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抽烟那会儿,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吗?”
“恩,那我考虑考虑。”
在尿界的眉宇之间,我看到了一种顾虑重重。难道爱情真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二百五变得如此深沉和忧郁?我摇了摇头,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失落,不由看了看潮汐的位置,又想到就快来临的高考,重重地叹口气,赶紧拿出数学书胡乱翻看。
23。潮汐就要回来了?!
此后几天,我和小刀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我俩之间总有那么多话题去聊,朋克音乐、调侃同学、男女间的玩笑,我们总能找到最佳切入点。当然,这个前提是她和尿界突飞猛进。原本我、尿界、果酸的三人组小刀也加入其中,在胡聊瞎闹中一扫笼罩在头顶的高考阴霾。
对于我、尿界、果酸和小刀的这个团体,我产生了不由自主的依赖。有时我在心里会默默念到:潮汐,希望你也能尽快回来,我们的乐队也许就这么成型了。更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就在尿界和小刀确立关系的第三天,潮汐回来了。当我从尿界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兴奋地一夜没有睡好,躺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钟表,翻来覆去地盼望着第二天赶紧到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4。后操场,我们聚齐了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来到学校,坐在位置上左顾右盼,心跳骤然加速甚至产生了晕眩。我就像一只笼中鸟,只剩下坐立不安、唉声叹气。
“你别这样行吗?不就是你喜欢的女同学回来,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小刀和尿界并排坐在一起,抽着烟对我说。
“谁紧张了?我紧张时因为昨天作业没写,怕老师训我。”
尿界挠了挠头,道:“我发现你特没劲,什么事儿都藏着掖着,好像人人都爱窥探你的内心一样。不就是喜欢一个姑娘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对,我才来几天都看出来了,说不定全班同学都知道。你干嘛总逃避现实?”
我正想与他们狡辩,这时尿界挤眉弄眼地对我喊:“娱乐场快扭头!你朝思暮想的貂蝉回来了!”
听着尿界的话,我的头皮猛然一紧,脉搏犹如火提速,心脏随时有一跃而出的危险。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戛然而止。我慢慢地转过身,潮汐已经走到面前,歪头笑盈盈地看着我。和她离去时一般,亲切而又熟悉的面庞,从嘴里呼出的淡淡气息,一如半年前的夏日,把我迅速拉回记忆,就好像,她从未离开我的身边一样。
“你,你回来了啊。”我看着潮汐,心里更加慌乱,紧张地伸出右手。
“你怎么了娱乐场?咱们还要握手?”潮汐撇了下嘴。
“你还会紧张?我以为你会扑过去把人家按到地上那。”尿界趴在桌上看着我俩说。
“去你妈的。”我背对着尿界踢了一脚。
“你,你回来的路上累吗?要不今天请假休息一下吧?”
“唉,真虚伪。”尿界摇了摇头,扭脸又看着窗外。
“娱乐场你该不是生病了吧?我看你脸怎么这么红?”潮汐笑着对我说。
“他没事,你亲他一口立马就好。”尿界在身后嚷嚷了一句。
我的脸更红了,转身又踢了尿界一脚。
“哈哈,你还会害臊啊。”小刀和尿界笑成了一团。
“尿界,咱们一起去抽烟吧。”伴着尿界和小刀起身,潮汐拉起我的手朝外走去,一瞬间我的身体如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这个久违的感觉让我猝不及防,不由将潮汐的手抓紧。路上,初春的暖风灌进衣领,又丝丝沁入心中,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刀,尿界的女朋友。”来到后操场,我指着小刀对潮汐说。
“谁用你介绍了,我俩昨晚就通过电话,”小刀白了我一眼,看着潮汐说,“你好潮汐,老听某人说你,整天叨叨。”
“你好,小刀,你和尿界真般配。不过好像某人的胆子特小,在我面前什么都没说过。”说完,潮汐瞄了我一眼。
“嘿嘿,傻了吧?”尿界搂着我的肩,低声说,“你觉得你今天像什么?”
“不知道。”
“你就像一只兔子,显得既纯洁又幼稚。”
正说着,果酸晃晃悠悠地走进操场,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回来了啊?”果酸点上烟,拍了拍潮汐的头说。
“你们认识?”我诧异地看着果酸。
“我们俩幼儿园就是一班的。”
“对啊,我们早就认识了”,潮汐说,“小时候我们俩就在一起玩。对了,小刀,昨天电话里说你会打鼓是吗?”
“恩,我学过几个月。”
“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组一只乐队了!”
