏部分,他也正看向我这边。目光应该是有接触的,但是他迅速的别开了眼。我轻轻叹了口气,“那一个,是我弟弟啊。如果是针对整个演出,那么就和我有关系。”
坐在我腿上的袖珍名侦探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虽然还是附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话,但声音里有了几分警告的意味,“这种事交给警方做,你不要插手。”
“干什么一副提防的样子?我可是良好市民呀。”
“包括隐瞒基德的身份帮他逃跑?”
我打了个哈哈,“你记性真好。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既然碰上你了,如果不说,你难道会罢手?”
我嘴角抽动,扯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来,柯南自己接下去,“所以不如先告诉你,你不要妄动就是了。”
呵呵,看来这小家伙对我的了解还真是有限。别的事可以不妄动,如果有人要对阿骜不利,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正要继续盘问恐吓信的事,旁边的大叔又咳了声。
小正太禁了声,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台上。
我坐了几分钟,总觉得不弄清楚就浑身不舒服,于是抱着柯南就往洗手间那边走去。他抗议的叫了声,然后又在观众们的注目下捂住自己的嘴,直到我在洗手间门前将他放下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柯南翻了个白眼,“你搞什么啊?”
“当然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啦,万一我家弟弟被牵连进去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我们调查了一天,确定那封恐吓信是三神弦的夫人找人寄的。”
我头上挂下来一排黑线,这时他难道还没离婚?
柯南继续道:“三神某种程度上是靠妻子的娘家那边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绩,所以,他的夫人对他最近和那个年轻的女小提琴手之间的绯闻大为不满。”
“所以寄了恐吓信?”
“嗯。”
我松了口气,“既然知道不过是夫妻间的吃醋事件,为什么你们还这样大费周章?”
小正太的表情很严肃,“事实上,演唱会准备的过程中,的确发生过两次意外。我们很有理由相信,那位夫人真的找了人准备制造事件。至少是对花音小姐来说,今天晚上很危险。”
“你们知道那个被雇的人是谁了吗?”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目暮警官才会在这里布置警力啊。”
我哼了声,“不知道凶手是谁,不知道凶手会用什么手法,布置人有什么用?屋顶上掉个灯下来砸死她你们也来不及救,哪里放个冷枪你们也来不及堵。”
他有一时的语塞,然后叹了口气,“但是三神先生和花音小姐都坚持不肯取消,警方也没有别的办法啊?所有的器具都仔细检查过,所有相关人士都有关照他们,也有给他们防弹衣。剩下的,也就是仔细搜索,希望能在凶手有动作前发现他吧。”
我说阿骜今天一早就出门呢,而且花音穿那么古板的礼服,原来是因为这个。虽然说事件可能和阿骜没关系,但是那个笨蛋如果看到身边的人有危险,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还是回去盯着比较好。
但是一直到演出结束,都没有异常的事情出现。
小提琴划出最后一个音,指挥棒利落的收回。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是如雷的掌声。
看着阿骜他们出来谢幕,我松了口气,但是眼角瞟到身边的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