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仗着自己有点学识便目中无人起来。等他毕恭毕敬的听完钱主任的教诲后,他只是低头默认,然而在内心里则感到:“你不就是想让我拍马屁吗?”于是他情不自禁滔滔不绝的说道:“其实,老师,我写的也是改革开放以来农村的农民,他们的物质生活的确提高了,但是他们自身的精神生活却下降了。他们大半辈子辛勤的劳动,攒了钱。改革开放了,思念观念也开放了。然而在农村先进的思想进来了,但是也包括一些劣质的腐朽的思想也进来了,这些东西在淳朴勤劳的中国农民身上起到了巨大的影响。虽说他们一直在渴望着美好的生活,并且一直在努力着。但是最终都失败了。‘韶年’娶媳妇就是这样。”文憬有点激动的说了一堆。然而钱主任却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了,似乎感到他冒犯顶撞了她,没有将她金科玉律的般的言语放在心里一般。总之钱主任显得有点生气了,于是一针见血般的说到:“那你说,你上一次投的稿,给你回信了吗?投了这么多,没有给你回信,你怎么说呢?”
一听到这里,文憬像内心受到伤害般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许多。说到:“没有。”
“这不是了吗”谁知就在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了。钱主任向他说道:“你去上课吧!等到第三节课,去我办公室里把你的东西拿回来。”
“行”他面色难堪的回了她一句话,随后钱主任便又去上课了。而他,却还失神的怔怔的站在那儿,扶着银白色的栏杆,低头注视着一楼绘满花纹的地板。四周挨墙的地方摆放着许多花草,不时的有两三位老师穿着流行时髦的衣服,颇有点互相炫耀攀比般的,说着一些高雅的话,从他的眼皮底下走过去了。回想刚才钱主任说的话,他内心里不仅感到有点痛苦了,生活对他来说又一下子变的沉重起来。因为他感到别人一直往他人生的包袱里塞着石块而不是干粮。这让他恍然明白,别人这样做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永远义无返顾的支持他鼓励他,为他添上足够的精神食粮供他继续远行。反而有人在故意加重他人生的包袱,力图使他停止前进。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于是他感到动摇了,“的确,不写了。”他这样喃喃自语着,虽说自考过完了,他本打算可以一心一意的干出一点成绩来了,可是事情总是这样令人感到适得其反。他边走边考虑着,“说不定,钱主任说的是正确的,她也是替自己着想的,写的再多,你一个也没有发表,这不是明摆着受打击吗?的确,不写就不写了,看来自己确实没有写作这方面的天赋。”虽这样想着,但是他抬起来头来,长叹了一口气,又开始继续专心致志的走他的路了。等走回教室后,他依然无心听课,有点失落般的心神不宁起来。的确,不干了,这意味着以后他又要无所事事了。更重要的是,他本以为可以藉此向薛莲大显身手来展示自己的无穷魅力。可是如今看来一切无疑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生活的道路说断就断了,这很是令他摸不着头脑,于是他颇内心苦闷的想着:“谈恋爱吧!这总不会招来别人的口舌和非议吧!像每天晚上楼前,那一对对互相搂抱的场面一样,摸摸女人那圆敦敦的屁股,以及高耸的乳房,光滑的大腿,摸吧!这个人们总不会骂我吧!而且有些人也乐意送货上门。的确,谈恋爱,自己也不小了,还是平平庸庸,不要再想什么了,让女人那温暖的胸脯把自己的胸怀大志和崇高理想全都埋没了吧!这总比自己辛辛苦苦的去品读世界名著和《红楼梦》要舒服多了。”想到这儿,他又漫无目的的摊开了桌子上的稿纸,他其实什么也不想学。而老师此时正在黑板上讲着关汉卿和他的《窦娥冤》,念着‘南吕………一枝花’,说到:“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暴,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则除非阎王亲自唤,鬼神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期间才不向这烟花路上走。”无意中他听到这样的话语,不自觉的感到精神振奋了许多。可是当他一回想到自考过后,短短的几个月的光景,为了在电脑上打出那一叠子的稿纸,他几乎是耗尽了钱财和精力。有时当他打字回来时,发现食堂已经关门了,身上也没有钱,周身冷飕飕的。那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痛痛快快的爬在床上大哭一阵,那样他的内心里才会感到分外的舒适。可是愈是这样,在回想过去的事情时,他内心总感到异样的充实和满足。他曾经多次的在自己劳累的时候告诉自己说:“你堕落吧!其实你也该尝一尝女人的味道,疯一疯了。如果你想骂人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的骂吧!当你需要女人的时候,你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和她们逢场作戏。”可是到头来,他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初衷,他没有去选择让自己的人生列车故意越轨,那样做只会葬送自己的。因为他知道那无非不过是一种短暂的自我精神麻醉,除了掩盖症状换来短暂的心理慰藉外,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想到这里,他不仅感到有点懊悔至极了。