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西一直痒到心里去;他的嘴唇很避软。浅浅抿着;有一点儿用力。
最后他终于彻底清醒了;盯着她;眼睛清亮得跟星光一样;一点儿浑浊不清的睡意都没有了。
“小西;带着绍然去看看她吧。”
穆西一下子面无表情;她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是觉得她可怜吗?她生病了;躺到病床上动也动不得了;所以就变得楚楚可怜起来?那她呢?
“我不会去。”
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将来她一定会后悔呢?这个话题真是让人讨厌;穆西一点儿不想跟他讨论下去。从他怀里退出来;他想懒床那就懒床好了;没人理会他。自己跳下床去浴室;出来之后吹干头发;在他面前换衣服。
季江然枕着自己的手臂上;灼灼的盯紧她。她那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套上长筒袜子;朦胧的一层黑色;然后是短裙……转过身去扣文胸的扣子;那样子真有绝色倾城的味道。懒得起床;不用上班就有这样好;可以看自己的老婆换衣服。季江然已经下床走过来;伸手帮她将文胸的扣子系好。
“在家里穿这个干什么?”
穆西冷冰冰的不跟他说话。
季江然嘴角微微动着:“怎么又不理人?跟你说话呢。”
穆西没好气:“怕下垂;被人嫌弃。”
季江然一伸手把她带到怀里来。
“我不嫌弃你。”
穆西在他怀里挣扎:“才怪;现在你不就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了吗?”
“穆小西;怎么不讲道理?”季江然好看的眉毛拧起来:“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不要扭曲事实好不好。我看你巨顺眼;真的。”
他揽着她的腰轻轻蹭;语气也很轻:“累吗?有包袱就要放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算什么本事。到底是不是压抑;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穆西怔了下。
女人有一种通病;就是口是心非。就像男人对她们使坏的时候;好多嘴上吵着讨厌;其实心里就喜欢的不得了。而很多时候;明明就很困扰;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那样就能掩人耳目;其实只是掩耳盗铃。
“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要不要去。我知道那些人对不起你;更恨得我牙龈痒痒;我没有早认识你;更没有好好陪伴你;所有艰难的日子都是你一个人咬牙挺过来的。是我对不起你……正因为我心疼你;所以才要将你心里的包袱卸下来。小西;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轻轻松松的过。心里每一个角落都轻松自在;有阳光洒进去;不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死角;而是不可以被碰触的;否则就会痛苦。这不是真的幸福自在。”
穆西从卧室里出来。
她知道这些年季江然做了什么;那些顾浅云;顾浅浅没有做到的事情;没有尽到的义务;他却通通的做到了。
连顾夫人自己都说;他对她没有任何义务;却反倒成了他的负担。这些年一直是他在对那个老人尽赡养义务。
………………题外话………………
抱歉;更晚了丫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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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女婿帮她找来了
或许在季江然看来;那型罚对于顾夫人来说已经够了;真的是够了。当年那些事说不定她就是最后悔的那一个呢;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到每一天都要在忏悔之中渡过;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穆西快速的走到楼下;负气的坐到沙发上。
下人看出她心情不好;一大早就阴沉着脸可不正常。而且季江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却没有下楼;是不是吵架了?
不等问出来;穆西已经抬起头。
“阿姨;你给我泡一杯茶吧。”
一大早胃里都是空的就喝茶;下人劝她:“太太;粥都熬好了;要不先吃早餐吧。”
穆西的身体里有一把火;烧得正旺;所以迫切的想要喝一杯茶水。
“先给我泡一杯吧;一会儿再吃早餐;等少爷一起。”
她歪到沙发里;生孩子真的太疼了;身体被撕裂;而孩子纯粹是母亲身体上的一块肉;然后那块肉掉下来……穆西想不明白;女人那么辛苦的把孩子生下来;多不容易;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顾夫人将她送走了;从此当没有生过她;这些她可以接受。那么顾浅凝呢?那是她一直带在手边的女儿;她们很熊小的时候就被拆散;可是那些事情她却清楚的听穆忠仁说起过;说他们怎么在顾锦州的逼迫下;辗转着逃到美国……当年的事她像听故事一样听来;穆忠仁总说要带着她找妈妈找妹妹;可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妈妈找来有什么用?
‘顾浅凝’最惨的时候;她就曾软弱的看在一边一声不吭;她甚至不管不顾;那样是否会将一个女孩子逼到绝路上?那些事她通通不想;怎么能让她不恨她?
顾爱华的身上帖着自私自利的标签;这样的女人一样让她唾弃。
因此牵怒季江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季江然不用上班;下来的时候一身浅色家居服;刚洗过澡;头发还在在滴水。贴着她坐过来:“早上起来就喝茶;嫌自己油太厚是不是?”拍了她的腿一下:“走;去吃饭。”
穆西盘腿坐在那里。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要谁管?”季江然眯起眼睛:“穆小西;来劲了是吧?又看我不顺眼了?”
