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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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正文完)-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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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炎抿着唇,表情很忍耐。韩菁看了看他,又低头揪住他的手指,慢慢说:“你变了好多。”
  沈炎终于皱起了眉毛,他俯□,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单腿跪上床,把韩菁抵在枕头上无处可逃。他的嘴唇落下来,准确无误地撬开了她的。
  他从开始后的每一次探入都交涉极深。韩菁无法呼吸,皱着眉头抵抗,她用腿去踢他,但没有效果。沈炎的唇舌交缠间没有柔情蜜意,他狠狠地吮吸,像是要夺走她胸腔中所有的空气。
  一直到韩菁满脸通红,沈炎才终于放开她。韩菁很快抱着被子剧烈大声地咳嗽,睡袍水一般滑下去,露出后背和肩膀。她的头发和咳出的冷汗还有泪水粘在一起,而咳嗽声一直停不住,越来越狼狈。
  沈炎很快后悔,去了厨房端来水,喂到韩菁嘴边,结果被她毫不犹豫地挥开。水洒在被单上,韩菁把床上所以可以搬动的东西都朝他扔过去,枕头抱抱熊还有床头柜上的杂志和报纸,她泪眼迷蒙,却还是努力在把眼睛睁大:“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沈炎一直在距离她能把东西砸到他,又不至于砸得太痛的地方站着,一直等她砸得累了才慢慢靠近,韩菁的咳嗽终于稍稍好些,尽管还在醉着,却本能地像是一只警惕的猫一样瞪着他。
  他终于叹了口气,把她砸过来的东西小心地归类放好,又把水杯搁在她够不到的位置上,拧暗了壁灯,说:“你好好休息。”
  半夜的时候韩菁醒过来。头疼欲裂。这种状况她只体会过一次,还是远在数年前,她被莫北从夜店中揪出来的那一次。她掀开被子要下床,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她挨到厨房去找水喝,蓦然发现客厅开了一盏孤灯,而沈炎歪在沙发里,身上披着毛毯,看来睡得很熟。
  她扶着墙走过去,沈炎很快就有所觉醒,在她距他还有两米远的时候睁开眼。他揉了揉眉心,淡淡地看着她:“睡了一觉,酒醒了?”
  韩菁把他滑到地上的毛毯捡起,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炎面容沉静如水:“我来找你,你喝得酩酊大醉。我不放心,在你客厅沙发上待到现在。”
  他的脸色稍显疲惫,但整个人依旧衣冠楚楚。韩菁很仔细地在他脸上寻找蛛丝马迹:“……你怎么知道我在喝酒?”
  “我不知道。”沈炎没什么表情,“我只是恰好碰到。实话讲,韩菁,你的酒品不算很好。”
  “……”韩菁握着双手,低声询问,“我昨天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沈炎看着她:“你都不记得了?”
  看到韩菁摇头后,沈炎眉目不动:“我个人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
  韩菁这一次醉酒带来了不小的后果,又或许是因为她以往积累下来的各种隐性疾病终于从量变达到了质变,在第二天就开始缠缠绵绵地生病。她的身体虚弱,鼻塞咳嗽,喉咙发炎,四肢无力,没有胃口,什么都咽不下去。
  这样的情况让沈炎看了很着急,然而对于韩菁来说实在又算是有些熟悉。她头昏脑胀之中,想起如今这个样子和那年抑郁症发作之后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而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沈炎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一点想配合去医院检查的意思都没有。
  好在沈炎对待她的方式和莫北相同。说了几次后见没有效果,就不再规劝。而是查阅了许多网页,又特地打去新加坡的爷爷那里,请教那里一位资深中医的意见,然后用精确到毫厘的程度来为她熬制药粥。
  韩菁其实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有时候固执得就像块木头,如果换做她自己,恐怕也无法忍受自己。然而事实是,莫北就是这样忍受了她十几年,而沈炎对于她的缺点也是同样一副十分包容的态度。
  从某种角度上看,她实在很幸运。
  她的思路转到这里,突然头一次改变了心中的想法。其实莫北这些年一直没有变,变的只是她的心理。她说到的话他全部做到,她想得到的他全部帮她拿到。这个世界上条框太多规则太多,然而在莫北的庇护下,她成长得没有任何压力和恐惧。这些年莫北对她的呵护和纵容,假如客观上从他抚养未成年人的角度,主观上按照她满意不满意的程度来打分,那她应该给他满分的。
  只是许多事情都不是对和错那样的简单。她虽然这样想,可还是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她等了这么久,依恋了这么久,久到她已经把当初那种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消磨殆尽,却还是没能等到一句让她稍稍满意的话。又或者事实也许是,这些完全都是她自己的想法,也许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注定了她等不到一句满意的话。