的确,别人对他提的意见也不无合理之处,别人对他的讽刺和嘲笑也确实有理可依的。因为有一句俗语叫做:“树大招风”,这说明了什么呢?想着,想着,他不自觉的为自己充实起能量来。别人不来支持他,于是他便运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来自己鼓气加油了。起初时,他总把自己视为,一名骁勇善战的英雄。那时他渴望能有一位慧眼的元帅把他当做手下的一员骁将来对待。那样的话,他感到,他会拼死效劳,驰骋疆场,立下奇功,不负众望的。这时,钱主任出现了,他感到像找到依靠般的,生活出现了光亮。如今他又感到讨厌她了,因为他感到她并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成长的苗子一样来培养对待,反而无意中,她却阻碍了他的发展,这对他来说不能不是个巨大的打击。不能不是一种心灵的创伤和损失。显然,他内心的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了。就像有人背着他投敌判国出卖了他一样。如今他又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站在生活的荒原上,一种身陷身陷绝境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就这样,一上午,他什么也没有学。
中午吃饭时,他依然显出闷闷不乐的样子,平时活泼爱动的他,此时变的少言寡语了。就连郓涛在中午和他一起吃饭时,吃着,吃着,感觉像缺少什么似的说到:“清元今天怎么黏糊糊的。”
“清元,今天上午见老钱了,老钱给你一点什么好处呀?夸了你几句,还是批了你几句。”光科边吃边问。
“什么也没有。”文憬说着,吃完饭后,端起饭盆接着说到:“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后,不等众人回答,便转身离开了。中午没有睡觉,在厕所里抽了一支烟后,下午便又到图书馆去了,一路上他呼吸着微冷的空气,迎面有几个过路的人从对面走来,脸庞被冻的红扑扑的说着话,和他擦肩而过。而他依然在回想着上午的事情,“不干了,不干了,那以后干什么呢?以后怎么面对薛莲呢?”“对!,为了薛莲,也为了自己,至少我得让别人看到,别人能做的事情,我也同样能做好。如果我有钱的话,我也许会什么也不做,正因为我贫穷,所以我才要去不停的奋斗。……”想着,他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如一团乱麻一样。就这样他边走边考虑着,他该怎么办。此时,对面一位身材很好,穿着浅黄色大衣,披着一头散发的女生正好在他面前“姗姗”走着。紧身的衣服将她那苗条的身材衬托的越发可爱。起初一看,他还以为那是薛莲。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在后面一直追随着她,最终原来她也是要到二楼图书馆。可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等她打开门,刚要关上时。他在后面却一把拽住了门,她不由惊讶的回头,看到他。他急忙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而她却莞尔一笑,走进了阅览室,他也紧随而去。
他进去后,发现里面人很多,但是秩序井然。没有一个故意说话的声音,即使咳嗽也是极力强迫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来。即使有说话的声音,那也是尽力压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因为再低那就是无声语言了,寂静的四周足以令人感到窒息死亡。他走进后,首先感到这里热乎乎的,有种憋闷的憟觉。这里四窗紧闭,不通风。人们在里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于是他又想起了城市里的人安装的防盗门、防盗窗了。的确人们把动物关在了笼子里;同时也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他们表面上为了更好更艒遂的生活。其实适得其反,却把自己关圬了笼子里。随着&;#62383;境的污染,空气质量的下降,他们像给自己服用慢性毒药一样,在慢慢的毁灭着自己。的确,城市代表什么呢?他感到城市可恨了许多,城市的出现无疑在他认为是人类社会的一大倒退。城里的人没有天性,缺少人的灵气,并且还制造了大量的物质垃圾,制造了人与人之间隔阂。同时城市还制造了大量的蠢材,更重要的是城市制造了等级,人为的把人类划分了若干群体。表面城市繁华,令人向往。然而实际上,城市里各种*变质的思想和意识时时刻刻在危害着人类的生存和健康。总之,他感到城市可恨极了,相比之下,农村除了物质上贫困点以外,有什么比不上城市呢?城市人自私虚伪,势力等等。一切,城市在他认为不仅制造了大量的物质垃圾,还制造了大量的精神废品。比如杀人,*,放火,暴力等等十有*的刑事案件都是在城市里发生的。想到这儿,他不仅又可恨起了自己,做为从农村里走出来的人,他感到自己连一个懦弱的婊子都不如,像骑墙的毛草一样,随风摇摆,看别人的脸色,注重别人的观点。总之他在人群中挤着,也像别人一样,在大口大口抢夺呼吸着这浑浊但又有限的空气。尽管他感到同样憋闷,尽管他不想看书,但是他还是在里面和他们挤撞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