穆西拿眼睛白他:“你本来就让人看不顺眼。”
“那你看谁顺眼?”季江然并不是真的恼;似乎非笑的抱起她:“别没完没了啊;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任性。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较劲。”
穆西环上他的脖子;觉得这个男人要把她给气死了。
他就是这么邪恶;明明觉得他的话没道理;讨人厌;却很得人心。莫名其妙被他牵引;做出让自己惊诧的傻事来。
穆西竟一个人去了医院;而且还是白天;散发;墨镜;鸭舌帽;就那样出现在医院里。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乘上电梯的时候;脑中还是一片空白。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恨也不清析不明显。只是踏出电梯的那一刹;看到空空的走廊;恍然明白季江然的用意。顾夫人的病房是他给安排的;为什么?
不禁苦笑连连;她可真是被这个男人给拿捏准了。
到现在顾夫人身边没了什么人;除了顾浅云谁还会跑来看她。
顾浅浅怕惹怒她;一心等她身体恢复了再靠近。
可是顾浅云一个人撑着;难免有累的时候。这个时间就去休息了;所以只顾夫人一个人在病房里。
背对门板的方向坐着;那么看出去;能看到窗外的蓝天和白云;还是发绿的树梢。风吹过;沙沙的响声;像是脆微的风铃。
顾夫人手里捧着照片掉眼泪;一滴一滴的;来不及擦拭;都掉到那张年久泛黄的照片上。
“忠仁……”
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捂着嘴巴呜咽;闷闷的哭声仿佛雷霆滚滚。
她还能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真新鲜;不是早该忘记了吗?难道她也会不安吗?愧疚自己当年的背信弃义?
穆西站在门板后面听到这一句;悄无声息的退出来;悄悄的离开了。
开车回去;一进客厅看到季江然坐在沙发上抽烟。见她进来;把烟按到烟灰缸里。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包;却没问她去哪里。
“热不热?让阿姨给你拿盒冰淇淋吃?今天我去超市买了许多你爱吃的回来。”
穆西过来跟他腻歪:“不想吃;胃里不太舒服。”
季江然心疼的将人揽到怀里来:“怎么了?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穆西说:“算了;早上没吃饭就喝茶的缘故吧。”
季江然弹她的额头:“怎么就是不听话?”
穆西困奄奄的。
“我上楼休息一会儿。”又说:“把包子接回来住两天吧;有点儿想他了。”
没等走出两步;季江然从身后抱住她。
低低的说:“这些年她生活的不好;我看出她的忏悔了;看的到她在顾浅凝的坟前以泪洗面;哭到泣不成声……我想;即便她做的不够好;却不是不心疼。”
穆西拆开他的钳制上楼。
她不是没有思考;看顾夫人泪眼婆娑的样子;觉得她就是个可怜人……见到之前想象着那个女人什么样?那样一个毒妇;是否是张牙舞爪的?
其实她不是;只是软弱的可以。
可是她终究将她生下来;或许子宫用力收缩的那一刹那;也跟她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听着她们的哭声;也曾感动得欣然落泪。
许多年前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没有耿耿于怀;旧事再提的必要。
每个人的心里或许都有一个破旧如老屋的存在;那一片区域阴暗潮湿;生满了苔藓;连自己都不愿意去触及。却很少有人去想;要不要撕开来;即便是丑陋;即便是阴暗;也要让阳光洒进来。多明亮;多温暖。
她缩到床上好一会儿;朦胧欲睡的时候;季江然扶着她起来喝水;顺便将两片胃遗进她的嘴里。
“吞下去。”
穆西倚在他的怀里;真的是渴了;喝下大半杯水才睁开眼睛看他。这件衬衣真好看;纯黑色的;衬得人眉目分明。她抬起手来摩挲他的脸颊:“真是天生丽质;原来你穿黑色衬衣也这么好看。”
季江然亲在她的额头:“少给我灌**汤;睡吧;我去接儿子;晚饭的时候叫你。”
穆西拉住他:“晚上带着绍然去看看她吧。你会安排的对吧?”
“当然;你老公做事你还不放心?”季江然眉舒目展的笑了声:“就知道你最乖了。”
穆西白他:“你就知道算计我。”
可是;感谢他肯这样算计她。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用心;分明懒得算计。这是件很费心血的事;累的不得了;何况还是长年累月的。
她知道季江然这些年做了多少事;又为什么这样做;的确没有必要;可是他爱她。时过境迁;当所有人都不存在的时候;他愿意为她负担她的生身母亲。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真的可以恨起自己的亲生骨肉;或者生身父母。有的时候甚至表现出愚昧的迁就;明知道他做的不对;不好;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但凡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一定很不忍心;除非他真的没有良心。
穆西从小到大最恨顾家人;最恨顾夫人了。可是;她做梦都想要看一看将自己生下来的人是什么样;那种迫切莫明其妙;真的只是因为恨吗?想起初来顾家的那一天;她以顾浅凝的身份站在顾家的厅门前;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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