  就像是一个小丑,它只有一个观众,它也只需要这一个观众。小丑穷尽了全身的本领去讨好这唯一的坎坷,却一直没有笑声和掌声。它的表演没有回应。小丑摔倒了,看客以为小丑只是在表演,只是在淡淡地笑;小丑最后绝望地哭泣,看客以为这也是并不搞笑的杂艺一种,依旧是在淡淡地笑。
  小丑一刻不停地表演,终于花光了全身的力气。它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失败的,也许它并不适合做这个人的小丑。自己也许只是一厢情愿,也许看客没有了小丑,反倒会更加的快乐。
  也许小丑退场的时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26
  26、第 二十六 章 。。。
  韩菁二十一岁(二)、
  韩菁的病症终于在沈炎坚持不懈的调理下慢慢好转。然而她时常发呆的毛病留了下来,常常会看书看到一半就不自觉地转了头看向别处,然而撑着下巴兀自发呆。
  她最近很想让自己回到过去,虽然这个愿望实在是无法实现,但是她还是不可遏制地幻想能够回到九岁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她早已从父母双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快乐无忧,有最疼爱她的莫家伯父伯母,有无论任何要求都会含笑答应的莫北,她的心思尚干净单纯,享受万千宠爱和奢侈生活,可以肆意嚣张和任性,那是专门属于小孩的特权。
  她不用患得患失,也不用忧愁诺言是否真实,也不用为了镜中花水中月倾尽心力,直至疲惫至极。那个时候,都是别人在为她张罗事物,打点一切。她拥有众所欣羡的家世,容貌,和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纵容。
  这些不切实际的渴望让她时常会想到眼中闪烁明亮光芒。然而当沈炎出声打断她之后,她眼中的光芒就又会迅速化成灰烬,隐在最底层,消失不见。
  韩菁心情低落,想的东西也不怎么乐观。总是在琢磨,是否诸事真的如同江南所说,人一生哭着来,笑着走,几十年吃喝拉撒睡,到最后一仰头,什么都没了。那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她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答案,有一次被沈炎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就一不留神把问题脱口而出。
  沈炎掐掉面前的视频通话,想了想,眼神很冷静,却平铺直叙地说着相反的话:“假如现在你得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会难受么?”
  韩菁立刻拧起眉毛瞪视他。
  “那看来是会的。”沈炎笑了一下,“就算活着真的没有意义,你也会希望其他人活下去。同样,反之也成立。我们既然都不是哲学家,这些东西就不要再钻牛角尖想下去。这些话我从你口中听到,我有点儿不好受。”
  “我只是偶然想到了而已,没有钻牛角尖。”
  沈炎没有反驳她的话,像是想到了更重要的事,又说,“马上就要毕业,我得定机票。你什么时候回国?”
  韩菁听他说完,脸色渐渐冷下来,一时没有回答。
  沈炎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还不想回去?”
  韩菁抬起眼看他,眉间已经凝成一片白霜,抿着唇还是没说话。
  沈炎叹口气,扔掉笔记本走过来,在她身前半蹲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韩菁僵硬了一下,试图把手抽^出来,没有成功。
  沈炎握得更紧,望着她说:“我们先不回国,出去转转散散心,怎么样?”
  韩菁声音干哑,沙沙地像是粗粝的石子一样说出来:“去哪儿?”
  沈炎看着她:“我想带你去新加坡。”
  韩菁对沈炎的建议没有反对。结业仪式完毕的第二天,两人便乘航班直飞新加坡。
  新加坡是沈炎这几年一直在考量发展的地方。他的本家在这里,且看起来势力不小,两人刚到机场就受到了沈家的隆重接待。四张陌生的面孔突然没什么表情地就冒了出来,在两人面前整齐划一地站好,整齐划一地道了一声:“少爷。韩小姐。”
  韩菁惊诧之余说不出话来,沈炎则是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去牵她的手,她顾及到他在这四位训练有素的人面前的面子,没有挣开。
  后来得了空,韩菁和他说话时提起:“……以前都不知道你在新加坡的情况会这样。”
  “你指机场那天?”沈炎从屏幕前抬头,接着说下去,“爷爷年岁大了,小辈们大都在中国,很少会过来。我一回来,他自然就非常欢迎。”
  “……那天那几个人整齐战成一列,架势真让我有点儿吃惊。”
  “没什么吃惊的。都是钱滚钱滚出来的财富。至于权势,”沈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那你打算以后做什么?”
  沈炎又想了想,说:“差不多也是钱滚钱吧。”
  “……”
  过了一会儿韩菁又问:“你以后就呆在这里了?”
  “也许吧。目前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你不回T市或者说中国发展呢?”
  沈炎看了看她,沉吟了一下,只简单说了几个字:“那里不大适合我。”
  韩菁在到达新加坡的第二天给莫北打电话,那边有嘈杂的声音,以及女子的娇笑声,片刻后莫北到了僻静处,带着隐隐的笑意开口:“菁菁。”
  他这样温柔的声音让她一时把话说不出口,静默片刻后听到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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