“恩,我弹琵琶。”
“我拉二胡。”尿界和果酸此起彼伏地接上了话。
“哈哈,我们艳阳歌舞团又来了!”尿界大吼着冲了出去,围着操场跑了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5。让我脸红的小误会
“咱们回去吧,快上课了。”小刀掐灭烟头说。
潮汐蹲在地上,道:“你们先回吧,我想再抽一根。好久没在这里抽烟,感觉特别好。”
小刀踢了我一脚,说:“你,就是你,你在这儿陪着抽完再回去,听见没?”说完冲潮汐挤了挤眼睛。
我看着她俩的表情,心想这一定是小刀故意给我创造的机会,心里顿时一阵慌张,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听见了没啊?”小刀拎着我的耳朵,“听见了给我吱一声!”
“吱吱。”
“他妈成老鼠了,改天被黑猫警长抓走。”果酸笑着抽完最后一口烟,和小刀走向教学楼。远处还在飞奔的尿界向他俩跑去,身后卷起一阵风沙。在这个绿草如茵的季节里,后操场依旧如黄土高坡一般尘土飞扬,那些平日踢球的男生、散步的情侣,迅速将环保水平降低,导致我校年年在卫生评比的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潮汐拍了我一下,说:“你干什么呢?怎么不给我烟?”
我窘迫地掏出香烟,递给还在咯咯发笑的潮汐。但她没有马上接过,收起笑容不满地看着我。
“哦对。”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又掏出一只把两根叼一起,点着后递给她。
“真好,你还记着给我点烟。”潮汐把头一歪,看着我说。
“恩,你说的话我都记着。”我脸一红,把头低下。
潮汐朝我走近一步,鼻息轻轻地挠着我皮肤,让手心一阵阵冒汗。“娱乐场你真好,我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她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不由产生了某些不健康的联想,身体某部分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我把眼睛闭上,准备接受一吻。
“你低头干嘛?给你。”潮汐的手猛然伸到眼前。在她的手里,有一个五毛钱的塑料打火机。
“啊?就这个啊?”我接过打火机,有些失落道。
“笨蛋,你以为是什么啊!”潮汐说,“这样以后你就不能因为没有火机不给我点烟了!”
“哦,好的。”我嘟囔着嘴,把打火机装进兜里。
“咱们走吧!回去了我给你看新写的小说!”说完,潮汐哼着歌,一脸幸福地小跑而去。
潮汐快乐地向前跑,而我跟在后面,对刚才的联想惭愧不已。我一遍遍咒骂自己:娱乐场,瞧你刚才那德行,还他妈幻想罗曼蒂克,其实你就是一只吃了泡狗屎的母鸡,本来想着改善伙食步入小康,结果发现还不如不吃。
我抬头看着前方奔跑的潮汐,她灰色的外套在这个季节里鲜亮无比,周围的颜色逐渐褪去。我突然想起了小学课本里的《鹿回头》,也许故事里的姑娘,就如同此刻的她一般,小巧精致,却一蹦一蹦地,就蹦到了我的心里。
26。活着的困惑
我和潮汐从教室前方经过,班上的同学不住地打量着我。想起小刀刚才的话,我浑身感到不自在,好像被所有人看透内心,加快步伐走回座位。趴在桌上,我回忆这些日子的行为,难道所有人都发现我喜欢潮汐?我自认为已经很内敛,可为何同学们都用恍然大悟的眼光看我?还有小刀,为什么短短几日连她也看到了我的内心世界?
“你怎么了?你这会儿的脸色好差。”潮汐弯下腰,对我说了一句。
“没事,”我赶紧从桌面上爬起,揉了揉脸说,“我就是有点困了。”
“那你睡吧,老师下来了我叫你。”
“你这会儿在干什么?”
“写东西,醒来了给你看。”潮汐冲我晃了晃手里的本子。
“恩,那我睡了。”说完我趴在桌上。尿界已经进入梦乡,面部被桌板挤得变形。自小刀到来后,尿界果断清除曾经那些杂货,以示忠于小刀的心。酣睡中的尿界不时嘴角上扬,也许梦中他正和小刀依偎在一起,俩人眉目传情,听着老师啰啰嗦嗦、不知所谓的话。
窗帘随风起起落落,一缕阳光钻进撒在我的脸上。陪着温暖的阳光,我的眼睛一点点闭上。没过一会儿,迷迷糊糊有人拍我,我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尿界站在旁边。
“你怎么站起来了?我感觉还没下课啊?”我对尿界说。
“老师家里有事走了,改上自习,咱们抽烟去。唉,潮汐,你去吗?”
我扭过头,看见潮汐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去了,万一班主任一会儿过来怎么办?”
“娱乐场,那咱俩走吧。”
我点了下头,弯下腰,跟在尿界身后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我本来还想让潮汐一起出来,给你俩创造点机会。”走出教室,尿界对我说。
“算了,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我叹了口气,“人家学习挺好的,哪像咱俩,以后咱们逃课别叫她。”
我俩正准备下楼,突然听到一间教室传来了争吵声。我和尿界停下脚步,因为我们辨认出一个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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